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上大人很憂傷,憂傷到吃不下飯,他支着下巴,語氣十分惆悵:“端敏,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為毛每次他想的十分美好的端敏來求他的畫面都要碎成渣渣?
他讓彩蝶出宮,她歡喜;他不讓彩蝶出宮,她還是歡喜。怎麽總能找到歡喜的地方呢,真的很糟心。
朕的皇後不理解朕的心思,齊祯生出一股蕭瑟感!到底怎麽樣才能讓她來嬌滴滴的求饒啊!好煩惱!
而此時的鳳和宮內,端敏也是十分的疑惑,她看阿金:“宮裏不是都傳遍了麽,皇上怎麽會說沒有啊。真奇怪。誰這麽大膽,敢假傳聖旨!”
阿金也覺得,這事兒怎麽就這麽奇怪!據說是來福公公說的呢,可是他也不該這麽大膽啊,假傳聖旨,可是死罪。但是皇上又不肯追究……呃,阿金突然一個激靈,覺得自己真相了!
“娘娘。”阿金吞咽口水,“您說,會不會就是皇上說的話。然後,然後他自己不肯承認了?”艾瑪,按照皇上的行為,這絕壁很有可能啊!
“那可是皇上。”端敏回道。不過又一細想,端敏不确定了,她絞着手帕,半響,猶豫言道:“我怎麽越想越覺得這事兒有可能呢?”
阿金阿銀站在一旁,聽自己主子言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可不正是如此麽!
端敏也不是個糾結的,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一揮手,這事兒就如同一片雲彩,輕輕被揮走!
不過彩蝶不出宮,也蠻好的。她可以好好教育一下她,那麽好看靈動的一個小姑娘,長大了變成陰郁悲苦的女子可不好。
“阿金。”
“奴婢在。”阿金正要備水,聽到聲音立時回道。
端敏:“命小廚房給皇上送補品。以後每天都要送,皇上為國操勞,我是一國皇後,自然要多關照他的身體。”
這次阿金倒是不像前一日那般亢奮了,她微笑應下退出去。
禦書房的齊祯看着補品的瓷碗,嘴角不斷的抽搐,他是越發的看不懂端敏了。過了半響,擡頭看跪在下首還未離開的阿金,“你們主子有說什麽別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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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回皇上,娘娘言道皇上每日操勞,她是皇後,要好好照顧您的身體。”
齊祯擡頭,語氣平靜:“她?照顧我?”
阿金顫抖:“回皇上,正是的。”
“呵呵!”皇上這個笑容讓屋裏的人陡然一驚。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皇上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們都覺得渾身不太舒服。
“你下去吧。來福,通知鹂妃,今晚由她侍寝。”
阿金腳步沒有停下,只是在心裏已然将鹂妃罵了個狗血淋頭。自然,皇上是不能罵的,那也只能罵鹂妃這個魅惑主子的狐貍精了。
胸大了不起啊!
眼看阿金離開,齊祯放下了之前的高冷表情,他看來福,十分煩躁:“你也下去吧,還在這裏幹啥。不是說了讓你去鹂妃那裏嗎?”
來福:……,小跑退下。
齊祯見屋內沒人了,将補品喝下,撇了撇嘴,冷哼:“霍端敏,你這是什麽意思,朕哪裏需要每天大補?難不成,你是覺得朕不行?朕就說,你怎麽突然開始送補品了?原來是覺得我不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麽認為,還故意不直說,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明白了麽!朕是什麽人。哼哼!”
齊祯腳有節奏的點地,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敲着桌面。
“朕表現的根本就不差,你怎麽會這麽想,呃,難不成是朕上次表現的不太好?不,這絕不可能。朕天賦異禀,怎麽可能表現的不好。我上次是體諒你身體有些虛弱好麽,一病就是一個月,我哪裏敢亂來,你不好好表揚我也就算了,還懷疑起我的雄風,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齊祯大抵是心情太差,連朕這個字都不用了。
“你竟然敢懷疑我的能力,我就要讓你吃蒼蠅,我去找鹂妃,呵呵,嫉妒吧。知道怕了就要對朕好一點。”想到這裏,齊祯心情好轉了幾分,他腦補了端敏吃醋的樣子,哈哈大笑,多雲轉晴。他頂愛看她吃醋冷下小臉兒的樣子呢!
越想越興奮,齊祯索性也不批閱奏章了,直接起身在禦書房背着手轉悠。呃,端敏一定會吃醋,她會生氣,她會來溫柔小意的讨好,等他放開了臉色,她一定就會訴說這幾天的委屈。那個時候,自己,對啊,自己在那個時候可以送她一只小狗,然後告訴她,這是他送她的小狗,也叫端端,叫齊端端,她一定會驚喜死的。
哇哈哈哈!
這個主意真是太贊了,朕真是太聰明了!
來福回來就看見茶壺狀掐腰大笑的皇帝,瞬間一頭黑線,大家只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挨揍,他也正是和賊一樣的地位啊,人人都道他是皇上身邊的近侍,高人一等,媽蛋,看看他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皇上私下裏完全不忍直視啊!
卧槽,他怎麽說媽蛋卧槽這樣的話了,和皇上,就學不到什麽好呀,嘤嘤!
“朕累了,去将鹂妃帶到朕的寝宮吧!”齊祯這個時候又恢複了皇帝的威嚴。
從聽到來福公公傳喚,鹂妃就苦着一張俏臉兒坐在那裏發呆。身邊的丫鬟言道:“主子,您快些打扮打扮呀。皇上還是最喜歡您了,您看,這不就宣你了。”
鹂妃若有所思的看了大宮女一眼,她的辛酸,無人能懂。
有時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唉,去吧!
簡單梳妝一番,鹂妃便是坐上了步攆。步攆穿過長長的廊道停在了皇帝所在的太和宮。鹂妃下轎之後站在那裏,聽着當值的小太監長長的一串訓話矩,安靜的垂首。
這是本朝的規矩,除卻皇後,一切妃嫔都是妾室,自不能壞了皇上的身體,要安守本分。因此侍寝之時都要聽着這長長的訓話,即便是如今宮中首當其沖最富盛寵的鹂妃娘娘也絕對不能例外。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此時齊祯已經梳洗好,倚在宮內的榻上看書。聽到鹂妃的請安,齊祯頭都沒擡,語氣十分冷淡的交代:“還是和往常一樣,趕緊的吧。”
鹂妃手指緊緊的掐進了肉裏,心中微微嘆息,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她姿态妙曼的挪到了內室,不多時,齊祯将書放下,擺了擺手,一幹人等俱是退出門外,只留來福與當值的記錄太監,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外室門邊。
見齊祯往裏走,來福連忙掀開簾子,待他進入,從外面将門掩上,之後兩人均是目不斜視的站在那裏。
齊祯進屋看鹂妃站在床邊,厭惡的擰眉,随即拿起東西掩住了耳朵,直挺挺的躺到了床上,不僅如此,還将床幔拉了下來。
鹂妃走到窗下休息的榻子那裏,開始搖晃,不時的還要“嗯啊”,“嘤嘤”兩聲。她本就是江南女子,吳侬軟語,別說男子,就連屋外的小太監聽了都是身子一酥,可是皇上倒好,欣然的酣睡起來,看着他平緩的呼吸,鹂妃扁嘴,這典型是已經睡着了的樣子呀。可憐她還要在這裏裝模作樣,還有皇上,本來就是假的啊,能不能叫會兒得了,偏是還規定,一定要叫足一個時辰,啊啊啊!
每次“侍寝”之後,她的嗓子都要沙啞幾天呀!
鹂妃很苦逼,侍寝來這麽一出已經是苦逼的極致了,這是身心俱疲。可是,從明天開始,她還要忍受別人“關愛”的眼神和綿裏藏針的算計,這樣的人生,怎麽就不能讓她覺得黯淡無光。
就這樣咿咿呀呀的叫喚了一個時辰,鹂妃終于是停下了嗓子,她咬唇,你以為侍寝這樣就完了,不不不,真是大錯特錯,這才只是第一項,還有第二項啊,鹂妃看着一地的珍珠,任命的開始低頭撿了起來,皇上一般都是四更天起,如果四更天之前不撿完,她爹就要被發配到邊疆喂馬,啊啊,有這樣的皇帝嗎?
鹂妃發誓,如果自己有在選擇一次的機會,她寧願一個人過啊,男人什麽噠,還是遠遠的吧。她真是看不懂,這物種與她絕壁相生相克!
看皇上睡得好的不得了,鹂妃開始了辛勤的“撿珠子”活動。外人都當她是侍寝過度,羨慕嫉妒恨,誰人知道她每每侍寝之後嗓子沙啞,腰酸背疼腿抽筋的真相啊!
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我撿,我撿,我撿撿撿……
齊祯翻了一個身,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呢喃:“端敏,你來求朕呀,我就喜歡看你哭,哈哈!”
卧槽!
鹂妃表示,她再嫉妒皇後她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