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男人這種生物你都要跟人分享, 這得多沒長心呀?

緋歌吐了吐小舌頭, 對于趙姨娘的自殺式選擇和王夫人關鍵時刻的狗慫德行也是相當的鄙視。

哪怕跌落塵埃, 有些東西也是刻在緋歌骨子裏的。

蘇家的庭訓,緋歌的心性,都不會叫緋歌做出什麽有損體統和失了家族聲威的事情。

敢與已婚之人不清不楚, 敢放任自己的另一伴與人不清不楚,蘇家沒這樣的子孫。

鴛鴦瞧不上趙姨娘這種上趕子給人做妾的,平日裏閑聊時也賴得提跟她有關的八卦。

緋歌則不然, 她是誰的八卦都來者不懼。若是她厭惡的人,那人若是倒黴……她說不定會更有興致。

說起趙姨娘, 緋歌就想到了未來的襲人姑娘。“趙姨娘算什麽, 咱們屋裏說不定就有這種大志向的。”不然也不會一把年紀就‘主動’教導寶玉成人了。

緋歌一邊說,一邊伸手看自己的指甲。十根指甲上一共畫了好幾種花樣,放在面前挨個看一回。竟然一點也不顯雜亂鬧眼,就是有些惋惜指甲太短了。

若是養的長一些,說不定更好看。

“佛曰, 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其存在的意義, 所以我們要待受他,而不是一味的排斥她。你想着也許有些人她們活着的意義就是為了襯托我們的美好高貴呢。”

一如趙姨娘, 一如花珍珠。

“呵呵, 我也聽見佛祖說了一句, ”鴛鴦沒好氣的瞪了緋歌一眼,抓起一旁的山楂丢她,“佛說, 我沒跟你胡扯過。”

“誰胡扯了?你将佛祖叫出來,我們對峙過。你這不是冤枉好人呢嘛。”緋歌笑嘻嘻的接過鴛鴦撇過來的山楂,小臉上全是明晃晃的胡攪蠻纏。

笑着咬上一口山楂,下一刻就皺着一張小臉叫了一聲,“腫麽這麽酸?”

“該,叫你貧嘴。回頭讓人聽了去,看老太太,太太不撕了你的嘴。”好吧,拿佛祖說笑的也不單單是緋歌一個,她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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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了一回,鴛鴦似是想到了什麽,對着緋歌正色道,“你還好意思說人家。那天你和琏二爺在廊下說話,王大姑娘瞧着臉色都變了。她自小就常來咱們府上,她什麽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大兩年小,多少人背後說你閑話,再讓人瞧見了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鴛鴦這一嚴肅認真的說話樣子,叫緋歌怔了一下後才順着她的話回想是哪天的事。

好半晌也沒想出是哪天,緋歌也懶得去想了。不過到底謝了鴛鴦的提點,只道今後一定注意。

長了一張傾國傾城颠倒衆生的臉,她也很無奈呀。

(→_→)

“好呀,我就知道你們在家躲清閑呢。老太太那裏都忙成什麽樣了,倚秀姐姐正喚人使呢。”

緋歌這邊話音剛落,那邊珍珠就推門進來了。

珍珠一進屋便看見鴛鴦和緋歌悠閑自在的呆在房裏,連忙嗔了一句,催二人去幹活。

鴛鴦和緋歌本能的對視一眼,剛剛在背後說了人家兩句閑話,這會兒難免心虛了些。

“怎麽是你回來叫人。這種事情也不用一直想着我們吧?”

“鹦哥兒一早就被接去賴家了,倚繡姐姐指名要鴛鴦去泡茶……”上房裏鹦哥兒泡茶的手藝是這些丫頭裏最出挑的,其次便是鴛鴦。

鴛鴦聞言連忙穿鞋下地,一邊整理衣裙,一邊往梳臺前走。拿起梳子輕輕抿了兩下頭發,又拿了唇脂微微塗了唇。讓自己看起來氣色更好些。

她老娘說的真對,不會幹就不會有人指着你幹活。鴛鴦可不就是現成的例子。

緋歌到是沒她那麽麻煩,只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漱了漱口便滑頭來了一句‘我看看大姑娘屋裏有什麽吩咐’就跑掉了。

大姑娘都在老太太房裏,她屋裏能有什麽吩咐?

不過是從這間屋子換到另一間屋子繼續養閑肉罷了。

珍珠抿唇,拉平嘴角。覺得身邊有這麽一個人在,想要不生嫉妒心真的好難。

憑什麽她就可以活得恣意,自己卻要小心謹慎?

憑什麽自己做了那麽多的活,卻總是被她的光輝掩蓋?

憑什麽她什麽都做不好,卻獨得主子青眼?

憑什麽她可以嬉笑怒罵,她卻只能老實敦厚事事求全?

憑什麽?憑什麽?

無論是誰,嫉妒的嘴臉都不會太好看。

鴛鴦一轉身便發現珍珠又露出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神情後,心裏也有些膩煩。垂下眼眸掩下眼中煩感,裝做什麽都沒看見一般的和珍珠出門了。

誰不嫉妒?

與其花心思花時間的嫉妒旁人還不如做好自己份內的事。

換個角度想,緋歌有今天,那是她自幼遭遇坎坷換來的。

換你花珍珠來,你願不願意跟異地而處?

反正她金鴛鴦不會。

再往長遠了想,多做活技,多動針線,學會學精都是手藝。等将來大了放出去了,這些不都是自己的立足之本?所以你又何必要跟緋歌一個嘴把式計較呢。

緋歌平時手上散漫,卻不是個心裏沒數的。人雖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麽心直口快,卻是疏朗大氣,仗義重情。為了鹦哥兒的事沒少出錢出力,光是這一點,鴛鴦就覺得緋歌值得交好。

但珍珠……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這麽一比,就差了那麽一點意思了。

其實若沒有緋歌橫插一杠子,鴛鴦和花珍珠的感情說不定比和鹦哥兒還要親密些。

但如今中間夾着個緋歌,珍珠心裏嫉妒得要死,眼裏都快冒火光了,還要咬牙強笑溫柔寬和的對待緋歌。

看得人瘆得慌。

背地裏這副表裏不一的樣子……醜的鴛鴦和鹦哥兒都沒眼看。就更不會跟她親近了。

正月裏家家戶戶都少不了走親戚和開席宴客,今兒雖然不是榮國府正經開席宴客的日子,倒也來了兩門的親朋故舊。

賈母帶着元春和兩個兒媳婦跟上門拜年的女眷在上房說話,丫頭們穿梭其中侍候茶水點心,一應所需。

鴛鴦和珍珠進了上房自是眼力有活的忙開了,而緋歌則腳步輕快的去了元春房裏躲清閑。

這就是優秀得不明顯,平時手裏又沒正經差事,有活也想不起你的人才會享受到的待遇。

元春沒在房裏,只留了兩個小丫頭看屋子。緋歌來了,也不過是跟她們湊到一起看着那不會跑,也不會跳的屋子罷了。

随手拿了本元春書架上的游記用着當初高考前解析文言文的勁頭費力的看着。

沒有标點符號,還都是繁體字。最重要的是這字裏行間的意思真的是見人見智了。

要麽通讀前後然後知道其中某句話或是某段話所講的意思,要麽就是……愛咋咋地,随便吧,我就看個熱鬧。

╮(╯▽╰)╭

在元春房裏一直躲到午膳後,緋歌才接替用午飯的抱琴侍候了一會兒元春。

下響沒多久客人離開了,元春回房小歇,緋歌見沒什麽事溜溜達達的去大廚房開發新菜式去了。

晚上得吃點簡單又有營養,還不能跌了身份的順口飯。

術業有專攻,這個她最拿手。

臘月初九那日後,緋歌便打定主意再也不出府了。至少這幾年容貌長開前絕對不出府以免讓人認出來。

然而她卻忘了,她如今也是身不由已的人。主子們要出府,她這個當丫頭的又能做什麽。

跟着呗~

尤其是賈母等人竟然‘輾轉’聽說緋歌給她們仨人在觀音廟裏點燈的事。

哎呦,這一感動,除了重賞緋歌外,就是組織了一場大規模的上香活動。

觀音廟就在城裏,可省了不少事。所以賈家也沒巴巴的往城外跑,一溜煙的帶着全家老小去了許家的觀音廟。

緋歌全程都老老實實的,能低頭的時候從來不擡着。心裏吐槽自己當初真是多此一舉。

好吧,也不算多此一舉,至少銀子是實實在在噠。

這一次來觀音廟,老太太求了支簽後,又特特為懷孕的賈敏也求了簽。

簽上的話,說得雲山霧罩的,反正就那兩句簽文,你怎麽解釋都有道理的樣子。回頭遇到事了,也能從裏面發現早前沒看出來的先機。

跟他們蘇家老祖宗忽悠人時的調調都是一個頻率的。

要不怎麽說,那發明簽文這東西的人,也是緋歌最佩服的人之一呢。

“那大和尚可真會說話,瞧把老太太哄得,就這麽會兒功夫都捐了多少香油錢了。”看了一眼跟着一道出來的珍珠,緋歌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好幾圈,最後不動聲色的湊了過去。

小聲在她耳邊嘟囔了一句,“不過也是哈,趙姨娘肚子裏的哥兒七.八個月了,揚州敏姑太太眼瞧着也快生了。孫子加外孫,也怪不得老太太歡喜呢。”就是二太太那裏怕是高興不起來。“今兒說不定又能拿一筆賞錢了。”

珍珠站在那裏,半側着臉輕輕對緋歌點頭,面上仍是一副敦厚老實的模樣,至于心裏是怎麽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緋歌卻未必會讓她得了好去。畢竟這小丫崽竟然敢下手黑她,那就別怪她連本帶利的反手黑回去了。

許颢跪坐在一衆僧人中,一擡頭便看見緋歌正對着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小姑娘笑。

笑容歡快,甜蜜又明媚。只是那眼底卻帶着與那笑容極不相配的神色。

亮閃閃的眼睛裏,墨玉一樣的眸子仿佛在說着——‘我要坑你’

勾了勾唇角,許颢心下莞爾。

怎麽有人壞,都壞得這麽直白呢。

還有那一身仿佛在跳動的鮮活顏色。

……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來晚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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