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寺院和尚和被子妖精

夜帛的擁抱很溫暖,幹幹淨淨的味道,很陽光。

“你抱的有些緊。”圓滿掙紮了一下。

夜帛這才猛然松手。

“我的話你可有聽進去?”

盯着圓滿帶肉的臉,夜帛沉沉的說,然後随之警告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出家人最忌諱殺生了,我知道你最清楚這些。”

夜帛還有些不安,這從話語中便聽出來了。

圓滿覺得這樣子的夜帛挺好玩的,不過到底還是忍下了想逗他的心。

因為對方是認真的,這并不好笑,他也玩不起。

明明有對自己最好的選擇,何必非作死挑戰夜帛的不安呢。

“我知道,我會生下來的。只是我的心還是有道坎沒邁過去,還有,我想回寺裏了,這不是你把我捆這的理由啊。”

夜帛的臉色這才好很多,露出了一個與邪魅無關只剩下開朗的笑。不過對于圓滿後面的話,他卻不同意。

“這一點你放心,我會把你送回去,但不是現在。我會陪着你,很快你就能看到孩子了,能看着孩子,心裏的坎很容易過的。”

對于這一點,夜帛像是特別确定。

圓滿心裏哼唧了一下,這男人到底是怎麽覺得生了孩子心裏的坎就很容易過的?

夜帛似是為了安撫圓滿,把圓滿手上的給解了下來。

“反正我陪着你,這個也不用拷這了,不過到了晚上還是要拷着。”

他将鏈子解了下來,又塞進了那個櫃子裏。

“貧僧的衣服呢?你這衣服不倫不類,有失體面。這種衣服怎麽能穿在身上呢!?”

就像被這些巨大的事故震驚到了一樣,許久才想到換衣服這件事情。

圓滿之前的僧衣已經被扔到一邊,換上的是夜帛準備的透薄的紗衣,還是粉色的那種。之前圓滿還沒注意着身上,現在看到了只覺得頭疼。

“我這只準備了這種衣服,不信你看看?”

儀态萬千的走到衣櫥前,衣櫥裏除了小孩兒的衣服,就只有這種紗衣了,除了深沉的顏色外,各種顏色都有。

反正集滿了紅橙黃綠青藍紫。

“你之前說,用精神力凝聚起的衣服?那你完全可以給我凝聚個衣服啊。”

看着開竅的圓滿,夜帛面色不改,嘴裏撒着彌天大謊:“我也想這樣,可是凝成衣服這種事情只能作用在我身上,就像你要吃飯,可是你吃的飯只能進你肚子裏一樣。”

圓滿現在感覺可不好,這種話他能信?

鬼話連篇,不過這種時候,他是順着夜帛的話還是不順着呢?對方真是太放肆了。

“阿彌陀佛,那能否拜托你去外頭買些正常的衣服?”

圓滿看着留有的唯一的毯子,扯過來蓋在了自己身上。

“這當然是,可以的。”

夜帛微起的唇角不受控制的垂了下來,內心有些不願意,粉色的薄衫在他身上好看的緊,換成別的他反而不太喜歡。

那種厚重的衣服的衣物,只需要在外面穿上就好,在他這裏,就不必如此了。

“如果我出去,我會忍不住拷着你的。”夜帛一點點走到圓滿面前,盯着圓滿,說着。

被這種眼神看着,圓滿忍不住偏了偏頭。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不同意了。不同意的話我就不能幫你買衣服了。”

與其浪費時間買衣服,還不如就看着圓滿為好。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子,貧僧不與你多說話。你拷便拷,且行去買衣服吧。”

“好吧,你乖乖的,我回來帶你愛吃的東西。”

夜帛倒也不惱,就點着頭半露笑意。

看着夜帛消失在這屋裏,圓滿才邁下了床。

手上的并不沉重,所以動起來也沒有別的什麽感覺,這也是夜帛的貼心之處?

在另一邊,夜帛出去之後,才發現,原來那處地方就是在柏林禪寺中,只不過比較隐秘,一般人也不會踏進這裏。

走出去的夜帛,身上穿的,赫然又是身為居士應該穿的衣服。

他風度翩翩意氣風發,少見的多了幾分餘興,這幾分餘興轉為眉目間的動人。

雖然如此,看着多了一絲正經。

這大抵就是夜帛平時出入柏林禪寺時最會端着的樣子了。

小石子路鋪平了林中之路,走出去又是一派大道至簡的樣子。

沒走多久,就看見前面住持穿着□□,在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後面,不時的講解着,往着夜帛的方向走來。

夜帛看見住持前面的男子,往右邊靠了靠。

他記性很好,認得面前的男子,就是幾個月前化緣路上飛快橫行的車輛——車中被喚為相爺的男人。

這場面陣勢不是太大,一共五個人,一個住持,一個他,其他的就是侍衛,侍衛也是英氣逼人,一眼望去,就不像個普通人。

在這個小地方,這樣子的陣容不突出,氣質相貌卻一大一的紮眼。

最前面的相爺穿着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面相不善,薄唇輕抿。

看着前面的夜帛,相爺眉峰微挑,玉扳指轉了一轉,道:“這位是?長得倒是姣好,就是不大知道規矩。”

因為看着夜帛身上明顯的僧衣,相爺有些不悅:“住持,爺我記得剛才說過,不能有寺中人來到這處。”

住持心中一驚,忙解釋道:“這位是常住居士,大抵通知的時候,不在屋裏也沒有參與早課,所以不小心踏足此地。因為這件事不能透露太多,所以不知道這也情有可原。”

“居士?不知道?算了,爺我忙的很。洛一你把這居士帶出去,順便給他講講什麽地方是不能進的。”

雖然接皇子為了不引起必要的騷動,一切從簡,低調出行。

但是該有的風度,氣質,不是一切從簡能掩蓋的,就像這侍衛眼中堅定的目光。

是以相爺并不打算就穿一般人都衣服,他也穿不習慣,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向外表示自己的富有。

是的,只是富有,他對外的身份是商人,遠洋歸來的商人。

洛一只是相爺帶來侍衛中的其中之一,相貌也是其中最不出色的。

夜帛随着洛一走出了這敏感地帶,該說的,洛一也說了。

給了點警告與冷漠的眼神,洛一迅速的又回去了。

“這就是圓寂。”住持推開門,裏面坐着個八歲的孩子,穿着的是上好的翠綠絲袍,腰上扣着一枚玉佩。

圓寂手合在一起,眼神微垂,有些坐立不安。

聽見開門聲,圓寂立馬站起來,擡擡頭一眼看着住持,不安的說:“住持,這衣服我穿不習慣。”

太柔軟了。

“五皇子,我是受命帶回您的。”

相爺邁進屋裏,眼睛看似随意的掃了掃屋裏,實則把周圍都打量了仔細。

圓寂長得有些墩實,圓圓的腦袋,看着樸實無華。看着面前華衣男人,有些不安,即使對方嘴角輕揚,面容和煦。

可是聽着對方說要被帶走,他就忍不住看向住持。

住持只是在一旁點點頭,對于圓寂不安的眼神,他也是看在眼裏。

看着相爺沒反對,他才移步圓寂身邊,拿着自己帶着皺紋的手,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圓寂的腦袋。

住持說:“別怕,這是接你回家的。”

“可我不想離開住持,也不想離開柏林禪寺,我喜歡和煦亭前碧綠的樹木,花草。我還喜歡和圓戲一起念着早課,一起掃大路。”

“五皇子,你的家裏也有樹木,花草,也有小朋友陪你玩,你還會上太學,在太學府裏,有太傅授課,從道德經到左傳春秋。也是有趣的要緊,和我回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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