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徐新說喜歡我
第二十章 徐新說喜歡我
說起來姓霍的最近沒有對我冷眼以對,除了嘲笑還是嘲笑。考完最後一科,我和木頭坐在操場跑道的臺階上曬太陽。這裏人少,不會有人偷聽我們談話,也可以等佟童和姓霍的考完,大家一起去外面吃午飯,慶祝上學期結束。
我脖子上的草莓印子淡了很多,圍巾也被拿下來放在包裏。木頭實心菩薩,問我,耳朵下面怎麽了,看你圍了這麽長時間圍巾,不會是佟童弄傷的吧。
我說,哪能呢,我自個撞着了。
木頭說,你騙誰呢,撞也不挑地方,除非你走路不長眼楮,你說實話,是不是佟童弄的。
木頭突然變得鬼精,平時不說話,不代表他沒思想。他盯着我的草莓印子,看了會就笑了。
“是佟童親你了吧?”
“沒,沒那回事!”我捂着脖子解釋,要說光親親還好。我比佟童大,如果說被年紀小的家夥是因為懲罰而弄上的記號,說出來是要笑死人的。
“你不要解釋了,知道那天你醉了,誰背你回來?”
“那還用說,肯定是佟童。”我想除了佟童,木頭不太可能,他比我還矮。姓霍的和我死對頭,成天想趕我走,一定不是他。其他幾個同學,都喝了不少,也不可能。還有女生就更不用說了。那天我也沒問,只當是佟童背我回來。
木頭笑我喝醉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他說,我是霍尊尼背回來的。
“什麽?怎麽是他?”我想我的眼楮都快瞪得掉下來,木頭絕對不對騙我。如果是霍尊尼,那麽那天記憶中我在他背上驢叫了,也吐口水了,好像也罵他就是帥點的鐘馗,撐死了是個帥鬼。想到這兒,我覺得背上毛毛的,像爬滿了蟲子。
我吞了口水,為什麽這幾天姓霍的都沒跟我翻臉,要是以往他準會在我清醒時,罵我是醉鬼。其實我平常不喝,是因為太高興才會喝。
木頭見我吓得不說話,安慰我︰“凱哥,尊尼不會罵你,他說你過關了,可以繼續照顧佟童,他對你很放心。“
“過關?什麽過關?這小子想幹嘛?”
我神經搭不過線,姓霍的和木頭聯合起來瞞我。我搖着木頭的肩膀,要他快點說。木頭被我搖得說不出話,我性急了就像只失去理智的兔子,太想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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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凱哥,你別搖了……我……我說。”
木頭快被搖暈的時候,我才放了他。我盯着他的眼楮,要他說實話。
“你說,姓霍的到底想對我怎麽樣?”我最擔心姓霍的要我離開佟童,這比讓我死還難過。憑着霍家的那點勢力,姓霍的要想這麽做,也太容易了。
木頭按着太陽穴要我安靜點,說霍尊尼沒有我想像的那麽壞。
我說,他不是想我離開佟童麽,我說我還就不走了,我賴上小屁孩了,我這輩子下輩子都要照顧他。我說得口沫橫飛,我把對霍尊尼的怨氣都給了木頭。木頭脾氣好,他等我把唾沫都飛完了,才回答我。
“凱哥,不是那樣,是尊尼說你是下面那個,所以他放心了。”
“什麽下面那個?”我又搞不懂了,木頭笑我連這聽不懂。我說,我不是不懂,老子是攻,正經八百的攻。我說,我是溫柔攻,你哪點看我像下面那個了。
木頭說,反正尊尼說是就是,我聽他的。
我說,你又聽他的,我告訴你,我是攻,佟童比我小,就得我寵着慣着。
木頭看我說得臉都紅了,他向來不喜歡和人鬥嘴。和我也不例外,等我再次飛了唾沫星子。他說,好了,凱哥我信你。
我說得氣喘,我從來沒有想過佟童會把我壓在身底下。以前我答應他的誓言,都是當成玩笑。和孩子讨論壓不壓的問題,沒必要認真。
後來徐新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問我什麽時候回家。我說我要等佟童一起走,他後天還要去看車展。徐新問明天有沒有空,想請我去做公益,我說我有小孩子要照顧。徐新沒有像以前那樣說我被小屁孩拖了後腿,他要我把佟童也帶去,反正是公益,大家一起做才有意思。我問在哪兒做,他說明天下午在基明廣場醫院,是關愛患者活動。
我答應了徐新,問木頭去不去,木頭說明天他有約了。我沒強求他,我說,徐新,你明天等我。
其實徐新讓我去的是關愛腫瘤患者活動,由于公益訓練營的人手不足,徐新答應了他在腫瘤醫院的朋友,我才和佟童參加這次活動。
公益活動在醫院的大禮堂舉行,前來的患者和志願者多達三百多人,還有衆多記者和醫護人員。我和佟童都是第一次參加大型公益活動,徐新比我們有經驗,在他短暫的指導下,很快我們就進入了狀态。胸口和手臂上都貼了活動标簽,佟童很興奮,他是個熱心的小孩,我喜歡看他認真做事的樣子。我的眼楮離不開他洋溢着純真笑容的臉,很多人都喜歡圍着他轉,就連扛攝像機的大哥也拍了他好幾次鏡頭,再者就是家長陪同的小患者,特別纏他。
活動進行得很熱鬧,徐新讓我們适應工作後,就去了別處。而我正在和一名年齡較大的患者一同做春節小挂件,還有人在臺上唱歌。整個禮堂的氣氛非常和諧,每個人都在不同程度的微笑。如果不是在醫院,很難讓人感覺到這些患者或是他們的家屬,都經歷了不尋常的生死過程。
臺上的一曲終了,臺下掌聲雷動。主持人又邀請了一名患者上臺演講,我驚奇的發現,那個人和霍逸澓芟瘢不同的是這個人換了更為得體的休閑服,也沒有輪椅,臉色也較上次在霍家看到的有精神。我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證實,他确實是霍逸潱他正在講他的傳奇恢複過程,在說他的毅力和給他鼓勵的小志願者。我聽得出神,就像在聽他和佟童的故事。我突然想到徐新為什麽要我帶佟童來,這很有可能在公衆面曝光佟童和霍逸澋墓叵怠
臺上的霍逸銘雖然還很瘦弱,但精氣神還在,他的聲音不再是兩個多月前的無力,臉色也不是蒼白,他言語裏透着力量,卻又因為底氣不足而有些喘息。我顧不得聽演講,在人群中搜尋佟童的身影。
佟童和我一樣聽得出神,他認出了臺上的人,說到精彩之處,他也拼命的鼓掌。我和身邊的患者低聲說了抱歉,擠過人群找到佟童。我要他和我走到後面,離臺上的鏡頭遠點。佟童似乎不理解我,他抓住我的手,指着臺上的人說那是大伯伯。我捂緊了他的嘴,硬是把他帶到了人群的最後面。
“哥,你怎麽了,那不是大伯伯嗎?他在說我和他的事,哥,你說我是不是超人?”
佟童的開心難以言表,而我卻滿腹心思。在公衆面前,我不想讓佟童被當作媒體臆猜的對象。
我說,我當然知道他是誰,我們不要打擾他,讓他分心。
佟童和我并肩站在牆邊,活動沒有結束,我不能擾亂節奏,也不能帶佟童走。我只能跟在佟童的身旁,讓他遠離攝像頭。
持續了三個小時的活動,總算結束,霍逸澅凰嫘械娜嗽貝離了會場,他在走的時候不時的向我們張望。佟童想和他揮手,硬是被我按了下去。
人群散去後,徐新也不見了。回到學校,我給徐新打電話,他說他要和我單獨談談。我找了借口讓佟童幫我去圖書館找書,和徐新約在學校後園的假山園裏見面。
“徐新,你答應過我不再管這事!”我憤怒于徐新的變卦,“我把你當朋友,真朋友,什麽事都找你商量,而你把我當什麽,你究竟想怎麽樣?”
我氣極了,見到徐新就想罵他,也罵我自己看錯了人,我說,我們之間的友誼斷了,不要再找各種理由找我,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卑鄙小人。
徐新看着我,沒有了以往的嘻笑。他等我罵完,他說,周凱,你看醒醒吧,你看你瘦成什麽樣了,你被那小孩迷昏了頭!
我說,我喜歡他,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我瘦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生氣就會胃疼,不吃東西疼得更厲害。我扶着胃後退幾步,我說我走了,你別再來煩我!我的步子一定很亂,雙腳像被東西纏住了,邁不開。
徐新看我不對勁,上前想扶我。我推開了他,我說,你離我遠點,我讨厭你!
“讨厭也要送你去醫務室!”
徐新吼的聲音比我高,我蹲下身子,不讓他碰。
“該死!”我聽到耳邊只有徐新罵聲,他不是在罵我,是在罵他自己。
“我他媽的這輩子最認真的事,就是喜歡你!”
我說,徐新,謝謝你喜歡我,你對我有氣我可以接受,但你不能這樣,你知道你騙我對佟童有多大災難,你想過沒有!
徐新也蹲下了身子,他的牛性發起來很可怕。我不想看他,我說你快走!
徐新沒有理我,可我胃疼得站不起來,我躲不過他,只能蹲在地上不和他說話。徐新見我不搭理他,自顧自的在說話。
“我知道你喜歡佟童,可我也喜歡你,我也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他是誰你不是不知道,你應該明白你們不可能在一起。我只是想讓他早點回到他的世界,他應該和霍尊尼一樣闊綽,而不是和你在一起過普通的大學生活!”
“普通?”我嗤了鼻,“你看到他快樂了嗎,你看到他哭了嗎,你看到他……嗯……”我說急了站起來,但是胃部的抽搐還是讓我疼得跪在地上。幸好,地上是泥土,如果是水泥的,我的膝蓋就要廢了。
我的舉動吓壞了徐新,他不再和我糾結喜不喜歡的問題。
“周凱怎麽了,臉上這麽多汗,哪裏不舒服?”
“送,送我去醫務室……”
我無力再和徐新做辯解,疼痛讓我站都站不起來。徐新要抱我,我說佟童不讓。他就罵︰“都到這份上了,還在為那個小鬼,你不要說是死了,現在這個樣子那個小鬼肯定也會殺了我!”
徐新的力氣很大,做運動的家夥是不是都這樣有神力。他背着我一路小跑去了醫務室,徐新不是壞人,他只是喜歡我怕我受傷。而我卻喜歡在佟童的世界裏,情願為他受苦受累。
我在醫務室休息了一會,打了點滴精神好多了。胃還有些隐痛,校醫說我放假得好好休養,人瘦還營養不良,會影響學業。校醫的話驗證的徐新的猜測,我讓他不要告訴佟童我們之間的談話。他說我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不會說。後來,佟童打我電話,我說胃疼在醫務室。他來了,急得不行。看到徐新,兩眼都冒着兇光。
徐新說,我沒說錯吧,以後你的事我也不管了,你們愛怎麽就怎麽!
佟童攔着他要問事情經過,我說是他送我來醫務室,你別怪他。
後來,徐新走了,佟童一直在照顧我,連車展也沒去。再後來,他跟我回家,和我媽說這事,我媽罵着罵着就哭了。說我怎麽不跟家裏說,吃又吃不窮。下午我爸就讓我去醫院檢查,佟童陪了我幾天,向我媽承諾下學期一定把哥哥看緊點,讓阿姨放心。我媽和我爸當他是寶,說有事就打電話,別讓父母擔心。
就這樣鬧了幾天,家裏才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