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哪怕在方陳那邊熏陶過一些年頭, 但對賈赦來說這改房子是一樁大事!

既然是大事他也就飛得更快了一點,可這就苦了賈政。這政老爺從來都沒享受過這待遇啊,頭一次享受還遇到他大哥疾馳!不過倒也沒讓他害怕幾分鐘, 畢竟六部辦公地點都很近, 可以說等他剛學會在空中疾飛的時候如何保持呼吸,那邊就到了工部。

前文說過, 對如今的司徒禩來說天大地大都沒他家王妃的肚皮大。

但這絕對不包括賈赦!

所以自從今天早朝得了這個差事,他就直接去了工部, 開始和工部尚書先協商了一番, 又将榮國府修建之時的圖紙取出詳細看了一遍, 心裏有了決斷。

工部尚書倒也眼熟這個差事,現在普天之下誰不想和賈天師打好關系?可這等好事就落到了這位八爺身上。難道這是皇上有意和這些兄弟和緩關系?

還真是。

司徒禩原本就在琢磨如何和賈赦套近乎,有了這差事簡直就是送了一塊敲門磚給他。他若要讨好人, 自問手段二流,就沒有誰敢言自己是一流。

這點自負,八爺還是有的。

所以一聽到外面的驚呼聲他就立刻疾步而出,一看就看到身姿筆挺一身道袍, 唇角含笑,目若桃花的賈天師。

嗯,至于他身後那位雙腿打顫, 一臉劫後餘生地政老爺就被他體貼地視若不見了。

這個時候跟對方打招呼豈不是提醒對方,自己看到了他的不堪?

“賈天師。”司徒禩對賈赦一禮,倒是讓他身後的工部尚書對這位八爺又是一番另眼相看。

這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完全不打算要臉了啊!

老八倒是不在意,這賈赦如今雖然沒有親王的名頭, 可他這天師卻是享地親王待遇,他就是為了讨好賈赦拉下臉了,怎麽着吧!

賈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八爺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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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一本正經道:“天師何出此言?小王還未曾謝過天師大恩,正不知和以為報,今日有幸能為天師幫點小忙,也是小王之型幸。”

這一口一個小王,倒是讓賈赦一下想起了昨天的老九。

這哥倆發明的這稱呼還真微妙,可又一口一個,讓赦大老爺也不禁對這哥倆在心裏點了個贊。

你們行的!

賈政聽了更是不忍直視,這八王爺還真是……

不過司徒禩的笑話也不是誰都能看地,那工部尚書被他搶了差事,這溜須拍馬上的水準顯然也沒有老八高,畢竟人家一個皇子,一個郡王都自稱小王了,他在賈赦面前還能低微到哪裏?

只得道:“天師前來我等未曾遠迎,還望天師贖罪!”

賈政看着這位差點變成自己頂頭上司的工部尚書,亦是無語。行了,他算是發現自己長兄如今的威儀怕是已經能比肩當年的太子了,瞧瞧這一個個!

賈赦倒是唇角笑容更深了一些,“大人何須如此?”

轉而又看向司徒禩,仔細觀了觀他的氣色,道:“王爺最近氣色不錯,命中大劫已過,日後若是一直能保持現狀,倒也是有福有壽之命。”

司徒禩聞言微顫,立刻謝了賈赦。

那工部尚書倒是有些眼熱,天師看我!看我!正面看我!

賈赦卻是對他微微一笑,并未再言。

他又不是當神棍的,這批命批地多了,也就顯得他不值錢了,哪裏會随便給人算命格?

司徒禩和心中失落的工部尚書便請他和賈政而入,司徒禩待賈赦坐下後便笑道:“其實小王今天得了這差事之後就有一個想法,正要與天師商議一番。”

賈赦不解道:“是何想法?”

“我覺得在如今的榮國府上繼續修建天師府倒是有些不妥,畢竟面積有限,便是将後面那一條街也拆了,倒也不符規制,倒不如再修一府,如今的榮國府就讓它修複原貌。”

不然這規制不足,倒顯得他這個幫忙修建天師府的人不夠上心。

再說這修建天師府一定要讓賈赦心滿意足才好,他思來想去都覺得原本的榮國府真沒多少能改的地方,這旁邊又是寧國府,總不能拆了寧國府去。

那還不如保持現狀,再讓皇帝和他父皇再給重新修一座全新的天師府。

他只管讨好賈赦,才不去想這修天師府最少所需的二十萬兩銀子。

賈赦聽他這麽一說,還真有些意動,只是這樣一來不就和寧府沒有那麽近了?這也讓他有些躊躇。

“若是天師覺得不妥的話,倒也能往隔壁那條街拆了,将這榮寧街擴建一番。”司徒禩親自取出來地圖給賈赦看,又取出了老五那個親王府的圖紙給賈赦作為對比。

“國公府和親王府的規制相差太大了。”賈赦看完之後就嘆道。

原本以為拆了後街也就妥當了,可剛剛一看,就明白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簡單。

司徒禩頗善于察言觀色,見賈赦這模樣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勸道:“天師如果是舍不下寧府,到時候可以讓賈大人在您的天師府隔壁再修個院子嘛。”

賈赦還未說話,聽他這歪主意,工部尚書和賈政登時無語。

“或是将寧國府一同改了地方,小王想不管是父皇還是皇兄都是理解的。”司徒禩也不是空口白說。

賈赦和賈敬以及賈敬他那個獨苗苗的感情甚篤,這誰都知道,不然之前賈家除孝也不至于再跑到寧府去,哪怕是要祭賈代善牌位也不需如此。

這是要跟世人說榮寧二府雖是兩家仍親同一家,打斷了骨頭連着筋!

賈赦眉心微蹙,琢磨了一會,他道:“我倒是覺得讓我敬大哥在我那天師府隔壁修個院子是可行的,錢銀上自不需要朝廷費心,萬沒有讓皇上撥銀子的道理,只是這樣一來,規制上……”

司徒禩斷然道:“父皇和皇兄定然樂于促成此事,天師功德千秋,此番為國師開一特例,想來朝臣無人反對。”

他正是想着絕對不會有人在這種時候得罪賈赦,不贊成此事,才會跟賈赦提這個。

賈赦道:“修建天師府之事還需上請皇上……”

就當今皇帝那個脾氣秉性,賈赦哪能不知?這就是一個鑽在錢眼裏的,其實也沒多少餘錢。這修一個全新的府邸和改建比起來,自然多了不少花銷,賈赦也不想讓人為難,畢竟這事他沒理啊。

人家說是的翻新一個新的,結果他被老八一說就給說動了心,打算蓋個全新的……

咳,倒是有幾分恃寵而驕啊。

不過大老爺也覺得自己就算是驕一驕那也沒什麽不對,畢竟不管是榮國府還是寧國府都是敕造,極有可能被皇帝什麽時候一個不高興就給收回去,一家人就只能暫時住大街上了。

但這要自己修建就是另一說了,只要不抄家滅族,總不能奪我房子!

這才是蔭及子孫的大事。

賈政雖然性子有些“耿直”,倒也不蠢,一下琢磨着,賈敬都能修一個逾越規制的府邸了,他還是親弟弟呢!不禁殷切地看了一眼他大哥。

哪怕把他将來能在榮國府分的所有家産都蓋了那院子,他也是願意地!

賈赦被他灼灼地看着,心中不禁搖了搖頭,老八這一說,還真給他找了不少事兒。

司徒禩瞧這模樣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此事也不需天師出面,且讓小王去和父皇、皇兄說。今兒個早朝的時候,皇兄還幾番叮囑我,定要讓你住的順心順意,這事小王定要辦妥,不讓天師費心。”

話說到這份上,賈赦也就起來對司徒禩打了個稽首道:“既如此,賈赦就謝過郡王。只是修建天師府之花銷,亦不用國庫出銀。”

司徒禩正要再言,賈赦便笑道:“賈赦雖是修士,本應兩袖清風,承蒙帝君厚愛,倒是有不少寶物賞下,故而打算過幾日開一拍賣會。所拍之物,全由我出,所得之銀錢,除了用于修建天師府外,全用來修橋鋪路,造福百姓。”

聞得這話,不但司徒禩閉上了嘴巴,那工部尚書也是心中一動,大贊賈赦各種仁心,心懷天下……

司徒禩更是聯想到了賈赦賞他的兩樣東西——生子藥、寶珠。

光他知道的就有這麽兩種,更何況其他?賈赦要是樂意随手畫個符都不知道有多少富商巨賈要出天價,這才是真正的不差錢!

他笑道:“既然國師要造福百姓,小王自是要告知父皇與皇兄,待有了定論,小王再到府上和天師商議圖紙。”

這就是自拍胸脯打包票,一定會促成這事!

賈赦微微一笑。

賈政雖然有些心急也沒有在這當口上插話,只同賈赦一起起身。

“今日赦還有事要與九爺相商,就先告辭了。”

司徒禩已經收到了司徒禟的信,焉能不知是何事?不過賈赦沒有說,他也只當不知,只和工部尚書相送賈赦。

“不需郡王和大人如此,請。”賈赦說完也不等兩人送他們出門,就抓了一把賈政,下一瞬人已在數十米外的空中。

賈政于是又體驗了一把何為疾飛。

賈赦也沒去九王府,那地方妥妥地是找不到司徒禟的,他直接拉着蠢弟弟,先将他送到了榮國府。

一到家,賈政就匆忙地對賈赦道:“兄長,弟弟我……”

話說到這裏,倒是臉上一燒,覺得說不出口。

賈赦笑道:“放心,我已經琢磨好了一個地方,應是能住開咱們三家的。”

賈政立刻雙目含淚,對賈赦一拜。

賈赦原本想着留着賈政和自己一起住,不過賈政眼紅賈敬……于是住旁邊倒也沒啥不妥吧?只當提前分家了吧。

“此事還要你與老太太說一說。”

賈政連連點頭,只覺得這樣的好事,過了這村肯定再沒這店,怎地也不能就這樣錯過!

賈赦這才去換了身衣裳,如何帶着兒子去見老九。

當然他也可以讓下人往榮華街跑一趟,那司徒禟定會眼巴巴地過來,不過這樣拿喬也不是賈赦的性格,也就那麽一條街,親去又何妨?

所以老九和老十正在商量事的時候聽人報賈赦親自登門,差點吓了他倆一跳!

原本坐沒坐相地半躺着說話的倆兄弟連忙整理衣衫前去相迎,那是一個心中惴惴,唯恐賈赦嫌他們怠慢。

對找一個送上來倆,賈赦也沒意外,牽着賈琏讓他和兩人問好。

賈琏對于兩人也不陌生,乖乖地順着賈赦見了禮。

老十一看到賈琏心裏就一動,對賈赦笑道:“天師,我家那小子這幾天一直念叨着小天師呢。”

言下之意,倒是讓賈赦看着賈琏笑問:“你信兒哥哥想你了,你想他沒?”

信兒哥哥?賈琏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雙眼亮晶晶地點了點頭。

他和司徒信在一起玩了一個月,就算他性格有些霸道,對那個粘着自己的信兒哥哥其實多有欺負,不過在失去了這個玩伴之後就總覺得無聊,昨天還有司徒煦來和他玩,倒是沒有想到今天還能遇到司徒信!

見他一下高興了起來,賈赦揉了揉他的小鬥篷,對他身後的奶娘道:“莫要讓他欺負小世子殿下。”

奶娘連忙點頭。

“我家這個小家夥之前可是沒少欺負小世子殿下,虧得殿下不跟他計較,不然我看他和誰玩去。”

老十忙道:“天師此言差矣,我家的小子我還不知道,定是粘地小天師煩了。”

他也的确了解自己兒子的根性,如果不是粘着人家不放,能在賈家呆一個月?就為了這個哪怕是八哥都羨慕他,老大都含酸呢。

賈赦這才笑了下。

自己的兒子總欺負人家兒子那也不是個事啊。

未過多久司徒信就在奶娘的陪同下從隔壁到了這邊,一看到賈琏就高興地撲了上去。

仨長輩一看這兩個孩子親親熱熱地都笑了起來,司徒禟道:“這不,我們大人說了不算啊,他們自己知道親近。”

于是放孩子們去玩,老九和老十将賈赦迎了進去,待上了茶水,司徒禟親自遞給賈赦道:“天師這次來可是因為之前的果子?”

賈赦換好了衣服就和方陳溝通了下,在那邊得了不少種植資料。

他人懶,直接将這些看過之後就拿了個空白的玉簡刻印在內,此時取出來給老九道:“放在額頭上。”

老九依言而行,賈赦這時淩空一點,他就覺得腦子裏突然多了不少東西,都是關于那兩種作物的!

賈赦笑道:“這就是那兩樣作物的栽培之法,你且讓人試試。”

老九哪裏曾想他居然是用的如此憊懶地法子全告訴了自己?原以為自己不過當個督工,現在要麽自己将腦子裏的東西全默寫出來,要麽就要一一發布施令。

這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是什麽省心的事兒。

賈赦只當沒有看出他的苦笑,眼看着老十那雙招子直直的看着自己,不禁訝然道:“郡王這是?”

“這不是也想問問看天師您有沒什麽吩咐嘛。我八哥給您修宅子去了,我九哥也得了一樁美差,我這又要當爹了都沒點正事兒做做,這不就盼着您吩咐嗎?”

我又不是你老子!

不過賈赦還是按捺住了,清咳了聲,“倒也有一事。”

之前他給玄武大帝上供那可是衣食住行樣樣都有,原本打算讓賈珍那小子來負責地,可就算是有心提拔他,他也不過是一介白身,只是一個寧國府的襲爵之人,就算是有他在沒人敢小看他,可總攬全局嘛,還是差了點。

這老十雖然是性子有些憨直,不過上有老八這個一肚子花花腸子,又有老九這個做慣了生意地幫他調度,再加上一個嘴花花,但是善于這些庶務的賈珍,有這三人幫襯,倒也不擔心老十做不好。

他将事情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對老十笑道:“不知道十爺你意下如何,若是覺得還能瞧得上,我就舉薦十爺。”

畢竟這酬神光是玄武大帝就要分兩步走啊,其中兩步是朝廷要出面的,一步就是他自己的個人的了。

再加上紫微帝君……

他還真要趕緊地和這位帝君商量下,或者準備出來一些樣品讓這帝君瞧瞧自己喜歡什麽。

倆大腿不好分先後,最好是一天辦妥。

老十?

老十他簡直是歡喜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這不但是個大大大大的肥差,更是一個特別長臉,還能積德更能在賈赦面前時時刷存在感的差事啊!

“斷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老九也是笑道:“還不趕緊謝過天師?”

見老十起身,賈赦連忙用靈氣阻了,笑容不改道:“何須如此客氣?只是想着這事正好适合十爺罷了。只我那侄兒素來頑劣,要是有個什麽不妥地地方,十爺盡管教訓。”

老十哪裏敢?他可知道賈赦和賈珍之間那是一個“兄弟情深”,可不敢把賈赦的客套當真,只道:“之前也是見過那寧府的哥兒地,那日應對從容,善于交際,正好與我互補,正好助我将此事辦妥。”

賈赦又笑了笑,才對老九說了他打算搞拍賣會的事。

這老九倒是大喜!

拍賣?

賣錢?

老子有的是錢!

這不怕東西貴,只怕你不賣啊!他簡直是歡喜地比老十得賈赦舉薦那差事還高興,連忙道:“這別的地方還不好說,只這京城和揚州那都是天下豪富聚集之地。就算當家做主的不在,這管事兒地那也是能拿主意的,這拍賣會定能一舉天下知,拍得不少善款,造福百姓。”

他倒是只字不提賈赦原本打算從這裏面弄來銀子來給自家蓋房子。

再說了,他有沒覺得賈赦用這錢蓋房子有什麽不妥當、不對的。賈赦自己出錢這不就是不讓國庫出錢嘛,不讓國庫出錢不就是讓那給國家省了錢?這又有什麽不好的?

“這事倒是要讓小王籌備一二,我琢磨着需要最少十天。”說到這裏,司徒禟笑道:“雖說您的東西不愁賣,可這不是要賣個對得起您這寶貝的價格嗎?”

賈赦深以為然,也不差這幾天時間,道:“這事不急,不急。”

知他這意思就是賣地越高越好,司徒禟道:“倒是要先請您告知小王,您都打算賣什麽,所賣之物的具體功效如何,我這整理一番,也好為您廣而告之。”

雖說只要一傳揚賈天師要賣寶貝不知道多少人都要擠破頭,不過老九也是有自己的小小心機的。

賈赦雖明知也不點破:“此事容易,待我明日争議一番讓人給你送來便是。”

這說完了正事,眼看着賈赦有意離去,老十擔心賈琏一走他那兒子又哭鬧起來,便在送賈赦時道:“倒是厚顏想多留小天師半日,待晚上給您送家去。”

賈赦笑道:“你平日倒也可将他送到我府上去,他們玩慣了,也免得他們寂寞。”

簡直是從天而降的驚喜啊!

不過賈赦倒是覺得唯一可惜的是大腿住的不近啊,回頭跟他商量下要不要讓他直接來他這裏住下,這樣也好一起游行,孩子也能玩一起去。

雖然他總覺得這番提議會被拒。

等賈赦再回到府裏的時候,賴大就将他給請到了榮禧堂,賈母聽了賈政的話,那既是歡喜,又有隐憂。

她當然是不想讓倆兒子提前分家的,可若是太上皇和皇帝真的準了那事,不就是倆兄弟提前分家了嗎?就連王氏心裏也覺得不妥,只這又是他家老爺提出來的,一臉欣喜,讓她心中無限憂傷。

她怎麽就嫁了一個這麽沒腦子的呢?

賈赦心意已定,只對賈母道:“這宅子是禦賜之物,按說也不是咱們家的,這次造宅子,我自己出錢,将來能世世代代傳下去。”

賈母本想說,這宅子就算是禦賜之物才體面啊,誰說禦賜的宅子不能長長久久地留下去?可她也知賈代善去後,這府裏許多規制都有逾越之嫌,如果不是賈赦又成了國公,怕住地還是要束手束腳。

而且這兒子也是能耐大了,她琢磨了下,只道:“我只盼着你們兄弟齊心,可不能讓這院子一分,就徹底離了心去。”

賈赦淡淡道:“咱榮府和寧府隔府而住這麽多年,也未曾離心,老太太多慮了。”

他今兒個忙了一天,還有最重要的兩宗事沒做,剛要走,就想起來一事,提醒賈母道:“敏兒就要有孩子了,老太太多去林府走動一番也是好的。”

好給她找點事兒做做。

賈母立刻歡喜地不知如何是好!

賈赦為防有人敗壞妹妹的名聲,不忘補上一句:“我是觀她氣色看出,只是有了孩子的緣分。又看二弟妹似乎也是如此,也莫要太過操勞。”

這賈政立即看向王氏。

他除孝之後立刻被賈母新賜下來了一個姨娘周氏,不過那周氏夜裏伺候了他,白日裏還要被王氏各種支使的團團轉,他多有不滿,覺得這是王氏心性狹窄,可他又自負大男人,從不肯管這後院之事,對王氏不滿也就發洩在了多去周氏的房裏。

現在一說自己和王氏還能有孩子,他這心裏就有所動容。

是人崇信多子多福,賈政也不意外。

他會頻繁去周姨娘房裏,還是因為他覺得王氏已經大了,生不出了。既然生不出來,又何必浪費精力?

他兄長既然不想再續弦,勢必只有琏兒一個孩子。雖然以他兄長的能耐那琏兒定然事事如意,樣樣皆好,可這開枝散葉之大事還是被賈政扛在了肩膀上。

上前低聲問了賈赦兩句後,聽賈赦其意,他就明白自己和王氏還是有得生,當下就聽在了心裏。

王氏早在賈赦說了那句話之後就紅了臉,且心中也有了期盼之意。

若是再有個孩子……

再有個孩子,肯定能将這當家太太的位置握地更穩!也能給她的珠兒再生一個兄弟。

賈母也是心情無比暢快:“好好好,只盼着好消息早點到!”

她又看向王氏道:“你大哥的話你也要聽到心裏去,不要整日裏只忙着那些瑣事就忘記了身子。”

王氏連忙謝了賈母:“謝過老太太體恤,兒媳省得。”

賈赦這才離開,倒是這次離去沒了人聒噪。

回東院,焚香沐浴,再看了一眼那個被工匠加急趕制出來的神龛和神位,賈赦先将神位取出,用金筆寫上紫微玉虛帝君。

待墨跡一幹,他就讓人準備了香案,親自将神龛放上,又放入神位。

他倒是沒有像上次一樣準備太多的貢品,倒不是對這倆大腿差別對待,而是他覺得自己的腦子裏就有一道紫光,還是先聯系下這紫光試試,若是不行,再改日小祭紫微帝君。

他在神龛之前跪下,而後集中精神在自己的神海之中喚道:“賈赦求見紫微帝君,請帝君現身。”

聲音剛落,他便聽到一含笑飄渺之音:“本帝君還以為你還要再拖上兩天才會來。”

這倒是讓賈赦不敢接話,只得叩首道:“是賈赦怠慢了帝君,請帝君賜罪。”

“不過與你說笑罷了,又何須如此?倒是顯得本帝君和某些人一樣嚴苛了。”

這不就是意有所指嗎?

“帝君随和風趣寬容大度,不怪罪赦之慢待,赦十分感動!”

聽他這麽一堆高帽子給扣上來,一點都沒順着自己的話往下說,那紫微帝君也是輕笑了一聲,只賈赦覺得這帝君的聲音,真真動聽。

除了動聽清越外,他幾乎找不出什麽其他的詞兒。

要是再肉麻一些,貼上一堆繞梁三日也是使得的。

“本帝君的聲音真讓你如此喜愛?”

賈赦一哆嗦,卧槽,這還能讀心?随即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既能讀心,他剛剛還……“卧槽”……

“哈,你又何必如此拘束,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在天上呆的時間久了,早覺各種枯燥無味,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怪罪。”那紫微帝君似乎怕吓到了他,甚至改了自稱。

“謝過帝君不怪我之不敬。”賈赦這才松了口氣,又認真道:“帝君聲音格外動聽,真真是能讓人聽得如此如醉,絕不誇張。”

“既如此,那就許你多與我聊聊天,解我寂寞。”

這話說得聲音更是放地低緩,卻是拉長聲調,倒是讓賈赦覺得自己耳朵都快紅了——

哪怕這是在自己的神海中所言,但他就是覺得自己的耳朵滾燙滾燙,快怎麽來着?對了!快要懷孕!方陳那邊就是這樣說的!

他想到這詞兒後不但耳朵更紅,甚至還暈紅了一張臉,真真應了那句貌若桃花。

“若帝君不覺我聒噪,自當多來煩擾帝君。”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又何來煩擾之說?”

賈赦也就放了心,看來這位帝君是真的在天上待得煩悶了,他不禁竊喜,“今日來求見帝君,乃是為了供奉一事,敢問帝君都喜歡何物?我有意再過上幾日為帝君籌備出一些貢品,若是花樣太少,或不得帝君心意,我再為帝君籌備便是。”

“我倒是什麽都不缺,你所說的籌備,是與人交換?”

對這位能讀心的帝君,賈赦也覺得遮掩不過去,直接點頭。

“那倒是有趣之物,可惜饒是我也無法把它與你剝離。此物你可好好利用,雖說對你修行上無所助益,倒會有其他用途。若有一日,你修為高深能邁入那一門檻,此物為你有大用。”

賈赦聞言一驚,他怎麽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這位帝君給惦記過了?

還是說這位帝君是要養肥了自己?

那紫微帝君頓時無奈:“胡思亂想甚麽?此物雖妙,但本帝君不用此物照樣有自己的手段。”

賈赦立刻縮了縮脖子。

啊啊啊啊啊,自己一言一行,甚至一個轉瞬即逝的想法都為人所知,這感覺好奇怪啊。不是自己想要壓制就能壓下來啊。

“又不怪你,畢竟我又非今日才知你性情。好了,我與玄武之事你也無需擔憂,倒也不至于讓你這樣的小家夥,在其中為難。”

見他是真不怪罪還主動轉了話題,賈赦也不敢再想這系統将來的妙用到底妙在何處,只乖乖地謝了帝君。

“你可有修行上的事要請教我?司徒曌有對我說。”

賈赦見他如此貼心地主動提問,喜不自勝,忙問道:“敢問帝君,我目前所修的《太玄真經》可穩妥?”

“這功法乃是玄門正統,交易你此物之人,定是正統的玄門弟子,足夠你目前所用。我若傳你,與這本的基礎也別無區別。”

賈赦一怔,倒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三清道祖同為道門正統,他們三人道統,同根同源,你當怎地?”

賈赦有點害羞,還是他自己見識少,得了好東西也不懂。

“萬物之基,自是一致,待你修行高深一些,我自有好東西教你。”不等賈赦叩謝,這紫微帝君就将那并不長的基礎功事無巨細地給賈赦親自揉開掰碎地講解一遍。

賈赦聽得如此如醉,神海之中有朵朵金蓮綻放。

待講解完畢賈赦醒來,這紫微帝君又笑道:“那司徒曌倒是對你甚好,倒是将我之賞賜許了你,我懶得再教他一遍,你且告知他這些即可。”

賈赦不禁有些臉紅,他其實拐來了靈山也是想着和司徒曌一起修煉的……

不行,天師府要建,最好建在他那郡王府附近去!

不然讓他老子給他升個親王當鄰居!

“倒也有趣,好了,你将我今日所言全部記在心中,若有不明之處,随時來問即可。”

聽出這是讓自己跪安的節奏,賈赦鄭重地謝帝君道:“從未想過帝君您如此平易近人,對我照拂良多,今日又教導我,真不知如何感謝您!我會将您的話都銘記在心,時刻不忘帝君您的教導,也會多來請教您,若您不嫌煩的話……”

“哈!去吧。”

賈赦這才在神海中再叩首三次,只見那朵朵金蓮一瞬間便消失不見,自己也出了神海。

再一擡頭,神龛內的神位已非他先前所書,乃是玄而又玄,哪怕他酷愛金石古玩也不認得其中任何一字。

可不知為何,原本不認識這些字的他,卻是一看就看出了其中所書為何——

玉虛紫微帝君神霄。

賈赦有點懵!

難道這就是紫微帝君的神名?

這這這……

這還真是自己人的待遇啊!

饒是剛剛被那位紫微帝君教導良多,又見他風趣诙諧,可對他那番敬畏,還是在看到這神位之時才消弭了不少。

他那心裏一下子美滋滋,更是對着這神位九叩,再謝帝君。

于他拇指之上的一個玉環,幽幽現光,只是賈赦在專心叩拜,并未察覺絲毫。

等再起身,賈赦那是一個心滿意足,待出了屋子之後就發了一個紙鶴給司徒曌,老爺我要顯擺!絕逼是老爺我抱大腿比你抱地更穩,你都被嫌棄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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