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約定與新關系
“你是不是搞錯了?”像是怕服務生沒有聽清,他又重複了一遍。
翁川皓緊盯着所謂“16號桌”的人,眉間擰成一個疙瘩。他見過池逍那麽多次,怎麽可能認不出來。為什麽偏偏自己約會的場所,這個人也來了,自己還被帶錯到他面前?
“沒有啊,這确實是十六號桌。”服務生有點莫名其妙,微笑着解釋,“或者您再和朋友确認一下。”
他看到圓桌上的牌子,木色底黑字的“16”,清清楚楚地印在上面。
池逍今天穿了件V領藍色長袖衫,他點了杯冰咖啡,透明吸管叼在嘴裏,見到來人,立刻招呼:“你來了啊?快坐。”
“那個人是你?”翁川皓晃晃手機,上面還顯示着和“逍遙仙”的消息窗口。
“是啊,我不是說了嗎,見了面你就明白了。”池逍的眼角劃過一絲戲谑。
翁川皓的臉色絕對說不上好看,既然是池逍,他當然不會把那些話當真,怎麽想都只是一個玩笑。如果其他朋友這樣耍他,他可能早氣炸了,然後大發一通脾氣,現在也只是隐忍着,并非毫無怨氣。
“你要約我出來坐用得着這樣嗎?”他陰着臉抱怨,但沒說得太狠。
“哪樣啊?”
“什麽哪樣,這幾天發信息逗我玩呢?”他好氣又好笑,“那是你的號?”
仔細一想,雖然認識了一段時間,他們沒加過微信,自己的微信號就是手機號,池逍有他的電話,當然能搜到。
“不常用,我還有一個工作號。”前幾年,池逍想把工作和生活號分開才另外開了個號,但是他的閑暇時間少,對打理社交又沒什麽興趣,這個號基本就荒廢了。
翁川皓也點了杯咖啡,情緒緩和下來一些。
“我是真沒想到啊,你裝得還挺像。”
“我沒裝,”那雙明亮的柳葉眼真誠地望着他,“我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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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翁川皓差點被口水嗆到,“你說什麽真的?”
“你不是想找炮 友嗎?我來給你當炮 友啊!”說完他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你——”翁川皓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你還敢說你不是裝的!”
“裝什麽裝……怎麽樣,你對我的外表滿意嗎?”
“滿意!”那可是相當滿意,那天晚上這人被下藥,無意識中勾引自己的情形……稍一回想,便猶在眼前,讓他心神難安。
“那還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問題可大了!翁川皓的額頭上冒出一層汗,“我說池逍你在這瞎湊什麽熱鬧呢?同性戀好玩嗎?”
他的聲音有點大,旁邊座位的幾個女生望過來,笑着竊竊私語。
池逍說:“我沒玩,還是……你怕我賴上你求負責?”
“我怕你幹什麽?”翁川皓沒好氣道。
“你這表情怎麽跟被未成年少女纏上的中年大叔一樣,”池逍笑得雙肩直顫,“是不是還準備征求我監護人意見啊?”
“少給我開玩笑,”翁川皓正色,語氣罕見地嚴肅,“池逍,我不管你以前經歷了什麽,但如果你用自甘堕落的方式逃避問題,我真的看不起你。”
“自甘堕落?”池逍也收起笑容,“你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身份?你覺得成為gay是堕落?”
“不要偷換概念,”翁川皓發覺着了他的道,“我從小就沒喜歡過女生,我們天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想了一會兒,接着說:“就現在社會的發展程度,同性戀要面臨的難題遠非普通人能想象得出來,你一個直男,又不是對女性沒感覺,為什麽非要如此?”
池逍玩着手上的吸管:“翁川皓,你覺得你活得很累嗎?”
翁川皓長籲一口氣。
“我以前……經歷過比較多,”他頓了頓,“現在算是能好好享受生活了吧。”
“我啊,也差不多。”池逍低頭,用吸管攪動杯底的冰塊,“我們不懂彼此,但至少都能對自己負責。”
“什麽意思?”
“我是說,我們兩個之間,誰對誰都不必有負擔,做好自己的選擇就夠了。”他的視線瞥向遠處。
戶外的視野極佳,天邊的金色光芒漸漸黯淡下去,雲層被夕陽染得嫣紅,如同覆蓋在城市上空的彩色輕紗。
翁川皓沉默許久,緩緩開口:“如果有任何一方後悔,随時可以選擇結束這段關系,是這樣嗎?”
池逍再次看向他,輕輕點頭。
這是适合于他們雙方的約定。
兩人之間莫名演變成新的關系,但好像都沒什麽實感,當天仍是各自回家,并未真的做出什麽。幾天後的周一下午,池逍得到半天的小假,翁川皓約他來自己家。他們一起買了些菜,在家做飯。
不考慮其他,翁川皓覺得和池逍在一起确實輕松,雖然談不上有多少共同語言,但彼此間說笑毫無顧忌。池逍會不客氣地使喚他,時而調侃他的笨手笨腳,卻并無嫌棄。
翁川皓前兩天真的買了臺自動炒菜機放廚房,他對池逍說:“這鍋設計不合理,既然是自動的為什麽還得自己切菜。”
池逍:“你怎麽不讓機器幫你吃呢。”
“說不定以後真可以這樣,”翁川皓開玩笑,“要不是人太懶,也不會發明出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機器。”
笑鬧過後他們用那臺鍋炖肉,這鍋炒菜容易出水,煮炖類的做法倒還可以。
直到快吃完飯,兩人都沒有提那天咖啡館的約定,似乎怕打破這種純粹的寧靜。
餐後,翁川皓讓池逍休息一下,自己收拾,背對着他問:“你……真的希望這樣嗎?”
池逍明白他的意思:“我不會幹委屈自己的事,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我真挺奇怪的,”翁川皓關上水龍頭,把碗收進櫥櫃,“就算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你怎麽想到找我,不別扭嗎?”
“你長得帥啊,我又不虧。”
翁川皓“哈哈”一笑。如果剛認識的時候聽到這種話,他說不定會反感;但是現在,他只是轉身凝視眼前這張過分完美的面孔,一字一頓地說:“我也不虧。”
翁川皓讓池逍先去洗澡。
再次來到這個房間,心境已完全不同。池逍躺在浴缸裏,輕輕往自己身上撩水,洗去連日的疲憊。果然還是泡澡最解乏。
他從浴室出來,床上鋪着翁川皓準備的睡衣,完全是自己的尺碼。外間浴室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應該是那人在裏面洗澡。
池逍打開床頭燈,趴在床上等了一小會兒,見翁川皓從客廳進來,只穿了一條短褲,仍是黑色的平角褲,但和之前看到的不同款,腰也更低。
“你怎麽……只穿——”池逍難得結巴起來。
“你不是以前看過嗎?”翁川皓笑道,“現在就害羞,全脫了受得了嗎?”
對方醉酒的那個晚上,池逍完全懷着純潔的心思,臉不紅心不跳。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想到更多可能發生的不可描述,就算他一向大方,心裏也暗暗打鼓。何況這男人身材實在好,不亞于自己,他默默評價。
“有什麽受不了的。”
池逍很快調整了心态,也幹脆地解開扣子、脫掉上衣,露出完美的肌肉;正要脫褲子,手被按住。
“慢慢來,不用那麽着急。”
翁川皓想起曾在酒吧阻止他喝酒,便從自己的酒櫃裏取出一瓶紅酒,倒了兩杯。
“那天晚上打斷了你喝酒的興致,現在補上。”
翁川皓輕輕晃着酒杯,耐心地品嘗,待兩人的酒杯都見了底,再度将目光鎖定在池逍的身上:“我還是想問你,你知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怎麽做?”
“嗯哼,就算沒見識過,想象還是想象得出來的。”酒吧事件之後,池逍悄悄查了些同性戀的資料,不完全是一片空白。
“那你真的能接受被……被……在下面?”這人可是個直男,本來就沒有和男的搞過對象,直接做下面那個會不會太有沖擊性了?
池逍目光灼灼:“你的意思是你想在下面?”
“你——”翁川皓氣結,“那不行,我一直是1。”
“那你磨叽個屁啊。”池逍咧嘴一笑。查過資料是一回事,真搞起來依然什麽都不懂,他考慮問題簡單,想想還是直接躺平最省事。
“我可是擔心你。”翁川皓從背後貼過來,取走喝盡的酒杯,在他的耳邊低語,聲音前所未有的喑啞。
“真擔心我就好好幹,”池逍毫不示弱,“不舒服就跟你散夥。”
“如果怕就閉上眼睛。”手掌覆上溫暖的身體,似乎又看到某個晚上對方中藥後迷亂的神情。
“我不怕。”
翁川皓的唇蹭過他光潔的脊背,最終停留在脖頸一側。
池逍還是閉上了眼,不是因為害怕。
翁川皓心裏明白,忽略直男這個要素,池逍的相貌與身體對他是絕對有吸引力的。他曾在那個錯亂的夜晚目睹對方在自己面前解開一顆顆衣扣,而自己刊導不強壓下隐忍的欲望。一個他在乎的朋友,也是一個充滿誘惑的人。
池逍親手把那條腳」、心硯硯維護、不敢打破的界線撕開了、操碎了.他也終于可以坦誠地面對內心的欲念。
翁川皓是個溫柔體恤的情人,尤其對第一次經歷這些的床伴,他覺得應該讓對方在充分放松的清況下接納自己,因此前勸急是徐徐漸進,從不急躁。
他維持着從後面環住池逍的姿勢,手掌摩娑至胸部,劇烈的心髒側勵透過肌膚傳過來。他輕輕撚住一側胸前的細小肉粒。
池逍的身體猛地抖了下。
“有什麽感覺?”
“我 … … 我熱 … … 你快點。 ”
翁川皓把頭埋在倫喲肩頸處,最初只是舌尖輕掃而過,慢慢變成狠勁地吸吮。池逍的皮膚白皙細潤.稍一動作,便像開出花來,紅得鮮亮。
不一會兒,池逍被轉為正面,壓在床上,他仰躺着看翁川皓,因為變成面對面,都有些難為悄地臉紅了。
“想和我接吻嗎?”翁川皓問。相對後面的事清,接吻可能更容易讓人進入狀況。
池逍點點頭,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他的動作讓翁川皓的眸色更暗,欲望仿佛失去控制,卻在俯下身時,以無限柔情覆合了雙唇,蜜意百轉。
池逍也不是初吻,但他沒有經歷過這樣侵略性與誘惑性并存的吻。整個人被帶起的也有一種本能的沖動,糾纏不休。他攀上對方的脖頸,主動送上豔紅的舌尖.濕潤的津液順,交合的唇角流下。
翁川皓的吻移至他的喉結,小心翼翼地沒有留下明顯的痕跡。池逍原本就有些怕癢,不自在地撇開頭,左右晃動。頭發蹭在枕套上.沙沙作響。翁川皓撩開他略長的劉海.細密的汗液濡濕了他的發根。
床頭燈被調到了最暗。
池逍趴過來,頭埋在雙臂間.沒有去看身邊人的臉,只聽到他似乎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什麽東西。
“你很害伯嗎?”翁川皓張開的一手罩在他的腦後。
池逍的頭在枕頭上拱來拱去地着:“我沒事。”他甚至幹脆利落地脫掉自己的褲子,只拿被子稍微遮了下下身,由于趴着的動作,臀部加背部之間呈現出清晰的弧度。
翁川皓的右手掌心順着他的背部.從上而下撫摸過去,只在尾推的地方停下.輕輕揉按。池逍小聲喘息,似乎并不難受。
“舒服?”翁川皓問。
“嗯.”池逍稍揚起頭.側着臉看他。
翁川皓把剛拿出來的潤滑劑塗抹在手上,沿着對方的股縫送進去。這次手指進入得更深,明顯感覺到身下人的僵硬。他伏下身子,含着池逍的耳垂舔弄幾下,轉移他的注意力。
池逍微微松懈下來,身後手指的力道又突然加大.一鼓作氣地紮進深處.他治了擡屁股,似乎有微妙的快感從那個地方蔓延開。
好像也沒什麽 … … 他迷迷糊湖地想。然後被人又寒進一根手指,那酸脹感就更重了。
“每次 … … 都要這樣嗎? ”池逍突然覺得.男人和男人做還挺麻煩的。
“差不多吧,”翁川皓解釋.“不保養好,身體容易出問題。”
池逍尴尬地輕咳一聲,在床上讨論這種“理論性”的問題有點怪怪的。
翁川皓抽出了手招,脫掉自己的內褲。下體的部位因長時間的隐忍而脹大,想戴上了提前準備好的安全套,輕輕撫弄了一下。
池逍看到他的臉,只知道自己的腰部被人死死地掐住.私密部位有什麽抵上來,是他從未經歷過的、異樣的觸感.他不反感。那裏好像宿着一團火焰,一經1點燃,便愈演愈烈。疼痛,絲絲縷縷地蔓延開。
池逍的手指抓着枕套,彎曲得變形.剛才裝得大義凜然,現在他也不好意思叫喚,頂多在心裏爆粗。
“放松點。”翁川皓的雙手從他的腰間滑落,在他的兩側臀部上揉按。
池逍的呼吸急促:“一直 … … 都是、是 … , . ,這樣、這種 … … 感覺嗎? ”
“哪種感覺?”翁川皓提着他的屁股,又稍微往裏擠進去一些“疼?”
“ … … 嗯。”池逍還是實話承認了。
“一會兒你就又舒服了。”
“那要是要是舒服 … … 不了呢?”池逍艱難地回了一下頭。
“那說明你不适合做這種事。”翁川皓有些惡趣味地低下頭,唇再次貼在他的後背上,“怎麽樣,後侮了嗎?”
“後侮個屁!”池逍也不知道哪又冒出些力氣,甚至略微弓起身。
翁川皓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再度癱下身子,埋在下面的硬器一鼓作氣地頂到了最深處。
池逍的肩膀不受控制地輕輕一抖。身體裏很燙,那不是他自己的溫度,而是帶着另一個人的.充滿攻擊性的灼燒。
他一開始不适應,漸漸地,便像本能地趨近熱源,嚴絲合縫處微妙的舒适感,随着身後人不急不緩的動作,密密匝匝地向他湧來,口中的呻吟也染上了帶有情欲色彩的餍足。
翁川皓一下一下地前後油送,剛才還白皙的臀部,在持續的肌肉碰撞之下.泛起了紅。他從池逍的身上退出來,把人翻了個個,再次面沖對方。
從背後承受進攻的時候,池逍還沒有那麽窘迫,現在面對面,一眼就瞅見他未消退的欲望.想起那東西剛才是怎樣在自己的體內攪動,池逍的羞恥感膨脹到無以複加。
翁川皓沒哈您肖化的時間,幹脆地再次分開他的雙腿插進去。
池逍誇張地幹嚎了一嗓子.比他平時唱歌還難聽.
“你怎麽這麽個叫法,”翁川皓微驚,“差點被你吓萎了。”
“誰讓你不打招呼的啊?”
“我還以為你适應差不多了呢,”沒聽說換個姿勢還要另外打招呼的,“剛才不挺享受的嗎? ”
被說中心思的池逍撇了下頭,倒是尴尬的俏緒沒那麽重了:“那快點點繼續。”說完手主動環上對方的後背,腿也故意往上擡了擡。
翁川皓低下身子湊過來吻他,一邊吻一邊繼續挺動身體。
池逍的性器也早擡起頭,壓在兩個人的身體之間,持續的摩擦刺激之下.前端滲出晶瑩的液體,腹部有些粘稠。
翁川皓騰出一手.握着他那個地方,加快速度撸。
池逍被前後夾擊着掙脫不得,要說難受也确實有點疼,可更多的是爽快.尤其被頂到深處時突如其來的滿足感,好像孤島被漲潮的海水淹沒。要不是嘴巴封着,跟人膠着在一起,他直想大叫出來。
池逍前些天查同性戀相關資料的時候好像看到過,男人也可以通過後面獲得快感.他當時還有所疑惑,現在倒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而且這種東西一旦被開發出來,便有點上瘾了。
實在是危險。
池逍先射出來的。翁川皓拿過紙巾覆在他的小腹上,随後又治起兩條修長的腿環在腰上,繼續着看起來單調卻令人沉迷的律動。
後來翁川皓問池逍:“我讓你覺得舒服嗎? ”
池逍還沒緩過勁,半哼哼着“嗯”了一聲,他有點累,想睡覺了,堅持着爬起來又去洗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