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對于司徒曌的提議赦老爺覺得這明顯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小心老子捶你啊!

不過倒也不是說不能找玄武帝君, 因為這位帝君前些天不愛露面,賈赦也沒機會讓他老人家告訴自己他的神名。

咳,這就不是因為賈赦好奇和八卦了, 是因為既然龍首那邊能幫忙消化一部分的訂單, 他當然要趕緊将之前對玄武的許諾完成,當然也要順便宣傳下紫微帝君……

總覺得這活兒風險性很高啊。

司徒曌得了他的白眼也不過是笑了下:“你是要繼續琢磨還是先修行?”

賈赦看那圖片看得其實也是不想看了, 可基于這厮之前不靠譜的提議,索性道:“你先去打坐, 我要琢磨下怎麽和帝君說。”

司徒曌劍眉微挑:“若是問清了, 記得也告訴我下。”

看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 他居然也好奇上了。

賈赦倒是沒再給他一白眼,只将這人“裝”到了自己的乾坤袋裏,才恭敬地摸了摸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指環:“賈赦恭請帝君。”

要是沒有回應, 他都琢磨着要不要再去上柱香試試看了。

“何事?”

賈赦也沒想到這回應居然來的如此之快,忙道:“帝君,之前有一事一直都想問您,只是……”

他停頓了下, 那聲音倒是沒有打斷,像是再等他說下去,賈赦就硬着頭皮道:“之前紫微帝君有将神名示下, 就是不知帝君……”

就算你們的畫風不同,也應該告訴一聲吧?

玄武訝然道:“你難道不知吾之姓名?”

賈赦搖頭再搖頭:“傳言甚多,只是不敢輕信。”這樣的事兒,不跟這位正主确認一下怎麽行?

“吾名勾陳。紫微名神霄, 玉皇名昊天,東華……”他似遲疑了下才低緩道:“道祖與聖人們稱之為青童,只此為小名罷了,倒少有人知他真正神名,吾稱之青君。”

賈赦聽了若有所思。

這人的名字都有無數的說道,就更不用說神仙的名字所蘊含的特殊之力了。這東華帝君倒是真真身份尊貴,這玄武與紫微與他同輩,可喊起那按說最大的昊天玉帝的時候還是直呼其名昊天,可稱這位的時候就是尊稱,可又透着親近,想來兩人關系不錯。

賈赦也沒在這四位帝君關系好與壞上繼續深挖下去,只恭敬道:“謝帝君告知。我等定将帝君之名,傳遍九州。”

“倒也少不了一個神霄吧?罷罷。”而後這名叫勾陳的玄武大帝就再沒了聲息。

賈赦等了好一會兒才确認這位是沒興致繼續跟自己說下去,才取了帕子擦了擦自己一腦門的汗,心道,這位怎麽像是一下不快了?自己難道有什麽地方冒犯了?

他想不通也索性不再去琢磨,反是進了乾坤袋,在司徒曌身邊的蒲團旁坐下,潛心修煉。

他有這靈山相助,一日的修煉就不知勝過多少人苦修一年,便是因為這樣的神速,他才不敢急于求成,只每晚苦修不斷,白日裏倒從不曾用功。

不過他這次剛剛坐下,還沒有進入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就聽到一聲熟悉的飄渺之音傳來:“那厮可告知了他的神名給你?”

呃,帝君您這是來八卦的?

“你忘記了我會讀心。”神霄又道。

不過他這聲音一落,賈赦的心神就像是被拉扯到了一個奇異的地方,仙氣缭繞,仙宮遍布,其中有一殿高高聳立,名紫垣。

難道這就是紫微帝君的仙宮?

“正是,歡迎來做客。”話落賈赦就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不由自主地飛入了紫垣殿之中,還沒有看清那紫氣缭繞的正殿所在,就被拉入到了其後。

等他穩住了心神就看到面前有一……少年?

那少年的容貌幾乎一下就讓賈赦想到了司徒曌,兩人五官有幾分相似,只是少年因年齡之故,臉龐更為柔和,鳳眼少了幾分多情。

只他面前的少年明顯不悅地眯起了鳳眸,這才讓賈赦一下苦笑了起來,賠罪道:“是賈赦莽撞了。”

在心裏拿這位帝君的容貌和他基友對比,的确太過放肆。

只不等他雙腿及地,就被直接拖起,這聲音總是有那麽幾分多情,可偏偏和這少年模樣不甚相符的紫微帝君神霄便道:“罷了,我這并非本尊,而是一絲分神。若是我本尊親臨,你這處下界怕早已不堪其威。”

賈赦見他并沒生氣,倒也多了幾分膽氣:“謝過帝君不怪之恩。”

“今日拉你過來,不過是為了方便讓你看清你身上的功德。只有你這神識脫了你的凡胎,方才可以看清。”

功德?自己身上的?賈赦正迷惑的時候,就見神霄在自己眉宇間輕輕一點,而後道:“你現在看看你自己,轉身,往下看。”

原本仙氣缭繞的地面在賈赦轉身後,立刻變成了一抹光滑的鏡子,而鏡中之人,不正是賈赦和司徒曌?

“那方陳身上有不少功德之力,是以修為神速。我琢磨着你不如也試試這讨巧的法子,你且仔細看你身上。”

賈赦順着神霄的聲音看向自己的肉身,本來剛一細看覺得有些奇怪——

這人看自己,不管是在鏡子裏看到,還是在水面上,都和自己脫離出來再看自己的感覺渾然不同,這是一股難以言說的怪異感。

賈赦注視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頭上居然像是有一輪淺淡的金光光環?

“那就是功德金光。這金光由三道組成,一道是你之前請勾陳殺邪魔,一道是你之前請我出手相助救了那一僧一道,另外一道最淺淡的就是你最近在做的土豆和紅薯,若是此事能成,你能得的功德還會更多。你剩下也有一些瑣瑣碎碎的功德,比如說你發的那些福錢為不少人消災免厄,雖都是小災小難,等這些彙聚起來,也是一筆。”

聽他娓娓道來,賈赦不禁心中一動:“這其他位面的功德我也能得到?”

“正是。你這修為不算慢了吧?這還是有了我和勾陳兩人相助,他的修行能如此之快,便是因為他每日都在斬妖除魔,拯救萬民于水火。佛門有句話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身上的功德,可謂無量。”

賈赦不禁有些恍然。

因為方陳那個位面最初也是R級位面,而晉江明确地告訴他,就是因為方陳的能力已經超出了R級位面的界限,所以目前方陳的位面才能整體提升。

所以方陳很強!

他和方陳說起來修煉之事時,方陳自己也沒搞明白自己為何就是那麽強,還臭不要臉地美滋滋地覺得自己是修煉天才……

天才個屁啊!

這還不是好事兒做多了?

神霄輕笑道:“你和他來往甚多,之所以沒有分得功德,是因為你和他是在互相交易,所以哪怕你是好心,倒也沒分到多少功德。”

賈赦倒是聽出了這話外之音,有些猶豫道:“可是……”

“他那邊最近要有異動,以後生存怕是更不容易了,若是你有心,不放多多捐贈。以他目前的功德數量,你就算是賺一些也是無妨,倒可和他明說。”

賈赦一聽異動,腦子裏就浮現出方陳那邊前幾次“異動”後的下場,不禁臉色為之一白:“他那孩子還有幾個月才能出生……”

而後他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問神霄道:“帝君既知道,為何不出手相助?肯定也會有功德的。”

“這些功德,我自不放在心上。每一個下界都有不同的規則所束,我若神降,的确可以蕩盡那邊的異獸、異植、喪屍。只是這樣也會讓那邊的人也錯失了一次機緣,有無功德先且不說,反而會有不必要的因果。”

賈赦隐隐有所悟,突然道:“帝君您既然在下界多有一絲分神,那方陳那邊可有?”

神霄倒是未曾預料道他會問這個,笑道:“你猜?”

賈赦:“……”

好吧,這帝君的畫風其實太平易近人了也不好!

神霄似乎也沒打算讓他真的去猜一猜,道:“行了,話也說完了,你回去修行去吧。”

賈赦見他下一刻就要打發走自己,連忙道:“那個,有個事兒要問您。”

“說。”

簡單直爽我喜歡啊!赦老爺接着就道:“那個,勾陳帝君跟我說他稱呼東華帝君為‘青君’,您呢?”

說話之時那睫毛忽閃忽閃地眨着,滿臉期待之狀。

下一瞬他就看到美少年鳳眼冷然地落在他身上,正當他要後悔自己嘴賤太八卦的時候,這冷着臉的神霄就怒道:“青君也是他喊的?誰許他這樣稱呼我師兄!”

師兄?

賈赦腦子裏瞬間蹦出了一行大字——紫微玉虛帝君。

玉虛……

玉虛宮=元始天尊他家。

東華帝君啥來歷來着?

元始天尊他兒子啊!

師兄這稱呼,沒毛病!

賈赦正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溜之大吉又能不能順利地溜回肉身,那眸眼冷然地神霄就将視線對準了他,傲然道:“我師兄神名清微,師尊溺愛,稱之青童,只這兩字,也不是誰都能喊得。”

發現了發現了!

賈赦只差點頭如搗蒜了,人家勾陳喊個“青君”你這邊就要勃然大怒恨不得下一瞬提劍剁人去了……

賈赦已經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了,讓你嘴賤,好生生地說這事兒幹毛?

神霄卻像是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清咳一聲道:“那什麽,我本尊的脾氣并非如此的,倒有些像司徒曌,只我這分神脫離本尊已久,有些變化而已。”

賈赦笑了笑,他也就聽一聽。

似是知道他這想法,神霄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賈赦就覺得那地上的鏡子有一股強烈的吸力而來,他一轉身,整個人就被那具肉身拉了進去。

那神霄分神倒是靜靜地看着鏡面從波光粼粼重新變得一片光滑,目光觸及到賈赦那一具俗胎上,低喃道:“分神與本尊分離已久,真真無可奈何。”

賈赦再有意識的時候就看到司徒曌正在皺眉看着自己,他看到這模樣,有些恍惚地喊了一聲神霄。

只這一聲剛喊出來,他就看到面前之人皺了皺眉,接着戳了戳他的眉心道:“想什麽呢。”

賈赦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腦子,戳毛戳,我昨兒個可是元神和殼子分離了一次。不過他見司徒曌似乎面色有些不好,好奇道:“你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一起修行,待我醒了發現你還未醒。我原以為你過會兒就能醒來,結果一等就是三天,你兒子都要哭死了。”

賈赦頓時表情微妙,他想起上次自己跟賈琏的保證,頓時面色一苦,結果司徒曌就冷哼道:“騙你的,我用了神通忽悠了過去。”

賈赦頓時如釋重負,頓時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來:“殿下,多謝多謝,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啊。”

司徒曌聽得這句話不但不受用,還又用手在他腦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有空說這些還不起來?”

賈赦這才發現自己就在靈石山下躺着呢,立刻出去,先是吩咐林之孝讓人準備一些吃的,又當着司徒曌的面換了衣裳,最後才嘆然道:“倒是沒想到紫微帝君這麽輕輕一拉我的元神,說了幾句話的功夫,都這麽能折騰。”

“哦?”

賈赦将經過一說,只是略去了關于東華帝君那一段,道:“我覺得事情不太好辦,倒不是功德的事兒,只是方陳那邊每次有所謂的異動,都是便衣的植物、動物更多,當然人族也在其中。只是比起來變異獸和植物,以及那些最初沒抗得過異變走向另外一條路的喪屍,人族也太過艱辛了。”

“方陳既已經歷了幾次,想來已經有所準備,你且先告訴他。”

賈赦也覺得這才是最為緊要之事,忙不疊地通知了方陳。

方陳接通又聽賈赦說明後就苦笑道:“當初我也不是沒求過我大腿,只是大腿說這是人族之劫,也是人族之因。想來就是我這個位面上的人都站在一個十字路口,那次的災難讓一部分人留在了當地,沒有異能,也沒變成喪屍,另外兩撥就走了極端。我最近也有察覺到一些不對,已經讓人都做準備了。”

“那你有沒有買過那個科技位面的黑科技?”賈赦提議道,他記得在方陳的記憶中看他那出過一些稀奇玩意兒。

“怎麽說呢,其實就和帝君不想出手是一個道理,我本身沒有異能,走的是修煉的路子,可是如果我出手太多,雖然能救不少人,可我也不确定自己做得對不對。”

見賈赦有些茫然,他輕嘆道:“現在他們需要的是人定勝天,而不是我能勝天。”

氣氛頓時冷凝了起來,眼看這兩人都愁眉不展,司徒曌道:“食物還需要更多嗎?”

方陳道:“當然是要的。”接着看向那邊郁郁寡歡的賈赦:“不是想要功德麽?你就趕緊給爺我送東西,這些我會幫你發出去的。”

賈赦不禁給了他一個白眼。

方陳卻一本正經道:“這可是正事啊,說起來我覺得我的修為有許久沒有再動了,帝君既然讓你分功德對我來說肯定是好事。”

“你确定?”

“當然确定,讓你欠我人情不是好事?”方陳說着就笑了笑。

他現在越琢磨越覺得賈赦這與其說是運氣好,不如說是有什麽其他的緣故。

“我就當提前燒冷竈了,總之有什麽好事兒将來也別忘記提攜我。而且話說回來,你要是真有能耐救這千千萬萬人,我都能給你跪下了,何況這些壓根碰不到摸不着的東西?”方陳說完了之後就在心裏琢磨了下,給賈赦發了個單子,都是一些急需的外傷藥,烈酒、提前要用沸水燙過一次的幹淨未染色的棉布等。

每次異動要麽有異獸功成,要麽就是喪屍圍城,還有鋪天蓋地的喪屍鳥等等,多半是要幹一場大的。

賈赦看了上面列出來的東西,狠狠地點了點頭,又交代方陳一定要看好他家媳婦兒。

這貨頓時壞笑道:“那是肯定的,要是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當然是媳婦兒最重要,這天下蒼生我是能扛就扛,扛不住就扔啊。”

賈赦哪裏不知道他是口硬心軟?哪怕是最初背叛他的那些人,他也沒去刻意報複,不過卻都落了一個凄慘下場。

他當時以為是惡有惡報,現在想想方陳既然身負大功德,跟他對着幹,這不是找死麽?

司徒曌等他們通訊一挂斷就問賈赦道:“你如今有多少銀子?真金白銀那種。”

賈赦疑惑臉看着他:“咋?”

“你之前應該采買了不少東西吧?那些東西最後都變成銀子了嗎?”司徒曌不放心地問。

賈赦聽他這麽一說臉就要綠了!

卧槽!

錢這東西,大老爺嚴格說起來是不缺的,因為他有榮國府,有自己祖父祖母以及賈代善死後都分給他的那不分私産,再加上他是這府裏的天,最少七成産業也是跑不掉的。

但是這些大部分都是不動産,又不是現在變賣,不當銀子用的。

他苦着臉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我都把東西倒騰成位面幣和物資了,難道我現在要找人換成銀子?”

他正發愁的時候,財神爺來了。

一聽說老九哥仨求見,司徒曌起身道:“我回去了,你以後長點心。”

賈赦知他在這邊三天,家裏還有倆小的,應該也是放心不下,就親自送他出了書房,那林之孝看到這位二爺時都沒任何動容之色,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這位二爺什麽時候來的!

其實賈赦昏迷這三天來拜訪榮國府的親朋舊友的确不少,來拜見賈母的都是她的“老姐妹”,雖然知道人家的來意,可不是也不能不給人面子直接将人拒之門外吧?

這些“老姐妹”也就算了,還有不少給王氏下帖子的。

王氏如今被關在西院裏,白天燒香念佛,晚上還要和周姨娘争寵,都盼着趕緊地誕下子嗣……

王氏想生孩子是盼着自己有了子嗣後可以免于被責罰,那周姨娘既當了姨娘,當然是盼着早日能為賈政生下來一兒半女,将來自己也有個着落。若是放在以往,王氏哪裏能容得這樣的騷蹄子跟自己争寵?尤其是關乎自己的“大計”之時?

可現在命不由人,她深信自己要是敢對這周姨娘做什麽,賈母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

更何況賈母身為她的婆婆,想要給她添堵那是再簡單不過,沒了周姨娘,不還有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不過是一些美貌丫鬟,這榮國府缺什麽都不缺這些想要攀高枝的。

這些給王氏下的帖子,賈母都讓王氏婉拒了,半點沒有将她放出來的心。

除去後院的動靜,直接找到賈赦這裏來的也就只有八爺和九爺外帶來湊熱鬧的老十。這哥仨應是商量好的,同一天而來。

“包括陛下所有的銀子都已經到賬了,這是詳細的賬目,還請天師您過目下,哪怕已經入了戶部一份兒,您也要掌掌眼啊。”老九一來後不等丫鬟上茶,就直接将那日拍賣會的賬目交由賈赦。

掌掌眼這樣的詞兒都出來了,賈赦也不得不翻了翻,而且是心在滴血地看了一眼這些和自己失之交臂,直接進了戶部的銀子,強笑道:“九爺做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老九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說辭什麽當然是沒問題,可他怎麽覺得賈赦一臉的肉疼?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八爺見狀笑道:“既然銀子到了戶部,我今兒個來就是順帶帶了雍親王府的當初在四哥改建那時候的圖紙。”

這關乎到自己今後一家子的住處,賈赦倒是認真地将圖紙看了一遍。說真的,既然是皇帝住過的地方,在風水上已是無可挑剔。如果賈赦是皇子,這地方肯定是改都不用改,直接住,沒毛病。

但問題就在于他不是皇子,這如果不大動一番,反而不妥。

賈赦倒是不怎麽通堪輿之術,之前方陳所給他的那些玉簡也好,還是兩位帝君也好,都沒教過這門學問啊,可見也是一屆小道。不過不會堪輿也沒什麽,他直接搞個小小的聚靈陣就什麽都妥了。

“剛剛看過一遍,不知八爺覺得這怎麽改才好一些?”

老八又讓人取了幾個圖紙出來:“這工部選了幾個方案,不如天師先看看哪個合眼緣?”

八爺當然不會只拿出一個方案來,這修道人有個什麽講究他也拿不準,索性讓工部的人絞盡腦汁。他來之前就已經先将這些方案都看了一遍,也給他那位好四哥先過目了一番。

畢竟要改的是他昔日潛邸,若是改了之後他覺得別扭,縱是賈赦滿意,他也稱不上做得漂亮。

賈赦仍舊是看了一遍,最後選了一張出來道:“我覺得這個不錯,簡單一些。”

他整個後院就一個老娘,連妹子和閨女都沒有,老二一家子到時候也都住到旁邊去,這後院瞧着清淨。

老八過去看了一眼,入眼一看就笑道:“四哥就說你會選這個,當真沒錯。”

賈赦也只是笑了笑,轉而問起了老九那紅薯的事兒,老九道:“已經開始育苗中了,只是要等幼苗插植還要等到四月。”

賈赦倒是看出了他的緊張,不禁笑道:“一次不成還有一次,你怕個什麽?”

老九苦笑,他難得得了一個正經差事,還是從賈赦這裏迂回到手的,若是沒有辦得漂漂亮亮地,豈不是不但丢了自己的臉面,還要折進去賈赦的臉?

老十見狀倒是主動地說起了那些籌備貢品的事兒,他前些天跑來跟賈赦訴苦,主要是那些工匠們對于那些木頭有些束手無策。要是東西小,大家克服克服也就解決了,可是這東西硬度也太高了啊,大家就沒法子了。

賈赦為此想了不少辦法,最後被司徒曌一提醒才問到了狐貍那兒,才知道要切割這樣的木材,可以先用一種植物的液體配水将木頭打濕再切割,簡直就和切豆腐一樣。

賈赦雖不解這其中的道理,可想想那木頭個個十幾個人環抱粗細,他們都有辦法能砍下來,這法子肯定對症。于是又采購了不少那種植物液體,才算安撫了老十。

“眼下進度還是十分喜人的,四哥對這事兒也十分重視,目前也做出了幾個小模型出來,不過因為還有些味道,所以還沒帶來,待下次過來給的時候就帶來給琏兒玩。”

說是這樣說,其實老十也是怕工匠們做出來的和賈赦圖紙上有所不符,萬一天上的神仙不喜歡,豈不是白費了功夫?

賈赦當然明白他的心思,笑着應了下來。

只是他這笑嘛……

老十是直腸子,他都看出來賈赦今兒個有些不對,一個沒忍住就問道:“天師,我怎麽覺得你今日臉色有些不對?”

他想到之前似乎看到他們那位二哥淩空而去,難道是這倆鬧別扭了?咳,怎麽都覺得這樣想有點不太妥當。

賈赦在要面子還是要銀子之間猶豫了下,還是選擇要銀子,道:“咳,三位王爺覺得,本天師去算命,可有人來捧場?”

啥?

老八老九老十這哥仨的眼珠子都要蹦出眼眶了,所謂目瞪口呆,不過如此!

老九訝然道:“這是怎麽了?”

難道是缺銀子?不該啊,這普天之下如今誰缺錢也不會是他缺錢啊。

他道:“您要是去算命,這天師府的大門都要被踩破了!只是您怎麽好端端地想起來給人算命了?”

人窮,所以志短!

一輩子幾乎沒缺錢過卻不小心把流動資金全給砸到系統裏去的賈赦差點淚流滿面,還要強撐着:“這不是見上次拍賣會見大家積極參與……”

老八其實已經琢磨出了一些,畢竟賈赦之前跟老九花了不少銀子買東西的事兒他是知道的。

尤其是老九本來沒打算收錢,可賈赦給的是分文不少,老九還跟自己面前大誇特誇了這位天師老爺一通。

瞧今兒個這算命都拿出來說了,怕是真缺了銀子,且還拉不下臉來跟他們這些人要,就想着法子從一些巨賈身上薅羊毛。

他雖是看出來了可也不說,只建議道:“以天師之能,若只是算命倒是顯不出什麽,不如改為看診?”

他這麽一說賈赦倒是眼前一亮,這誰沒個毛病啊,誰又不想多活兩天啊,就看上次他那些續命丹多搶手就知道了!他如今有這天師的名頭,歸根究底,不還是因為治好了太上皇他老人家?

而且送個福錢都能有一些小功德,這治病如果是窮人我不收銀子總行了吧?

他越發覺得此舉可行,一下子精神煥發,看老八的眼神也是格外地柔和,笑道:“八爺此提議甚好,只是這看診的地方……我這也是想着百姓不易……”

老八含笑道:“既然是看診,當然要有地方,總不好讓這榮國府每日裏被人叨擾,也擾了府上老太太的清淨。”

老九神助攻道:“八哥說的是,我覺得我在東大街上的門面就挺好的,不然外城也有地方。可這外城人也忒多了些,您治病救人總不好讓人擾了清靜。”

老九這個時候沒反應過來才有鬼了!

這又算命又救人的,可不就是沒銀子了嗎?他都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了,這天師非要給錢你就收啊?你就不能再送回去麽!

他心裏後悔不已,現在更盼着能在賈赦心裏多多挽回一些印象分,這賈赦卻是搖了搖頭道:“說起來這鋪面我也不少,行吧,等下就打發人去收拾下,明兒個就開張。”說到這裏他就開始提筆寫清單。

待單子寫好了,他将單子給了老九,道:“這些勞煩九爺幫忙籌備一下。”他說着又想起來方陳之前交代過他,這烈酒需要再蒸餾,還給了他一些資料。

他也懶地化出來,直接拿了一個空白的玉簡印了進去,然後給了老九。

老九上次接了這樣一個玉簡得了一個土豆紅薯的差事,如今又得了一個,連忙雙手捧了。待放在腦袋上一看,立刻驚喜道:“這是烈酒的法子?”

如今的烈酒濃度其實也不算低了,蒸餾之法也已有,只是比方陳需要的濃度還有所不如。

賈赦道:“對,不過按照我上面的需求弄出來的蒸餾次數,這是要救人的。”

老九謝道:“您這法子價值萬金不止,您既給了我,我就厚顏收着了,只是這次單子上的東西如何都不能再收您的錢了,要是您還要給我,那就是看不起我……您看您這玉簡我也看了,您治病救人,全當我盡份心吧!”

賈赦萬萬沒想到老九的嘴是如此之甜,稍微猶豫了下,還是搖了搖頭。

“給你是因為你辦事讓我放心。”

老九那心裏頓時感動地不要不要的,道:“行吧,等這些弄出來,您要是瞧着沒問題,我就把這方子公之于衆,大家都能受益。”

賈赦也沒想到他會放棄這到手的肥肉,不禁笑了笑。

他本心也沒打算用這方子斂財,不說別的,不然就是他自己林之孝去弄,難道還是多難的事兒?

老九又道:“您明日就開張豈不是有些倉促?”

倉促?再不抓緊下去估計都沒錢付你了!賈赦道:“不倉促,我治病救人和尋常大夫不同,只是名額有限,若是普通百姓一天能看五十,只看下午。若是達官顯貴,一日只看五人,只看上午。”

老九也不說他是如何能判斷達官顯貴還是貧窮百姓的,畢竟這位爺都能去給人算命去了,難道還沒這點本事?

這哥仨見賈赦也沒什麽其他要說的了,又分別恭維了一番,這才出了榮國府。

一出來老十就着急地對老八道:“八哥,你說天師這是不是沒錢了?”

老九搶過話頭道:“何止是沒錢了?你知道他之前那段日子在我這裏買了多少東西?只是不知道那些都去了哪裏,這天師似乎也不容易。”

聽他這個經手人一說,老十立刻感慨道:“虧得我這邊有國庫撐着,不然他也要墊進去不少。”不過随即感動道:“就是這樣他還将上次拍賣的銀子都給了戶部,還讓人不敢從中貪墨,天師不愧能被帝君眷顧啊。”

哪怕是老八這時也跟着點了點頭。

都“賣身”去了,足可見如今捉襟見肘到了什麽份上,縱如此,也不肯收老九的心意,的确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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