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賈赦此人,包藏禍心

方陳立刻就問起了自己的客服,繼而得到了和賈赦之前差不離的回答,以至于他等緩了緩接受了這個事實之後,立刻對賈赦擠出了個可以用猥瑣形容的笑:“來的巧,來的太巧了,剛好我看中了一個小鮮肉,難得在我那種地方還是個傻白甜,你這東西來的好,正好能一舉雙得!”

賈赦:“……”

有這麽一個人,他之前怎麽不知道?也就是說他們交換完沒多長時間,這貨就看中了那塊可憐的小鮮肉吧?

這麽一想,賈赦同情了那個苦逼三十秒,接着呵呵一笑,“爺不差別的,你那些壓箱底兒的符紙啊,陣盤啊,給到高興我就給你一盤!足夠你生個足球隊了!”

方陳卻不跟他計較。

還是那句話,他們誰不知道誰啊,家底兒都因為那次交換被對方摸了個底朝天,直接拿出一堆東西來跟賈赦交換,還不忘交代:“那些果子,記得給我點啊。”

賈赦直接将那些果子大頭給了他,自己留了一些能放進一個箱子裏的,直接交易完畢。

等方陳火速消失後,赦大老爺又拉長聲調——

“林之孝!”

林之孝簡直是火速出現在這位大老爺的面前,等候吩咐。

說起來也不知道他們這位大老爺是不是哪裏抽風了,自從和老太太頂牛之後,不但隐藏多年的能耐全露出來了,似乎還看這家裏的下人都不順眼了起來。

就這東大院來說吧,琏哥兒身邊的人打着老太太的臉面換了不說,其他人等也梳理了一遍,但凡是大太太去了之後這院子裏稍微得臉兒的,過的好的,全給撸了徹底。

而他一個管事在他家這位爺面前也像是變成了一個長随,随叫随到的那種。

“爺,您吩咐。”

“去給找倆大木箱子過來,爺有用,聽到沒?”

區區倆箱子,林之孝立刻吩咐了下去,沒半個鐘就有倆紅木大箱子給擡了過來,放在書房內。

賈赦之前将東西全藏在屏風後頭了,如今讓這些下人将箱子擡到了他指定的地方。

待下人們走了,看林之孝也想退,他立刻喊住了他。

任人站在自己書案之前,高深莫測地瞧着他。

賈赦跟在方陳那厮身邊,冷眼旁觀他十餘年,沒少見識他的馭下之道。如今現學現賣,自覺有他幾分模樣。

他哪裏知道自己個兒是在方陳身上附體之後,其實會有點後遺症?

那交換人生之所以會成為黃金會員以上級別的“福利”,自然也就有它的獨特之處,才不只是讓兩個人互相到對方的位面去旅個游。

因而他這一眼,其實也有幾分方陳的殺氣畢露!

而方陳又是在喪屍堆裏摸爬滾打,亦是殺人無數,哪怕只是幾分而已,也是吓得林之孝立刻軟了腿,趴叽一聲,癱軟在了地上。

賈赦這才收了視線,冷聲道:“爺懶得管你以前怎麽和老太太回話,只今天開始,你若是有一點不忠被我知道,你就仔細你全家老小的命!我有一樁事讓你去辦,若能辦得好,你那弟弟就負責幫爺管莊子,爺另外給你賞,若是辦不好……”

不等他再說下去,林之孝就跪道:“爺請吩咐,林之孝定然不會辜負了爺的厚望!”

賈赦這才哼了一聲,将之前先寫好的東西給他道:“上面的這些個莊子,今年的出息全給我送到太太在京郊最大的那個莊子上,今年風調雨順,賬就比照着太太在時的比照,要是有不對的,只管将莊頭全家給綁了,這點事兒你辦不辦的妥當?”

林之孝在這寒冬臘月的天裏已是一額頭的冷汗,“自然是辦的妥當,且要給爺辦的漂漂亮亮的!”

賈赦這才和緩了臉色,若非他手下曾經的奴才瞧着也不是什麽好的,又怎麽會事事先指着這奴才?只是這培養個忠心耿耿的一時半會也不容易,且先用着罷!

“另外還有一樁,當初是誰給太太接生的……”

林之孝越聽越是打擺子,他們這位爺,怕真是要将面子裏子全都不管不顧了……

賈赦卻是冷聲道:“瞧你怕成這樣,是心裏已經有了數兒!”

“爺覺得這事兒蹊跷,我們這當奴才的也是覺得蹊跷罷了,您要查,我自然會給您查。”

賈赦也沒再逼問下去:“此事不急于一時,不得走露了風聲,下去吧。”

眼看着距離封玺只有三兩天的功夫,那些惱人的折子卻是一天多過一尺頭不止,這李尚喜心裏就心疼自家的主子。

眼看着主子今天又沒有翻牌子的意思,他也沒規勸,畢竟誰讓自家主子本來就不是那重欲之人,且自從進入冬天,沒多久就掉了不少肉?

一個人素着點也好,畢竟那些後妃都恨不得将萬歲爺給生吞了呢!

不過想到了後妃,也就想到了皇後,眼看着主子将禦筆一放,像是今日告一段落,他才挪了過去。

胤禛瞥他一眼,“何事?”

“您吩咐的事兒有了後續,這不給您說下,看您能不能樂呵一下。不過也有一樁奇事在裏面,奴婢心裏面百思不得其解,也正好說與您聽聽。”

胤禛這輩子當了皇帝,卻和上輩子有些不同。

上面有了一重大山,他與其說是皇帝,倒不如說是監國的太子。許多事他都會在每日和太上皇晨昏定省的時候請太上皇定奪一番,雖然太上皇身子日漸衰退,他卻從未動搖。

二來上輩子只當了十四年皇帝,窮盡了他的心血,也讓他看清了朝臣的心性,只怕盼着他死的人多!他那兒子亦不是一個與他同心的,怕是他前腳死,後腳就已出新政。

這輩子他收斂了不少心性,也更在意保養自己的身子,只等頭上這座大山移開,便是他令行禁止之時。

“說來聽聽。”

“是!奴婢要跟您說的,其實是皇後娘娘已經派人去了榮國府,既賞了那榮國公夫人,也告誡了她。”

胤禛對自己這世的發妻也是有些了解,知她為自己遲遲不封皇長子為太子之事而心中忐忑不安。

他并未言語,只靜靜聆聽,卻聽李尚喜道:“那奇事其實還是在賈赦的身上。暗衛送來了最新的消息,說那賈赦暴飲暴食其實是因為變得力大無窮,又像是個練家子,輕飄飄地一掌就讓石桌粉碎。這其實還是頂撞榮國公夫人那日的事,只是那日在場之人并沒有我們的人在其中,所以才得到消息。”

他小心地觑着主子的臉色,見胤禛果然一下子繃緊了臉而心中一松。

他在聽到消息後也是唬了一跳呢!那賈赦一直隐藏此事,絕對是包藏禍心,當初又愛和他家萬歲爺事事計較,若是那時有個萬一……豈不是……

他跪下:“主子,奴婢覺得賈赦此人隐藏至深,望您嚴查此人!”

過了一會兒,他才聽他家主子的聲音傳來,“嚴查?如何嚴查?暗衛既能傳回此事,他能一掌打碎石桌之事只能是真。說他暴飲暴食與此有關,可有證實?若是他有這樣的本事藏着掖着,朕拿他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他身在孝期,反而去軍中磨練?只讓他們觀望着吧。”

“主子您是說……”

“他既能現在露出來,再用得着的時候,也不會藏着不出。”

李尚喜心裏卻是叫苦不已,他都抓到了這樣的把柄,他家主子居然就不整治那厮?他主子這是圖個啥啊!

胤禛睨了一眼自家表情快要扭曲的奴才,只這一個眼神就讓他消停不少。

他這才起身,松動松動剛剛伏案已有些不舒坦的筋骨,“你要是真想讓朕治他的罪,就繼續盯着,到時朕肯定讓你如願以償。”

李尚喜垮着臉,“還如願以償呢,奴婢在您心裏真那麽小心眼?”

胤禛卻是頭也不回道:“不曾。只是也鮮少有人能這樣讓你惦念着。”

雖然沒責也沒罰,可這句話也仍叫李尚喜心驚膽戰的,諾諾道:“奴婢以後不敢了……”

“朕也沒說你錯,且盯着吧,朕也挺好奇他還能突然露出什麽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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