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
二.
我坐在公園長椅上,雖然知道我們早結束了,但是,我還是難過。
我一直低着頭,随後一雙腳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擡起頭,看見了盛鑫。
盛鑫捱着我坐下,看着我,他輕輕地拍着我的肩安慰我,“白林,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笑了笑,“你說得很對。但是,走過去的這段路卻格外的艱辛。”
“白林。”盛鑫叫了聲我的名字,頓了頓,他繼續道,“感情這東西很難說,愛上的時候就會義無反顧,付出也是在所難免。每個人都一樣的。”
我看向盛鑫,“那麽你愛着我嗎?你愛過我嗎?”
盛鑫也看着我,只是眼神裏流露出複雜,他仿似隐忍了許久,才點了點頭,“是,我喜歡你。”
聞言,我笑得大聲。我只是玩笑話,我只是打趣地問他,但是他承認了。
“真的是喜歡我的。你居然真的是喜歡我的。”我想,林茨亦想的果真沒錯啊。
“白林,很久之前我就喜歡上你了。”
“可是,你已經有未婚妻了。”我轉頭看向盛鑫,“不是嗎?”
盛鑫沉默了,過了許久,又看向我,“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和甄洋洋去挑明。”
呵,我笑了。“那我真的成為了別人眼裏的那種人了,是不是?”
我起身要走,盛鑫将我拉住了,“白林。”
我想要掙脫開,我還沒有意識的時候,盛鑫已經抱住了我。
“白林。白林。”他低低叫着我的名字,抱的我更緊了。
“盛鑫,請自重。”
我沒有掙紮,只是哀求盛鑫放開。
而盛鑫也如我所願,放了手,只是,他放開我的瞬間,我看見了林茨亦站在我們的跟前。他的表情透着難以置信。
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話才好。
這種場面叫我想起了林茨亦離開我的那日,我去找盛鑫,他擁着我,給我安慰,随後是推門而來的甄洋洋,當時的她也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林茨亦暴怒地過來,随後揪住了盛鑫的衣領,“你們果真在一起了?”
盛鑫扣着他的手,拿挑釁的眼光看他,“你說呢?”
“我不準。”
“你不要忘記了,你不是已經放棄白林了?”
林茨亦松開了扣住盛鑫衣領的手,面色很難看,他又看向了我,“白林,你知道,不是的,我只是出去散散心。”
呵。散散心。說得多好聽。
我甩手就想走,我走的急,迎頭的車差點把我撞飛。
一陣心悸後,我的身子被拉入了一個懷抱,是盛鑫将我緊緊地擁住了。
“放開我。”我低着頭,掙脫出他的懷抱,我又往前邊去。
我小步快走,看見出租車,我伸手就攔下了一輛。
我坐在車子上,而那兩個人依舊站在原地,他們兩個曾經是最好的朋友啊,而我也是他們最好的朋友,為什麽,我們現在居然會這麽狼狽。
公司裏的流言蜚語更嚴重了。
我坐在位置上,除了上洗手間,我連吃飯都已經不想去了。
他們的眼神叫我覺得害怕。我怕我會堅持不下去。
尹可把飯打來,放在我的桌子上,沖着我嘆了口氣,“白林,既然都這樣了,你就應該離總監遠一些。”
我看着尹可,笑了笑,低頭吃我的飯。
她把一疊照片拿給我看。
是在馬路上,盛鑫擁着我的照片。很多張,有幾張,甚至還有林茨亦的身影。
我吃飯的手微微抖了抖,卻故作輕松地又沖着尹可笑了笑。
“白林,人言可畏。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尹可嘆息一聲,很快又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去了,而我坐在原地,無神地望着桌子上的一張張的照片,望着照片中,盛鑫寵溺的眼神,望着林茨亦難以置信的憤怒,而我的無奈。
誰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只是,一張照片卻可以定格一切,就好比它是真相。正如我的語言是如此的蒼白。
盛鑫又把我叫到辦公室裏去了。
我在別人的竊竊私議中敲響了盛鑫的辦公室。
盛鑫看見我來,沖着我笑,“白林。”
我沒有吭聲,也沒坐,只是拿眼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他說,“早上的照片我看見了,叫你受委屈了。”
“那你怎麽不解釋?”我開口,聲音顯得很幹澀。
“但這是事實。”盛鑫拿眼看我,他頓了頓,又道,“我喜歡你是事實,我抱着你,也是事實。”
我不想在聽,在他的目光下,我掉頭就走。
這幾日,我一直在投簡歷,只是,卻總是遙遙無望,我的簡歷石沉大海,在這樣的競争的社會裏,我只是身為一個女人,顧忌地總是過多。我一直在忍耐,但忍耐總有一日或許會處于瀕臨破碎的邊緣。
我正低頭在工作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陰影,我擡起頭,是甄洋洋。
她冰冷地看着我,居高臨下。
還沒等我有什麽反映,她抓起了我的手,往盛鑫的辦公室走去。她手抓得我生疼。
門打開後,她把我往邊上一推,我很快就撞在了辦公桌上。上邊的筆,滾落了幾支。盛鑫仿似被這一切吓了一跳,略微一驚,随後很快起身,他想要扶起我。
甄洋洋牢牢扣住了盛鑫的手。
盛鑫一把把甄洋洋甩開,極不具有耐心,“你幹什麽?”
甄洋洋看了一眼我,随後冷哼,“心疼了?那麽我呢?你就沒有一絲歉意!”
盛鑫皺着眉,沒有表态。
甄洋洋冷笑出聲,“真想不通,盛鑫你居然會這麽待我?”甄洋洋頓了頓,看着盛鑫,“你居然會喜歡白林!盛鑫,她有那麽好?你竟然會劈腿......”
盛鑫拉起我的手,不理會甄洋洋。
甄洋洋也拉住了盛鑫的手,聲音很悲哀,“你為什麽這樣待我?”
盛鑫沉着臉,轉頭看着甄洋洋,然後拿手拂去了甄洋洋的手,“我跟你沒任何關系!你應該明白的。”
盛鑫拉起我,離去。
走之前,我掃了一眼甄洋洋。
她在原地,哭得很難受。我想,她一定是看見了那些照片。
我突然想起了張愛玲對胡蘭成說的話: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但她心裏是歡喜的,從塵埃裏開出花來。
甄洋洋是快樂的嗎?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身為女子,無限的悲哀而已。我想,為什麽沒有一個人指責男人,多少的人總是斥責着身為女人的我?
我被盛鑫拉着走的時候,公司裏的所有人都站起來,看着我,什麽表情都有,唯一沒有的是憐惜與同情。
我想,我也是不需要這樣的。
“都站着幹嘛,還不幹活。”盛鑫吼了一聲,很快,他們又開始認真工作起來。
我一直被盛鑫拉着走,走出公司很遠,我才慢慢地恢複了神志。
我看向盛鑫,“你為什麽不解釋?”
盛鑫看着我,露出疑惑地表情,“解釋什麽?”
“我和你不是那樣的關系。你應該告訴公司裏的所有人,我不是那種人。”
盛鑫笑了起來,“他們不會相信的。”
“你沒有看見那些照片,那……”我還沒用說完,盛鑫接過了我的話,他看着我,漫不經心道,“那是我叫人拍的。”
“為什麽?”我望着盛鑫的臉,他那輕描淡寫的話,叫我難以置信。
“既然整個公司都已經有這樣的認識了,為什麽我不趁熱打鐵?”他見我有些不對勁,聳了聳肩,“不過第一次在公司網頁上放照片的不是我。我想大家既然都知道了,這次應該也沒有關系了。”
“你。”我已經說不出一個字。
轉身就走,我想我總有一日,會跌至萬丈深淵。我悔不該就這樣和盛鑫出來,我太過天真了。這樣的流言或許再也不會有攻破的一天了。
我走的很快,盛鑫又要攔我。
“你走。你是不是又要拍和我在一起的照片了?我真不知道,盛鑫,你可以這樣。我和你沒關系。你不要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是小跑着,離去的。
我不敢想象盛鑫的模樣和表情,我只想要快些消失在他跟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