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打個巴掌給顆糖,很常見的計倆,陸麒星用得爐火純青。

水表的金額唰唰地跳,我上學那會兒看着是要肉疼死的,但這點兒錢對他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做完出來之後,他攙着腳踩棉花的我來到更衣室。

已經沒人了。

後來的幾個人要麽被陸麒星給罵走了,要麽被我們激烈的做/愛聲給趕走了。

仙子告訴我,夜晚的體育館二樓男生浴室,是學生之間默認的打/炮場所,上一個告發的人不但沒成功,還在壓力下主動轉了學。

可想而知,三人成虎。

“現在的學生都這麽會玩麽。”我坐在長凳上,要胳膊撐着才能坐穩,“男男倒還方便,男女怎麽辦?”

“有些女生比男生膽子大,不過還是男男常見。”仙子正蹲着幫我擦身子,“有時候會變成群p,後來的人主動進門,就是在申請加入。剛才那幾個就是被也哥的浪叫勾來的。”

“唔、我有在忍着……”我腦袋被肏得暈乎,想到剛才的情形,又被他說得臉紅,想提卻提不起來怒氣倒像是在嬌嗔,“你也不早告訴我,又整我。”

仙子嘿嘿笑了兩聲,傻狗。

“一切果然變了。”我感慨着,我那時候,男人肏男人就等于同性戀,而同性戀是要綁在恥辱柱上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把掐住仙子的下巴,擡起他的臉審問他,“你呢?有沒有和別人在這裏做過?”

吃飽了的狗崽子嘴角是掉不下來了,還在笑,“賓館就有浴室,我抱着屁股能幹多久也哥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呢?”

“呵。”我松了手,別過臉不去看他。

仙子的笑容我向來是敵不過的,看久了容易丢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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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為收到太多邀約,來這裏洗澡的時候又被跟蹤,兩次之後就再也沒來了。”他握着我的手腕,給我擦手,仔細地照顧到每個指縫,像在對待貴重的藏品似的。

“你就跟我顯擺吧。”我現在沒力氣踹他。

“好了,我扶你站起來,把也哥的紅屁屁再擦擦。”他從後面單手環住我的背,要拉我起來。

我瞪他,抖着腿借力強撐,“你也知道紅了啊,混蛋。”

他突然湊了過來,親了親我的臉頰,啵響的動靜甜得膩人。

“随你怎麽罵,下次還要。”

“哼,狗改不了吃……!!”

“你。狗改不了吃你,也哥。”

說好的‘下次’要等到下個月了,因為陸麒星隔天就飛去美國。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回去一次,說是去看望奶奶。

我知道他又在瞞我,卻選擇不去多問。

像為什麽半夜背着我打電話,像為什麽家人從不來看他。

值得高興的事情也有:終于可以給屁股放個假了!

我送他去的機場,送兒子出遠門似的又是塞了好些吃的穿的,又是叮囑他記得換防水藥貼————他經常腳腕、小腿受傷,總是貼着創可貼或者纏着紗布,卻像不願示弱的野獸,舔傷口的時候死也不讓我看。

陸麒星隔着車窗沖我揮手轉身的時候,我感覺不太好受,本來滿滿填在胸腔裏的東西突然沒了,空落落的。

可這樣的情緒持續沒多久就被瑣事撫平了,不但朝九晚五的生活節奏需要我适應,還要重操舊業,開了個新號做回up主。

最初的目标也不是游戲主播,性/愛視頻事件也早被新聞的潮流淹沒,我銀行卡上的數字還遠遠不夠,是該重振旗鼓了。

像往常一樣,早起半個小時與陸麒星視頻,他那邊正是下午。

我一邊做三明治一邊碎嘴老媽子似的問東問西,狗崽子倒也有耐心回答,要知道他脾氣不算好……好吧,其實他脾氣很差。

平常就能看出端倪,加上後來我悄悄給他班主任打了電話。

“陰晴不定。”李老師這回如實相告,也省去了客套,“不愛說話,很安靜,非常受學生追捧,但有一小部分同學抱團針對他,其實是怕他。我猜是發生過沖突。”

不用猜了,是肯定。

“也哥。”狗崽子在空曠的大房間裏與我視頻,我瞧見了他身後巨大的黑色三角鋼琴,“吃飯的時候就別說話了,要不要聽我彈一首?”

“唔嗯。”我坐在餐桌前,嘴裏包着食物點頭。

他把手機立在鋼琴蓋上,沖着我笑,露出兩顆虎牙,溫柔又邪氣。

他調整了下坐姿,視頻框中只剩下他半張臉,垂下的眼睫被透過落地窗的陽光吻着,輕輕扇了兩下,像水鳥動了動羽翼。

我是個不懂藝術的粗人,只覺得仙子彈得真好聽。

美好的少年與鋼琴,當初為什麽要用魚線纏着,一同赴死。

突然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手機嗡嗡地震,切斷了琴聲和視頻畫面。

是陌生號碼,我疑惑地按下接聽,“喂,你好。”

“是我。”是陳立軍的聲音,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下周末你弟弟要去上海考試,他沒地方住,你照顧一下。”

“我弟弟?”我哪裏來的弟弟?

“陳衷。”

我差點握斷了筷子,二/奶肚子裏掉出來的東西也姓陳。

姜還是老的辣,陳立軍膈應我的手段還真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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