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喜歡你 (1)

這邊, 湯祖安剛神秘秘兮兮把陳雅叫過去說,鹿喃往前面走了兩步也想聽。

結果她話還沒有聽到,便被外面一道聲音叫出去。

“宿年?”

迎着月色,鹿喃對着宿年一雙眼,和初見那天一樣,清淨, 仿若沉着星海。

鹿喃聽說過一句話, 看向喜歡的人的時候,他眼中是有星星的,因為, 那是他眼中,你的身影。

她的心思莫名動了動, 然後站在那裏等着宿年的回話。

“你真的打算去清吧?”

“陳雅想去, 看上去,湯祖安也挺想去的。”

鹿喃和宿年對視着, 聲音莫名沒底氣了半分。

“那你想不想去。”

鹿喃在宿年的疑問下頓上一瞬。

“我,其實,也挺想去的。”

過了會, 晚風吹動着鹿喃額邊的發, 擾亂她眼中宿年的身影。

“好,那就去。”

鹿喃的心裏帶着微微的竊喜,就像是偷偷嘗到了什麽不該吃的甜美果實一樣,雖然清吧是被允許的,但是若是告訴家裏卻還是萬萬不能同意, 而且,還是宿年一起去,身邊的,是她期盼了好久卻都不曾擁有過的朋友,一起慶祝的,也是她的生日。

從各個角度來講,鹿喃都很高興,而且是那種不管不顧,發自肺腑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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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如此一耽擱,陳雅和湯祖安也從教室裏走了出來。

陳雅臉上帶着一股子的氣憤。

“怎麽了,雅雅?”

鹿喃上前去牽住陳雅的手。

“湯祖安這個蔫壞的,他騙我!他根本就沒把原因說到點子上,還白白騙了我一年的作業!”

陳雅表情氣鼓鼓的,一張白皙的臉帶着些許愠怒,莫名看上去更好看了些。

鹿喃害怕戰火蔓延,作勢把陳雅朝湯祖安那邊一推,然後整個人笑着朝前面走去。

走在校園內,鹿喃和宿年走在前面,湯祖安和陳雅鬧鬧騰騰的在後面跟上,雖然畫風不同,但畫面還是有一種異常的和諧。

終于,後面兩個人鬧夠了,跟上了前面兩個人的步伐。

陳雅重新牽過鹿喃的手,然後問了一句。

“對了,我們說好是去清吧,但是我們是去哪個,我沒去過,完全不知道。”

鹿喃也是一愣,轉頭把視線看向提議的湯祖安。

“诶,兩位別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我這剛從美國回來。”

“也沒想到你們兩個都這麽乖啊,清吧都沒去過。”

接着,就在陳雅還想跟湯祖安鬥嘴的時候,宿年打了個電話。

“喂。”

“沈許寒?”

兩個話語開頭,他們的去處就變成了對面那家沈許寒的餐廳。

沈許寒依舊和過去一個樣子。

“宿年!

“鹿喃,湯祖安。”

他像點名一樣一個個的和面前人擊掌,之後把視線落在陳雅身上。

“你是?”

“陳雅。”

陳雅大方的打招呼。

“沈許寒。”

沈許寒臉上帶着一個笑,直接看向湯祖安。

“诶呦,往日裏這個帶一個,怎麽,看着別人有女朋友,你心酸了?”

“你悲傷了?”

“你着急了是不是,哈哈哈哈……”

“沈哥,你好意思說誰?多大了,還不是自己一個,先解決好你自己問題再管別人吧……”

湯祖安怼了他一句。

鹿喃迅速跟上。

“沈哥,我和宿年,真的沒在一起……”

“诶,得得得,不跟你們小孩子一般家教,這為人處世啊,還是我這種老人看得通透。”

沈許寒也只是比宿年打個幾歲而已,就裝得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

宿年不鹹不淡地拆臺。

“當然,誰比得過沈哥。”

“在一顆樹上,吊了快十年,期間還被她踹了四次。”

“真是锲而不舍啊。”

宿年說完這話以後,沈許寒臉的都綠了。

“就你丫話多。”

接着他在打了個電話。

電話挂斷。

“走吧,我開車,包訂好了。”

說完這話後,他看向宿年。

“最幹淨的,保證沒任何問題。”

鹿喃心頭莫名動了動。

“最幹淨的?”

她聯想到那時候宿年說她才十五。

沈許寒車開的很穩,一行人到了的時候,鹿喃擡頭看了一眼清吧的名字,單字一個諾,後面接了一串字母,鹿喃英文還算不錯,但是并沒有認得這是什麽單詞。

“德語的諾言。”

宿年在鹿喃耳邊說了句。

“哦,這樣……”

鹿喃跟在宿年身後點點頭。

“你怎麽連德語也會啊?”

“之前AI競賽,曾經和德國人一組過,他英語奇差,我被迫學習。”

鹿喃聽完宿年說的話以後笑出聲來,他這個被迫就很靈性,鹿喃覺得自己似乎都看到了他學習德語時候的表情。

“那你會發小舌音嗎?”

“嗯。”

宿年應了句。

鹿喃似乎還想再說什麽,但還沒等她說話,沈許寒便在前面說了句。

“後面一對,你們能不能快點,開着門呢。”

鹿喃搖搖頭,沈許寒似乎總是致力于把她和宿年摻和到一起去。

雖然說,鹿喃心裏還有點小竊喜,但是她很害怕被宿年讨厭。

所以鹿喃每次都心驚膽戰的,一聽到沈許寒說什麽女朋友啊,在一起啊,什麽的,就十分緊張。

每每那個時候,鹿喃就會想起來湯祖安說的話。

“在美國的時候,有個女生,追宿年追的特別兇,然後宿年就有點煩她……”

具體是怎麽說的她也記不清了,但是能依稀記得是這麽個意思。

進到清吧以後,鹿喃被裏面的環境所浸染,很唯美。

雖然說主色調是黑,但是并不是那種讓人覺得死寂的黑,而是那種微微染着其他顏色,略微流動,帶着一種迷幻又厚重的色彩,倒是真的有一種諾言的感覺。

鹿喃對色彩很敏感,她很喜歡畫畫,天賦也很高,只不過從家裏出事以後,加上又上了高中,便沒有再學了。

陳薇離開以後家裏的狀态十分差,她根本不敢和鹿正維搭話。

想到那副畫完還沒有被老師點評過的話,鹿喃略微垂眸嘆了口氣。

宿年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擡眸問向沈許寒。

“訂的哪個包?”

“現在就進包?”

“那邊樂隊進行着呢,外面卡座我也訂了,先在外面坐着聊聊天呗。”

沈許寒把目光轉向鹿喃。

“鹿喃,你覺得怎麽樣?”

鹿喃從回憶裏回魂。

“嗯嗯,好。”

“這曲子挺好聽的。”

“有品位,我也喜歡。”

沈許寒回了一句,帶着幾個人到卡座上坐着。

幾個人都坐下。

陳雅激動地錘了幾下鹿喃的腿。

“鹿喃!生日快樂!!”

鹿喃唇邊溢出個笑。

“好,謝謝。”

沈許寒宿年湯祖安點的酒,鹿喃陳雅喝的是不帶酒精的冰茶。

沁了一股子的桃花香,極為好喝。

“幹坐着也沒什麽意思,不然玩點東西?”

陳雅起了個頭。

沈許寒朝服務生招了招手。

“玩的東西都給我上一套。”

東西上來以後。

“壽星,選吧。”

鹿喃之前看綜藝裏經常會有那種抽積木的環節,一直都想玩,但是自己玩着實不是很有意思。

“玩這個。”

“介于這個積木裏面有一些不适合成年人以下的孩子們的一些懲罰,所以我建議呢,真心話大冒險,規則還是和以前一樣,都沒有異議吧。”

沈許寒似乎經常在這裏玩,一副老油條的樣子。

“你不是說這裏最幹淨嗎。”

宿年又說了句。

“诶诶诶,你這就沒意思了,我管你叫爺行不行,宿爺,這裏是幹淨,但是這游戲也不是專門的十八禁。”

“再說了這裏面也沒什麽出格的,就是有的懲罰是什麽親你左邊的一口,或者選擇在場的異性說一句我愛你。”

“我們三個大男的沒什麽,但是這兩位姑娘家,還是個孩子,不合适。”

沈許寒要的酒度數可能比較高,現在看起來處于一個有點上頭的狀态,整個人的情緒非常高漲。

于是,第一輪游戲,他就成了那傾倒大廈的最後一根木頭。

“出師不利啊,出師不利,大冒險,你們來吧。”

宿年唇角挑了一下。

“給你那棵樹打電話,現場做一個五分鐘的激情表白,并錄音發送給我。”

“謝謝。”

沈許寒瞬間掏出手機。

“想說好幾天了都沒有機會,宿年你真懂我。”

沈許寒在,湯祖安活躍氣氛的能力都稍微遜色了一籌。

電話接通。

“我愛你。”

“我喜歡你。”

“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我們和好吧,分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真的寶貝我特別喜歡你,我這輩子只喜歡你,除了你以外我誰都不會愛,上次惹你生氣是我的不對,寶寶原諒我一次,我會做的更好。”

五分鐘,滔滔不絕,沈許寒連一個動詞都沒有說錯。

陳雅在一邊笑成了一個團,宿年一副已經見怪不怪的樣子。

五分鐘結束過後,鹿喃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等待着結果。

“怎麽樣,怎麽樣。”

“和好了。”

沈許寒三個字輕飄飄,好像剛才那一頓操作猛如虎的那個卑微選手不是他本人你一樣。

陳雅當場愣住。

“不是,這就和好了?”

“見怪不怪,他和他女朋友都是人間精品。”

沈許寒抱着手機傻笑,伸手按着語音鍵,叭叭叭的親了幾口,然後端起酒杯。

“慶祝偉大的複合!幹杯!”

幾個人猛地一碰,鹿喃手裏的冰茶撒了一手,但還是很開心。

第二輪游戲,失敗的,是湯祖安。

國際慣例,給前女友打電話。

嘟嘟量身過。

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哈哈哈哈哈,你前女友真是把你忘得幹幹淨淨,連手機都是空號了,你這混的也不行啊,湯!”

沈許寒現在就是一個極度嘚瑟,看見誰都要嘲諷一波的狀态。

“來自前女友是幼兒園的,就你屁話多,我這電話號……”

湯祖安陷入了回憶。

“我靠,經過我這一番回想,這電話號好像是我倆當年拿了塊巨大的黃油,捏的一個手機,随便起的電話號……”

接着,又是一陣爆笑。

突然,那個服務生朝沈許寒這邊說了幾句話。

“走走走,我們進包廂,裏面還能唱歌,他說我們在外面有點吵,确實,是挺吵的……”

幾個人走進包廂,包廂和外面隔音效果特別好,進來,門一關,完全聽不到外面樂團的一點點聲音。

“接這玩?”

陳雅一邊把積木重新擺好,一邊招呼着身邊的人。

這次,中招的是宿年,其實宿年本來不至于,但是沈許寒操作太騷,故意抖來抖去把積木塔搞得零零散散。

“真心話。”

宿年說的雲淡風輕。

湯祖安興致勃勃的想要發問,沈許寒瞬間把他按住。

“我覺得,宿年這種高智商瘋子吃一會憋非常不容易,所以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還是留給我們今天的壽星。”

鹿喃臨危受命,心裏咯噔一聲。

她張張嘴沒有想好說什麽。

“沒想好留着,下次問。”

宿年說了句,然後伸腿一腳踢向沈許寒。

“孫子去點歌。”

沈許寒懶得理他那論調,上前直接點了一首,他唱歌很穩,連那種搖滾都能很好地駕馭,一下子氣氛就燃了起來,甚至陳雅都開始按着沙棒,瘋狂的上下搖着給他打節奏。

只不過就是這個節奏被伴奏上淹沒,誰都沒有聽清楚。

湯祖安唱歌的激情很飽滿,只不過完全不在調上,一曲唱完,陳雅就地起立。

“恭喜湯祖安為們奉上今日最佳笑料,哈哈哈哈,湯祖安,我剛才都錄下來了,這事我能嘲笑你一輩子!!”

沈許寒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給鹿喃遞麥。

“壽星唱一個?”

鹿喃擺擺手。

“今天嗓子發炎了,唱不了,改日,改日一定。”

鹿喃作勢把麥遞給宿年。

“宿哥,唱一個?”

本來熱烈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沈許寒和湯祖安的表情莫名變冷了一瞬,湯祖安立刻把麥克接過來,伸手拉過陳雅,便和她一起合唱。

陳雅被湯祖安的那瘋狂不在調搞到崩潰,完完全全也找不到自己應該有的音準,結果就是一個本來五音俱全選手,被一個五音不全選手搞到完全放飛自我。

鹿喃一向心思敏銳,雖然剛才發生的所有只是短短一瞬間,但是她還是發現了。

或許在陳雅眼裏氣氛并沒有變壞,但是對于鹿喃來說,已經不一樣了。

不過又能怎樣呢,有些事情深究本來就沒有意思,還會徒增煩惱罷了,沈許寒湯祖安宿年相識多年,知道宿年一些情況也是情有可原。

鹿喃在腦子裏瘋狂想着這些,一圈圈給剛才的情況進行開脫,但是心尖上還是擰了一個疙瘩。

她手裏是有一個特權的,她可以使用剛才的那個真心話去問問宿年,但是她不想,如果萬一真的是不能問的東西……

鹿喃并不想和宿年的關系從此斷掉。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湯祖安激情嗨歌秀,南腔北調,但是莫名讓人覺得很好笑,陳雅在一邊笑到瘋狂錘沙發,但湯祖安依舊自我陶醉。

鹿喃湊到宿年身邊說了句。

“我覺得湯祖安那段夭折的幼兒園戀情,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他這婉轉的歌喉。”

“你怎麽知道的?”

宿年作勢反問了一句,之後嘴邊噙了一抹笑意。

看見宿年說的話以後,鹿喃笑得更大聲了些。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幾個人就這麽瘋狂地玩着,鬧着,鹿喃手機突然一個震動,她整個人身子都僵了,一定不要是鹿正維……

鹿喃似乎覺得自己拿出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屏幕微亮,上面寫着兩個字,爺爺。

她一顆心稍微放下來。

宿年看見她的動作,伸手向一邊指了指。

“什麽?”

鹿喃因為剛才過于緊張所以一時間并沒有會意。

宿年的頭湊過來,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句。

“洗手間隔音很好,在那邊。”

接着,他再次用手指了指。

“啊……”

鹿喃猛地縮了一下脖子,手上的動作也一抖,宿年的呼吸灑在她的脖子上,好癢……

還好這裏很黑,如果很亮的話,宿年一定可以看到她都漫到脖子上的紅暈。

鹿喃想包間內的洗手間走去,關上門,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

不得不說,這隔音,簡直是奇效,一看手機,爺爺的電話已經挂斷。

她趕緊回撥過去。

“爺爺。”

“喃喃,過生日怎麽沒有回家?”

鹿楚雄當年在商界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所經歷的事情甚至都可以用一句血雨腥風來形容。

雖然現在已經年邁,但是聲音依舊帶着厚重。

當年就是他極力反對陳薇和鹿正維在一起,只可惜鹿正維并沒有聽他的。

鹿喃接回家以後,雖然說她并沒有每日圍着爺爺奶奶笑,鬧,但是爺爺奶奶對她還是很好的,至少是,還有關心。

雖然說過去過生日不會再一起吃飯,但是每次到今天,也就是她第一次進鹿家門的這個日子,她都會過去鹿老爺子那裏待一會,再親手泡一壺茶。

不過今天,她忘了。

先是鹿正維的事情在前,然後就是發燒,再接着就是緊緊一天的考試,她有點累了,一時間就沒有反應過來。

鹿老爺子的電話打過來以後,鹿喃的心裏還是有些愧疚。

“對不起爺爺,今天同學請我吃飯陪我過生日,一下就忘了時間……”

鹿楚雄那邊的聲音頓了頓。

“和朋友在一起是好事,這麽晚了,還在外面玩嗎,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鹿喃一向不喜歡騙人,尤其是面對爺爺更不會騙人。

“有男生也有女生,還有一個人您應該認識,他叫沈許寒。”

“哦,老沈家的孫子。”

“他在的話我還放心些,那孩子年級大了,應該能看顧好你們的安全。”

“有朋友一起玩是好事,注意休息,明天還要上學。”

鹿楚雄年邁的嗓音一點點說着。

鹿喃的眼淚卻已經在眼圈裏打轉。

她無聲地點點頭,卻又發現,這樣爺爺根本也看不見。

“好的爺爺,謝謝,這個雙休日我一定回家為您泡茶。”

“好,挂了吧。”

鹿老爺子說話從不拖泥帶水,說完這話以後,直接就把電話挂斷。

第一次,鹿喃接電話膽戰心驚地開始,心懷暖意的放下。

她在洗手間拘了兩捧水擦臉,之後推開洗手間的門,不遠處,宿年站在那裏。

“有事?”

鹿喃看清楚了他的唇形,搖搖頭。

“沒事。”

“快十一點了,不然我們回?”

鹿喃看了一下表,點點頭。

宿年朝前去靠着沈許寒耳朵說了句。

之後沈許寒按了個遙控器,屋子裏的歌曲聲音慢慢止息。

“今天就到這?”

“壽星可是帶着病的,熬不了。”

陳雅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反應過來。

“哦對對對,我本來以為今天可以通宵慶祝到後半夜然後天亮了回宿舍睡得,但是忘了小喃生病這事了,既然這樣我們回去?”

陳雅說到這頓了頓。

“啊……小喃那我去你家睡行嗎,現在回不了寝室了,我可以去你家睡一晚嗎……”

鹿喃一下子愣住,她不是不歡迎陳雅去她家,而是如果陳雅去了,那她就一定會知道她的身份。

鹿喃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失去一個朋友。

“不好意思啊雅雅,我家裏管得有點嚴,不讓我帶朋友回去……”

鹿喃只能違心地如此說。

“啊,這樣啊,那怎麽辦……”

陳雅表情很郁悶。

這時候沈許寒插了句話。

“多大點事,去我家酒店睡,明早醒了以後去飯店吃飯,然後再上學,這不就好了。”

沈許寒話尾剛落,湯祖安就插了句話。

“今天我媽在家,我說了去你家住啊,宿年,我也回不去,我現在回去,我媽得磨叽死我。”

“一起去酒店。”

宿年邊說便朝外面走。

湯祖安似乎是因為住酒店住的太多了,所以心裏很不爽。

“不是,宿年,你那獨棟大別墅多舒坦啊,我不想住酒店,打個車咋倆就回去了。”

湯祖安喝了不少酒,這時候說話也沒怎麽過腦。

宿年回眸看了他一眼,之後目光越過他看向身後兩個女孩。

“兩個未成年,你放心?”

鹿喃抓住陳雅的手莫名緊了一瞬。

宿年這種關心總是會讓她心跳的厲害。

三個男生都喝酒了不能開車,諾的老板和沈許寒很熟,叫了一個服務生給幾個人代駕。

沈許寒的車是商務型大的很,坐這些人,綽綽有餘。

“去沈爵。”

“最近的連鎖酒店。”

“打開車裏定位就行。”

沈許寒一邊躺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聊社交軟件,一邊懶洋洋地說道。

車子行駛地很穩,鹿喃坐在裏面眼皮有點發沉。

昨晚沒睡好,今天一天過勞。

但是,這是她第一次過得這麽高興的生日。

車子停在沈爵後,沈許寒掏出一千塊給了服務生。

“小費,多謝。”

“謝謝先生。”

陳雅朝沈許寒啧了一聲,臉上帶着調侃的笑意。

“沈老板,沒想到你家這麽有錢啊。”

沈許寒仿佛養了個電話女友,一邊纏纏綿綿一邊對陳雅說了句。

“我家跟湯祖安家差不多,和那位爺比,可差遠了。”

鹿喃覺得自己莫名接到了沈許寒的一個暗示目光,她匆匆避開視線。

“大款,各位都是大佬啊。”

陳雅佩服的點點頭。

許是這家離沈許寒餐廳比較近的沈爵他經常來,前臺經理對着沈許寒颔首,說了句少爺。

然後,目光看到宿年的方向,再次走出來畢恭畢敬地颔首。

“宿先生。”

宿年點了個頭,沒繼續說話。

鹿喃看着這樣子,略有點懵,湯祖安在旁邊說了句。

“幾年前,沈家沈爵系列酒店出了點問題,差點全部崩掉,是宿家出的錢入股盤活,恰好當年宿年全球賽初賽複賽冠軍賽,拿了三個第一,宿年他爺爺就把所有沈爵系列宿家全部的股份都給宿年了。”

鹿喃看着湯祖安那眼冒金星的樣子嘴邊笑了下。

“怎麽,後悔當年湯家沒幫一把?”

“是啊,太後悔了,當年我們家也不太景氣,如果硬吃下這股,現在我也富得流油,你不知道,沈爵系列都開到國外去了,相當掙錢。”

“你是真的不知道,就咱旁邊這位,是多有錢。”

鹿喃遇見湯祖安這麽久,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發自肺腑的講話。

“兩個總統套。”

沈許寒說了句。

之後遞給鹿喃一張卡。

“你們兩個住一起,可以吧。”

宿年朝前面走了一步。

“她倆旁邊,除了剛才開那間外的另外一間,給我開出來。

接過卡。

“多謝。”

“宿先生客氣了。”

一行人上樓,湯祖安要死要活說必須和宿年住一個總統套,原因很簡單,沈許寒搞對象太惡心,讓人想吐。

總統套貴還是有貴得道理,鹿喃和陳雅随意選了間浴室淋浴,洗完澡之後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兩個人都已經很疲憊,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話,睡得很沉,沉到鹿喃都沒有聽到陳雅磨牙的聲音。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約十點多。

鹿喃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起多了一個微.信群,微.信群裏面有她,陳雅,沈許寒,湯祖安,宿年。

群名,單身狗們與沈許寒。

鹿喃嘴邊笑了聲,點進去改了個群名。

沈許寒不要臉。

接着,滴滴兩聲,一個是風景的頭像加入群聊。

再然後,就是沈許寒的熱烈歡迎。

“各位弟弟妹妹們!快來歡迎你們的大嫂!”

鹿喃迅速冒泡:“大嫂好!大嫂好!”

接着陳雅床上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再然後,陳雅的消息:“我天這麽雷厲風行?大嫂好大嫂好,提大嫂名字,沈哥餐廳打折嗎?”

接着大嫂艾特沈許寒:“提我的話,你還敢要錢?”

沈許寒:“不敢不敢,一切都是寶寶的命令為準。”

鹿喃內心無能狂怒。

接着,湯祖安:“诶,小冉?”

“诶不是,你怎麽就進這個群了,诶呀,這群昵稱,我笑死,沈許寒不要臉?”

湯祖安瞬間過來一條語音。

鹿喃知道陳雅醒了就點了外放,接着,便是湯祖安杠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鹿喃只聽了三秒鐘,便火速關閉,然後點了切換文字,果不其然,全部都是哈哈哈哈。

她在心裏給湯祖安比了個大拇指,他還真的是個人才。

接着,房門外,對面床傳來的聲音,無敵哈哈震天響。

莫名其妙,湯祖安的聲音放完以後,陳雅也在屋裏嘎嘎樂。

笑聲這個東西真的和打哈欠一樣是會傳染的,然後,鹿喃莫名其妙也跟着笑了起來,甚至被子都微微有些發顫。

沈許寒:“湯祖安你有毒吧。”

小冉嫂子:“沈許寒,你進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在朋友心目當中有多不要臉的?”

接着,小冉嫂子繼續發言。

“那duck不必,你知道我給你的備注是什麽嗎,就是免費duck。”

鹿喃疑惑了一秒瞬間反應過來。

接着,宿年一條消息。

“群裏兩個未成年。”

接着,小冉嫂子:“……”

“對不起,是我不配。”

系統提示,消息撤回+1。

再然後,宿年發了一條視頻。

正好就是昨天在諾,沈許寒聲情并茂,一邊喝酒一邊向小冉嫂子通訴衷腸,整整五分鐘,淋漓盡致,感情十分充沛。

陳雅和鹿喃同時打開視頻,接着,鹿喃就聽見了陳雅可以和湯祖安相媲美的杠鈴一般的聲音。

沈許寒實在是太搞笑,鹿喃也完全忍不住,昨天明明覺得還有點動容,但是今天就完全變成了搞笑,甚至可以當成段子的那種。

“沈哥對不起了,我實在是太想笑了。”

鹿喃默默編輯發送。

沈許寒:“沒事沒事,不要緊,他發我也發。”

接着,一個圖片發送。

剛剛好就是宿年和鹿喃咬耳朵說話的時候,兩個人距離靠得極為近,宿年的視線略微有些下垂,嘴唇微微張開,在說話。

而一邊的鹿喃,身子迎合這宿年朝前面傾斜,因為宿年的氣息全部都噴灑在她的脖子上,她又因為微微癢所以一邊脖子略有些蜷縮。

這張抓拍很有技術,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但是就呈現在這張畫面上的,兩個人的側臉被閃過的燈光打過,剛剛好留下一個可以看清臉但還略有迷離的光影。

所有導致這張圖片看上去分外有些誘人的暧昧感。

陳雅:“哇哦,你們兩個這是公然暗度陳倉,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小冉嫂子:“宿年,剛才說兩個孩子未成年的是不是你,我記得你可是今年已經成年了,你忍心嗎摧殘祖國的花朵嗎?”

接着,小冉嫂子猛發了幾個表情包。

“不過,宿年,你眼光真是好,我聽說那個美國妹子跟着你回國了?”

“她看着就沒有照片上這個弟妹适合你。”

“你倆好好處!嗚嗚嗚!”

鹿喃,我本人一句話不說就可以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在心裏暗想着,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把自己的群昵稱改成鹿喃。

“小冉嫂子,我和宿年沒在一起。”

小冉嫂子:“?”

又是一陣表情包的瘋狂發射。

“沒關系,女孩子矜持點是對的,你們兩個名字都很配,一定會在一起的,我看好你們,過段時間我從美國回去,給你帶禮物!!!”

“我下課了!先不聊!”

沈許寒:“我去送媳婦,88。”

兩位一走,群裏瞬間停止了鬧騰。

鹿喃還是偷偷爬樓把宿年和她的那張照片保存了起來。

不管如何,還真的挺好看的。

嗯……

很有藝術欣賞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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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動作她似乎在遇見宿年以後總是會發生。

可能是因為昨晚睡得很好,也可能是因為方老師開的藥很有效果,她醒過來之後就覺得神清氣爽,和昨天早上的狀态完全不同。

鹿喃跳進浴室洗了個早,所有的興奮退去,她突然想起來昨天考試,然後不禁有點懊悔。

昨天的考試如果是今天這個狀态就好了……

萬一要是沒考進一班……

越想心越煩。

明明應該擠洗發水,卻擠成了護發素,黏了一手,一點都不好洗。

洗漱結束,鹿喃換上昨天特意放在包裏的新校服短袖,一頭栽在床裏。

床很軟,讓人心情好。

考試什麽得還是放在後面再想吧,先過好前面這幾天。

因為沈許寒上午也睡了個懶覺,所以開門有點晚,app裏的訂單也沒有處理,一到餐廳打開專門接單的手機,嗖嗖地消息直接把他的手機震沒電。

沈許寒一邊無奈地把手機充電,一邊對着幾個昨晚剛一起嗨玩過的朋友吐槽。

“如果我家寶寶可以這麽瘋狂給我發消息就好了。”

說到這,他迅速自拍。

過了會,他說了句,看朋友圈。

鹿喃聽話地拿起手機,但是被身邊的宿年攔住。

“不用看。”

接着,便聽見湯祖安在旁邊一聲幹嘔。

“小冉,寶寶想寶寶了。”

他拿腔作勢地念了一遍,之後就是一計更響亮的幹嘔。

鹿喃和陳雅笑得靠在一起。

她對着宿年拱手。

“多謝宿年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沈許寒嫌棄地看她一眼。

“以身相許呗,多簡單的事。”

“年齡沒到,再等兩年。”

“話太多的廚子還能做好飯嗎?”

宿年嘴邊說了句。

“廚子再不幹廚子該做的活,我就把你那個app的代碼全部都改掉,讓你全員崩潰。”

“別,你是爺。”

接着,開放廚房叮叮當當,鹿喃餓得要命。

不過還好,沈許寒做的很快,砂鍋粥第一端上來。

幾個人分分,大約每個人小半碗。

大家都餓了,喝完了之後,另外一大碗砂鍋粥端上來,順帶還又幾個清炒的菜。

鹿喃一邊吃一邊誇了句。

“沈哥你廚藝真的可以。

“那必須的,不然你覺得我靠什麽哄回來你小冉嫂子。”

“這要不是她要回國了想吃我做的東西,就昨天那話,我喋喋不休說五個小時,她也不帶松口說一句和好。”

沈許寒說這話的時候莫名還帶了點驕傲。

湯祖安順口說了一句。

“免費duck不配有尊嚴。”

接着,他就中了宿年一記眼刀子,可能也是有點不爽,也可能是有點別的意思。

“不是,我說宿年,你怎麽一到鹿喃這,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沒等宿年說話,沈許寒火速加入戰場。

“養媳婦呢呗。”

“得好好保證其健康成長。”

陳雅:“閉嘴,保護我方鹿妹妹。”

宿年一顆鹵蛋塞進湯祖安嘴裏,掐下來一般再塞進沈許寒嘴裏,然後兩頭筷子尖往深處一怼,兩人瞬間說不出話,只喝粥。

幾個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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