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賈赦本來還不理解為何胤禛要留他在宮裏用一頓有點早的午膳, 等吃了一圈兒就知道了,敢情是跟他炫耀新廚子啊!因為某些原因,大家都明白的, 他這張嘴其實也是吃遍過宮中禦廚, 誰知今天一吃就吃出了一個鮮來。

不過這四爺不好口腹之欲那是出了名的,待吃完才好奇道:“您居然新請了廚子?這是要孝敬太上皇他老人家?”

李尚喜嘴角微動, 孝敬太上皇?您想太多了吧。

他老人家如今有專門的小廚房照顧他的起居,還不是因為你?李公公怎麽都覺得是為了給他收拾爛攤子, 不是說酬神嗎?

胤禛颔首:“倒是時常讓他們去孝敬他老人家, 不過他老人家年紀大了, 口味反而偏了清淡。”

賈赦點了點頭,倒是能夠理解,接着就跟着皇帝兩人小坐, 倒不像剛剛君臣對答,反變成了修士論道,一下就少了幾分拘束。

胤禛道:“原本我也不甚明白,請教了帝君之後, 倒是多了幾分明了。”

賈赦一聽這前奏,精神就為之一怔,這龍氣又能有什麽用呢?

“要說此法, 就必須說到佛門。昔日東華帝君因一次機緣巧合,得見佛門準提聖人的掌中佛國,而後因緣際會,這才誕生了此法。”

賈赦一聽機緣巧合, 再一聽因緣際會,這倆緣加在一起,似乎就是雙重的不靠譜啊?

“這掌中佛國并不好解釋,若說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你應該能明白?”

看向胤禛望向自己的深邃雙眸,賈赦緩緩點了點頭。

他如今也是被倆帝君分別調、教過的人,再加上身為位面交易系統的持有者,對于這樣的概念就比別人更加容易理解。

“佛國三千,每一國都好似一粒沙,饒有三千之多,也不過聖人手中一團罷了。這三千佛國在創立之初,正是準提聖人用來悟道之用。”胤禛說到這裏話語也不禁有些為轉為低沉:“後來佛門雙聖發宏願成聖,此法對他們二聖無用,就轉賜彌勒佛。”

“也就是說那東華帝君就是看透了這佛門雙聖的用心,也就觸類旁通地打算也用這種方法悟道?”

可這和帝王之道又有個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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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帝君生來尊貴,只論道門,除卻道祖與三清道尊,便是他最為尊貴,饒是昊天玉皇昔日見他也要稱呼一聲小老爺。如剛剛所言,他因緣際會領悟了此法後未久,天庭再立,四皇各司其職,因紫微帝君執掌帝王之運,他就将此法傳與了紫微帝君。紫微帝君出身玉清道統,故而此法就被納入玉清正統之一,被傳承而下。”

賈赦聽到這裏總算是明白這因果關系了。

他之前得的《太玄真經》是方陳大腿給方陳的,而方陳的大腿是另外一個SSR位面中的玉清門下,雖然不是兩位帝君所在的這個本源位面,但是傳承沒出現岔子,這正統就是正統,所以給方陳用來參悟的那些資料裏面就涵蓋了這帝王之道。而面前的胤禛之所以走上了這條道,那完全是因為自己啊!①

自己給的……

“這帝王之道,我不過是堪堪入門而已,倒是帝君曾跟我提過紫微帝君修行之法就是在地仙界所屬的下界,在每一個下界之中,設一輪盤,以此輪盤累世輪回,汲取每一下界之帝王之氣,彙聚自身,再以自身反哺下界,如此往複。”胤禛看賈赦聽得認真,不禁道:“你可明白這其中厲害之處?”

賈赦點頭點頭再點頭,不就為了更多的經驗就開小號嗎?這爺懂的!

他打算回頭就去找紫微帝君問問八卦——

這樣的好事兒那位東華帝君居然給了他,妥妥是真愛啊!肯定有內+幕。

眼看着他的心思跑偏,胤禛搖頭道:“你倒是沒明白這其中的厲害之處。”

赦老爺立刻看着皇帝,眼神微妙。

你沒跟我說,我怎麽知道這裏面有什麽好厲害的?不過按照你這樣說,那個東華不才是最厲害的嘛?等我去回去我就八!

“所謂的紫氣有兩種,一種是鴻蒙紫氣。它是盤古開天辟地之前就已存在的。可忽略不計,因為天地之間除了道祖外,饒是聖人也不會有多餘的鴻蒙紫氣。另一種紫氣,是各個小世界中才有,也就是每一個下界都會有紫氣。這是因為下界的雖脫胎于地仙界,但畢竟是各成一界,各有法則,只這紫氣比不得鴻蒙紫氣罷了。”

“我們所說的龍脈彙聚之地,其實就是紫氣最多的地方,所以龍氣即是紫氣。這紫微帝君司掌帝王氣運,這所謂的帝王氣運之多寡,也是紫氣。”

賈赦聽到這裏就插了句嘴:“按照這樣一說,那紫微帝君倒是水到渠成了。”

那東華帝君若是不将這法子告訴他,自己想修行這法子,應該也不容易吧?

“所以天長地久,各個下界的帝王氣運都為紫微帝君所控,這些下界,也就慢慢地會演變成他的‘佛國’,只為他驅使。”胤禛道出重點。

“啥?”賈赦也有點蒙圈兒,這就變成了圈地盤?

“玄武帝君出身截教門下,執掌殺伐,倒也借鑒此法修了近似的法子。”

聽胤禛面無表情地一補充,賈赦立刻大徹大悟。

難怪這哥倆不對盤,敢情是搶地盤嘛!這我懂!

胤禛見他那一臉恍然,倒也沒問他到底恍然大悟了什麽,稍緩道:“東華帝君自己也修了類似的法子。昊天玉帝雖是不曾,只他……”

見胤禛沒繼續說下去反而只是搖了搖頭,賈赦就琢磨着這個昊天玉帝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因這三位帝君之故,倒多了不少征戰。”

賈赦:“……”

難道這仨還掐上了?我剛腦補的東紫真愛組啊!

“不是你想的那般,是對外,我境界不高,帝君沒說明白之處,我也不能和你妄言。”

賈赦了然的點頭,半桶水嘛,他也是。

不過好好的一個論道就被這位四爺給解釋成了八卦,倒也是一番新奇體驗,賈赦走的時候帶走了這滿肚子的新奇而去。

他出了養心殿只片刻的功夫就到了榮國府,不等他換衣裳那晉江就低低道:“宿主,你就沒動動腦子嗎?”

賈赦最恨別人說他沒腦子了!

你敢出來我就敢打死你丫的!

晉江嘆道:“你難道就沒想到我之前跟你說的你們這個本源位面把其他位面給吓得不要不要的事了嗎?被幹趴下奪了本源的位面都兩只手的數兒不止,你知道自從有系統記載以來,它壯大了幾倍嗎?三倍!”

賈赦的腦洞跟着那麽一展開,也默默地送上了膝蓋。

“可問題是這個本源位面之內,雖然也有人有系統,比如方陳,比如李尋歡,比如你,比如方陳的大腿,更比如那個疏樓龍宿,可問題是這些人都沒有能力能做到這樣的事,所以你明白我想說什麽了吧?”

有個大BOSS得了這個作弊器不是用來做生意是用來搶地盤啊!幹趴無數啊!

眼看他那欽佩之情羨慕之意壓都壓不住,晉江徹底閉了嘴。

和他沒話說!

一點都不體諒人家身為一個小小客服的心情!要不是隐私設定問題,他都要和方陳的客服八卦一番了!

要說聽到了這麽多的八卦,賈赦本是要問問那兩位帝君的,可也不知是不是時機不巧,不但摸了指環沒啥回應,這在神海之中喊了幾聲帝君也沒回應。

賈赦這滿腔八卦之情也就憋到了晚上,司徒曌一到就聽他宣洩了一通,倒是讓司徒曌好笑道:“就算推測是真又如何?和我等又有什麽關系?日子不還是照樣過?對你又有什麽妨礙了?”

要說在賈赦八卦之前說了這些話,赦老爺才不聽呢!可八卦這種事,重點是八的過程,以及找人傾訴自己的發現這兩點,至于八完了之後有啥回報,怕也沒幾個人在意。

赦老爺也是如此一位八卦人士,只覺渾身舒爽,并不在意他的冷水,“反正知道了總比不知道要強!”

行,你八卦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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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說九爺得了請柬之後,和老十剛出了這榮國府,就趕緊地在馬車內拿出自己的那請柬仔細研究。

這到底是什麽材質?看上去灰撲撲地,非金非鐵,只是入手一摸,雖不是凹凸不平,也能摸到上面的種種“瑕疵”。

老十也湊近乎了看看,也是沒看出來一個什麽結果,不禁搖搖頭道:“留着呗,這請帖咱哥幾個怕是出來露下之後還要收着。”

總之賈天師給的東西就沒有一樣是不好的,指不定能變成傳家寶呢。

老九倒是鮮少地不但沒吐槽他的想法,還跟着附和地點了點頭:“言之有理。”

他倆也沒去榮華街,反而讓車夫轉道大皇子那兒。

畢竟是長兄,既要送帖子,當然還是要先去他那府上。

這兩兄弟如今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盯着,知道他們兩位去了榮國府,那十爺又親自捧了什麽東西出來,然後就去了大皇子府上,接着又去了三爺那兒,這什麽意思還不明白嗎?

什麽?漏掉了義忠郡王?這義忠郡王還需要請帖?

并沒人對這個有任何一點疑問。

不過能讓這哥倆一起去送的也就到了八爺府上,等從八爺府裏出來,就只剩下了十爺。

等到十爺跑完了十三爺府上,那十四爺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老十,終于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狠狠地摔了杯子!

老十!

他不知這到底是那位賈恩侯的意思還是老九老十的意思,卻不妨礙他都恨上!

他這個皇帝的親弟弟還不如十三呢!

他如今還有個什麽體面可言呢?

轉眼就到了拍賣會正式開始的日子,也恰好的休沐之日。

畢竟總不能讓這麽多的官員都在這天請假吧?皇帝也曠工?簡直不像話嘛。

赦老爺倒是比這些要參加拍賣會的官員都要忙一些,因為昨兒個晚上,四爺主動給他發了千裏傳音,核心內容只兩條——

第一條:吃了嗎?

第二條: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明兒個就先将那些木材給解決了吧。

這不就是讓明兒個去宮裏嗎?行行行,去去去!

他起來喂飽了兒子之後就打算帶着好基友一起到了養心殿。

基于上次在他們兩人只見察覺到的那股子波濤暗湧,賈赦在吃飯的時候還沒少給好基友洗腦。

“你說你沒事兒跟他怼個啥,他現在是皇帝,你又沒打算再當個皇帝。”

“你是陪我去的,可別再跟上次一樣再跟他冷嘲熱諷地,給人聽到他這當皇帝的沒面子,你父皇不也糟心,你是當修士去了,你倆兒子你不管了啊?”

“雖然兩位帝君之前說的好好的,只說這些料子他們能搞定,可你說要是今兒個這兩位還是不搭理我怎麽辦?聽說天上的神仙一閉關可不知道多少年呢……”

原本還是叨念司徒曌,沒多久就被賈赦變成了感懷自己的不易。

大腿不給回話啊啊啊啊啊啊!還是倆!難道天上也流行開會嗎?你們商量好的?

司徒曌在他念叨的時候倒是相當給面子的一句話都沒說,反是他說一句自己就點一句的頭,以至于那林之孝都要看不下去了。

這義忠郡王這是要變成……

咳,外人不說他們老爺河東獅?

撇來這個不談,這義忠郡王來的時候除了他們這一院子的人誰也不知道,等會兒你們走的時候再手牽手地從這裏出去,就不怕被人……

他覺得自己都要操碎了心了。

“我也去,爹我也去!”賈琏看他老子給他擦了小嘴兒後就要将他放下來,那是死活不依。

賈赦:“……你跟着我倒是沒問題,可你要聽話啊,爹今天可是要做大事!”

這抱大腿對于大老爺來說,可是最重要的事,半點不誇張。

那賈琏點了點小腦袋,還墊着腳尖兒在賈赦臉上親了一口,給了麽麽噠還要再送上一句甜言蜜語:“爹最好了!琏兒好高興!”

賈赦心裏呵呵,你高興就好,我也就聽聽,畢竟昨兒個誰說世伯最好的?

司徒曌倒是俯下身來将他這寶貝兒子搶先抱在了懷裏,笑道:“等從宮裏出來,世伯再和你爹帶你去瞧熱鬧。”

賈琏更是歡欣不已,樂不可支。

瞧着他這笑臉,賈赦只哀怨地看了一眼司徒曌,你總刷個什麽存在感?再這樣下去這小子怕就要把你當成老子了!

不過因為賈琏堅持跟着要去,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有任何一絲吹到冷風的可能,賈赦就在乾坤袋裏找出來一個小鬥篷給他嚴嚴實實地裹上了。

見小孩兒不樂意還拉下臉道:“你要是不穿可就不帶着你去了啊。”

賈琏又撅嘴又委屈地告饒之後沒半點用,眼看自己的世伯也沒幫自己說話,這才不吱聲,滿臉不情願地被包成了一個粽子。

飛的時候飛速更是不快,賈赦還浪費了不少靈氣弄出了一個護體罩子,以放罡風。

司徒曌不禁搖頭,索性自己輸入靈氣加了速,下面已有人指指點點還有人跪了,這般招搖過市又非他們本意,還是速度快些的好。

賈赦察覺後才看了下地上,不禁道:“我還以為他們都去拍賣行外面湊熱鬧了呢。”

“輔國公祝招遠今天應該是做了十足的準備,那沒有請柬之人,連附近三條街都入不得。今日那附近都是許進不許出,早幾日就挨家挨戶地通知到了。”

賈赦啧啧道:“倒是好大的陣仗,不過皇上也要去,倒也給了他一個表功的機會。”

“除了宗室外,其餘人等都不得帶超過四個。”

賈赦琢磨了下,有這規矩在,怕也不會鬧出什麽事兒。

這前朝不同于後宮,一到了休沐的時候就空蕩蕩地。如太上皇以前到了休沐之日就像是放了假一樣,這一天肯定要泡在後宮好好放松放松。

可到了四爺這?

給官員休沐他們就謝天謝地去吧!

沒讓加班加點那是他的恩典!

就他這樣的工作狂還能去後宮潇灑一圈兒爽一發?要真是這樣的皇帝,他也不會如今就仨兒子了。

賈赦其實也有點愁——

這別的皇子對他手裏的孕果那是個個觊觎不已,他這當皇帝反而就仨兒子的半點不挂心,這麽多天都沒跟他張這個口。

這情況下他是送還是不送?要是送,被認為他質疑他的能力怎麽辦?

要是不送……上次去太上皇那兒,他老人家話裏話外那意思,他都為這太上皇的妃子捏把汗了。

難不成只能用龍生九子個個不同來琢磨?不然有個這樣致力于生兒子的爹,怎麽就有這麽一個只仨兒子還不上心的兒子呢?

“依着你這想法,我不也得趕緊抱抱你大腿,畢竟我才倆兒子?”聽他這半路上吐槽,司徒曌倒是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這鳳眸斜飛地一眼倒是讓賈赦趕緊移開視線,咳了聲道:“人家是皇帝,你這親王還沒着落呢,不行,我得讓四爺想辦法給你升爵,再不濟也不能比老九差吧?”

司徒曌對自己如今是爵位是義忠郡王還是義忠親王那是沒有半點想法,搖了搖頭道:“你想想就行了,就是親王又如何?”

賈赦總覺得他這一修道之後,整個人都快變成四大皆空的和尚了。尤其是在他和四爺這樣“世俗心重”的對比之下,簡直是清風明月,仙風道骨啊!

這要是換了旁人他倒是不在意,這好基友真變成了那股子真仙做派,他不得愁死啊!

養心殿就在眼前,他也沒了和他鬥嘴的心思,一下來就看到吃胖了不少的李尚喜疾步跑來,瞧着像是一個球兒在地上蹦來蹦去,他不禁一笑,打了個招呼:“李公公何必如此匆忙?”

還不是因為你?

還不是因為我們陛下巴巴地在等你!

李尚喜擠出個笑臉兒道:“陛下盼着您……和小天師還有郡王呢。”

正他說話的功夫,今兒個一身玄色常服的胤禛已經緩步走出,不等賈赦和司徒曌見禮就先白了李尚喜一眼:“你忒是多舌。”

李尚喜不禁苦笑道:“是奴婢的錯。”

賈赦原本打算見禮,就被胤禛手一阻,“今天無需多禮。”接着又對司徒曌道:“二哥也是如此。”

既然皇帝這樣說了,賈赦也不會不彎骨頭反而難受,清咳了聲道:“那個,四爺,情況可能有變啊。”

“怎麽?”

“我昨兒個回去請兩位帝君,并無回應。今日燒香,也是如此,倒是這些天從未有過的。”賈赦愁眉不展道。

以他們仨的能力,加起來要将那麽多的那麽沉重的木材給分好,這倒也不是不可能,但這絕對不是一天之功就能做到的。賈赦就為了這個也認定狐貍那邊肯定是有什麽特殊的辦法,或者這木頭本身有什麽特殊之處。

胤禛聞言蹙眉,不過眼神倒是不經意地掃了司徒曌一眼,見他唇角含笑,心裏就冷哼了一聲,昨兒個扒你一層皮,你倒是還拿喬了?

至于他為何昨日為回應賈赦,當然是想讓賈赦找“紫微帝君”八卦去。

他道:“不如我們再試試?”

“指不定兩位帝君真的要開會呢,再來吧。”賈赦其實自己都不信這開會之說。

不過這次他的意識剛入神海就聽得一言:“我已知,無需擔喲,且去準備吧。”

哦也!

這還真是用的時候才出現啊!

睜眸就看到胤禛對他道:“帝君已有回應。”

賈赦又看向司徒曌,見他也點了點頭,立刻放心。

都有回應就好,不然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晉江在此時出動,狐貍那邊交易來的大批木料此時真真應了“鋪天蓋地”這一句,好在是落地之時都是緩緩地,倒是沒影響到此地的地基。

饒是胤禛和司徒曌看到這場景都多看了幾眼。

不過因為木材比想象的多好多,結果一層鋪滿又是一層,又一層……

賈赦不得不喊了停,生怕把這大殿外的地面給壓出問題來,回頭被那位太上皇找麻煩!這能讓兩位帝君幫忙斬木材,還能讓他們兩位用神力幫他修房子?

他找抽呢。

“不需擔心,宮內有我紫氣護持,這些尚不妨礙什麽。”胤禛道。

不用賈赦下令,晉江那邊就繼續往下放,他也盼着這宮殿能修好,好一開眼界呢。

李尚喜倒是看主子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恭敬。

他們陛下,如今可是超越始皇帝的帝王啊!

未幾,木料終于堆完,賈赦只一看那高聳的木頭,覺得要不是有胤禛出手,今兒個他指不定走不出這紫禁城了呢。

正待他想請紫微帝君之時,胤禛手上一動,就多了一柄長劍。

不待賈赦反應過來,與他并肩是司徒曌同樣手裏多了一柄紫色長劍!懷裏還抱着他兒子!

卧槽!

附身?

你們兩位陛下這都是什麽口味,這麽愛玩這個?

“雖說直接出手也非難事,正如上次相助那一僧一道。只是少不得還要小小花些力氣,倒不如暫時神降,也能讓他少少受益。”

雖不知邏輯何來,但聽上去沒毛病啊!

賈赦很是放心,很是從容地後退。

他這一後退,倒是方便了那倆帝君,兩人四目對視一眼,簡直是默契無雙地揮了揮劍。

司徒曌劍身斜揮,不等賈赦細看,那高聳如兩層樓閣的木頭就像是被切豆腐一樣輕松寫意。

關鍵是半點沒倒啊!

他也沒忘記瞄胤禛,這邊倒是容顏肅穆從上而下一劍斬下——

賈赦剛剛沒看得清司徒曌那一劍,卻将他這一斬看得心神大動!

明明不過劃空而過,為何他卻看出盤古開天辟地之勢?

他神海之中的紫光一閃,他就回了神,接着就被呵斥道:“下次可還敢魯莽?”

賈赦頓時苦了臉,他也沒想到那位宣武帝君的劍不能看啊!他剛剛一看就被攝入心神,若是再看仔細一些,指不定這輩子都難逃這一劍的陰影!

他其實有點委屈,我也不知道啊!

“嗯,倒也沒錯,怪他!”

咳,帝君,我只是随便一想,您別随口一說啊!

晉江倒是見機得快,那些材料被他又收了回去,美滋滋地對賈赦道:“這兩位帝君幹活不差啊,居然真切得跟你在今兒個早晨給他們上香之前畫的那張紙上差不多呢。”

賈赦呵呵。

看破不說破懂不懂?

不過這倆到底是為什麽明明都看到聽到了,就是沒有理他呢?難道是又要掐架?

他疑惑地先看了一眼司徒曌,他手上紫劍已去,原本單手抱賈琏,又變成了雙手。小家夥似乎正奇怪為什麽剛剛從天上落下來的那些木材都不見了。

而胤禛則是主動對他道:“帝君倒是忘了你的道行。”

賈赦差點淚流滿面,我也不想道行地位好不好,問題是我這修煉速度已是神速了好嗎!要不是有方陳這個對照組,我都要被你們打擊地哭長城了!

胤禛和司徒曌絕對是親兄弟,因為賈赦一臉怨念的時候,這倆人也不知誰先和對方搭了話,然後胤禛道:“時辰差不多了,再不去天福樓怕就要耽誤了時間。”

司徒曌倒是哄着賈琏,順帶看了一眼賈赦。

“走走走,趕緊走……”賈赦主動抱了鬧着要看戲法的賈琏,哄着他道:“琏兒乖,聽話爹回頭給你買糖葫蘆吃,不聽話爹就不讓司徒信還有煦兒哥哥陪你玩了。”

剛剛還假哭卻沒敢大嚎的熊孩子頓時臉色一變,大寫的乖巧.jpg。

“如此機靈,果然是我兒子。”賈赦小聲道。

司徒家倆兄弟目不斜視,那李尚喜倒是想起了自己當年聽說到的這位榮國公之子當年剛入宮伴讀時鬧出的那些笑話。

嗯,是你兒子,絕對是,親生的!

天福樓這地方曾經是京城裏第一酒樓,理所當然地是九爺的地盤。

不過因為将所有的廚子都借給了賈赦至今都沒被還回來,而且九爺自己也不盼着被還回來,巴不得因為這些廚子再和赦老爺多些攀扯,這天福樓早已休業。

這次拍賣選在了這裏既是因為這處地方大,一層就能裝下這麽多人,二來是因為地段極佳。

故而九爺就拿這地方改裝了下,最後就變成了賈赦簡單描述的拍賣會模樣,還逮着一個掌櫃鍛煉了幾天。

按說這樣的地段,那都是寸土寸金,比鄰的鋪子這個主子姓司徒,那個是某閣老家人名下,另一個可能就要是異姓王府中一家所開,總之這處地段任何一家的背景都能讓普通官員望而生畏,尋常百姓更是不敢得罪。

可今兒個這些鋪子卻是家家關門,戶戶歇業。

五步一兵丁,十步一禦林!

那身為京城節度使的輔國公祝招遠今日唯恐出現紛争,家裏雖收到了帖子,他這個一家之主也不好出面,只讓家中老大出面,想看看能不能拍得什麽強身健體最好是能讓病人痊愈的丹藥來給他家老二。

這輔國公如今已經悔恨死了!他當初何必招惹賈家?這下好了,今兒個別看這些來的大大小小的官兒在從他面前路過的時候都客客氣氣地,可人家心裏指不定怎麽嘲笑他當初落井下石,如今攀附無門的!

他舍了臉面,北靜王求了,東平王也求了,結果這兩位都是各找理由推脫,就是不幫忙說和。

倒也難怪,就算兩家人都在賈母面前那兒有幾分臉面,誰又想這個時候為了他們祝家就将自己的情分給用了?他雖明白這個道理。

可小兒子的命也不能不保。

這不只是他的兒子,更是皇後的弟弟,皇後娘娘對他這個老子本就有幾分不滿,他也不想因為小兒子再和皇後鬧僵。

所以今兒個他不但讓大兒子來了,還帶來了家底兒!

裏面更有幾個鹽商“雪中送炭”送來的銀兩!

若是以前,他對這些鹽商定是不放在眼裏,哪能讓他們這樣輕易地就攀附上大皇子?可賈赦搞的這一出,他就是再看不上那些鹽商,也要看到人家的銀子。

兵部尚書白川之是帶人走來的,見了他不禁一拱手道:“輔國公辛苦!”

“職責所在,當不得白大人此言。”祝招遠回道。

白川之論起來還是他的頂頭上司,不過又笑了一下就大步走向門口,已經有三位王爺在那兒站着呢!

這司徒家的王爺們真是應了風水輪流轉那句話,這一時的風光不算風光,誰都不知道下個風光的是誰!白川之瞧着被一堆拱在中間,都是笑臉迎人的司徒禩、司徒禟和老十,心道:這要是放在半年前,誰知道他們哥仨還能鹹魚翻身?

這翻身靠的還不是皇帝和太上皇?

雖這樣想着,他也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先和周邊的勳貴和早來的兩位閣老打了招呼,又被人讓了地方,終于得以和這八爺道:“八爺辛苦了!”

“本王哪裏辛苦?不過是今天在這裏湊個數罷了。”司徒禩笑道:“倒是白大人今日想要拍得什麽?”

一聽他這句白川之立刻眼睛一亮,竟有些腼腆道:“家貧,不過是湊個熱鬧,若是能僥幸拍到點什麽孝敬家慈那就更要謝帝君保佑了!”

司徒禩聞言不禁笑了起來,在稍遠一點站着的一些豪商巨賈也都有了數兒。

這位白大人雖是兵部尚書,一介武夫,但從這話就能知這位大人會做人啊,若是他們這些空有金銀的誰敢在他孝敬老娘的時候阻了他的孝心……

白川之和老八搭上話後也沒忘九、十兩人身邊湊。

他又沒指着這兩位能給開個後門,不如落個幹淨。

“關老爺子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老九精神一震,就笑着迎了出去,而後就看到關老爺子正被林如海扶着過來。

這老爺子今日仿佛格外“虛弱”,對大家的一口一個“關大人”“關老爺子”也不過是虛虛一點頭,等司徒禟親自迎了上去,不等老九說話,林如海便道:“九爺,家師今日身子有些不适……”

“請!快快請老爺子進去!”司徒禟立刻道。

當然了,這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不憑別的,只憑這林如海是他關無極的關門愛子,這林如海又是賈赦嫡親的妹夫,再憑着關老頭之前因為張老爺子出的那份力,他能有個什麽毛病?

不過這人老成精的老關今天會裝病也沒毛病啊。

他眼中也不禁多了幾絲狡黠。

這今兒個怕有人跟着争的,有怕争不過別人的,更有這樣唯恐別人讓着他純粹看熱鬧的,真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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