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游戲第四十六天
機器時代, 對于藍星上依舊生存着的諸多物種來說, 人類, 實際上已經是個非常遙遠的名詞。
要知道, 早在數千年前, 在那場跨時代的機器變革中, 屬于人類的所有蹤跡,其實就已經全部銷聲匿跡了。
那時候,為了适應愈發惡劣的環境, 所有還存活的人類,都自願選擇改變基因,植入芯片, 變成全新的物種。
這樣的變革,帶走了人類脆弱的身體,卻也帶走了人類珍貴而不可或缺的情感和文明。
一開始,沒有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留下來的人,大多沉浸在世上再無脆弱人類的喜悅中, 他們增強體質, 開發智慧芯片, 南征北戰, 重新将自己變成這片土地上的霸主。
但情感的缺失,不可抑制的造成了許多事情的失控。
于是, 逐漸的, 還留有一部分理智的人, 與徹底喪失了理智, 認為規則無用的人,因為觀念不合,逐漸分化成兩個不同的物種。
也就是至今盤踞在藍星的兩大勢力,機械人與亞種人。
機械人擁有強大的身體素質,骨骼肌肉皆由機械制成,戰鬥力極為強悍,但生性冷漠,擅長掠奪,不受約束。
亞種人和機械人的整體區別其實不大,只是比起過于追求身體的素質的機械人,他們更依賴于智慧芯片,且保留了一部分古人類特征。
那就是,即使情緒淡泊到幾乎沒有,不分善意與惡意,不受到道德約束,卻自有一套完備的法規,行事作風并非肆無忌憚。
這也是面對着愈發冰冷刻板的機械人時,最後保留着人類情感特征的亞種人首領留下的規定。
實際上,作為脫胎于人類的兩個物種,機械人和亞種人的差別其實很小。
但即使是這微小的差距,也讓雙方長期處于不滿對方的存在。
這讓他們的矛盾不斷升級,更是在接連不斷的沖突中,開啓了長達數千年的機械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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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如今,經過那麽多年的資源争奪,機械人和亞種人實際有了固定的勢力劃分,才進入相對平穩的狀态。
也是因此,雙方有許多年不曾再發動過大規模戰鬥。
只是摩擦從未停止過,身為兩個全然不同的陣營,機械人與亞種人依然長期處于敵對狀态。
作為從冰川中被挖掘出來的,或許是這世界上最後一只的脆弱人類,阿言在亞種人的基地裏醒來。
這是個不大不小的秘密。
由于機械人掠奪的天性,很長一段時間內,亞種人常常會遭到諸如資源被搶奪的挑釁,并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因為與有所顧忌的亞種人不同,機械人天生不知道退縮和保留,并且不計成本,行事宗旨只有一個。
你有,我也得有。
因此,到後來,在沒有大影響的情況下,亞種人對他們更多采取安撫政策,并且有意縮短雙方差距。
這也是雙方能夠處于一種微妙和平狀态的原因。
畢竟和一群瘋子針鋒相對實在不是什麽劃算的事。
只不過随着古人類的發現,世界上僅存人類的稱號,顯然打破這個有些危險界限。
而這一次,亞種人并不想把來之不易的寶物讓出去。
要知道,在能夠适應惡劣環境,并且對藍星進行适當改造後。
凡是藍星開發出智力的物種,沒有人不對千年前那段溫暖而燦爛的情感文明感到向往的。
那種柔軟的,溫暖的,讓人不由自主微笑出來的,名叫情感的東西,是冰冷文字記載上,只有血統純正的古人類才擁有的東西。
那是機器時代不曾擁有過的燦爛與浪漫。
也是因此,冰川中的古人類一經發現,便引起亞種人的高度重視,不僅封鎖了消息,甚至驚動了亞人首領。
亞種人對一切都冷淡漠然的最高掌權者,對這件事表現出難得重視。
他得到消息,不僅連夜率軍隊趕來,甚至一連在這呆了好幾天,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直到這位在冰川之下沉睡已久,有着柔軟心髒和皮膚的人類小姐醒過來。
醒過來的珍惜品種,亞歷山大言對此一臉懵逼。
她睜大眼,擡着頭,有些疑惑的聽面前身着軍官制服,面色冰冷,實際上已經努力柔和了聲音的将軍姐姐說這些。
聽完後,她的眸子裏浮現出來不解來,忍不住屈起手指,輕輕撓了撓臉蛋。
事實上,面對這樣的情況,原本她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是全然陌生的環境。不過聽到一半的時候,她原本緊繃的思緒就全部放松下來了。
原因很簡單雖然這個世界看起來很奇怪,且讓人摸不着頭腦,但大家說的話,她完全能聽懂。
這種世界只有英語和普通話的神奇設定,也只有辣雞游戲能夠擁有。
意識到還生活在熟悉的環境裏,最多只不過換了個副本,這個說不上好還是不好的消息,讓阿言稍稍松了口氣。
就是為什麽會這樣,是不是中途發生了什麽意外,才會不給人任何緩沖的機會,就把她放進新的副本裏。
這些事,全無頭緒。
阿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忍不住有些着急。
加上擔心托尼和洛基的情況,一邊聽軍官小姐姐說着話,一邊忍不住出了神,在面容上浮現出憂心忡忡的神色。
身姿高大挺拔的首領踩着軍靴,端莊的制服妥帖收束在線條美好的腰背上,他不緊不慢走進實驗室裏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從發現到開展救援,冰川下的人類小姐一直都是半昏迷狀态。
因為遭遇到了不知名的精神攻擊,她的身體和精神都非常脆弱,被科研人員放在治療艙裏,修養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這才恢複一點。
卻也沒敢讓她離開治療艙半步。
此時此刻,她坐在特意為她改造的巨大治療艙裏,微擡着頭,目光迷惘的聽人說話,蝶翼般的眼睫顫動,像極了文字記載中的脆弱花朵。
首領背後,原本皆是神色冰冷,嘴唇抿成板平線條的一排将軍,看這一幕,瞳孔裏浮現出淺淺的疑惑。
這就是人類
小小的,脆弱的,柔軟的人類。
很弱小,卻意外的不讓人覺得讨厭。
這一群存在感極強的士兵魚貫而入,也引起阿言的注意,小姑娘偏過頭,好奇的看他們。
等到看到為首的那一個,忍不住愣一下,在巨大的熟悉感下,眸子裏不由浮現出淺淺的疑惑來。
這是一名面容俊美的軍官,清隽挺拔,有着淡灰色的眼睛。
他的發絲微卷,顯得随性,站在一群仿佛雕塑般的士兵裏,雖然同樣冰冷,卻莫名讓人感到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看着他,阿言總覺得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這麽想着,小姑娘從治療艙探出一點身體,認真的看他。
總覺得好像這樣就能有答案似的。
或許是因為物種珍貴,首領也沒有責備她的意思,注意到她的視線,垂下眸,淡淡看她一眼。
他的眸子裏仿佛飛快閃過點點讓人看不懂的東西,這讓他刻板的模樣一下鮮活不少,只是很短,轉瞬即逝。
然後阿言聽到他低沉優雅的好聽嗓音,是對着自已,一字一句道“夏洛克,福爾摩斯。”
說完後,他便後退一步,耐心等待。
只是眼睛緊鎖着治療艙中的人類小姐,眼皮垂下一點,是個不動聲色打量的姿态。
阿言沒有注意到他的打量,只意識到他說的是個名字,而且是她絕對聽過的名字。
這麽一想,小姑娘不由認真一點,雙手扒拉着治療艙,微歪下頭思考。
歪下頭,蹙着眉,這是一思考時的典型動作,其實不能說明什麽,只能說明一點,她對思考着的東西并不陌生。
甚至有可能是聽過的。
可是一個埋藏在冰川中數千年的古人類,怎麽可能聽說過亞種人首領的名字呢
這是件非常奇怪的事,可随着小姑娘的面容愈發震驚,夏洛克看着她,眸子裏漸漸流露出愉悅來。
既然認識,聽說過,那就很好。
事情也的确如此,随着夏洛克這個名字的愈發耳熟,有許多被暫時被埋藏在腦海深處的信息,也被重新翻出來。
比如某些關于倫敦偵探的新聞,比如某些關于華生助手的博客。
因為這段時間接觸到的大多是超能力者,阿言一開始沒往這方面想。
等到她回憶起來關于這位傳奇偵探的事跡時,又覺得這一切仿佛是在情理之中了。
辣雞游戲,誰都能吃,不過偵探先生好像确實厲害的不輸超能力者的樣子。
或許他的到來,能對目前的奇怪局面有所幫助,就是不知道他在這裏面,扮演的究竟是怎樣的角色。
這麽一想,阿言的眸子忍不住一點點亮起來了,她從治療艙中爬出來半個頭,眼睛彎彎朝着首領看,試圖套話。
夏洛克其實一直注視着她的動作,看到她頓一下,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了,淡灰色的眸子輕飄飄垂一點。
思索一下,他果斷揮退了随自己而來的士兵,在變得寂靜無聲的治療艙裏,向前一步。
他的聲音是非常冷淡的音調,先開口,卻問着令人驚悚的話語。他挑一下眉,明明是在詢問,卻被他說的平淡無比。
他道“你是誰哪裏來的亞洲人種花家”
“這個世界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封閉了,你知道你幹的”
正絞盡腦汁準備編理由套話的阿言你怎麽肥事,你也開挂了小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