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閉上了嘴巴,甚至不敢再有動作。
我怕他又吹出一聲口哨來,讓我當場發情。
“你還有個妹妹吧?”男人笑得和善,說道,“離開我弟弟,我幫你把脖子上的東西取下來。”
我愣住了。
“你還沒被訓成,聽到我吹的口哨也會有反應,呵呵,該錄下來給他看看。”他上身前傾,盯着我拉近距離,冰冷的壓迫感随之襲來,“當你在我弟弟身下發/騷的時候,你妹妹正躺在病床上呻吟。她快死了,做哥哥的不去救一下嗎?”
妹妹、小荌……妹妹!
我極度不安,開始摳緊手指狠咬下唇,腦子裏像在奏交響樂般轟鳴,緊張地開始冒冷汗。
我有多久沒想起小荌了?
我沉淪性/愛歡愉,被陸麒星洗腦了嗎?
我在幹什麽?
赤裸下/身,像瞎狗似的過了半年。一個口哨就能讓我撒尿、發情、射/精,每一次觸碰都是在給身體下毒,爽得忘乎所以,死了都成,甚至學着狗叫來讨他誇獎,換着花樣兒向他求精來吃……
不該是這樣的……
我們在談戀愛。
談戀愛不是絕對侵占,不是兩只狗雞/巴連着屁股交精,他得把我當人。
“如果不接受我的提議,你就再也沒機會了。”他繼續緊逼我,說道,“你以為我想坐在這裏聞狗尿騷味兒嗎?直接除掉你最省事了,可他會瘋掉。”他歪了下頭,指尖在太陽穴處悠悠畫了個圈,“我弟弟這裏有病。定期回美國調節,跟你扯上關系之後,醫生說他狀态越來越差,還不如看病之前。”
我整個頭皮都在發緊,“不、不是……他說回美國是去看奶奶。”
“呵。”男人嗤笑着,“看奶奶?掃墓嗎?老太婆早就死了。哦,還有,他媽媽也死了。當初生下他之後才知道被父親騙了,但又愛父親愛得沒法,把自己折磨到精神崩潰,給兒子留下一筆錢然後自殺了。”
“所以我弟弟本身就有為愛毀滅的因子,從他媽媽那裏繼承來的,還真是浪漫又愚蠢。而你呢?你就縱容他。看他為你偏執、發瘋,很爽吧?”
“他現在的樣子像個瘋狗。眼光狹隘到可笑,和我結盟居然是為了保你?陸家不需要這樣的廢物,他本來可以更優秀的……我都在考慮要不要廢除結盟了。”
“你知道他小腿總包着紗布嗎?或者總是受傷?割手腕自殘太明顯了,他就劃在小腿上,不嚴重的話還能用襪子遮住。他發病厲害的時候你見過嗎?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為了把腦子裏存的數字、信息、情緒,全部清出去。”
“……他落得這副德行都是因為你。你愛他嗎?還是更愛你自己?”
“我愛他!”我被戳中了痛處,暴跳而起,可立馬就被他的手下給按回了座位,任我再怎麽掙紮也濺不起水花,只能猙獰着臉咬牙切齒,“你又知道什麽!?都是因為你們這些不把人當人的畜生!小星才會像現在這樣!他只想和我在一起,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突然大笑了起來,抖着肩膀止不住,眼睛都彎了,“正常人?畜生?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你把自己男人也罵進去了,簡直太好笑了。還和你在一起?談戀愛跟鬧着玩兒似的,這就不得了了嗎?他才多大?你又多大了?哈哈哈……”
我的喉嚨在燒,卻紅着眼睛再也說不出話來,抓撓沙發布面的指尖都摳出血了也沒知覺。
“你以為他是單純的小綿羊嗎?被我們染黑了?”他理了理領口,恢複成一絲不茍的樣子,又擡眼輕蔑地看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之中,沒人比他更像父親。”
“他的天賦甚至超過父親,簡直是被神無限寵愛着,我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嫉妒他。”男人眼中暴露出來的戲谑褪去了,換上了迷惑他人親近的和善面孔,可說出的話卻如刀子般殘忍地剜我血肉,“知道陸家是幹什麽的嗎?法律只是管理和保護羔羊的圍欄,狼才不需要遵守,他們遵循自然法則,有廣闊的草原去奔跑、狩獵。小星就是狼,被我驅逐至羊圈待久了,誤以為自己能藏起獠牙來活一輩子。”
他似乎很有耐心來擊垮我,見我不說話便繼續說道:“我弟弟五歲的時候收到了一個禮物,一只小貓咪。那時候他媽媽已經死了,沒人愛他,家族的人也不會為一個小孩浪費資源。所以他對那只小貓咪特別好,連睡覺都要抱着。可有一天,貓咪跑了,他哭着來求我這個只給過他幾顆糖的哥哥。我被他鬧煩了,派下人幫他尋了回來。他抱着髒兮兮的小貓,低頭向我道了謝,乖巧得不得了,我當時心都化了。後來,你猜怎麽了?”
“他把那只小貓咪給殺了。”
“是他不愛那只小貓咪嗎?并不是,他還很喜歡,但是殺它的時候一滴眼淚也沒掉。”
“我問他為什麽,他說,他擔心小貓咪再次逃走,所以就殺了。”
“強烈的占有欲促使他做了這樣的事,也可以稱作‘擁有欲上瘾’,是一種宣誓絕對主權的行為。我弟弟他太缺愛了,所以走向極端,大腦判定自己不能擁有所喜愛事物的全部,便以各種手段掌控一切來宣洩情緒。而控制的終點就是死亡,殺了小貓咪,不就把小貓咪完全變成自己的了嗎?”
“還記得我弟弟生日那天,哦對了,他的生日也是假的,不過和我給的身份差不了幾天。你們那天去餐館吃飯,有個侍者一直看你,然後就被他剜掉了雙眼,最後還是我擦的屁股,把人給解決了。還有,那個跟蹤你的人,被他送進了精神病院,他轉頭覺得輕了,又把人能弄死了。嗯……”他思索了片刻,說道,“更早還有,他的同學,大概是因為嘴賤吧,被他打斷了鼻梁、胳膊和肋骨,要不是在學校的環境下,能無形中收住他的那股勁兒,估計就不是躺一個月這麽簡單的了。”
“害怕了?”他笑着看我,交叉起手指輕松地擺在腿上,說道,“你是該感到害怕,他可是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
“你……為什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我哆嗦着,幾乎喘不上來氣。
“我?”他露出整齊森白的牙,是和陸麒星一樣的、肉食動物的牙,“他可是我弟弟啊,雖然注定要手足相殘,誰也不會手下留情,但是他什麽都和我講,或者說他依賴我?呵呵,能養大他這個狼崽子,我也是被他迷得夠嗆。他太完美了。”
“而你呢?你做過什麽?”他半垂着眼簾,從高處斜睨我,“你不過是拿捏他從小缺愛這點,強迫他違背本性罷了,真是惡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