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6
“行了, 過來包粽子吧！”柳如蘭出聲道。
靳晴拉着于胧坐到了裝着糯米的木盆旁邊。糯米裏加了紅棗和花生，旁邊則是翠綠的粽葉，上面還飄着水珠，聞着有淡淡的清香。
“于胧，會包粽子嗎？”柳如蘭問道。
“不會？”她搖了搖頭, “以前家裏窮, 飯都吃不起, 沒有條件包粽子。”
“剛開始那幾年确實挺難的，不過現在日子好多了”, 柳如蘭有些唏噓道。
“沒事小茉莉，我教你”, 靳晴拍了拍胸脯, “我可會包了。”
“你包的每次都散個，你也好意思說”, 柳如蘭笑罵了她一聲。
“你看着也不像在家裏幹活的呀！”杜慧插了句嘴，這話顯然是對于胧說的。
看她那雙手，又白又嫩, 手上一點繭子都沒有，可不像是經常在家裏做農活的人。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杜慧卻毫無所覺。
于胧笑道：“我小時候生過一場病，身體一直不大好, 所以我媽沒怎麽讓我幹活，後來身體才調養好的，我以前因為生病虛胖, 有兩百斤呢。”
“你騙人的吧！”靳晴将信将疑地道，“兩百斤怎麽可能。”
她現在纖瘦得頂多只有九十斤，身上都沒有多少肉，完全想象不出來她兩百斤是什麽樣子。
“那你是怎麽瘦下來的？”
“我吃藥調理了，每天運動跳舞，慢慢就瘦下來了。”
小女孩更關心胖瘦的問題，上了年紀的人則更關心健康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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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身體調養好了嗎？”柳如蘭問道。
“調養好了，不然也瘦不下來。”她回說。
杜慧看到自己又被冷落了，忍不住氣歪了嘴，但是确實也沒人想搭理她。
“小茉莉，你把這個葉子卷成這種漏鬥狀，然後往裏面加米進去，不要弄太滿了，要留點餘地，然後再一蓋，用繩子給它捆住。”
靳晴一邊說着一邊給她做示範，于胧拿着葉子，折騰了半天，也沒弄出像樣的粽子來。
到最後總算弄出來一個不太像樣的成品出來。
“總算有人包得比我還醜了”，靳晴捂着嘴忍不住笑道。
于胧掐了她手臂一下。
兩人瘋鬧的時候，靳陽從外面走了進來。
“哥，你回來了。”杜慧率先跑了出去。
靳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以為是她親哥呢！對她親哥也沒見她這麽殷勤。
“哥，我剛剛跟舅媽包了粽子。”她道。
“最近學習怎麽樣？”靳陽問道。
“挺我的，這次期中考試我拿了全校前三名，老師說我考大學肯定沒問題的。”
“你繼續加油。”他道。
靳晴在一旁大聲道：“小茉莉，我們去樓上玩吧！”
說完就拉着于胧往樓上跑，看也沒看他們。
“慧慧，你上去換身衣服，你先自己玩會。”
她臉色一垮，“哥，我跟你一起上去吧！我一個人在樓下不好玩。”
“我一會就下來。”靳陽把她的話壓了下來，然後上了樓，徒留杜慧一人在下面跺腳。
靳晴他們躲在樓上，探頭探腦地看着下面，像是做賊一樣，直到靳陽上了樓梯，她們往後退了兩步。
“胧胧，你跟我過來一下。”靳陽上樓後道。
“哥，小茉莉現在是我的，你不許和她單獨相處”，靳晴攔在了于胧面前。
靳陽敲了一下她的腦門，“是你的還是誰的？”
她臉頰氣鼓鼓地漲了起來，“就是我的啊！”
靳陽扯住了她手臂，把她拉去了房裏，“在裏面待會，媽上來了你跟她說于胧在你房裏，聽話，下次給你買大白兔。”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把門給關上了。
“我又不是小孩了，還拿這招哄我”，靳晴忍不住氣憤地踹了一下門。
看了眼樓梯間無人後，于胧被他抱了起來，往他房間走去。
“我也想吃”，她纏住了他的脖子。
“吃什麽？”
“大白兔啊！”她晃了一下蕩在空中的雙腿。
靳陽腳一蹬，把門給關上了，“給你買。”
“想我沒有。”
“想了”，于胧窩在他懷裏乖巧地道。
因為他上周末出任務沒回來，于胧快半個月沒有見到他了。
“你想我沒有？”她纏着他的手指問道。
“做夢都想”，他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幽香，
“有多想？”
靳陽吻了下她的鼻尖，然後向下含住了那雙微張着的紅唇。
靳晴從房間裏出來後，蹑手蹑腳地走到她哥房間的門外，耳朵貼在門邊，全神貫注地聽着聲音。
但是好像也沒聽見什麽聲音。
他們到底在裏面幹什麽呢！她不由有些百爪撓心，肯定是在親親我我，她忽然也好想談戀愛了怎麽辦。
實在聽不到什麽聲音後，靳晴才又不甘心地回了房間。
房內，于胧含着他的喉結，又咬了兩下。她手伸進了他的衣內，在他身上胡亂摸索着。
“胧胧，別咬”，靳陽不由身體顫了一下，握緊了她的手腕。
于胧擺了一下手，被他握得稍稍有些疼。
“你握疼我了”，她擡起頭淚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手放松了幾分，他剛剛覺得自己并沒有用多大力道，但她手上卻已經紅了一圈。
“壞蛋”，她雙腿夾着他的腰身。
他低咒了一聲，把她壓在了床上。
這回她有些心虛地眼珠四處亂轉，“我要去找晴晴了，你別亂來。”
靳陽把她小臉給掰正了過來。
“不鬧了”，她遮住了自己的臉，只露出了兩雙滴溜溜的眼睛，“你好重，我快喘不上氣來了，您能不能先起來。”
她犯慫的原因是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要是再勾引下去，難保他不會把她給那啥了。
“我想要你。”他深吸了一口氣，埋在她頸間，悶聲道。
于胧身體一熱，臉頰紅了起來，眼波間帶着幾分羞媚，看着十分誘人。
“這是你家，你別沖動。”她眼睛心虛地眨了眨眼。
“我知道。”他身體随着呼吸的變化微微起伏着，似乎是在平複着身體的躁動，“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你知道我夢到什麽了嗎？”
“什麽？”她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他在她手心寫了兩個字。
她整張臉都開始冒熱氣，羞得不行，“你讓開，不然我踢死你。”
靳陽翻了個身，撐着腦袋側身躺在她身旁，雙手仍然緊緊纏着她的腰身。
于胧拍了一下他的手，“我要去找晴晴，你把手放開。”
“再讓我抱會”，他低聲道，“胧胧，你今天真好看。”
他把她的頭發攏到耳後，含羞帶怯的模樣仍舊十分誘人，他撥弄了一下她的耳垂。
“我平時不好看嗎？”她輕哼道。
“好看，今天更好看”，他道。
“哥，你好了沒有，不是說一會就下來嗎？”杜慧敲了敲門，她感覺都快過去半個小時了。
“等會，我再看會書。”
靳陽把唇從她唇上移開，有些不耐煩地道。
“你撒謊”，她輕聲笑道。
看什麽書，明明就是在做壞事，靳陽又咬了她下唇。
“可是我一個人在下面好無聊”，外面有些委屈的聲音傳了進來。
“無聊你就在下面看會電視，去外面走一走也行”，靳陽皺了一下眉，聲音也硬了幾分。
“好吧！那你快點下來”，她嘴巴一癟，聲音有幾分委屈。
于胧趴在了他身上，“我要親親，不許跟她說話了。”
不一會，她才小心翼翼地竄出了他的房間，溜到了對面，敲了敲門，喊道：“ 晴晴。”
靳晴打開房門，把她拉了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你嘴巴好腫”，靳晴揶揄了她一句。
“有嗎？”于胧拿起桌子上的圓形小鏡子照了兩下，發現好像也沒什麽區別啊，就是稍微紅了一點。
她卻噗嗤笑了起來，“你怎麽在我哥房裏待那麽久，你們是不是做壞事了？”
“等你有男朋友你就知道了”，于胧對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才不要男朋友”，她輕哼了一聲。
——
“雙雙姐，我今天去我舅舅家，把我氣死了，靳晴她又無緣無故罵我，還讓我從她家裏滾出去，她有什麽好得意的，要不是我媽當初把她爸養大，她現在有什麽資本嚣張”，杜慧又氣又急地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靳晴她确實有點任性，不過你也不用太生氣，她文化水平低，素質差也正常，等你考上大學了，跟她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了，沒必要跟她計較。”李雙雙道。
“雙雙姐，你真好，要是你能當我嫂子就好了”，杜慧晃了一下她的手臂。
“你哥不是要結婚了嗎？”李雙雙抿唇笑道。
“我說的是我舅家的哥哥，他現在那個女朋友特別讨厭，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她輕哼了一聲。
“你是的說靳陽吧！我聽說他那個女朋友好像是從農村來的，我估計他們長久不了的。”
“有件事我誰都沒說過，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千萬別說出去”，她又道。
杜慧瘋狂點頭，“雙雙姐，你放心，我保證不說。”
“其實我很久以前，就很喜歡靳陽，但是一直不敢跟他說”，她低下頭，有些失落地道。
“你好傻，喜歡我哥為什麽不說，你信麽好，要是說了，肯定就沒有那個小賤人什麽事了。不過雙雙姐，你放心，我會幫你的，保證把你們撮合在一起”，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聲道。
“慧慧，謝謝你。”李雙雙柔柔地笑道，低下頭後，她眼底露出了幾絲興奮。
——
靳陽送于胧回了宿舍。
在回宿舍的必經之路上，和周邦國撞上了。
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一種濃烈的混合着憤怒，酸澀和無奈的情緒在他心頭激蕩，讓他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吃粽子了嗎？”他道。
于胧看了他一眼，然後往靳陽身後躲了一下。
“吃了”，靳陽回道。
她的閃躲更讓他覺得心間十分壓抑。
“于胧！”他動了動唇。
“有事嗎？”她臉貼着靳陽的手臂。
“沒事，你還好嗎？”
“我很好”，她點了下頭。
“天不早了，我們先走了”，靳陽挑了一下眉。
越過他的時候，周邦國道：“你還記得今天除了是端午節，還是什麽日子嗎？”
于胧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不由有些欣喜，以為她想起了什麽。
“我不知道，你別再把上輩子的人帶入到我身上了，你就當我們是模樣相同的兩個不同的人吧！”
“你找錯人了”，她道。
靳陽握緊了她的手，“前面就是宿舍了，你送我到這裏吧！”
說着她墊腳親了一下他的臉，“晚安！”
看着她跑開後，靳陽轉過了身，對周邦國道：“她其實說得很有道理。”
“你現在得了便宜，當然這麽說，如果讓你再有下一輩子，她還是我的女人，你還會這麽說嗎？”他冷笑了一聲。
“再有下輩子，那她就不是她了”，靳陽喃喃道，“我不貪心，能和她把這輩子過好就夠了。”
“一起出去喝兩杯嗎？”靳陽道。
外面黑蒙蒙的一片，兩人都處在無言的狀态。
“楊叔，我們喝兩杯，不用管我們，你去休息吧！”靳陽把想招呼他們的楊叔給叫了回去，自己從角落裏搬了一箱酒過來，把一瓶瓶啤酒擺了出來。
不一會，桌上出現了不少個空瓶子。
周邦國灌了自己一口，有些迷迷糊糊地道：“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以前都不注意這些日子，有時候忙起來什麽都忘記了，她就經常跟我生氣，有時候幾天不理人，那時候還覺得她小題大做，現在我記住了，她卻不見了。”
他聲音斷斷續續的，眼底有水光閃爍，他往後一倒，仰頭看着頭頂的燈泡。
他輕呵了一聲，“其實我虧欠她很多，經常不在家，家裏什麽事都要靠她自己，什麽都幫不了她，她應該是怪我，所以才不想跟我繼續耗下去了吧！”
“寶寶，我錯了，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他輕聲呢喃道。
靳陽喝得不多，桌上的瓶子周邦國喝了大半。
咕嘟咕嘟，他把半瓶啤酒一口悶幹了，然後把玻璃瓶扔在了地上。
一大清早，楊叔一瘸一拐地從樓上下來，就看到桌上地下幾十個酒瓶子，兩個大老爺們，一個趴在桌上，一個倒在牆邊，都是不省人事，他不由嘆了口氣，收拾了地上的玻璃瓶。
“小滿，你過來一下，幫我把這兩個醉鬼扛到樓上去”，楊叔喊道。
——
“于胧，吃完飯來我辦公室一趟。”
“知道了，王指導。”
吃完飯後，于胧小跑着去了辦公室，她敲了兩人門，裏面沒人回應，她這才小心推開了門，辦公室空無一人。
于胧站在門口等待着。
一個人從不遠處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
“你有事沒有，沒事跟我去趟樓下檔案室”，說着，匆忙往前走着，根本沒給于胧拒絕的機會。
一會，見于胧沒動，她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愣着幹什麽，走啊！”
“王指導叫我有事，我在等她”，于胧回道。
“現在下面的事情比較着急，你先跟我下去，我到時候跟王指導招呼一聲。”
“不行，王指導交代過我，讓我在這裏等她。”
“她叫你過來，就是讓你去檔案室幫忙的。”那人不耐煩地道。
于胧被拉去了檔案室，那人指着一桌子的文檔道，“中午之前，你把這些對上號，裝到袋子裏去，中午結束前要幹好，我晚點過來檢查。”
“這麽多，只有我一個人嗎？”于胧不由皺了一下眉，弄完她中午就不用睡覺了。
“你這同志怎麽這麽多問題，要是找得到人，還用得着你嗎？”
“可是這也不是我的工作啊！你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把我拉過來，做你的事情，是不是太欺負人了，如果我幹不完，又會怎麽樣？”
對方一噎，沒想到她說話這麽厲害。
“幹不幹随便你吧！”說完那人就離開了檔案室。
随便她的意思就是這些文檔不重要，至少不着急，不着急又為什麽還要拉她過來做，欺負她好玩，還是說有其他意思。
檔案室很大，裏面擺了三排大櫃子，上面全是各種文件。
于胧在一大堆文件前面坐了下來，她翻了下這堆有些淩亂的文件，看着似乎都有些年頭了，上面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每份文件上面都有一個對應的編號，和這些編號對應的是文件袋，她快速翻找着這些文件。
午休快結束的時候，剛剛那個帶她過來的人又出現了，看到桌上疊地整整齊齊的文件，她不由有些詫異。
手腳還挺利索。
“行了，你回去吧！”她揮了揮手。
下午訓練的時候，于胧向王指導走了過去，問道：“王指導，你中午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檔案室有批文件要處理，我們一時間找不到人，就想讓你過去幫忙，那些文件還挺麻煩的，你弄完了嗎？”
“弄完了。”
“弄完了就行，今天實在辛苦你了。”
“王指導，那些文件很着急嗎？”
“是有點着急，不然也不會這麽着急忙慌叫你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