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

那些災民看千金那樣子紛紛嗤鼻撇過頭,大家都是餓了幾天的人裝什麽清高?有吃的就不錯了!反正各家不換那孩子吃,孩子遲早也得餓死!何必大家一起死呢?

千金壓抑不住尖叫出聲音來:“那是人,那是活生生的人,是你們各位的孩子,你們怎麽能吃呢?”

那些災民嘲諷道:“反正遲早要餓死的,我們吃了還能撐些時間,能活幾個是幾個!”

“是啊,反正朝廷是靠不住的,我們只能自己靠自己!”

災民們說的理直氣壯,千金很是氣憤,早前在書上見過“易子而食”這個典故,但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究竟是如何困境才造就這些災民竟然吃了自己的孩子?

“朝廷不是撥了款銀,你們沒聽說?”沈琛之顯然也被面前的景象震驚到,但面上還是看不出異常。

其中一個災民左手拿着一個嬰兒大腿在嘴裏啃着,含糊不清道:“有那個貪心的縣令的在,還有什麽錢可以到我們手上?”

旁邊的人也接着話:“之前騙我們說是什麽徽王府的王爺貪贓了,還故意拿出些糧食給我們吃着好讓我們信服,誰知道那李二帶了我們簽字的血書一走那縣令就翻臉不認人,把我們趕到這來了!”

“就是,那個貪官,指不定想讓我們去害人。”

千金按捺住激動的心,裝作不解的問:“你們既然知道那王爺可能被誣陷,那為什麽不站出來幫那王爺說話?”

那些災民像是聽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幫王爺說話?我們什麽身份那王爺什麽身份,我們憑什麽站出來說話?有人聽我們說過話嗎?”

“是啊,不管那王爺是不是個好的,和我們又有什麽關系,我們沒必要淌這趟混水!”

“去汴京那麽遠,我們怎麽去?我們自己都還顧不上更別說去管別人了。”

“那如果我們能為你們解決眼前的災難,你們是否願意作證?”沈琛之拿出那金家印章,“昔年家父曾受徽王爺大恩,此次我們前來赈災便是送銀子給各位渡過難關。”

那些災民眼裏陡然有了一絲神采,紛紛站起,有人道;“就算我們能活下來,可我們也鬥不官吶!”

“就算,我們無權無勢,怎麽說得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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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加上本郡主呢?”千金對着災民雙膝跪地,“我是當今聖上親封的千金郡主,徽王爺的女兒,若你們能為我父洗刷冤屈,我保證一定讓那狗官得到報應,讓你們得到一個好官日後來治理你們!”

千金這一跪不止讓衆災民啞口無言,也跪到了沈琛之的心上,想不到這平日裏嬌貴萬分的千金郡主,竟然肯為了父母家族向這些低賤位卑的災民下跪,好一個不拘泥小節的千金郡主!

然而令千金沒有想到的是,沈琛之居然也随之跪下,對着災民連叩三下頭:“一叩愧對各位百姓,為善之家,沒能早日為百姓送的糧食;二叩拜謝各位百姓,多虧你們安定沒有暴動造反,這才不至于讓更多的百姓受難;三叩請求各位百姓,可憐郡主一片純孝之心,望各位有朝一日能替郡主父親洗刷冤屈,不讓世間再添幾抹冤魂!若大家不信,可待我金家糧食送到大家再回答我也不遲”

百姓所求向來簡單,只不過是為了能有一片栖身之所,三餐得以溫飽罷了!于是有一莊稼漢出來:“如果你們能為我們大家讨回公道,能讓我們有口糧食吃,別說作證,就是為你們做牛做馬我們也願意。”

“哎我說王大柱,什麽事你都要趕在我前面?這次俺說什麽也要在你前面,金少爺,俺大牛雖然沒讀過什麽書,但是你如果說的話是真的,俺大牛以後就跟着你當你的下人報答你!”

更多的人紛紛出言答應,千金連連點頭:“本郡主一定為你們出口惡氣。”

那大牛忙擠過衆人跟前,将沈琛之扶起來,千金也被其他人扶起,各災民紛紛将千金和沈琛之團團圍住,追問什麽時候才有糧食,他們也不想再過這吃人的日子了!

沈琛之取下腰上的璎珞,遞給先前那王大柱道:“你和大牛兩個帶幾個有力的壯丁先去鄰縣的金家的糧食鋪子裏先運一部分糧食回來,你們準備好以後出了城門自然會有人接應你們,安排車馬!”

這時候才将衆人才完全信服,紛紛跪下感謝沈琛之和千金大恩。其中多得是莊家漢嘴裏嚷着要去運糧食。

沈琛之又囑咐道:“不必要去太多,未免那縣令知道打草驚蛇,選些精明能幹的一人背一袋米回來,你們只需要再等三天就好,三天後大批糧食運來我等也會查出那貪官的罪證,不過這幾日還請大家暫時往深山裏躲躲,請委屈各位幾日。”

王大柱憨笑兩聲繞繞頭道:“金少爺這是說什麽話,您能不讓我們餓死就是我們的大恩人了,還說什麽委屈不委屈!”

“就是就是,金少爺,別說讓我們住三天,就是讓我們一輩子,但是我們能得到安定,我們也是願意的。”大牛附和道,站在旁邊的他妻子啐了他一口。

“我呸,要住你住,我們大家夥可要一塊兒去城裏住。”

大家哄笑起來,只是一陣笑聲以後再看看那鍋裏翻滾的嬰孩卻無比寂寥,唉,奸臣當道,為君不仁!

待沈琛之将這些人安排好以後天邊也泛起一些魚白,千金擡頭看着有些泛白的天色,臉上終于有些發自內心的微笑:“少将軍,天将要亮了!”

沈琛之看了看天:“是啊,就要天亮了!”

眼下當務之急,最關鍵是查出那赈災銀子的下落。沈琛之忽然想到一事,對着千金道:“你中毒之後我曾派人查過你那乳娘的下落,但是你那乳娘蹤跡不明,後來……”沈琛之抿了抿唇,“後來在汴京城郊外發現她和她兒子的屍體。”

對于背叛自己的人,千金實在無法說得上為她難過,只是心裏卻是着實不大舒服,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千金只點點頭,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到縣令府衙,免得被人發現。”

沈琛之點頭,兩人又悄悄回到府中,沈琛之先送千金回到房中,誰知千金的廂房門大開!千金和沈琛之兩人對視,沈琛之上前一步一跨擋在千金前面邁進房中,但房中卻沒有一個人。

沈琛之細細檢查一番以後才對着千金道:“沒事了,你好生休息一會,等會我叫你吃飯。”

千金“嗯”了一聲,沈琛之這才出去。奈何徽王府的危機迫在眉睫,千金和沈琛之也睡不踏實,隔了一會兩人便起身,同時出了房門,兩人相視一笑。

那縣令也早早到堂前等待兩人,吃飯時候意味深長的聊起話題:“昨兒個夜裏我的丫鬟給姑娘送些水果過去,怎料這屋子裏居然沒有人。”

千金聞言斜眼看向沈琛之,而沈琛之面不改色道:“我的未婚妻,當然是在我房裏和我在一起。”

然後縣令尴尬的臉紅了,千金羞澀的臉紅了。這兩個人居然十分有默契的低頭默默吃飯,沈琛之忽然覺得食欲大開,吃的是往常的一倍。縣令在心中緋腹,想不到這商賈之家居然如此亂來,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啊!

吃過飯後縣令提議帶兩人出去走走:“我在縣城邊角上有個莊園,景色十分不錯,您二位要不要去看看?”

說完還十分神秘的湊道沈琛之跟前:“我莊子裏是掘地數尺來的泉水,您二位不妨去玩樂玩樂。”千金看着縣令賊笑的表情只覺得惡心,真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兩人随縣令到了那莊子上,剛進莊子就一陣酒味飄香而來,沈琛之深深嗅了一口:“好酒,好酒!”

縣令大笑:“想不到金少爺你也是愛酒之人,好,等會我就叫師爺派人給你送壇子酒過去。”

沈琛之很是高興:“那就多謝縣令大人,想不到在這還可以喝上十年的陳釀竹葉青。”

縣令很是開心,有說有笑和沈琛之走進莊子裏。很快師爺就帶人搬了幾個酒壇子上來,沈琛之看着很是詫異:“我觀別人儲存佳釀都是埋在泥土裏存着的,怎的大人您這酒上半點泥土也無?”

縣令很是神秘朝沈琛之眨眼:“這就是我家祖傳的釀酒藏酒的方法。”

沈琛之很是詫異:“那煩請縣令告知,我……”

哪知事事順着沈琛之的縣令這次卻連連擺手:“祖先有言此法不可外傳,不可說,不可說!”

沈琛之很是遺憾的拿起酒壇子,細細品起酒。汴京城裏此刻形勢卻十分危急。

溫瑤幾次去千金院子裏都被秋菊和水仙攔下,但勤郡王這次下了命令,無論如何要見千金一面,看看她究竟得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病,還是,另有所圖!

秋菊擋在院子大門口,傲氣看着溫瑤:“二小姐,如今我們小姐重病在房中休養,請二小姐回去待我們郡主大好再過來吧!”

溫瑤被秋菊的口吻氣的不輕,明明就是一個丫鬟,憑什麽敢這麽和她說話,她也是徽王府的女兒!

溫瑤往前一步,哪知水仙也往前一攔,不讓半分。“哼,不過一個丫鬟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今日偏要進去看看。”

于是溫瑤就這麽硬闖,幾人僵持不下,徽王爺聲音在身後響起:“溫瑤,你這是幹什麽?”

溫瑤腳步一滞,強笑着轉身:“爹爹。”

徽王爺點頭:“你在這裏幹什麽?”

“我,我聽說姐姐病了,特意來看看姐姐。”

“不必了,”徽王府大手一揮,“你還是好生在房間裏呆着避免過了病氣,待此事一定,你的婚事也該定下。”

溫瑤心有不甘,徽王爺眉毛一豎:“還不快回房。”

“是,女兒退下了。”溫瑤不甘心退下。

此事汴京城裏也是一片歡騰的景象,因為那勤郡王和忠勇國公夫人的外甥孫女婚事正是今日。

作者有話要說: 天哪、今天我居然收到長評、為了回報你們、

我決定來加更一章、

順便奉上一個小劇場:

千金擰着沈琛之耳朵:姑奶奶我還沒嫁給你,居然敢說我和你睡了?!!

沈琛之哀叫:我那是為了圓話、不讓縣令發現!!

千金頭一扭:哼,老娘我可沒說要嫁給你,別亂說話掉了老娘的身價!

沈琛之反手拿下千金的手一把将千金抱住:你說你不嫁我?

然後沈琛之死命吻下,,半響再問:嫁不嫁?

千金紅着臉:不要以為你這樣我——-

然後沈琛之又是一個深吻:那勞資就吻到你同意為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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