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唇瓣一啓,言語中早沒了溫度,十成十的冷嘲道:“那請問謝大道姑,我應該去信誰?是什麽都不知道就批評我的你?還是知道一切卻狠心抛下我的人?”

這三句話噎住了穆妤,她方才清醒到,自己又犯了一開始的錯,帶着有色眼鏡,亂下定義,口不擇言。穆妤想要道歉,但不知道怎麽開口,說對不起,我不是無心的?太蒼白了。

而這邊,謝瑾安壓根不想等也不想聽她的道歉。什麽都遲了,又何必再說什麽呢。

她注意到自己一雙手上附着另一雙讨厭人的手,冷言冷語命令道:“松開。”穆妤讷讷地将手滑落了下來,但謝瑾安并沒有随即抽回。她的手還附在穆妤的臉上,似乎還有些事沒有做完。

只見她雙手不再是親昵地捏扯其臉,而是“啪”“啪”地兩下,沒有含一毫力的掌掴在穆妤的臉頰。這都可以稱之為“撫臉”的兩掌,卻打得穆妤感覺異常心痛。

“你這女人在幹什麽!”耳熟的甜美少女音猝不及防地插進了這兩人之間。

能插進她倆之間的還能有誰,自然是峨眉山的小師妹,穆妤現在的正牌女友,司徒瞳瞳。

“呵,可以心疼你的人來了。”謝瑾安嘟囔完,順帶白了一眼穆妤。然後籲了口氣,快速掩飾掉自己之前的情緒,裝回了日常大小姐樣,敷衍地解釋道:“剛才手滑了,不好意思。”

“你家手滑,滑人臉上啊!”瞳瞳自然是不信的,瞪了眼謝瑾安,然後急急地跑到了穆妤的身邊,捧着她的臉,噓寒問暖道:“疼不疼啊?”

哼,你眼瞎啊?沒看到她臉上連個紅印都有沒有嗎。謝大小姐心裏尖酸道。

許是,不想被這秀恩愛的一幕污了眼,謝瑾安将頭撇向一旁,這才發現了原來,跟着司徒瞳瞳一起來的,還有個人,是個男的。

長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樣子,雙手拎滿了購物袋,一臉垂涎地望着自己。

哼,這才是常人第一次看到我,正确的打開方式。哪像某些臭道姑,敵意?嫌棄?真是越想越讨厭!想到這,謝瑾安在心裏又對穆妤畫了個叉叉。

“吱吱吱——”很識時務的猴乖乖,适時地啼叫,向謝瑾安表達:我已經棄暗投明了,女主人!

被取樂的謝瑾安撓了下猴頭,表示肯定,還是你最乖。

其實,在謝瑾安眼裏,常人對她外貌的膚淺垂涎,與穆妤因她自帶陰氣而生有的成見,都在犯一個錯,有色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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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一個是她不在意的點,一個是她在意至死的雷區。

一旁的粗漢子眼瞅着謝瑾安注意到了自己,于是滿腔的男性荷爾蒙迸發,正義凜然地為謝瑾安站臺說道:“瞳瞳,你看穆妤師妹臉上未有任何痕跡,可能真如這位小姐所說,不小心手滑了。”

睜着眼睛說瞎話。是個人都看得出,我就是故意打她的。謝瑾安心裏很不屑粗漢子的維護,但面上擺出一副“謝謝你仗義執言”的感激狀。

“鳳草師兄,你怎麽吃裏扒外替她說話!”司徒瞳瞳對此憤憤不平,瞥了眼謝瑾安,陰陽怪氣道:“難道是看她漂亮就魂不守舍,見色忘義了?我都不知道師兄你原來是個披着人皮的色鬼啊!”

這話罵的夠難聽,這情商果真低啊。明明是吵架事件的核心人物,但謝瑾安卻本着顆“吃瓜群衆”的心,實時點評。

“瞳瞳!你就這麽沒深沒淺地說師兄我?”被瞳瞳這麽下了臉面,鳳草自然是暴跳如雷了。他将雙手的購物袋往地上狠狠一砸,好幾個新包滾落了一地,繼續發飙道:“是誰一個電話,求我下山陪她逛街拎包的?我就替人家姑娘說了句公道話,就被你這麽潑髒水?”

“啊!我的新包!”瞳瞳倏地從穆妤身邊蹦開,急火火蹲下撿起落地的寶貝,并惡語相向道:“你膽敢扔我的包!回山我就要告訴我爸爸,讓他狠狠體罰你。”

“正好啊!我也把你跟穆妤這點破事,捅到真粗師父那裏去。”鳳草疾言厲色,也是一副“誰怕誰”的狠勁。

哎呀,事情要鬧大了,穆大道姑你該怎麽辦呀?看戲看得很爽的謝瑾安冷不丁地瞟了眼穆妤,隐隐期待她接下來的處理,但感覺會冷場。

瞳瞳她們出現到底是來幹什麽的?穆妤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峨眉內戰”弄得頭更疼了,自己的道歉都還沒解決,怎麽就多出來個“被出櫃問題”。

她在心中籲了口氣,先從簡單地開始解決吧。

于是,她蹲下身先幫瞳瞳安放好包包,然後打圓場道:“鳳草師兄只是一時沖動。你想想平日裏他把你當親妹子一樣寵,你就別跟他置氣了。”

與此同時,眼含歉意地望向鳳草,言辭誠懇道:“師兄,瞳瞳也是因為緊張我才胡言亂語的,你可千萬別當真。她如果真瞧不起你這個師兄,又怎麽會找你陪玩呢。”

難道不是因為缺個拎包的才随便找個熟人補位嗎?在這一點上,謝瑾安可是秉持這樣的觀點。

還好粗漢子鳳草沒那麽機智,他信了穆妤這套說辭,面上也有些羞愧,千不該萬不該,自己也不能拿穆妤與瞳瞳這事說茬,實在太LOW了。他羞紅着臉,嗫嚅地道歉了句:“瞳瞳師妹,是師兄沖動了。”

“哼!”得了志的瞳瞳有點不依不饒了,“這些包有多貴,你是知道的,你也是陪着我一起買的。等我回去好好檢查一下,如果有摔壞了的,事情還沒完。”

謝瑾安對瞳瞳這番話輕“啧”了一聲,把一句“SB”硬憋回了肚子。這女孩脾氣這麽驕縱,傻道姑看上她,難道就圖她那張臉?

像是為了找到答案,謝瑾安開始認真端詳起瞳瞳那張小臉,一個人與肩上的乖乖輕聲對答了起來。

“乖乖,你說她漂亮嗎?”

“吱—”

“漂亮啊?那我怎麽沒發現?”

“吱—”

“因為我比她更漂亮?”

“吱—”

“呵呵,還是乖乖最漂亮。”

“吱吱吱—”你別自己瞎解讀猴語啊,姐姐。

以上對話,只有最後一句話,才是猴乖乖真正的本意。但不管過程如何,謝瑾安玩得開心就好。

撇回這頭,其實當穆妤聽完瞳瞳那番刺耳的話,她也有點反感,瞳瞳是有點寵壞了。她蹙起眉頭批評道:“瞳瞳,你不能這麽說話,快道歉。”

“可是.....”我覺得我沒說錯啊。司徒瞳瞳還想狡辯,可盯着穆妤責備的神情,生怕她真讨厭起自己,于是假意認錯道:“師兄,是我脾氣不太好,對不起。”

內裏卻是想着:哼,真壞了的話,我就找我爸給我出頭!

“師兄摔了你包是我不對,瞳瞳你別介意了。”粗漢子鳳草一聽瞳瞳道歉了,也就順着臺階示好,主動要求拎回包。

雙手一得閑,瞳瞳就喜滋滋地挽起了穆妤的手臂,撒嬌道:“你看我多聽你話,獎勵我親一口!”說完點了點半邊臉,像只可愛的小金魚,等待穆妤的獎賞。

以前每當瞳瞳做到穆妤的要求,都會得到穆妤“親一口”的獎勵。所以這次也不例外,穆妤“啵唧—”一下吻上了瞳瞳的臉,恩,順帶也把謝瑾安方得的好心情也吻掉了。

秀恩愛,死得快。被強行喂了口狗糧的謝瑾安心中回蕩着這句話。

“別介意,我這兩位師妹是一對,平時就這麽膩歪的。”同為單身狗的鳳草湊到謝瑾安的身邊,還生怕她看不懂一樣,強行解說。

你當我瞎還是蠢啊?謝瑾安內心OS道,本想開口讓鳳草滾遠點,但轉念一想,待會兒自己還有兩茬子事需要他的幫助。她也就忍住反感,不淡不鹹地吐了一句:“不介意,她們挺相配的。”

“嘿嘿嘿—”嘗到甜頭的瞳瞳笑逐顏開,喜滋滋地問穆妤:“我街也逛好了,我們一起回山吧。”

“我不行,瞳瞳。”穆妤不假思索地就拒絕了,将目光移向謝瑾安,給出了解釋道:“我還要把瑾安安全地送回賓館。”

“不用了,你還是跟你的師妹回山吧,讓鳳草師兄替你護送我就好了。”早就想到這點的謝瑾安不給穆妤留活路,還補了一刀:“還有,你還是像一開始一樣,叫我謝小姐,我比較習慣。”

姐姐,我給你跪下還不行嗎?穆妤聽到謝瑾安撇得水清的話,心發慌了起來。怎麽,怎麽就因為幾句話,就要跟我絕交了?

其實,穆妤如果能冷靜下仔細想想,她跟謝瑾安之間也才一天的友誼,沒了也沒啥可惜的。可為什麽她就那麽在意謝瑾安呢?有些人,一眼萬年,說不清想不明。等到想通了,那時情根已長成了大樹,想拔都拔不掉;亦或是錯過流年,回首時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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