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隔閡
迷欲。
彥酃走進他的專屬地方就看到夙雲軒正在沙發上酣睡。他依舊毫無顧忌的走過去,放着舒心的鋼琴曲,優雅唯美,卻與這糜爛風情的場所格格不入。
被音樂聲吵醒,夙雲軒半坐起身子耷拉在沙發上,睡眼迷蒙。
“喲,彥少,這還沒到晚上呢,不在家陪着你的女人,到這來消遣?”夙雲軒一如既往的纨绔子弟的口吻。
彥酃一挑眉看着夙雲軒,“那你呢,這麽早在這酣睡,我可不相信堂堂風流軒少還沒個睡覺的去處。”
“啧啧啧,別這麽針鋒相對的。”夙雲軒開了瓶紅酒指向彥酃,示意他“要不要?”彥酃将頭靠在沙發上不說話,夙雲軒便自顧自的倒起酒來。
“還不是我家老爺子天天催着要抱孫子,沒辦法,我只好躲這了。”他連結婚的對象都沒有,拿來的孩子。他可不想被婚姻困住,何況也沒有了愛的人。不過他家老爺子也真夠退讓的,居然說不結婚可以,只要有個孩子就好,這不是逼他找代孕嗎?這事他可做不來。
孩子他終歸會有的,可他也不會随随便便就找個人懷上他的孩子,不是誰都有資格的。
“你呢?”夙雲軒端起酒杯将酒倒進嘴裏,嘴巴輕抿,柔情似水的模樣。
彥酃擡起頭,“叫人來倒酒。”避開了夙雲軒的問題。
很快兩個女人進了會所,她們像平時訓練時那樣雙膝跪地,在客人旁邊倒着酒。
女子低眉順眼的樣子,偶爾微微瞅着眼前的男人。
彥酃伸出手将她的下巴擡手,“是你?”
原來他還是記得她的,司穎心底略有高興。至少她在彥少心中有印象,那她還是有機會的。
“她呀,就那個領舞的,不就是你女人的朋友嘛。”夙雲軒摟過跪在地上的另一個女子,雲淡風輕的說道,“那時還挺清高的,這會也做起陪酒的了,哼,女人嘛都是一個貨色。”
司穎埋下頭,這樣的話她已經聽到過很多次了,自從她放下身段從領舞變成一個更低下的陪酒女,她就知道她将要面臨的是什麽。只是在壓迫的生活面前,客人的動辄就是好幾萬甚至更多的小費真是極大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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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酃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濃度最高最烈的酒,平時他只是小喝幾口,即使喝多了也從沒有醉過,可是這次他竟然想要将自己灌醉。
“好了我也該走了,老爺子急電呢。”夙雲軒推開身上的女人起身離開,“你也少喝點,傷身。”他叮囑着彥酃,雖是關心的意思,卻總帶走花花公子調侃的味道。
“把俞寒叫來。”彥酃叫住夙雲軒。
“他呀人早就不知哪去了,只是聽說和小情人度假去了,你就一人獨醉吧。”夙雲軒轉身離開。
“坐上來。”略有醉意,彥酃示意司穎坐到自己身上。司穎慢慢起身端坐在彥酃前身。雖說是冬天,可迷欲卻俨然一個大溫室,所有人都穿着單衣。
這可是個好機會,一旦她成了彥少的女人,她可就不一樣了,司穎懷揣着自己的心思。
情欲升起,帶着醉意彥酃帶着司穎離開。
第一次有點迷蒙模糊的,彥酃要了這個女人。
這個男人真是有魅力,難怪像洛傾染這樣清高的女子也會屈服。司穎看着身上的男子滿眼笑容,自此她也和洛傾染一樣了。
司穎在第二天下午才醒來。朦朦胧胧的,司穎伸出手探向身旁,可是身旁的餘溫早已冷卻,司穎猛地坐起身來,這才看到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的彥少。她略顯嬌羞,拉過被子将全身遮掩。
“把這喝了。”男人完全不複昨日的激情,冷酷的面容冷冷的聲音。
司穎微有點愣住,“這是什麽?”
“要你喝就喝。”彥酃眉眼高挑,冷言冷語。
司穎有點害怕的起身下床,他可是她的大主顧,不管怎樣,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聽話。她來到彥少身旁準備拿起藥時,彥少将藥拿起。
其實她有那麽點期盼,希望彥少不讓她吃。這是避孕藥她知道的,若是她有幸懷上彥少的孩子,那可是對她來說脫胎換骨改天換地的最有利的機會,最好的籌碼。
可是她錯了,連洛傾染都不能懷上他的孩子,就連她也配?彥少将一瓶的藥全倒在司穎手中,“把它全喝了”
司穎有點傻眼,可是彥少陰鸷的眼神讓她發瘆,她不得不順從,不得不乖乖聽話。
看到女人喝下藥,彥酃這才滿意,他遞過一張支票,依舊是冷冷的聲音,“這是三百萬,買你一夜和一個承諾。”
三百萬,可真是大手筆,她這輩子的生活都不用愁了,真是劃算的買賣。
“什麽承諾?”女人這時就該識時務,司穎沒有任何的反對與糾纏。
“永遠不要和洛傾染說起這事。”
“好”司穎勉強着擠出笑容,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
彥酃這才滿意,頭也不回的離開,就像從來沒有司穎這號人物一樣。
又是洛傾染,司穎憤恨的皺起眉頭。你是對她動心了嗎,彥少?望着彥少離開的背影,司穎面目扭曲。昨夜動情時彥少叫的是洛傾染的名字,她分明聽見了也記得很清楚。
哼,什麽都要跟我搶,司穎眉目扭曲,咬牙奢侈的模樣,“我不會再對你心軟。”
卓彧宣,她最初暗戀的人,因為洛傾染,她錯過了;顧明,算是間接的也是因為洛傾染,她分手了。這次她好不容易遇上了彥少,她可不會再讓洛傾染破壞。屬于她的富貴榮華,屬于她的男人,從今天開始她都要一一抓住。
可是她忘了,像彥少這樣的人從來都不屬于她,她永遠也不可能抓住。膽敢在彥少這樣的人面前耍心眼,心思太深了,算計太多了,最終也只能落個人財兩空,悲慘的下場。
可是現在的她完全被遮住了雙眼,她只看到眼前的富貴,計較着數落着對洛傾染的種種不滿,以至于她迷失了方向,最終也迷失了自己。
彥酃開着車轉悠了好久才在靜裔園附近停下,他煩躁的點燃一支又一支香煙,嗆人的煙霧缭繞在車內,他卻無動于衷,談談手裏的煙頭,他望着靜裔園家的方向。
一直到晚上彥酃才回去,他徑直上了二樓,洛傾染正躺在床上看着書,兩人沒有說話,彥酃直接走進浴室。
洗完澡,彥酃依舊是那副模樣,裸着上身,洛傾染一眼便能看到他背上的抓痕,五條指痕印肆無忌憚的顯露着,耀武揚威。洛傾染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彥酃拿過洛傾染手中的書,一如既往的徑直躺在她的雙腿上,遞過毛巾。
“我累了,睡吧。”洛傾染沒有接過毛巾,只是抽出雙腿挪開位置,她在床的另一側彎曲着身子躺下,身體蜷縮成一團,閉着雙眼,一動不動。
“你”彥酃起身看着躺在一邊的洛傾染不禁怒從心頭起。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起洛傾染,洛傾染毫無預料的被拉着,她用力反抗,兩人就這樣僵持着,不過馬上她便輸了。
彥酃扶着洛傾染坐起身來,躺在她的雙腿上,将毛巾塞給她。
洛傾染拿起毛巾就這樣胡亂地擦起來,完全不複往日的輕柔。頭發被她的手扯住,一陣疼痛,彥酃坐起身來怒視着她。
“神經病啊”彥酃忍不住怒吼。不就是那天哭了嘛,他不是也不追究了,她倒好,一副委屈的模樣,半死不活的還不聽話了。不就擦個頭發嗎,這麽的不耐煩。
“我就神經病,你找別人給你擦啊”洛傾染直接倒在床上,側過身去。她也生氣了,不知道是為了他背上毫無遮掩的抓痕,還是他的怒吼。
看着躺下的洛傾染,彥酃氣更盛了,“給我滾出去”他一把拉開被子。
洛傾染起身離開,她走進客房,不開燈也不打開暖氣就這樣直接躺在床上。被子裏很冷,她的身體蜷縮的更加厲害。她努力的不讓淚水流出眼眶。
有人說,愛情就是一場賭博,在兩個人之間,誰先愛上對方,誰就會妥協,誰就輸了。結局要麽是兩情相悅皆大歡喜,要麽就是肝腸寸斷暗自成殇。
看來她是輸了。原本他們之間就是一場游戲,他是制定游戲規則的人,而她只是其中的一顆棋子。而她卻淪陷了,失去了身為棋子的自覺,注定了她只能暗自成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