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哪來的小孩子?”聽到正太音的穆妤猛地擡起頭,就看到謝瑾安已經癱在床上,不敢動了。她虛弱地嗫嚅道:“我怕撐不到廁所了,你們山裏有痰盂麽?”
見狀,穆妤瞬時炸紅了臉。以挑戰博爾特的田徑速度速去速回,把痰盂放在床邊,順手拎起顯形的正太獨角,門一關,雙雙守在門外了。
“哎,九陽體你快放開我!接觸到你的身體,我的陰氣會被消耗掉的。”獨角掙脫穆妤的手,還浮誇地彈了彈衣服示意到:我嫌你髒。
“噗嗤——”穆妤被獨角幼稚的行為逗樂了。她體貼地隔開兩人一大段距離,讓獨角更舒服一些。她也知道自己九陽體的體質會磨損陰物們的陰氣。
房間裏細微飄出一些微妙的“溪水聲”。穆妤難為情地側過頭,眼角掃到了獨角感謝道:“剛才謝謝你肯現身提醒我,否則真怕她憋不住。”
“哼,別以為你誇我,我就會對你有好感。”獨角對穆妤的善意嗤之以鼻,鄙夷道:“你跟你那個變态師父都不是好人。”
“你見過我師父?”穆妤有些驚訝,并心中猜測:他說我師父變态,那見得一定是我師父本人了。這小鬼長得是師父夢寐以求的正太臉,師父絕對不會輕易放他走掉的。
打量了下獨角的陰氣值,穆妤心裏都為獨角感到寒酸,這弱雞的陰氣不用師父出手,連七郎都打不過。那他是怎麽做到的?
心裏滿是疑問,直接開口問道:“你見我師父什麽時候的事兒?你是用什麽手段逃出我師父魔爪的?難道是......美男計?”這是穆妤能想到最可能的理由。
“呸!我就說你這個道姑切開了就是黑的!”獨角氣憤填膺,忍不住地委屈道:“怎麽這年頭,女孩子都變得這麽黃暴!我國傳統的溫良女性習俗呢?”
“恩.....要不你去朝鮮看看?”穆妤給出自己的良心建議。
“不要!我讨厭高麗人。”獨角一口否決,斜着眼想給穆妤一次了解他的機會,傲慢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讨厭他們?”
“我不想知道,求你別說。”獨角又不是謝瑾安,穆妤對他的過去可沒興趣。
“你!”獨角被穆妤這麽毫不留情地拒絕,一口氣堵在胸口,“那我也不告訴你,我跟你師父之間的事!”
“沒事,不說拉倒。”穆妤毫不在意,本來她問這個只是打發等待時間。她拎耳往裏探了探,心忖道:裏面沒聲了,估計她好了。
一想到待會兒要面對的一幕,她又燒紅了猴屁股臉。害臊的摸了摸鼻子,對獨角吩咐道:“我先進去了,你在外面等着。別亂跑,撞到了我師父,我可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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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不能進去?我要進去。”獨角小孩子脾性,越是不讓他做的,他硬是要做。
“啧,真是個愁死人的熊孩子。”穆妤有些無語。但為了能有獨處空間,她決定犧牲自己的手機,問道:“會玩手機游戲不?”
“不...不會...”獨角回的有點吞吐,他不想被九陽體瞧不起,強行挽尊道:“我一個小鬼王忙着抓叛徒,要會這玩意幹什麽!”。
“閉嘴,別又蠢又吵。”穆妤都不掩飾自己的嫌棄。獨角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呢喃道:“明明是你先來挑逗人家的,”兩手指委屈地轉着圈圈。
穆妤自顧地點開小學生必殺游戲‘王者農藥’,随便教了兩句:“看好了,手這麽拿,這麽觸屏,然後你就跟着教程學。”
然後把手機塞到獨角手裏,吓唬道:“別想偷溜着進來,否則我就把你送到我師父床上去。”
軟硬兼施後,“哔叽——”門一關,大人要辦大事了。今天這扇門也算刷出不少存在感了。
一進門,穆妤覺得有些奇怪,房裏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股微騷味。她下意識去尋找那個痰盂,環視了一遍,在窗口附近尋到了它。
噗,她倒是細心。穆妤對謝瑾安加深好感度。真是可怕,人一旦看誰順眼,真是那人做什麽都套着心形濾鏡。
“進來了?”脫離苦海的謝大小姐恢複往日有閑階級的氣度,望着穆妤,那一颦一笑都自帶美感。
“恩...”穆妤回想之前那一幕面紅耳赤,斟茶認錯道:“對不起,我剛才說了那麽多廢話,差點讓你...恩...”停頓片刻,尋思個文雅的詞語形容道:“水逆。”
“咳——”謝瑾安這富有想象力的詞語一嗆,不禁認同獨角那句“這道姑切開一定是黑的!”。
她頗有大家閨秀的氣度,主動攬責道:“我也有不好,死要面子不肯說。要不是獨角它沖出來,我現在都可以唱一首‘涼涼’了。”
“噗,你現在也可以唱,”穆妤忍俊不禁,還自告奮勇道:“我可以唱楊宗緯那部分。”她很喜歡唱歌。
什麽鬼?誰想唱了!你不是挺聰明的,怎麽聽不懂我說的梗?還是說...你是在裝傻故意想讓我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謝大小姐你真的想多了!
謝瑾安端詳起穆妤那躍躍欲唱的樣子,本來的猜忌也染上了幾分興致,她心忖道:哼,想唱就唱,唱的響亮,怕你啊。于是一展歌喉:“涼涼夜色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護着我。”
歌聲很一般,但聽得穆妤暖上心頭,瑾安真的很溫柔。她喜不自禁,白日放歌大唱道:“淺淺歲月拂滿愛人袖,片片芳菲入水流。”
腦海裏回想起曾經在瞳瞳身上感到的一次失望,記憶力超群也不見得是好事。
“瞳瞳,我突然想唱歌了。要不我們逛完街一起去KTV好嗎?”穆妤難得提出了要求。
“不要。兩個人唱什麽呀?再說逛完街哪還有力氣唱。”瞳瞳卻不給予通過。
“呵呵,說的也有道理,那就算了吧。”尬笑,正宗的尬笑。當時穆妤藏起一句話,“你不愛唱歌那就不唱,可我不願逛街不還陪你逛了。”
愛情這玩意,好比賭博裏的莊閑。你以為你是莊家,坐等閑家前來。可如果一直讓閑家輸錢,他就要換桌了。你以為你是閑家,可以潇灑自如出沒在不同賭桌,可沒有智商,你又能撐過幾回。真正的愛情要麽傾家蕩産,要麽滿載而歸。湊活的可能是愛,可能是情,但一定不是愛情。
“涼涼天意潋滟一身花色,落入凡塵傷情着我。”耳邊繼續傳來謝瑾安很一般的歌聲。
穆妤卻聞之心動,迎歌接上:“生劫易渡情劫難了,折舊的心還有幾分前生的恨。還有幾分..”
“前生的恨。”最後一句,謝瑾安默契和聲。曲畢,兩人相視對笑。
“哈哈哈,我們...我們這樣真的太蠢了。”謝瑾安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麽傻,就這麽跟穆妤一起發神經,還唱的那麽認真。
“哈哈哈,是很傻,但我唱的很開心。”穆妤綻放的笑顏,眸光中那份動情,波光粼粼。旁人像是輕輕一沾,也能感覺到甜味沁入心房。
“我.....”謝瑾安剛想表示“她也很開心”,就聽到穆妤吃痛地一叫:“咝—”
“怎麽啦?”謝瑾安瞧見穆妤晃動着頭,像是再擺脫些什麽,急地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前生的恨......前生的恨......”穆妤敲打着頭,腦子裏不停萦繞着這句歌詞。她痛苦地閉上眼,竟憑空映入眼簾三個她感覺很熟悉卻沒遇到過的人。
為什麽這麽肯定?因為他們的衣服明顯不是現代人的穿法。大袖翩翩,垂飾飄帶,仿佛是古典詩詞中說的“華袿飛髾”。
魏晉南北朝的?穆妤在心裏判斷道。曾經她讀過一本書《中國古代服飾史》,裏面記載過那個時代的穿着打扮就是這樣。
只聽,腦海裏其中一個女孩氣急敗壞道:“練兒哥你一定要娶那個郗徽嗎?聽說她身體差得狠,是只生不出蛋的母雞。你娶了她豈不是要斷了......”
“住口!憶蝶,你說話太沒分寸了!別以為一起長大,就真把自己當我妹了。別忘了,你只是個奶媽的孩子。”練兒哥的臉有點看不清,但威嚴的氣魄卻是實打實。
“三哥,你這話說的過分了。”另一個女孩将憶蝶攬到身後,試圖安慰她道:“別聽三哥的氣話,我們就是一家人。”
“令嫕,她都咒我蕭家了,你還哄她?我現在別說兇她,砍了她都可以。”練兒哥長袖一摔,側過身指着憶蝶,怒目圓睜道:“我告訴你,憶蝶!你現在能姓蕭,是念在奶娘的功勞,可憐賞你的。如果你再出位僭言,別逼我把你改回賤姓!”
練兒哥狠話放完,板着臉對自家親妹也關照了幾句:“令嫕,你也快嫁入王家了,就別順着她瞎胡鬧,免得王家誤會你跟她一個德行!”
“哥,你忘了我們是怎麽答應臨終前的奶娘嗎?奶娘為了我們,從未喂過她親生子一口奶。我們發誓過,會把憶蝶當親妹妹的。”令嫕知道自己三哥只是被氣沖昏了大腦,才翻臉不認人。平日裏只要有她的一份,三哥也會給憶蝶帶一份。
聽到妹妹提及奶娘臨終前的囑托,練兒哥有些懊悔,剛才他是失态了,可憶蝶千不該萬不該對他的心上人出言不遜。
他餘氣難消,但口氣稍稍轉緩道:“就是因為我們太寵她,你瞧都被慣成什麽樣了。說話這麽沒遮攔,以後誰還願意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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