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名和利啊 什麽東西……揮揮袖莫回頭,飲酒作樂是時候……
“啊~~~~”剛走到大竈房的地界,走路從來不看路的緋歌直接一腳踩進了坑裏,然後整個人向前撲了出去。
緊接着‘噗通’一聲落到地上,激起一片塵土飛揚。
!!!!
“……”
聽到聲音大竈衆人畢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方向。
看着猶如空中飛人自由落地的緋歌,衆人心中就一個感慨——不愧是老太太院裏出來的——會飛诶。
飛的有些低的緋歌,趴在地上,艱難的擡起頭,頂着一張灰撲撲的小臉,呲着一口小糯米牙奶兇奶兇的,“誰呀,誰幹噠?”
林妹子還沒出生,怎麽就有人在榮國府随地挖坑了?
嗚嗚嗚,等将來大觀園建起來,她一定要進讒言,要在大觀園裏鋪滿地磚。彌補不能給萬裏長城貼瓷磚的遺憾。
緋歌一聲好不委屈的指控,讓衆人如夢出醒。大竈這邊的管事婆子和粗使丫頭都放下手裏的活擠了過去。“緋歌姑娘怎麽來了。”
“哎呦,可憐見的,快将緋歌姑娘扶起來。”
榮國府裏有長輩身邊侍候的下人小輩都得尊重的規矩。所以榮慶堂的三等丫頭在榮慶堂沒地位,但走在外面已經有些排面了。
飛行高度決定受傷程度,緋歌除了腳脖子扭了一下,只是衆目睽睽之下有些傷自尊罷了。
腳脖子剛摔的時候疼了一陣,過了一會兒就沒什麽感覺了。扶着一個粗使丫頭的手,緋歌站起來後先将青芸要的點頭吩咐下去,又一連聲的催着要快一些,這才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緋歌剛想批/鬥一回那路上的坑,就聽一旁的竈上管事夏嫂子說道,“老太太剛剛吩咐,叫晚膳做只富貴雞呈上去。這不,咱們剛挖了個坑,姑娘就來了。這事兒鬧的,到叫姑娘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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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嫂子一邊笑容滿面的解釋,一邊還叫人将竈上現有的幾樣吃食拿上來給緋歌嘗。
不過說話的功夫,不但幾樣緋歌日常愛吃的點心零嘴上來了,竟然連竈上收着的好茶葉也給緋歌沏了一碗送上來。
然而這并不能讓緋歌多高興,竈房的這位夏嫂子話裏話外的将挖坑這事推了出去。
而罪魁禍首還不是旁人,除了賈母這個老太太,就是在榮國府推廣富貴雞的緋歌本歌。
年初那會兒,緋歌跟鴛鴦幾個小丫頭在廊下做針線,幾個人就說起了肥雞大鴨子吃得膩味人,于是這個說家鄉風味,那個說老子娘的拿手菜,輪到緋歌了,這位直接咽着口水将叫花雞普及了一回。
榮國府裏,腳下的石頭都長着兩對耳朵,更何況是緋歌這種人前閑聊了。
于是在某日賈母沒什麽胃口用膳的時候,孝順的元大姑娘便想起了緋歌之前說的這道吃食,派人将緋歌叫進屋子細細的說了一回作法。
也因此緋歌也正式以一道叫花雞出道,從此在榮國府打開了一個知名度。
人稱:丫頭裏的小粉紅。
(*^__^*) ……
看過原著的人都知道榮國府,尤其是賈家老太太是什麽脾氣秉性的人。
所以人家問緋歌為什麽這雞被稱做叫花雞時,緋歌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經的告訴衆人,這雞還有個別名,叫富貴雞。
因為這雞做起來特別的費銀錢,吃上一只所耗費的銀錢會将家底薄的人家直接吃窮了,所以普通人吃的是叫花子。
但富貴人家不同呀,咱們有錢,倍有錢。只有叫富貴雞,那才能彰顯出與從不同的身份地位和品味。
榮國府是什麽樣的地方呀,有錢時極盡奢侈,沒錢時也要打腫臉充胖子。這會兒一聽緋歌這話,直接拍板道:這雞必須吃。
将上等珍珠磨成粉,珍珠粉與黃土以一比五的比例調配。再用上百年的花雕酒與摻了珍珠粉的黃土和泥。還要用十年以上年份的果木燒制。
新鮮的荷葉用晨起的露水洗淨侵泡,用精細糧食和瓜子榛子等幹果喂到三月大的雞崽現宰現殺,各種名貴調味料腌制一回雞肉後,再用當年的優質蜂蜜刷上一遍。至于雞肚子裏都添了什麽好料?
最普通的就是用好茶葉包着新鮮蓮子,板栗,火腿,百合幹,鴿子蛋,竹筍這一類。
當然以榮國府的‘只吃貴的,不吃對的’的飲食文化,雞肚子裏添用的自然是各種珍稀食材。
總之就是一句話,這麽一只高成本的叫花雞做出來,甭管味道如何,那制作成本絕對的驚豔世人。
普通人家若是按緋歌這個方法吃雞,估計真有可能一頓下來吃成叫花子。
(→_→)
“原來是這樣呀。”緋歌将剛剛弄濕擦手臉的帕子往一旁的小桌上一放,幹淨的小臉,笑得極為善解人意,“為主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今兒替大姑娘掉坑裏,也是我的榮幸。不過……”緋歌頓了頓,斜眼上上下下的掃了一回夏嫂子,拿腔作勢了一番,這才搖頭說道:
“嫂子也是府裏的老人了,怎麽做起事來這麽顧頭不顧尾?今兒幸好摔了一跤的是我,若是摔了旁的姐姐,嫂子擔待得得起嗎?耽誤了老太太,太太姑娘們的差事,嫂子能交待得了嗎?
我皮糙肉厚,經摔打,人又老實本份,厚道明理,不然您換個人來試試?這會子怕是早就被人擡着請老太太作主了。往日裏抱琴姐姐來這裏的時候最多,若是給她摔破相了……”接下來的話,緋歌沒往下說,可意思卻清楚表達出來了。
摔一跤沒啥,可你不能将責任都推給旁人吧?
雞是她順嘴胡謅随意亂改的,今兒也是賈母點的菜。但問題來了,無論是她還是賈母,誰都沒叫你們竈上的人可着人來人往的地方挖坑吧。
自己心裏沒點算計,這會兒推卸責任到是比誰都快。
哼~
夏嫂子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讪讪的說道,“姑娘說的是,今兒多虧了姑娘了。改日嫂子擺了席面給姑娘賠不是。”
緋歌聞言又是一笑,站起身上前拉住夏嫂子的手,笑得極是親切又和氣,“嫂子這是說的什麽話,咱們都是一心一意為主子辦事罷了。我知道嫂子不是存心的,哪還會怪嫂子?我年紀小,心眼也少。一個人在府裏,還需要嫂子多疼我些呢。”
其實緋歌也不是真的那麽好說話,只她不敢太計較,就怕竈上的人會因着今天這事就往她飯菜裏吐口水。
見緋歌沒有抓着這事不放,夏嫂子松了口氣。“姑娘一瞧就是可人疼的,也不怪老太太和大姑娘另眼相看。姑娘是體面人,以後……”
來了一波職場捧吹後,各自心照不宣的達到了某些目的後,今兒這一跤算是直接摔過去了。
緋歌在吃了些東西後,各色點心也出鍋了。用食盒裝好,緋歌不緊不慢的往榮慶堂走。
距離榮慶堂差不多百八十步遠的時候,緋歌前後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麽人,直接深吸一口氣,抱起食盒用一種百米沖刺的速度朝着榮慶堂狂奔而去。
眨眼間,緋歌氣喘噓噓的站在了元春房外,一邊大口喘着氣,一邊用一種特別期待的眼神看向青芸。
現場的觀衆朋友,站在你面前是一位多麽敬業的妹子呀,此時此刻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下次不要跑那麽急,當心摔了食盒。”青芸檢查了一回食盒裏的點心,發現沒有散碎這才對着站在一旁等誇獎的緋歌說道。
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