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氏,這口黑鍋你來背

賈赦如此,珍珠也沒辦法,只回去之後照了賈赦的原話有一是一的學了。

就是這既沒有添油也沒有加醋的原話,就差點将賈史氏給氣了個夠嗆,以至于那賴家的幫着揉了好一會兒胸口,她才覺得稍微舒坦了點。

可也正因為氣得狠了,這心裏也就更委屈上了,不禁用帕子擦着淚對賴家的道:“你剛剛也聽到了,這都說的什麽話!老二和老二媳婦一片孝心,被他說成什麽了?他這個不孝子一言不發就将琏兒給抱走了,這還要讓老二他們把珠兒和元姐兒都抱走才甘心?”

說到這裏她倒是真氣出了兩滴眼淚。

其實那賈珠和賈元春也并非一出生就抱在她膝下的,畢竟那時候賈代善還在,就算是想要抱在自己膝下,不還有個賈瑚?又如何越過他去,直接抱了老二家的過來?

所以這賈珠及元春到她身邊養着,還是在賈琏喪母之後。

她借口着賈琏喪母,要幫着照看,又道賈琏一個人在這榮慶堂也怪孤單的,才讓王氏将這一兒一女都送到了她的膝下。

她冷眼瞧着自打張氏沒了之後,這王氏的尾巴也翹了起來,讓她把孩子抱過來,一來的确是她喜愛那倆孩子,二來也是存了敲打王氏的心。

眼下好了!

老大自己将兒子抱走還讓她舍了這最最心愛的一對孫兒,她如何能忍!

“大老爺行事也忒過了些,您幫着照看琏二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這真真是……”

她聽賴家的也只幫着說了賈赦兩句,卻沒什麽具體的辦法,也不禁有點着惱,便給了珍珠一個眼色。

那珍珠帶着左右丫頭退下後,她才低聲對賴家的道:“敏兒那邊……”

難不成太上皇又惦記起了那位?

“姑太太看了您的信後,只讓我對您說,并未在姑爺身邊聽到什麽,讓您保重身體,且勿生氣。又說大老爺既然不領您的情,琏二爺那邊您只吩咐人好生照看,每日晨昏定省的時候,您多敲打便是。”

賈史氏聽了這話頓覺還是閨女貼心,這不還是心疼她?只是敏兒還是年輕,不經事,哪裏懂得這賈琏的重要性?

她那個大兒子看似是個不着調的,骨子裏對張氏倒是有個幾分敬重的,否則又為了寧可爆出來那種事兒讓大家都沒臉,也不遵了她的意,直接娶個填房回來?

越是如此,她才越要将賈琏攥在手裏。

畢竟她那個大兒子又哪裏在意過她這個母親?明明是個将才,偏偏遮掩了她這麽多年,若不是……他不知道還要瞞到什麽時候呢!想到這裏她心裏不禁一苦,嘆道:“既然沒聽說,且觀望着吧,畢竟老爺的孝期未滿,我當時想着也不過是定下來罷了。既如此,那就放一放。”

反正這填房是早晚要納,否則便是讓王氏一直管家,老大早晚要作妖!也好,她上趕着落個埋怨,且看他将來跳腳!

賴家的跟着點頭,嘴裏一直誇着賈敏,只道這位姑太太如何聰慧,如何孝順她老人家。

賈史氏此時才沒心思聽這個,“敬哥兒可快回京了?許氏那邊怎麽說的?”

賴家的道:“二小子說敬大爺還有幾日便可抵京,您耐心等個幾日便是。”

賈史氏這才釋然。

那事兒雖然要嚴嚴實實地捂下來,可那小子忤逆她這個母親的事兒,她焉能如此罷休?且記着!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有人回皇後娘娘下了賞賜!

這賈史氏連忙讓人去喊了王氏,又讓賴家的先照顧好這位女官,自己梳妝打扮,心裏卻歡喜至極——

她原本還因為尚未除孝,今年不能進宮而扼腕,可沒想到皇後也記挂着她呢,這不就來了賞賜?

王氏來的極快,畢竟她身上并無诰命,且身在孝中,又能怎樣打扮?等來了後便和賈母一起接了賞賜。

那女官賜了賞後對賈史氏道:“皇後娘娘還有話告誡老夫人。”

賈史氏接了賞賜正要讓王氏給這位女官送賞,聽了這話立刻跪下道:“賈史氏謹聽娘娘教誨!”

“皇後娘娘一直聽聞老夫人一片慈心,對孫兒個個疼愛,又念及老夫人今年無法入宮,故而先行封賞。只是前幾日皇後娘娘聽聞府上二房長子賈珠與長房次子賈琏的排行,覺得不妥,特讓本官在今日告誡老夫人:長幼有敘,不得妄改。”

賈史氏聽聞此話,差點一頭栽下,虧得王氏手快将她攙住。

饒是如此,賈史氏也是緩了緩才擠出了個笑臉兒,謝了恩典。

待起身,賈史氏和這位劉姓女官套了近乎,拿了兩個厚厚的紅包奉上,又讓王氏親自端茶奉上,這才笑問:“皇後娘娘告誡的是,老身回頭就讓人加以改正,還望姑娘在娘娘面前美言兩句。”

這女官年歲不大,雖在賈史氏面前一口一個“本官”也不過是因為今日是代表的皇後的臉面。此時賞也賞了,告誡也說完了,如何想要得罪眼前這位榮國公夫人?賈代善雖死,也不過就這兩年的事兒,就算是人走茶涼,也不會是立刻變成一碗冷茶。

故而她并不敢拿大,只道:“此事說大不大,只是娘娘頗為在意這個。我伺候娘娘不久,今日來的時候倒是聽一位姐姐說,咱們娘娘和您那位長媳乃是閨中好友。”說到了此處,又看了看賈史氏。

那賈史氏聽了這話立刻看了看左右,只留下一個王氏。

那女官這才低聲道:“這長幼有敘後不也跟了一句?咱們娘娘如今在意這個呢。”

話說到這份上,這賈史氏哪裏還有不懂的?

當今皇後生了今上的皇長子,可聽聞皇上頗為寵愛甄妃,那甄妃的母親和她可是老姐妹,而甄家和他們賈家可是實打實的老親,今日這番敲打,怕是蓄謀已久!

再三謝了這女官,又客客氣氣地親自送走了,這王氏的臉頓時垮了下來,紅着眼看着賈史氏,喏喏道:“老太太……”

難道真給她家珠兒改排行?她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才……

“閉嘴!”

“明天就讓人稱呼珠哥兒為二爺,喚琏兒三爺,就這麽着!”

王氏忍了良久的淚珠子一下就落了下來。

賈史氏卻是冷冷掃她一眼,“怎麽,我的話你沒聽到?”

“媳婦,媳婦聽到了,明日就讓人改回來……”

賈史氏這才和緩了臉色,淡淡道:“回頭挑幾個人給琏兒補上,珠兒有什麽,也少不得他的,莫要再讓人拿了錯處,不然你的名聲不好,不也帶累了珠兒和元姐兒?”

這話就像是刀子一樣戳的王氏那是一個痛心疾首。

那賈琏以前養在賈史氏身邊,何時輪得到她管?那衣食住行身邊伺候的人,她又哪裏插過手?如今這倒是申斥起了她來……

她心中恨極,可也不敢頂撞賈史氏,只得硬着頭皮背了這口鍋,垂淚道:“老太太教訓的是,以往是媳婦兒忽視了,以後定然不會讓琏哥兒受半分委屈。”

賈史氏這才點了點頭,想起來今天這無妄之災仍是心懷不滿,又想起王氏剛剛的委屈勁兒,不禁哼道:“明白就好,要知道人家閨中舊識可是皇後娘娘。”

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你若不滿,也就怪皇後娘娘不是你的閨中舊識!否則也就輪不到人家給賈琏出頭張目了!

王氏攥緊手心,唯唯諾諾,也不敢擡頭,只強忍着這滿腔恨意,親自扶着賈史氏重回榮慶堂。

賈史氏雖然年紀不大,卻也一直都是保養得宜,今日被這麽吓了一跳,又不想看王氏在眼前打晃,待打發了王氏,才對賴家的低聲道:“把這事兒捂緊了。”

賴家的連忙道:“自是曉得的,老太太且放心。”

賈史氏長嘆道:“若是傳出去說我糊塗倒也罷了,倒是怕連累老二,他初次為官又沒了他老子照應,又沒個好岳家依仗……那老太婆何等誅心!”

不然怎麽給老大娶了張氏,給老二才張羅了一個王氏?

那張家雖然垮了,可念着他們家舊情的卻是不少,皇後不就是其中一個?只是,到底是誰多嘴多舌在皇後面前說了那一嘴呢?

這邊賴家的又是好一通安慰不提。

那邊賈赦聽到了消息,卻是笑不攏嘴,戳着兒子的嘟嘟臉道:“你老子我還沒給你出氣呢,就有幫你出頭的了,你小子算是沾你娘的光了。”

賈琏卻是抓了他那根手指頭就往嘴裏塞。

他老子吓了好一跳,連忙抽手,那小子卻是不依不饒,見他果真抽走了,當即“哇”一聲哭了出來,引得賈赦頭大地立刻喊奶娘。

等奶娘進來他才逃似地跑了出來,重新回了書房和那幾張基本功法大眼瞪小眼。

這上面的字拆開了他每一個都認得,可合起來這都什麽玩意兒?

想來不找那個號稱包教包會的某人,是不行了。

正當他想聯絡方陳時,卻發現居然被人搶了先——

“N級位面48261號請求與您聯系,請問是否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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