第27章 ☆、姐妹決裂

章天蘭無奈的看着容佩華被帶離,身側又不少的秀女對自己指指點點,心裏好不難受,也想着到底這裏還有誰會把容佩華給指出來。突然她想到昨兒個卞如嫣一臉得瑟的從淑婉姑姑的寝室裏走出來,心裏猜到了幾分端僞,并責怪笕為何不好好留意這個小細節!她都知道容佩華把自己推下井是卞如嫣所唆使的,章天蘭不去跟皇後道出事實,而容佩華也不會自己招了,那麽第三個知道這事兒的,就只有容佩華。而卞如嫣出現在淑婉姑姑的寝室那邊,相信就是要向淑婉姑姑告狀吧。章天蘭狠狠的瞪了卞如嫣一眼,只見卞如嫣一臉得意的看着章天蘭。這副勝利者的姿勢,根本就是向章天蘭說明了這一切都是她所做的。

章天蘭攥緊了拳頭,心裏滿是憤怒,可又無發宣洩出來。自己的好姐妹被算計了,而且她更懷疑是自己去告狀的,可自己又什麽都做不了。誰能明了她如今的心情呢?誰能體諒她呢?現下子儲秀宮女的秀女們都把予頭直接指向自己了,她們紛紛說是章天蘭把自己的好紅妹給出賣了。無盡的壞話傾巢而出,可章天蘭還有替自己辯解的機會麽?容佩華被貶已是一個事實,而這姐妹情誼,怕是會因着這被貶一事而消逝不見……

章天蘭回到自己的房子裏,懷緬着這一個多月來與容佩華同住的時刻,實在是快樂無比。這一段時間裏章天蘭和容佩華就如同親姐妹一樣的親密,一同打扮,一同玩着小游戲,一同暖塌……可如今這一切卻因為一個誤會,一個由卞如嫣制造出來的誤會而化成泡影了。

她心裏是如此的難過,如此的委屈。她多麽想去找容佩華把一切都解釋,她多麽其實章天蘭真的想跟淑婉姑姑這一切其實和容佩華無關;她多麽想跟淑婉姑姑說其實自己受傷的事情是卞如嫣主使的。可是這一切苦無證據,又加上先前她只字不提,如今又拿什麽理由和證據跟淑婉姑姑說這一切呢?

秀女們的冷嘲熱諷,容佩華的誤解……章天蘭可真沒能接受得了。要知道在廿一世紀時自己是一個天真的小女生,從來沒有遇過被背叛被掐被陷害的事,可如今也只是簡單的十來天,居然會讓她對這世界改觀了。

“你看,嘴裏說的是好姐妹。怎的一個就陷害她,把她丢在井裏;一個就嘴裏說不把她供出來,可是又背後跟皇後娘娘說出兇手呢?”

“哎,這個章天蘭可真是個會算計的人,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好了。”

“哼,就看章氏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是好人了!”

秀女們的話,根本是要多難聽,就可以多難聽;要多刺耳,就可以多刺耳。可章天蘭還是沒做任何反應,也沒有對這件事情做出任何辯解和任何行動—她根本阻止不了其他秀女怎麽去想吧,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等着“謠言止如智者”的一刻了。

隔了幾天,章天蘭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可心裏的傷也沒能康複。就看今天的訓練比較輕松,她就想去辛者庫看一看容佩華,順道想看看她會否聽自己的解釋。雖然機會十分微少,可是她還是想要試試看,若是容佩華沒說一句話,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她在皇宮裏走着,不消一會兒就已經到了辛者庫了。所謂辛者庫,章天蘭也只是從以前的清穿小說或是電視劇裏看過。一切進了辛者庫當差的,都是一些被降級的官家之女。可秀女被貶作辛者庫,也都是這世界才會有苛刻條件呢!而且進了辛者庫,除了到了年齡出宮才能嫁人了—除被被皇上或是皇子看中成為後妃。所以出宮年齡,也同樣是二十五歲,可容佩華也不過十四,那就得有十來年的日子要熬;再者二十五歲出宮後又怎麽樣?那時候她還能嫁人麽?她還能找一個王或是官家公字、将軍作夫君麽?那時她該是只能作人填房或是小妾了…… 只要想到這裏,章天蘭就覺着心裏很痛,很痛……

再者在辛者庫裏的工作繁雜不等,可這全都是賤役苦差。比如掃除紫禁城內庭院之道路丶三殿除草丶清除積雪丶運送糧油丶擔水丶運牛乳木柴及玉泉山水丶制造醬醋等……甚或是洗衣針線打水等,都是辛者庫的雜役做的。哎,這個地方是多麽的苦,試問年紀小小,身體弱小且沒有受過太大苦的容佩華要怎麽受得了呢?

章天蘭甫踏進辛者庫,就已經找到了容佩華的身影了,她那嬌小的身影正搬着一桶水蹒跚的在路上走着。章天蘭的心裏一緊,這個身體骨兒怎麽能夠搬這麽一大桶的水走了?章天蘭正欲上前幫忙時,卻看到她的手一滑,那一桶水已經瀉了,水灑的一地都是。此時另一名年紀比較長的宮女來到容佩華的跟前,指責了幾番。只見容佩華低着頭,一臉委屈的咬着下唇。從遠處看着的章天蘭也覺着心痛了。她隐隐的聽到那宮女責罵容佩華的話是此般的難聽了,此般的刺耳啊。

宮女離開了後,而章天蘭也準備上前看望容佩華,然卻隐隐聽到那個宮女喃喃道:“哼,以為自己還是官家小姐麽?被皇後被貶了就只是辛者庫的宮女,永遠都不能翻身了。”聽到宮女在她的背後說盡壞說話,章天蘭的心都被揪住一樣,只要一想到容佩華原來在這裏十分難過,十分辛苦,自己的心裏就很不好受。心裏暗忖:原來你在這裏也被取笑,被欺負了……

而容佩華就蹲身把那個大木桶給檢起來,準備回到井口裏重新打水了,她輕嘆一口氣,這又是多長的跟啊!此時一塊小手帕就給遞到自己眼前,容佩華又怎的認不到那塊手帕呢,那“竹報平安”可是她教導章天蘭繡的,所以有個角落的“竹葉”變成了雜草。容佩華擡眼,只見章天蘭—那個害了自己的女人正站在自己的跟芇。那告皇後告狀,害得她如斯田地的不是章天蘭麽?如今她竟敢走到自己的跟前?她是來嘲笑自己的,對麽?于是容佩華自顧自己的作自己的事情,沒有理會章天蘭。

可見容佩華這個反應,章天蘭當然不會就這麽放棄吧。她同樣的跟着容佩華,又想要上前幫她拿起那大木桶,可是容佩華卻不讓章天蘭碰到自己的。

“佩華如今也只是一個小小辛者庫的宮女,又怎的配得上天蘭小主的幫助呢。”容佩華酸溜溜的道了一句,卻重重的擊中了章天蘭的心。到了這個地步,容佩華原來都在氣氣自己呢!而容佩華只是回頭狠狠的望着章天蘭一眼,那淩厲的眼神使章天蘭打了一個冷顫。

“你相信我麽?這不是我做的。”章天蘭啞聲道,就憑着容佩華這冷淡的态度,章天蘭可以肯定容佩華已是認定是章天蘭向皇後娘娘告密的。“你相信我,是卞如嫣,是……”

可話沒有說完,章天蘭的話就被容佩華給打住了,她緩聲的道:“她這麽做有什麽好處了?我在她的眼中只是蝼蟻而已,用得着她算計我麽?反倒是你,你才從皇後娘娘的寝宮回來,第二天我就被遞住了,你覺得這事兒真的不幹你事麽?”語畢,容佩華就自顧自的跑開了。只留下章天蘭一個獨自站在井旁,她無語問上蒼,內心的痛,比起自己的皮外傷更難痊愈……

可她也知道這難怪容佩華,容佩華原來出身是秀女中較低的,一定是沒有自信的了。然後容佩華又以為章天蘭在皇後娘娘跟前參了自己一本,讓她能靠着選秀得到一個更好的環境的夢想成為泡沫—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女人就必需要嫁的好,才有一定的地位。可是若果她真的因為被貶作辛者庫的宮女,那麽她就不能藉着采選成為皇子們的皇妃或是側妃。這麽一說,容家的地位也沒有能夠因為容佩華入宮選秀而有所改善。

章天蘭吃了閉門羹,心裏好不難受。如今她怎麽解釋都沒有用了,唯有等着事情慢慢變淡,讓容佩華心裏的傷痛慢慢的被治愈吧……

章天蘭滿臉委屈的在宮裏走着,這段日子以來她這麽勤的往外跑已經很不乎合規矩了,要知道她每一次在儲秀宮外的地方溜噠,都是以循皇貴妃找她為由的,可是這也不是個好理由啊!這一次回到儲秀宮以後,也不要再常常往外跑了。以免那個卞如嫣又找自己的碴,或是讓其他秀女乘機告自己一狀。

哎,縱然難過,但生活還是要過,這秀女的訓練也不會因為自己的難過而停下來等自己,她得好好的熬下去,只要滿了三個月,被選上也好,要出宮也好,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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