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3-16

進入這樣一個封建□□的古代世界,想做什麽都在重重監視之下,手無權柄總是多有掣肘,唐念不願意費力,便走了一條更為崎岖的捷徑。

過程簡單了許多,但身嬌體弱常年卧病讓人難以忍受。

只是吐了二兩血,唐念倒是不怎麽放在心上:“陛下不必為我擔憂,于太醫既然說了沒事,大約是不礙事的。”

慕容琛警惕道:“你一早就知道……是葉赫?”

唐念不打算跟他多說,道:“我有些困了。”

也不用多說什麽,慕容琛看他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唐念閉上眼睛就睡,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慕容琛果然不再出聲,十分自然地坐在床邊,沉默地看這唐念蒼白的臉色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從他的臉色來看,大抵不會是什麽令人愉快的事情。

良久,等待唐念都要以為他也睡着了的時候,慕容琛低聲開口,道:“……不要走,寶寶,朕不想看見你再一次……”

再一次什麽?

慕容辰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這次,他甚至已經不能維持正常的呼吸,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只纖弱的稻草,卻要哀求它不要斷掉。

唐念覺得心裏有一絲同情和悲哀,卻不知道是為了誰。

系統能夠檢測到宿主的情緒數據,最初和唐念綁定的時候,它就收集過宿主的各種情緒包,它曾把那些奇異的數據截取下來壓縮成包,儲存在自己的情緒模塊中,每收集一種,它就會變得更加拟人化一點,到現在,唐念的情緒波動已經很難再有什麽變化的時候,這些壓縮包反而成了他最珍貴的東西。

系統想,喜歡跟主人馬賽克的這個大佬真牛,三個世界之內給了它兩個情緒壓縮包,要知道它的庫存已經很多年沒有新的存貨了。

唐念進入輪回世界少說也有幾百年,看遍了人生百态,他以為自己早就過去了會為這些糾纏不斷的兒女情長輕易動心的時候,他看得太過于通透,喜歡置身事外,看着這些故事裏的人喜怒哀樂,因為他知道這些都跟他沒有關系,他渣,是因為他知道這些世界都是假的,所有的人物要麽是一串數據,要麽就是在演戲。而他要做的就是去收集這些人的好感度,在他看來,那也只是好感度,一串無關痛癢的數據,是他設計幾個情節,就能夠輕易拿到的東西。

因為他是宿主。

可是對于這些存在于輪回世界的數據來說,可能這就是真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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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習慣于把自己放在上帝的視角看待問題,總是會刻意地忽略掉自己的感情,久而久之,把自己的感情也數據化,也就沒有什麽感情了。

唐念後知後覺地想,如果他成功離開了輪回世界,他還能做一個正常的人嗎?他還是……唐念嗎?

嘉正五年冬,初雪霁,唐念在栖鳳宮安安靜靜地聽了一個關于慕容琛的“寶寶”的故事。

系統覺得,他從來沒有見過比慕容琛還會講故事的人,能把主人的種種作死行為解釋得感人肺腑,要不是它親眼見過主人是怎麽一邊裝可憐一邊想着馬賽克的,鐵定會被感動的哭出來一地的10101010……

而唐念聽完對系統說:“小可愛,等這個世界結束,你把上個世界的記憶給我吧。”

系統瞬間打開了自己的內存,一通翻找,看見一份完好無損的記憶包,驚訝道:【主人,你都記起來了?】

唐念頓了一下,說:“……沒有,我詐你的。”

系統丢了個【火冒三藏.jpg】表情包。

唐念想了想,道:“我覺得他說的那個傻b一點也不像我,你覺得呢?”

系統很想點支煙冷靜的告訴他一句“你爸我也覺得不像!”。

唐念等了等沒有回應,知道他家小可愛是不打算理他了,于是只能閉嘴,想着慕容琛給他講的睡前故事睡覺。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唐念的睡眠變得很淺,就像剛才慕容琛說了第一句話,他便清醒過來,然而想着那些對他來說稱得上是陌生的事情,他竟然會覺得安心的多,平白生出些困意,迷迷糊糊中慕容琛的溫柔的低音似乎是從夢裏傳來一般。

“……他已經失去一次了,朕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求你。”

唐念想,慕容琛自小貴為皇子,如今又是一國陛下,從出生起便是含着金湯匙,養尊處優,好不容易養出來一身的傲氣和矜貴,怕是全都折在他身上了。

唉。

緣,妙不可言。

于太醫廢寝忘食查了半個太醫院的典籍處方,在第三天下午終于鼓起勇氣抱着腦袋進了宮,領路的小太監大着膽子盯了他的腦門一路,總覺得于大人的頭發又被他自個兒薅掉了不少。

“大人,您要……”

于太醫無奈地笑,他眼睛微微下垂,笑起來像一只無害的大型犬,“注意身體麽?我也想,咱們陛下不讓啊!”

小太監道:“不是,是頭發呀……身體頭發,受之父母,當、理當愛惜……”

于太醫:“……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小太監羞愧地紅了臉,低着頭一言不發地引路。

于太醫悲憤地想,為了保住我聰明絕頂的腦袋,頭發算個屁!

算、個、屁!QAQ!

好不容易進了栖鳳宮,毫不意外地看見皇帝陛下從床上起身,于太醫眼觀鼻鼻觀心,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板板正正道:“陛下,微臣查到,公子的病症與南國一種名為‘勿忘我’奇毒相似。此毒由花中提取,有極大的成瘾性,但又情況特殊,服食者一旦長期接觸此物,身體便會在不知不覺間染上毒瘾,長期離開毒源,便會發作。一旦發作,輕則呼吸不暢,氣血逆行,如公子一般,吐出淤血後便會恢複一段時間;重則體熱若火,神志潰散,狀若癫狂。”

慕容琛眉頭緊鎖,道:“朕知道了,朕只問你,何法可解?”

于太醫瞬間宛如一只洩了氣的鹌鹑,“這”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慕容琛擡手撐着前額,頗為頭疼。

于太醫哆哆嗦嗦道:“微、微臣這便去查……”

不曾想,慕容琛卻是道:“不必了。”

于太醫:“是,微臣一定……”他愣了愣,小心翼翼道:“陛下,您說什麽?”

慕容琛:“下去罷。”

于太醫簡直要喜極而泣。

“微臣告退!”

待他離開,慕容琛才從袖中掏出一枚細長的圓筒,一端是折在筒身上的銀絲,他擡手輕輕一拉,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圓筒斷開,展成了一只手掌大小的銀箋。

上面的東西足以讓他的敵人反咬一口,卻也是唐念的唯一生機。

慕容琛又看了一遍銀箋,默然半晌,将之抛入火盆之中,看着它燒得面目全非,才狠狠地閉上眼睛,頭微微後仰着,無聲地嘆出一口氣。

又要逼着他做出選擇了啊。

意外逃出生天的于太醫,在宮門口遇見了一個熟人,當年陛下還是五殿下的時候,他和這人除了所司事務不同,都算得上陛下的心腹。

只不過,陛下登基後,這人便帶着家人北上,離開了京城這座是非之地,聽說是去了冀州。

于正清詫異過後,便笑着上前打了招呼:“玉音,許久不見你,倒是更加仙風道骨了啊!”

易清風身着水青色衣袍,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大髦,比之五年前看着瘦削許多,少了幾分名伶公子的豔麗,多了些沉澱過後的溫潤,唯有一身琴士的清雅之風依舊如故。

他淡淡一笑,與昔日舊友作揖各行一禮,聲音溫潤如玉:“于兄,我早已離開清風樓,以前的名頭便做不得數了,倘若不棄,日後喚我一聲清風便是。”

于正請這才留意到,他是孤身一人站在這裏,便出言問道:“好,清風怎麽一人來此?是有事還是等人?”

易清風看着他,依舊溫和有禮,輕聲道:“等人,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于太醫:今日份頭禿!

慕容琛:下去罷。

于太醫:啊!不頭禿!

小太監:∑(O_O;)

#于大人今天又薅頭發#

#于大人每天都薅頭發#

#于大人沒有頭發惹#

ps:

今天是個好日子

過節的過節,高考的高考

那就

端午節記得吃粽子鴨

希望高考的小寶貝考的全會蒙的全對加油沖鴨

?ε≡?(?<)? 一心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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