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惡魔

瑤瑤這才慌了神，她将目光轉向阿來這邊滿眼都是求助。阿來站起身，被阿念一把拉住，她對阿來搖搖頭，“是新安幫的人～”

照哥得意地望了他們一眼，歪着嘴步步逼近瑤瑤，“你認為這裏有人敢救你？”

瑤瑤被他逼得節節後退，一直抵在阿來的桌子邊動彈不得。

阿來望着那群男人，雙方實力懸殊太大，就算他救得了瑤瑤，逃出去也是個問題，而且，他要顧及阿念的安全，阿念在臺灣，得罪了幫派，她以後的生活都會很麻煩。周圍已經圍滿了膽子大的人在看熱鬧，但誰也不敢出手，連報警都沒人願意，照哥也不喝退他們，無法無天的樣子根本不怕別人看到。阿來伸手從腰間摸出那把軍刀，從桌子底下悄悄伸過去碰了碰瑤瑤，他能做的只有這麽多，一切只能看她的造化了，瑤瑤反手捉住那把刀，緊緊抓在手裏，她的目光直直盯着照哥，一動也不動。

“說吧，我弟弟被你弄到進醫院，這筆數怎麽算？”

“是他先撩我的……”

“你他媽以為你自己有寶啊？！”照哥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得她一邊臉都紅腫了，“連我弟弟都敢動，你是不是活膩了？！”他捏起她的臉，一只手按在她的胸口揉捏了幾把，無賴般調笑，“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可惜還是個雛兒～沒料啊～”周圍的男人爆出陣陣哄笑，瑤瑤一聲不吭，只惡狠狠地盯着他，滿眼倔強。

“看什麽？！我現在就幫你開了苞～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寶？！”照哥□□地笑着，一手就扯開了她的牛仔衫，将頭埋進她的頸窩，才幾秒鐘他就僵直了身子，瑤瑤手裏的軍刀已經抵住了他的脖子，她抵得很用力，刀子又鋒利，照哥的喉嚨已經出現了一個血圈。照哥吓得不敢動彈，嘴裏不停地叨咕着，“丫頭，有話好好說，小心點啊～”

兩人晃晃悠悠地退出門外，屋裏的手下想跟出去都被瑤瑤喝停了，阿來起身出去想看看情況，一群摩托車黨疾馳而來，個個帶着頭盔看不清樣子，看身形都像是十七八歲的男孩子，估計有七八輛車，為首的那個叫着，“瑤瑤，上車！”

瑤瑤沖他點了點頭，一下将刀子插進照哥下身，怒罵到，“回去幫你媽□□吧，王八蛋～”

她抽出刀子快速跳上車，風馳電摯般絕塵而去，屋裏的手下才陸陸續續地撲出來，個個高喊着，“照哥～怎麽樣……有沒有事……快叫救護車……”

阿來看着一切嘴角不禁揚起了一個微笑，好辣的小丫頭！

深夜，一群小混混簇擁着一個女孩在街頭徘徊。

“瑤瑤，你這次得罪照哥，以後會很麻煩。”是之前帶走瑤瑤的那個小混混，叫小雞。

“我怕他條毛！他今晚忙着搶救，等明天發散人來找我的時候，姑奶奶已經到香港了！” 瑤瑤吹出個泡泡。

小雞似乎有點惆悵，“瑤瑤，你以後還回來嗎？”

“還回來讓照哥砍嗎？你上街沒帶腦子嗎？”瑤瑤斜了他一眼。

小雞咂了砸嘴，沒有再說話。後面一個小混混将一桶泡泡糖遞過來，他接住遞給瑤瑤， “這是我托人在外國找的，送給你，祝你生日快樂！”

“哇～夜光泡泡糖啊～”瑤瑤兩眼放光，她抱住那桶泡泡糖跑到沒有路燈的地方，舉起來，就像舉着一桶螢火蟲一般，散着悠悠的綠光。她又跑回來抱着小雞親了一口，“謝謝你，小雞～”

小雞有點不好意思地臉紅了，他左顧右盼想轉移瑤瑤的注意力，指着旁邊一家精品店的玻璃櫥窗，“瑤瑤，你快看，那個娃娃多像你！”

衆人望過去，确實有個小娃娃，咧着嘴眯着眼，笑得欠揍又誇張，瑤瑤跑過去轉過身，對着大家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表情，樣子好欠扁。

衆人起哄，“雞哥，瑤瑤明天要走了，買來送給她吧～”

小雞望了望瑤瑤，還沒問，她就點了點頭，“我喜歡這個！”

小雞繞過櫥窗推門入內，瑤瑤看着店員将娃娃拿出去，滿心歡喜，可拿着娃娃出來的并不是小雞，而是剛剛在酒吧見死不救的那兩個人，小雞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瑤瑤，只有一個，被他們買了，要不，我再買其它的給你吧？”

瑤瑤本來就喜歡那個娃娃，而且見是阿念拿着，更加不願意，她走到阿念面前，趁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将娃娃搶了過來，“我就要這個，小雞，幫我把錢給他們！”她說得理所當然。

“喂，死丫頭，你有沒有禮貌？”阿來操着蹩腳的普通話，定睛才看清楚是剛剛那個小太妹。

瑤瑤望着他，笑得挑釁，“喲，香港仔？”出口卻是一口流利的廣東語，“怎麽？想出風頭啊？還是練好普通話再來吧～”她自恃是自己的地方，肆無忌憚，“現在，這個娃娃在我手上，她就是我的！”

“是嗎？”阿來順手就将娃娃從她手裏奪了過來，“現在她在我手裏，就是我的了！”阿來得意地看着她。

幾個小混混順勢就要上前來打架，阿念一陣緊張，她拉了拉阿來的衣袖，“算了，給她吧！”阿來将娃娃遞給阿念，脫掉外套就準備教訓下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還沒出手人就退了，小雞想拉走瑤瑤，“算了吧，瑤瑤。他有槍！”原來是那把仿真勃朗寧。

瑤瑤憋了一眼他的槍，沉默了一秒鐘，她烏溜溜的大眼睛快速轉了一圈，臉上浮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她越過阿來，直接走到阿念面前，語氣平和，“今天，是我十六歲生日，但是由于你們兩個見死不救，我差點就讓那個禽獸糟蹋來完成我的成人禮。現在，我只想要這個娃娃，可以嗎？”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先讓阿念心裏愧疚，再楚楚可憐的提出請求。

“喇～丫頭，你別玩花樣啊！”阿來看穿她的把戲，他拉過阿念準備離開。

“姐姐～我想要這個娃娃！”

阿念被她這樣一叫心都軟了，她撥開阿來拉着她的手，将那個娃娃放到瑤瑤的手裏，“祝你生日快樂！”

瑤瑤接過娃娃，沖她一笑，卻是笑得邪惡，她挑釁地将娃娃朝阿來面前揚了揚，随手從挎包裏掏出那把軍刀，三兩下就把那個娃娃變成了一堆布碎。她直直地望着阿念，眼神犀利如刀子，裏面寫滿了惡毒，望得阿念打了個冷顫。阿來護着阿念，兇狠地瞪回她，誰知她眉鋒一轉，突然笑得賊兮兮。

“我們走～”瑤瑤招了招手，帶着那幾個古惑仔轉身離開。

阿念如釋重負，一步站不穩跌進了阿來的懷裏。

早上七點的航班，阿來買了頭等艙的票，一落坐他就看到了瑤瑤赫然坐在他旁邊，她掃了阿來一眼，懶洋洋地窩進座位中，就像，從來沒認識過他一般。

阿念推着餐車，将一杯咖啡遞給阿來，她看到瑤瑤愣了半秒鐘，随即恢複笑容，“請問，喝什麽？”

瑤瑤專挑飛機上沒有的，一時要椰青，一時要紅酒。

阿念知道她在故意找茬，但依然耐着性子解釋，“不好意思，沒有。”

“什麽都沒有！那～”瑤瑤掃了一眼阿來的杯子，“我要他這個～”

阿念拿杯咖啡遞給她，她卻不接，“我要他這杯～”

阿念為難地望着阿來，滿眼都是請求，阿來壓住脾氣，将手中的咖啡放在她面前的餐板上，他伸手接過阿念手中那杯咖啡，正準備喝，卻被瑤瑤拿走了，“這杯我也要了！”

這個死丫頭，故意找他的不痛快，還賤兮兮地望着他，故意攤開手臂，得瑟地将咖啡從他鼻子底下繞過。

“啊～啾～”阿來這個噴嚏來得真是時候，旅途這麽長，有個人陪他玩不錯嘛。

瑤瑤舉着那杯咖啡在半空中僵了一秒，她白了阿來一眼，将它放在阿來的餐板上，“你的咖啡～”然後拿起自己那杯，什麽事沒發生的樣子，悠閑地望着窗外。

阿念幫阿來換過一杯，抓緊時機趕緊溜。

一杯咖啡喝完，瑤瑤回頭望了望阿念，她在另一節機艙，推着餐車往回走，瑤瑤瞄準時機鬼祟地抓起包包，從阿來身前繞出來，直直向阿念走去。

阿來自然是看在眼裏的，這個鬼丫頭，真是沒一刻消停的，他也不惱，不動聲色地坐在座位上看着她，果然，她在過道摔倒在了阿念的餐車旁。

“你怎麽樣？”阿念趕緊扶起她。

瑤瑤捂着膝蓋，“我……我擦破皮了～～你快點拿消毒水和膠布過來！”

阿念想看看她的傷口，她卻連人滾到了地上，死死抱着膝蓋，滿臉痛苦，那樣子逼真極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