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2

“丘羅……”職人小跑兩步正面投進丘羅懷裏抱着他。黛安以為小少爺受委屈了,正要心疼,就看見職人把冰涼的小爪子往丘羅的毛衣裏伸,嘴裏說:“外面好冷啊。”

黛安:“……”

職人在丘羅後腰摸了一會又繞到前面摸他腹肌,指尖撓了撓肌肉間的溝壑,想起自己的計劃頓時心猿意馬起來。別人都在盯着地上的人怒火沖天,惦記他有沒有受委屈,他卻正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今天也要努力被丘羅吃掉”!

回去再喝點酒吧,職人心想,凱爾特說了,酒壯慫人膽。

丘羅沒去管他,拍了拍他腦袋什麽也沒說。其他人可能擔心職人,丘羅最了解他,職人沒什麽好安慰的,他心大着呢。他要是真受了什麽委屈,早自己揮舞着拳頭親自揍人了。

凱爾特跟幾個人出來,見到走廊裏的場面,上前問道:“怎麽了?”

小刀把事情跟他們解釋了一遍,凱爾特登時暴怒地吼了一聲:“我操!是哪個不長眼的王八羔子,老子他媽崩了他!”

對面的青年也領着七八個人喝得臉上通紅的年輕男人沖了出來,其中兩人正扶起地上的人,被凱爾特的吼聲驚得一哆嗦。七八個人沖他們嚷起來,摩拳擦掌地上來想幹架。

“你們誰打得我們王公子?出來,不要命了吧,知道我們是誰嗎!”

“就他,那個高個子的,給我狠狠揍他!”王禾被丘羅踹得那一腳終于緩了過來,指着丘羅跳腳,仗着自己這邊人多甚至兩步跑來上想打丘羅一拳。

他還沒靠近,丘羅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剛烈的一巴掌猛地扇在王禾耳側。丘羅動了怒,兇猛的力道讓王禾整個人瞬間栽倒,頭先着地,他腦中滿是劇烈的嗡鳴,栽倒在地的時候甚至意識模糊到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他身後的幾人立刻有些怵了,驚懼讓他們醒了酒,樁子似的杵在原地不敢上前。

嘴裏卻還壯着膽子叫嚣道:“你知道王禾他爸是誰嗎你,你有本事你別走!”

外面的動靜讓包廂裏剩下的人也察覺到不對勁了,紛紛放下酒杯湧出來滿當當地擠在走廊裏,了解事情的經過後一個個的都炸了,“哪個不要命的敢欺負小朋友!”

他們一幫殺過人見過血的戰士,不用說什麽,光是動了怒後那滿身殺氣地站滿了走廊,撲面而來的兇戾氣勢也足夠讓那幾個花花公子腿軟了。

附近包廂的食客原本偷偷開着門縫在看戲,此時也對面吓得關緊了門,怕被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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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青年沒想到對面的人更多,每一個都看起來不好惹,心裏這才明白過來似乎踢到了鋼板。但他們現在怵歸怵,畢竟都是首都官家子弟,底氣足得很,眼看剛不過對方便摸了手機出來要繼續叫人。

丘羅松開職人,彎腰把地上的王禾拎起來,平靜的語氣中滿是淩人的殺氣,“人我扣下了,讓他老子親自來提,我倒要看看他老子是誰。”

說罷真拎着王禾回到了自己的包廂中,其他戰友們也沒說什麽,均黑着臉潮水般退進了包廂,只有小刀徑自走到一臉菜色的餐廳經理面前,安撫了一下餐廳方,又拿了剛才走廊的錄像回去。

走廊裏一時空了,只剩下幾個青年面面相觑,心裏直打鼓。王禾剛才又挨了一巴掌後都被打沒聲了,現在又被對方帶走扣下,幾人頓時真的感到怕了,一秒都不敢再耽擱,趕緊聯系了王禾他爸。

聚餐的氣氛受到了這件事的影響,一屋子人給氣得不輕,也就是職人沒事也不在乎這件事,否則有幾個脾氣沖的真得掏槍崩人了。

回到包廂後丘羅直接把王禾扔在地上,一腳踩着他的肩讓他趴在地上不讓起來,然後該幹嘛幹嘛。

王禾緩過來後心裏已經怕了,忍不住咒罵了兩句,又把他老子搬出來。

原本并沒有人理他,聽他提起王昆後,小刀冷笑一聲:“你爸是市政府秘長啊?曉得,真是巧了,熟人吶。”

丘羅微一挑眉,他們都認識秘長,對方自然也認識他們,沒什麽交情,但的确是熟人。

真巧。

王禾有點懵了,對方知道他爸是誰,但腳還踩在他身上甚至還又用力碾了一下,險些碾碎他的骨頭。他們不畏懼市政府秘長的身份,這下輪到他畏懼了。

職人在他們說話期間偷偷端着丘羅的酒杯抿了一小口,被辣得眼淚汪汪。

酒很烈,丘羅發現了,用手指彈了他腦門一下,“辣你還喝,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職人心說我在壯膽,不能告訴你,于是沒理丘羅,伺機等他下次不注意的時候再偷喝一口。

沒一會王昆就到了,畢竟是兒子被人扣了,他急得很匆匆驅車就來了,還帶着警衛。但是被兒子的朋友領着去了包廂後,一推開門就懵了。

一屋子的特種部隊校官,一屋子的殺氣。

他看着丘羅腳下踩着自己兒子,兒子右耳朵甚至挂着一道血跡,一時心疼又心驚。

“丘少校,這是發生什麽事了?”王昆放低了姿态,轉身把帶來的警衛和兒子朋友關在了外面,沒敢立刻讓丘羅放人。

被關在外面的幾個青年頓時白了臉,對、方是軍官?

王昆的臉也白了,一進來看到一屋子的熟悉面孔心就涼了半截。他們要是正規部隊出身的軍人,今天不管兒子做了什麽,場面都不會太難看,畢竟有規章制度管着他們,還能殺人不成?

但偏偏是這群人……他們是九年前登陸戰打響的時候政府所吸收的一支傭兵團,即便如今在軍區擔任要職,但骨子裏還是一群視綱紀軍規如無物的兇徒,他們還真敢殺人……

得罪了這麽一幫人,哪裏有好果子吃,他進來看到兒子被人踩在腳下都不敢貿然吱聲。

王昆只能祈禱兒子王禾沒把他們得罪狠了,不然誰知道他們會做什麽。

王禾看見自己老子在這群人面前都這麽低聲下氣,早就吓破了膽,哆嗦道:“我、我也沒做什麽……”

“他欺負我們這兒的小朋友,你自己看吧!”小刀惱怒地把手機砸在桌子上,裏面是剛才走廊的監控。

王昆戰戰兢兢地靠過看,其他人也沒看過,跟着瞄了一眼。

在看到王禾追着職人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嘴裏還說着什麽,但監控沒錄下來,黛安登時猛地一拍桌子橫眉怒目道:“這小王八蛋在說什麽?他是不是罵我們小朋友來着?!”

其他人也一人一句地嚷起來,兇神惡煞的,似乎要把這對父子活吞了。

丘羅松開腳,王禾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躲到他爸身後去,魂都快吓飛了。

王昆在看到視頻裏兒子連對方小孩的一根頭發絲都沒碰到後,一時安心了不少,還好事兒不大。

他萬萬沒想到視頻裏的小孩會是休登大将軍的寶貝弟弟,這事兒在他眼裏不大,但在這一屋子猛獸的眼裏,已經是能摁着王禾剁下一只手的大事了。

王昆賠笑道:“王禾還小,小孩子不懂事,他就是手欠。”

“王秘書長,您要臉嗎?”凱爾特道:“我們這個是小孩子,你那個也是小孩子?你怎麽不說是巨嬰呢,我看他還沒斷奶吧?”

王昆被他說得老臉漲紅。

丘羅摸了一下職人的腦袋,神情冷漠,職人正在偷喝他的酒,忽然被他摸了一下吓得縮了縮脖子,連忙把酒杯放了回去。

丘羅漠然道:“你看我家孩子看起來多大?成年了沒有?你覺得他追着我家孩子是想幹什麽?”

這罪名扣下來,王昆冷汗就下來了。要是這少年真沒成年,再說些什麽,加上視頻證據一塊打包送警局裏,他兒子王禾刑事拘留絕對跑不了。他兒子要是爆出這種醜聞,他這秘書長的官職也得跟着丢!

“我也沒幹什麽啊我、我就是想摸他一把……況且我也沒摸到啊……”王禾徹底酒醒了,被滿屋子的殺氣震得兩腿直打擺。

王昆回頭啪地扇了他一耳光,臉色鐵青地怒道:“你給我閉嘴!”

王禾捂着臉沒敢吱聲,他被丘羅打得不輕,此時又挨了一耳光登時胸口一陣惡心,頭暈目眩,差點吐了。

王昆對丘羅勉強笑道:“這事兒肯定是王禾的錯,丘少校想怎麽解決?你說句話。”

丘羅漠然道:“既然是你的兒子,我給你個面子,這事兒讓他跟我的小朋友道個歉,自罰一杯就算完了。”

王昆松了口氣,連連點頭,一把将王禾拽過來。

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固然好,他正心裏慶幸着,就看見丘羅慢條斯理地在桌上放了個紮啤酒杯,又擰開一瓶烈酒,咕咚咕咚一整瓶全倒了進去,甚至還沒滿。

父子倆臉都白了。

“不到一杯,也行吧。喝,喝完了什麽事都沒有。”丘羅兩指抵着酒杯往前推了推,他也沒說喝不完會怎麽樣,表情也一直很平靜,但眼裏蘊着一層腥紅的殺氣叫王禾往他跟前一杵,大氣都不敢喘。

王禾這種年紀的青年喝酒都是喝啤酒,偶爾沾幾口白酒,即便是喝慣白酒的人也沒見誰直接一整瓶地灌下去,王禾不會喝白酒,更何況剛才本身就喝得有些醉了……再灌這一整瓶白酒下去,他覺得自己會死。

王禾呼吸打抖,轉頭看了他爸一眼,他爸一狠心低聲道:“喝吧。”

他要是不喝,誰知道對方還會做什麽,大不了喝完了直接去醫院!

不知道這群人究竟是誰,他爸來了都不管用,王禾早就怵了。他戰戰兢兢地端起酒杯,深呼吸後猛灌了一大口,冰冷又**的酒液如岩漿般灼得他喉嚨生疼,一呼吸嗆得氣管要炸了似的。王禾的臉青了又紅,彎着腰震天咳嗽着,咳得涕淚橫流。

王昆站在旁邊不敢怒也不敢言,他心疼兒子,但對面的丘少校正生着氣,他也只能幹看着兒子受罪。

職人其實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心裏也明白丘羅在幫他教訓這個小流氓,他轉頭看了王禾一眼,又很快被黛安放在他面前的一盤點心引走了注意力。

王禾艱難地喝了半杯後眼睛就已經看不清東西了,也咳得停不下來,彎腰咳了半天聲音都有點變了。王昆心裏難受,有意求個情。

丘羅漠然道:“喝不下去了?我幫你。”

他站起來,伸手猛地卡住王禾的下颌捏開他的嘴,一手端着酒杯直接往他嘴裏灌。王禾咳都咳不出來,痛苦掙紮着去掰他的手,酒液讓他嗆得窒息胃裏猶如火在燒,丘羅的手也捏得他痛苦不堪,只感覺下颌都快碎了。

丘羅動作兇狠,把王昆都吓住了,他心急如焚地站在一旁實在是心疼兒子,忍不住想上去阻止丘羅,小刀伸手攔了一下,聲音無情地說:“他正在氣頭上,小心他連你也灌一瓶酒下去。”

丘羅從始至終都沒露出什麽怒容,但是他不生氣嗎?職人差點被這醉鬼摸一把,他比任何人都氣。

王昆不敢再說什麽,等丘羅一瓶酒灌完,王禾早就被嗆暈過去了,他一撒手,王昆趕緊過去扛着王禾。

“事情了了,帶他走吧。”丘羅把酒杯砸在桌面上,面無表情地一指門口。

王昆半點不敢耽擱,趕緊扛着王禾奪門而出。

門外的幾人還在,見王昆扛着王禾出來第一時間催促警衛開車去醫院,幾個青年幾乎吓破了膽半秒都不敢再在包廂門口停留,趕緊跟在王昆身後跑了。

這件事對于丘羅等人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過去就過去了,并沒有繼續影響到他們的聚餐,也沒人再繼續說這件事。頂多是職人再想去洗手間的時候,丘羅立刻起身陪他一起去。

十點多的時候丘羅有心帶職人早點回去,他昨晚睡得少,白天又在外面玩了一整天估計早就累了,這倒是其次,主要還是後來丘羅發現職人不知道偷喝了多少酒,已經醉了,不知道歪在他身上睡了多久,小臉通紅滾燙。

臨走的時候沈楓給他打了個電話,剛下手術臺也不回家休息想最後跟他們湊一下熱鬧,結果到了才知道今晚的聚餐提前散了。

正好今晚都喝了酒不能開車,沈楓熱鬧沒湊上,還得給丘羅當司機送他和職人回兵團的別墅。其他人作鳥獸散,打車回府。

剛上車的時候丘羅和沈楓閑聊了兩句,沒一會原本靠在他身上熟睡的職人開始皺着眉發出難受哼哼聲,丘羅以為他睡不安穩伸手拍了拍他的後心,拍完職人倒是安靜了一會,沒多久又開始無意識哼哼起來。

沈楓看了一眼後視鏡道:“他是不是喝醉了,暈車?”

丘羅手上一頓,他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低頭看了職人,他神情有些難受的确不像平時睡不安穩的反應。

沈楓公園旁的車道停下來,丘羅先下了車,脫了身上的大衣蓋在職人身上才把他抱下車,兩手隔着大衣托着職人的屁股讓他趴在自己懷裏。

沈楓擔憂道:“這怎麽辦?離你們別墅還很遠呢。”

“沒事,我帶他坐地鐵。”丘羅說着把職人往上颠了一下調整他的姿勢,省得他滑下去,職人被他颠得難受地咕哝一聲,迷瞪瞪醒來了,茫然地擡頭看了丘羅兩眼,又摟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繼續睡了。

丘羅怕他凍着,聲音有點嚴肅道:“把手縮回去。”

職人沒睜開眼睛,在丘羅頸窩蹭了蹭,聽話地把手縮回了溫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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