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吳鳴把表弟塞進車裏帶回公寓,結果打開房門時差點被滿屋的灰塵嗆死。

“你這幾天有沒有正經吃過飯睡過覺啊?怎麽能把房間弄出這副模樣?”吳鳴滿臉的不可思議,一邊搖頭一邊拽着成深進了門。

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吧,素來就有輕微潔癖的成深居然能容許自己的住所變成這樣。吳鳴一路收拾着雜物走到廚房,打開冰箱,裏面的東西顯然都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不知道有幾樣堅持着沒有變質勉強還能食用。

“哎,這是什麽?還有個紙條吔?”

聽到表哥驚訝的喃喃自語,從進門起就死氣沉沉癱坐在最靠近大門那把椅子上的成深魚躍而起,以正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沖到廚房,從吳鳴手裏搶過那個保鮮盒以及盒蓋內側的紙條。

清逸秀氣的字體就像它的主人:“這份不一樣,是我用心做的,也許沒有你做的那麽美味,可你還是必須吃完,不許扔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個美麗夜晚之後,發生了太多事情,這份霸道的溫柔竟被遺忘在冰箱裏,完全沒有發現!

吳鳴瞪大眼睛看着成深捧着那盒早已經凍成一團漿糊的意粉大口地吃着,幾秒鐘後又忽然摔掉盒子,像只喝醉的公牛般沖出門去。

這一次楞小子速度快得驚人,追到門口吳鳴已經知道來不及了,索性停下來,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游危嗎?我有個病人介紹給你……”

管家在後面拽着成深衣擺的樣子,很像一只猴子吊住猛虎不放。

文諾正被可續攙扶着從樓上下來,見這情形皺了皺眉,居高臨下地問:“又怎麽啦?”

成深只一個旋身,就把管家給甩了出去,三步并作兩步躍上樓梯,不由分說将文諾來個公主抱,那個瘦削的身子在他強壯有力的雙臂中形若無物。

可續攥緊拳頭,卻投鼠忌器不敢動手:“靳成深你瘋了嗎?”

成深緊盯着懷中人回答:“或許我是真的瘋了吧。失憶也罷,變心也罷,不管別人說什麽,不管你要怎麽做,總之這輩子,你別想逃得出我的懷抱。”

不管對這話的反響是厭惡還是感動,文諾臉上都看不出來,他只是很客觀地評論了一句:“你臉皮真厚。”

成深裝沒聽到,只是抱了他一邊走向客廳的沙發一邊問着:“下樓來做什麽?”

文諾眯起眼睛看門口出現的幾個人影:“攤牌。”

進來的是張正楷、李東行和招一來。還有從另一個房間走過來的袁平生。

所有人落座後,管家通報說又有一個客人到了。

得到文諾許可後,從門裏進來的這最後一個客人竟然是甘子皓。

成深将文諾小心翼翼地擱在正面最大一張單人沙發上後,一直坐在緊挨着他的另一張沙發上,看清來的是子皓不由一愣,抓着文諾的手松開了。

子皓對着文諾心照不宣地冷笑一聲,在成深身邊坐下。

正楷不耐煩地發問:“小諾你到底搞什麽?”居然連條子都招了來。

文諾看着他,很罕見地沒帶着固有的嘲笑:“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李家和我們文家都損傷慘重。”

正楷皺眉:“你把話說清楚,難道我們張家就平安無事嗎?酒吧被砸,賭場被關,不怕你們笑話,老子現在連給弟兄們發月錢都困難!”

東行不冷不熱地刺了他一句:“錢可以再掙,人死了可回不來!”

“啪”,帥哥流氓發火了,身邊的茶幾不幸成為他發洩對象,硬生生被拍出一張早春湖面冰裂的景色——因為是鋼化玻璃材質。

“你們這麽說是在懷疑我們張家咯?我張正楷像那種會搞陰謀詭計的人嗎?”

文諾冷冷地點頭,完全漠視已經變身為火藥倉庫的正楷:“不是像,你就是!不過我們還不能确定你是主謀。”

他不笑的時候還真是挺陰沉,壞壞的樣子很迷人嘛。成深看着那個人的側影想心事,冷不防被突然開口的子皓吓了一跳:“袁平生先生,你對這些有什麽看法?”

袁平生楞了一下,擺手說:“李準基遇刺後我才得到消息從南美回來,兩年沒在這兒呆,會有誰為我賣命做這些?”

子皓一臉的“早知道你會這樣說”,拿起一直握在手心的電話撥了個號碼。

極度詫異地拿起電話來看的是張正楷:“幹嘛打給我?”

“看這號碼。”

“0001……”正楷念着念着沒聲音了。

子皓諷刺地一笑:“我現在是在華盛頓嗎?小兒科的伎倆!在你用軟件把自己電話號碼僞裝成南美來電時,你本人早已經到達了H市,和你的同夥張正楷展開了行動!”

正楷小聲嘟哝了一句:“我不是他同夥。”

袁平生的臉色有些變了:“全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沒有确實證據,不幹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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