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葬禮結束當晚,我乘坐普通客機,抵達了裏約熱內盧。
一下飛機,我就迫不及待的在這座城市知名的幾大景點流連一番,表面上是一名異國游客,實際上我必須用最短的時間接觸到千禧年這個神秘的組織,所以第一步就是尋找陌生的吸血鬼氣息。趁着天還沒黑,我去駝背山上拜了拜耶稣像。
這還是鬼生頭一次出遠門呢,我俯瞰着這座充滿生機與熱情的城市,抑郁的心境漸漸開闊了不少,等事情都結束以後,四處走走也不錯嘛。如果身體被燒成渣渣那就沒得玩了,上帝您老人家一定保佑我這次任務能順利存活呀!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哦。
局長從不虧待我們這些出任務的部下,這回我還是住進了一家豪華酒店,可惜假公濟私的公費旅游在當天半夜就結束了。我在某條氣息混雜的小巷裏游蕩時,與一只正在覓食的吸血鬼不期而遇——算你倒黴。
說着語氣極猥瑣的葡萄牙語,見我一臉茫然,他又體貼地換切成了英語,大意是“小碧池這麽晚還出來亂晃是不是寂寞了快讓哥爽爽”,巴西風味如此濃厚,你的英語老師可以瞑目了。
尖叫躲閃間不小心被雜物絆倒→被他當做玩物戲耍吸食→掙紮中變成吸血鬼→反殺,半小時之內我就成為了一個非自願被卷入吸血鬼事件的無辜受害者,并且引來了足夠多的目擊證人。
然後……就是大鬧一番了。黑暗中的貧民窟裏隐藏着足夠多的人渣,我裝作失控的新生吸血鬼,四處肆虐,“見人就咬”,當地的黑幫很快聞風而動,有來看熱鬧的,有來“清掃”的,也有帶着其他目的不明身份的圍觀者,我知道這當中一定會有我此次任務的目标——千禧年,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我的獵物。
這是我第一次徹底抛卻人性,解放壓抑多時的本能。視子彈為無物,人類脆弱不堪的肢體輕易就被利爪扯為碎片,沐浴着溫熱腥甜的漫天紅雨,聆聽周身血海中的哀嚎,排山倒海般的巨大滿足感填滿了靈魂深處的饑渴怪獸。我感覺得到漸漸混雜在普通人之中為數不多的夜族,不過他們中任何一只都不是我的對手!
正當我毫無顧忌的沉浸在殺戮中時,靜寂的夜色中突兀的響起一陣掌聲,“真不錯吶~”一名身穿軍裝的纖細少年歪頭打量着我,他臉長得蠻可愛,頭上頂着一對貓耳。見我詫異地擡起頭,他快速抖了抖耳朵,“你好,我叫薛定谔,你叫什麽名字?跟我回去吧,那裏有你的同類哦(*^__^*)”
“同類?你是說像我這樣的怪物嗎?”我嘲諷的笑了笑,“你的目的是什麽?”
“博士對你很感興趣呢,你不配合,我們只好另想辦法喽。”小巷裏逐漸鑽入微弱的晨光,使他眯起了鮮紅的眼睛。
我的目的就是引起千禧年的注意。至于被帶回千禧年之後會遭遇什麽,我早有心裏準備——無非是作為實驗對象被研究個透徹。
二話不說轉身就跑,背後傳來薛定谔清脆爽朗的笑聲,“上尉,接下來就拜托你咯。”我的心髒猛地怦怦直跳,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間凝固了,就在我背後,“上尉”來了!
兩只強有力的手臂從左右兩方襲來,分別勒緊我的腰和脖子,叫人根本無處可躲。我象征性地拼死掙紮了一番,終于還是被這個魁梧的男人牢牢禁锢住,被套上頭套,打包扛走了。還別說,這個人身上真的有股“同類”的味道呢。
“什麽?找到了?!已經是狼人和吸血鬼的混血了嗎!太棒了!”金色短發戴着奇特眼鏡的人從一見到我就叽叽喳喳個不停,他大概就是薛定谔口中的“博士”了吧。
這個穿着露出小蠻腰的工作服,略有些娘的男人似乎真的對我感興趣極了,上來就是一份大禮——沒日沒夜的試驗。
在各種各樣突破身體極限的試驗中,我終于發現原來沃爾特對我是那麽溫柔,當初錯怪你了真是對不起!
我最大的依仗,瞬間複原,此時成了我痛苦的根源,短短的1分鐘都像是半個世紀那般漫長……在常人難以承受的極端痛苦中,我終于“精神崩潰”,不斷呢喃着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靠着回憶我才勉強找回些許理智。葬禮過後,沃爾特繼續與我單獨談話。“你想為他們複仇嗎?目前我們對千禧年一無所知,艾米,只有你能完成這個任務……大小姐那邊我會說明。”
大小姐是條直爽的漢子,一向主張正面殺敵,情報收集完全由她所信任着的沃爾特負責,恐怕她并不了解沃爾特的另一面吧。
“我願意去,”我直視着他的眼睛,“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尋找真相,我要找到‘猶大’!”沃爾特滿意的摸了摸我的頭頂。
當天晚上我所有的行李就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恐怕沃爾特早有預謀。來送行的只有管家和塞拉斯,我從塞拉斯的胸口拔出腦袋,默默在心裏說上一句:大小姐和阿卡特,再見了!
回過神來,岡德博士正焦躁地念念有詞,說着我聽不懂的術語,我又陷入昏昏沉沉的夢靥中。
說起來,我對父親的認知幾乎全部來自于母親,印象中爸爸是個英國軍人,常年在外執行任務,媽媽留學英國期間與他相識,這其中的故事她從不願與我分享。我整個童年都在被鄰裏暗暗指指戳戳說着“私生女”“雜種”的氛圍中長大,漸漸也學會了無視他人的指點,我行我素。
小學畢業後我才和母親搬到英國,過上了嶄新的生活,不過現在想想,寧願遭受非議也要窩在閉塞的小縣城,後來又突然移民,母親是在躲着什麽人,後來才去英國尋求Hellsing的保護吧。
又是新一輪戰鬥能力測驗,在不知名藥液的注射下,我莫名感到身體蘊藏着前所未有的強大能量。既然如此,就裝作不經意間宰了博士吧。舉起強化版的食屍鬼,我将它的頭顱用力砸向玻璃牆壁,腦殼碎掉了再換下一個。
果不其然,守在厚厚玻璃牆外的博士很快就見證了他的實驗成果,困在裏面的這個瘋子殺光了所有的實驗體,就連牆壁也在一次次怪力的撞擊下露出不斷蜿蜒擴張的裂紋。
肆意揮霍着身體的能量,我很快就感覺到了疲憊,玻璃牆終于被我打破,碎片本該劃破博士那細嫩的脖頸,只可惜被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上尉擋住了一大半。
上尉看起來只是路過這裏,他與我對視了幾秒鐘,随手扯下被碎片殃及倒地的研究員的白大褂,扔到了我身上,又默默的走開了。
咦?我低頭看了看,動作太激烈,爆衫了呀。想不到這人還挺紳士的。
博士咬牙切齒的念叨着他的試驗又失敗了,我的能力他居然還是無法複制。
“算了,岡德博士。這也是不可多得的戰力,讓她加入狼人大隊。”揚聲器裏傳來陌生的男音,看來是千禧年的頭子,“是,少校。”博士擦了擦臉頰上的血,二話不說就找人立刻安排我的去處。
本以為來到千禧年少說也過了大半個月,沒想到實際上僅僅過去兩天!洗完澡出來,房間裏的電視機上正直播着裏約當地的突發新聞。一群來歷不明的恐怖分子正在挾持人質與警方對峙。
我用毛巾揉搓着濕發,不經意間擡頭竟然看到了阿卡特和塞拉斯二人的高清照片!看得出這是上次襲擊Hellsing的食屍鬼身上信號器所拍下的,千禧年已經掌握了我們相當多的情報,而我們對它卻知之甚少,這也是我要冒死前來敵人老巢刺探的原因。
以為阿卡特他們會低調行事的我還是太天真了,把特警一個個穿在旗杆上,您老人家是穿刺公嘛?依舊是那麽酷炫狂拽,不愧是我曾經的男神!看着他們乘坐直升飛機離開,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情有些失落。接下來,就是我一個人的戰鬥了!
“呦!”不知何時,一個右半邊臉上紋着刺青的女人竟就坐在我旁邊!她來這裏多久了?!
“哈!你是誰?!”我的驚恐完全不需要僞裝,明白地寫在了臉上,這表情似乎取悅了這個散發着惡意的女人。
她用手肘支撐着沙發,懶洋洋斜睥着我,“索林·布裏茲,你的頂頭上司,叫我中尉。”
作者有話要說: 先放上來,停更這麽久太不厚道了,窩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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