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對手
直播結束了。
王強三人很久才回神，“于哥說他要退出娛樂圈。”王強有些不敢相信，他才剛和這位影帝搭戲拍了一天而已。
程程居然有些淚目，他哽咽着說：“于哥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好感動哦，我又相信愛情了。”
周知非也有點感慨，不過看着面前這倆人，他的感慨很快消失了。“想這麽多，不如看看網上的評論。”
“啊對！”三個人頭對頭點進于和謹的微博，最新那條下面，幾乎清一色的求大大別走，偶爾有詢問發生了什麽以及擠不進去直播房間求視頻的。
周知非說：“去看看狗仔的微博。”
程程搜索了一下知名狗仔，然後……頁面崩潰了。
周知非：“訪問量過大，服務器崩了。”
王強嘆了口氣，說：“沒想到于哥還挺能跟上潮流，他大概是直播退出娛樂圈的第一人。”
周知非目光掃過他，說：“就知道你不會用腦子。直播只是一個套路，想要退圈，召開記者發布會就足夠了，頂多錄個視頻公布。但是于哥選擇直播，不僅僅是為了給大家一個交代，更是為了讓粉絲對他息影這件事，有直接的觀感。這樣粉絲的憤怒，就會更完整地遷移到，引發他必須退圈的狗仔身上。”
王強似懂非懂，“粉絲的憤怒，對狗仔有什麽用嗎？”
周知非笑了：“你想過沒有，為什麽《群雄并起》劇組才一開機，就頻頻出事？”
“想過。”王強老老實實點頭。
周知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來還不算笨嘛！“想出了什麽？”
“可能導演得罪了什麽人，但是我看導演依然很沉穩，感覺問題應該不大。”
程程忽然叫了一聲，他說：“周哥，你的意思是狗仔爆料于哥這件事，是有人預謀的，目的是針對咱們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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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周知非又含笑看了一眼王強，對程程說：“你猜的不錯，那你覺得這件事嚴重嗎？”
程程想了想，說：“還是挺嚴重的吧？對手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不把他揪出來，誰知道他下一步要針對誰再做點什麽。感覺這個對手動作還挺可怕的，一出手就逼的于哥退圈。”
周知非擡手點點王強的額頭，“不動腦子。”
他繼續說：“也別妖魔化對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于哥有那麽大的把柄讓他抓，不過揪出對手也是勢在必行。這才有了于哥直播退圈這件事，這件事後果是粉絲對狗仔的憤怒，當這種憤怒狗仔無法承受時，他就會向他背後的人伸手求助了。說白了，于哥這杆退休的老槍，打出了最後一顆子彈，剩下的就靠我們了。”
“原來如此。”王強這才明白，原來普普通通的一場直播，竟然暗含這麽多曲曲繞繞。
周知非刷新了一下頁面，“現在我們再來看看知名狗仔的微博。”這次頁面很快刷新出來，三個人又是頭對頭點開評論看。片刻後，程程暗罵一聲，說：“他關評論了。”
豈料周知非反而笑了：“這樣才好，如果他沒關評論，粉絲可能只會在他微博罵一罵，現在沒地方能罵，憤怒無法宣洩，可是會出大事的。”
這個所謂的“大事”，周知非說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麽，但半個小時以後，他們竟然知道了！
憤怒的粉絲拿這個知名狗仔沒有辦法，只好人肉他了。網民們的力量是強大的，也是神奇的，他們居然從狗仔的微博域名發現端倪，找到他的郵箱號，□□號，最後是手機號，然後真實姓名，家庭住址都出來了，還有人恐吓說，知道他兒子在哪上幼兒園，讓他兒子小心點，畢竟小孩子經不得吓。
王強覺得有些可怕，這些平常在網絡上聊天賣萌的小天使小可愛們，此刻好像變成了張着嘴露出獠牙的小惡魔，成千上萬地咬向這位狗仔，仿佛恨不能生食其肉骨。
周知非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粉絲的力量是驚人的，人心其實也是很可怕的。”
王強看他總是風輕雲淡的樣子，忍不住問他：“周哥不害怕萬一有一天，這種行徑加諸到你身上嗎？”這一天，先是于哥和他男友遭受網絡暴力，然後又是這位狗仔，對比之前他因為男三號試鏡被攻擊那次，只能用狂風暴雨和毛毛雨來形容這兩者的區別了。
“不用怕。”周知非用溫和的目光看着他，“我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地步。”
他的目光有種奇異的力量，王強被他說服了。“好吧，你很厲害。”他轉過去頭，說：“但我不一樣，也許我不該進娛樂圈。”
“別啊！”一旁的程程本來一直在聽這兩個人的聊天內容，他正有些奇怪，好像周知非這個大明星對自家小藝人很溫柔很照顧，沒想到突然聽見王強說不想進娛樂圈。他就急了：“你以後是要成為影帝的人，怎麽能這麽早就放棄呢？”
周知非哈哈笑了：“小強，你這個助理有點意思。”
王強卻心中忽然一動，程程是随口說的嗎？
三個人雖然一直在聊天，周知非卻沒放過網上随時更新的消息。最新的人肉結果顯示，這位狗仔，在某國企單位挂着名，領着公糧呢！
王強目瞪口呆：“會不會搞錯了？”
周知非搖搖頭，說：“不會。”
“你該不會早就知道了吧？”王強突然福至心靈。
周知非露出一個“你猜對了”的表情，說：“只早一點點。”
“難道也是剛才李導告訴你的？”
“嗯。”周知非雖然說着話，眼睛還盯着電腦。突然，他說：“出現了！”
王強還在詫異什麽出現了，就看見周知非飛快地掏出手機撥打電話。他對着手機說：“跟上了嗎？”
對方回了一句，他又說：“好。”就挂了。
周知非收回手機，望着王強，笑了：“我們等着看好戲了。”
片刻後，同一層樓忽然傳出李幼恩導演的咆哮：“我X你大爺的逸雲，老子跟你沒完！”
王強的小心髒抖了抖，他喝了口水，問：“誰是逸雲啊？”
程程卻問：“難道是逸雲影視？”
周知非點點頭，“就是這個逸雲影視。”
王強和程程齊齊驚訝：“是逸雲影視在搞事情？！”
周知非：“剛剛狗仔被人肉出來真實的工作單位，他找人删|帖，那個人一動手，就被小蘇請來的電腦高手跟上了，順便查了一下那人的資料，發現他是給逸雲影視做事的。”
“逸雲影視為什麽要這麽做？”王強有些困惑。
周知非随手關掉網頁，回答他：“因為逸雲影視也在籌備一部電視劇叫《逐鹿中原》，和我們拍的《群雄并起》風格劇情都有些類似，再加上李幼恩導演的名氣，逸雲害怕競争不過，就想搞些小動作。”
周知非說完，站起身來，“我該走了。順便告訴你，小強，我不是什麽都知道，我知道的，都是小蘇剛剛查到的，他發了信息給我。”
他看了眼程程，說：“在娛樂圈，助理消息靈通就占了先機。”
程程不由自主點點頭，看着周知非離開。
“人都走了，別看了。”王強叫醒程程，對他有些無語。
“周哥好厲害啊，我真崇拜他！”程程兩只眼冒着星星。
我也覺得周哥很厲害，但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直白？還是我的助理呢，你這樣我會不高興的！王強忍不住腹诽。突然又想到一事，他問程程：“有件事想問你。你剛才說我未來是要當影帝的人？”
“這個……”程程眼神躲閃，“當影帝不是你的理想嗎？”
“不是。”
“……”程程無言以對。
“你也不想解釋一下，為什麽突然想當我助理這件事嗎？”王強之前就覺得奇怪，兩個人同學四年，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程程卻突然看好他參加試鏡，還在微博上用小號為他說話，總覺得哪裏不對。
程程兩手放在膝蓋上，自暴自棄地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是之前我做了個夢，夢裏你功成名就當影帝了，我想抱你大腿沒抱上。醒來一看，那天是我爺爺的忌日，我想着也許是我爺爺給我提個醒，我就幹脆趁你還沒成功先抱個大腿。”
王強默默無語了半天，忽然問他：“你夢裏除了我當影帝還有什麽？比如我跟誰結的婚？有幾個孩子？”
程程說：“沒別的了，就這一段，大概你……孤獨終老了吧！”
王強給他一拳頭，說誰孤獨終老呢！
另一邊周知非回到自己房間，又等了一會兒，小趙才回來。周知非問他：“都妥當了嗎？”
小趙說：“妥當，我專門去了個人多的網吧，給了一小年輕一百塊，讓他開臺機，十分鐘就搞定了。沒留下什麽痕跡。”
“那就好。李導那邊完全不知道你的身份，這樣最好，我們就是普通的藝人和助理。”
小趙問他：“周哥，我們一開始不是說不管逸雲這件事嗎？”
“以前不管是沒必要管，現在逸雲做事過分了，誰知道他下一步會對誰下手呢？”
小趙想想逸雲的手段，也覺得于和謹可惜了。想到于和謹，就想到了別的事，“不知道于和謹能不能成功請到錢玖玖？”
“這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了，我們做了能做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7.10: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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