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對戰巨象村
·夜-襲·
對于陸昊天的嘲諷, 木铎沒有絲毫的退縮。
木铎誠懇道：“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但這件事，我還希望劉先生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我會考慮的。”劉一澤沒有再跟木铎說什麽，點頭示意了一下，就抱着白毛毛出去了。
陸昊天跟花花緊随其後。花花搶了幾步到了劉一澤跟前，着急道：“劉哥，你真的要去搶那個能量栓？很危險的啊！”
陸昊天給了花花後腦勺一下, 說道：“屁大的小孩操什麽心。”
“陸昊天！”花花捂着腦袋, 扭頭瞪人。
“沒大沒小。”陸昊天斜了花花一眼, 在花花發飙之前轉移了話題，問劉一澤，“我覺得覺醒之水的事，木铎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想要引我們上鈎。雖然我對這玩意兒沒什麽意圖, 不過看你剛才問得那麽仔細，你是有什麽打算？”
劉一澤坦然道：“王凱必須死, 我現在需要木沙村的助力。”
陸昊天皺眉：“你還真要答應木铎啊？”
“互利互惠而已，不過我不強迫你參加。”劉一澤說着, 擺了擺手，“我去村子裏找找電話，有事去房車那裏找我就行了。”
如今的通訊自然沒有末日前的方便, 天上的衛星雖然還有不少, 但是周圍的信號塔卻很少。于是漸漸的，通訊回歸到了有線電話時代, 無線電話非常稀少，一般都是上層人士的“奢侈品”。
而像木沙村這樣偏遠且小的村子，全村只有一臺電話。
劉一澤并不記得耿雲秋的電話號，但是好在失聯這個假設，早在耿雲秋考慮中，他們有一個秘-密聯絡辦法。劉一澤很快就聯絡上了耿雲秋，但因為耿雲秋認為這種電話不方便，所以給了劉一澤重新制造一個“手機”的辦法。
打完電話後，劉一澤又去村子裏轉了圈——雖然這時候集市沒開，但是還是有一些固定的店鋪的。
劉一澤找到了耿雲秋要他準備的東西，跟老板商量好了交換東西後，就讓老板帶着貨跟着他回房車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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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停車場，劉一澤老遠就看到了房車上有人在給他的那片菜地澆水，正是木芽。
“劉老師！”木芽也發現了他們，立刻高興地從車上跳了下來，“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都沒聽到汽車——诶？白毛毛怎麽又變回去了？”
劉一澤笑了笑：“他受了點傷。這些日子，謝謝你幫忙照看菜地了，想要什麽報酬？”
木芽眨眨眼，然後把腦袋一伸：“劉老師親我一下就好啦。”
劉一澤：“……我給你拿盒巧克力吧。看你似乎挺愛吃那個。”
“哎，好吧。”木芽小大人似地嘆了口氣，但沒有再過多糾纏——獸人觀念裏，他之前已經被白成皓比下去了，再糾纏人家的伴侶，就是懦夫行為了。
劉一澤好笑，從庫房裏拿了存貨，打發了木芽和店鋪老板後，就關上了房車車門，開始弄耿雲秋說的東西。
中午，花花端了滿滿一盤豐盛的午餐敲響了房車的門，陸昊天也跟在後面，手裏提着一個蒸飯的木桶，裏面是熱騰騰的碎碴飯。
一上房車，兩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餐桌兼工作臺的木桌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金屬零件。劉一澤手持一把手術刀大小的黑色小刀，正在雕刻一個齒輪狀的東西。
“這是幹嘛？”陸昊天讓花花把飯食拿去廚房，湊到劉一澤跟前去了。
“修手機。”劉一澤回答了一句，手上卻飛快動作着。
只見那塊金屬在他的手裏，像是一塊軟泥，被黑色小刀一削一片；他力道适度、落刀精準，好像每一刀都是丈量過無數次的一樣。
這時候陸昊天才記起，在安全巢裏，劉一澤的職業好像是雕刻師來着？
相比陸昊天，花花則淡定許多。他看着一桌的工具、零件，還十分懷念：“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動手了呢。”
花花也是雕刻師。
“啧，行了行了，還來勁了。”陸昊天打斷他們，說道，“老劉，先吃飯。”
“唔。”劉一澤應了一聲，但是手上的動作并沒停，直到手裏的那個零件弄完之後，他才松了口氣。然後他的手一晃，小刀變回細細的黑色手镯，環在了劉一澤的手腕上。
午飯豐盛，但劉一澤并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花花看得憂心：“劉哥，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去休息一下？”
劉一澤搖搖頭，說道：“等手機弄好再說。”
雖然白成皓看着似乎沒事，但還是要問問耿雲秋才行。
花花大概也想到了劉一澤在擔心什麽，于是沒再勸。飯後花花乖乖去把碗刷了，又不知去哪兒扛了些肉回來，就在房車外面做烤熏肉幹。
陸昊天也沒走，枕着手臂窩在躺椅裏，就在花花旁邊補眠。
劉一澤悶頭做工，一直到了晚上八點，他才終于組裝起了一個“新手機”。
這會正吃了晚飯，花花刷碗，陸昊天抓了把瓜子兒在消食，見劉一澤拿起完工的成品，頓時一嘴瓜子皮都咽下去了。
“你确定這玩意兒是手機不是psp？”陸昊天資深電玩愛好者，一語就道破天機。
劉一澤聳聳肩，一邊開機一邊說道：“合成品，比以前那手機管用，沒事兒還能打打游戲，我放了一個可存檔的無盡版貪吃蛇，要玩嗎？”
陸昊天：“……”
“哎，開了。成了。”劉一澤揚了揚眉毛，露出個開心的笑容，說道，“等我辦完正事兒就給你玩啊。”
陸昊天無語：“謝謝，不稀罕。”
劉一澤聳聳肩，立刻聯系了耿雲秋。這東西竟然真比那手機的速度還快，對話完全以文字形式往來，耿雲秋也一直在等着劉一澤的聯系，所以在劉一澤發過去消息的瞬間，耿雲秋就回了消息。
劉一澤把白成皓的情況簡明扼要地跟耿雲秋說了一遍，問他白成皓這“異食癖”還有沒有救。
這一次，耿雲秋那邊過了幾分鐘才又回了話。
【雲】：我認為他是覺醒了金屬系的異能，不過不同于異能者，這種覺醒方式可能代表着對金屬的一些免疫。不過蟲族的基因至今沒有完全破解，我也不知道它的基因片段裏，到底沉睡了多少複刻的優秀基因。
所以，與其擔心他的形态，我覺得不如擔心一下他的人格。在蟲皇傳承記憶博物館裏（①），曾經記載過一種不屬于地球的生物。實力強悍，但是智力從出生開始會逐漸衰退，最後甚至會遺忘捕獵本能，直接把自己餓死。
劉一澤：“……”
【雲】：不過就斷絕半身聯系後，你們還在一起這點來說。我認為白成皓是個意志相當堅定的人，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讓他睡一覺，只要不是茹毛飲血、見人就咬，那他想吃什麽就讓他吃吧。
還有問題嗎？
【蟲】：你有俄羅斯方塊的程序嗎？
【雲】：……
劉一澤擡頭，把手機遞給陸昊天：“玩嗎？”
陸昊天完全失憶自己說過的話，接過手機，然後順手把手裏的瓜子給了劉一澤，就低頭興致勃勃地玩起來了。
劉一澤去洗了個澡，出來發現陸昊天還在玩，花花也湊過去了。
“你們要玩就拿去吧，別弄壞就成。”劉一澤擦着頭發，說道，“我這覺可能會睡很沉，叫不醒我也別擔心。”
陸昊天頭也不擡地嗯了聲：“晚安。”
花花擡頭說道：“劉哥，今晚我就睡外面弄肉幹，你有事叫我一聲就好。”
“嗯。”
劉一澤是真累了，蟲皇力量斷開聯系後，他其實和白成皓一樣，力量覺醒的同時也在改造身體。不同的是白成皓的改造方向是未知，而他的是已知。
之前跟進化種的那通爆發，對劉一澤來說并不是好事，接下來又舟車勞頓幾天，他的身體和神經都已經十分疲累了。
劉一澤倒在床上，探身在跟前的白毛毛腦袋上親了一下，沒用十秒就陷入了沉睡。
夜半，劉一澤被一陣喧嘩聲吵醒，他人還迷糊着，透過車窗的縫隙，似乎看到外面不知是燈光還是火光在來回移動。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床邊，身體一側擋住了那些光亮。
“老師，睡吧，沒事。”身影發出低沉溫柔的聲音。
“阿白？”劉一澤輕聲道，“你醒了？”
“嗯。”白成皓的身體還赤-裸着，他低頭親了親劉一澤的額頭、眼睑，讓劉一澤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然後白成皓貼得極近地說道，“我剛醒，去找些吃的，抱歉吵到你了，我會小聲點的，快睡吧。”
“嗯……”劉一澤嘴角勾了勾，側頭用嘴唇碰了碰白成皓的臉，然後翻了個身就又很快睡了過去。
白成皓見劉一澤睡熟了，這才直起身，拉過床邊的簾子，擋去窗縫漏進的光芒。
做完這些，白成皓轉身垂目，看着地面。
只見地上，赫然躺着一個人。借着窗外的火光可以看到，那是個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緊身T恤，手邊掉着一把刀；男人已經死了，他的脖子成一種扭曲的姿态，頸椎被扭斷，腦袋無力地搭在一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白成皓伸出雙手攤開在身前，低頭認真看了兩秒。剛才殺死這人時候，骨頭斷裂錯位的聲音、肌肉撕裂的力道、脈搏消失的時間……他全部記得一清二楚。
他殺人了。不是可以讓人忽視人類身份的獸形，而是真正的人。太輕易了，他甚至沒有用上全力，那人就死了，還不如掰開一個面包果費力。
但是他不後悔，也不害怕。
因為在剛才他聽到響動，睜開眼睛，看到這個偷襲者舉起刀對準老師的心髒的時候。他體會到了什麽是害怕，他害怕自己來不及。而如果不殺了這個人，他将來一定會後悔。
白成皓的雙手用力收緊，他的表情淹沒在黑暗裏，但一雙眼卻亮得駭人——這就是力量，可以保護老師的力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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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
備注（5）：
蟲皇傳承記憶博物館——蟲皇會記錄下一些傳承記憶裏的東西，以便蟲族發展，高等蟲族可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