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陳理側躺在床上,手上劃弄着手機,正感覺背後又開始癢,便擡手準備去撓。

坐在一邊書桌上的蕭逸聲伸手一點,陳理的手便動不了了。

“蕭醫生,我背後真癢。你大發慈悲讓我撓撓。”陳理坐起來對蕭逸聲說。

坐在那邊的蕭逸聲站起來走到他床邊:“躺下,我看看。”

陳理乖乖躺下去趴在床上,這時候感覺手也能動了,但他也沒有敢伸手去撓後背。

蕭逸聲伸手将他T恤的後背撩起來,看見上面陳理自己抓出來的印子皺了皺眉頭,他伸出手指在他的脊椎骨上劃過,按了按陳理的蝴蝶骨。

等按到他後背的一處的時候,便聽見陳理發出一聲嘆息說:“就是那裏,醫生你幫我撓撓。”

蕭逸聲皺着眉頭又按了按,擡起了手坐在床邊附身近看了一會,實在是沒有發現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這裏?”他又伸手按住那塊。

陳理連忙點頭說:“是是是。”

感覺到手下的也沒有什麽異物的感覺,蕭醫生又在四周摸索了一下,除了手下細膩的皮膚,也什麽也感覺不到。

他收回手,繼續問:“除了後背癢,你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的?”

“沒有了,就是後背癢,也沒有別的不舒服的。”陳理說。

蕭逸聲皺着眉,手上運行起靈力又在陳理感覺瘙癢的那處開始按壓。

陳理感覺到自己後背讓人癢得心煩的地方,被這庸醫用帶着靈力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按幾下,似乎就沒有開始那麽癢了。

忍不住發出了幾聲舒服的嘆息。

這時候蕭逸聲房間的門一下被推開,連之前敲門的步驟都省略。陳理被吓了一跳,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蕭逸聲按住他,手上的靈力沒有停,手依舊在他感覺瘙癢的地方按壓着。

他看向走進房間的人說:“西王母,東王公大駕,實在是蓬荜生輝。”

“還請蕭醫仙移步寒舍,替小女看望一番。”東王公說。

蕭逸聲垂着眼睛看着陳理露出的後背,上面結痂了的抓痕襯得他的皮膚更白,但卻越看那抓痕越礙眼。

“萬事先來後到,我這裏還有病人。”

陳理趴在那裏裝死,聽見蕭逸聲說這個話,簡直都以為他吃西瓜霜太多涼了腦子。

自己是什麽身份,西王母東王公又是什麽地位,這個庸醫當真是拎不清。

“喂……”陳理拉拉他的衣角,小聲喚道。

自己在庸醫這裏住了幾天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急在這幾天,不如先去給西王母的女兒看看。

還沒等他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便聽見西王母說:“絲音卧病在床,如今起身都困難。怕是時日不長,還請醫仙前去一行。”

陳理雖然趴在床上,頭朝着另外一邊,但聽見西王母的聲音嘶啞,怕是也幾天沒有休息好了。

突然想起了媽媽,陳理反着伸手拉拉蕭逸聲說:“你先去給人家看看吧,萬一真耽誤了就不好了。”

不過織女什麽時候又生了病?陳理想着前幾天不還因為結婚的事情鬧得挺歡快的嗎?怎麽說病就病,一點都不含糊的。

“你後背還癢嗎?”蕭逸聲問。

陳理點點頭又搖搖頭,聽見那庸醫聲笑了一聲,才連忙說:“沒那麽癢了。”

蕭逸聲恩了一聲,轉頭對西王母二人說:“我便随你們去一趟。”

他說完伸手拍拍陳理的後背說:“起來,同我一起去。”

“我去幹什麽?”陳理将自己T恤拉下來穿好。

蕭逸聲拿起一邊衣架的風衣穿上身:“醫生看診,總有幾個小藥童在旁邊幫忙的。”又拿起一邊挂着的大棉襖遞給陳理要他穿上。

“那我要工資。”陳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

等到了西王母家裏,陳理一進門便感覺撲面而來一股子水汽,其中混合着靈氣,只吸了一口陳理便感覺嗆得不行,咳嗽了幾聲便感覺背後也抽着又疼又癢。

蕭逸聲倒是拍了拍他後背,陳理一邊咳一邊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讓他進去先給人家看看。自己便就在西王母門口等着。

看着蕭逸聲進去了,陳理站在門口靠在牆上等着。

房子門沒關,潮濕的靈氣就從裏面源源不斷地湧出。陳理小心小口小口地呼吸着,感覺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張開,如果他現在是原身的話,鱗片估計都要松了。

小心呼吸了幾口,便感覺自己的背後似乎又不癢了。陳理索性移過去一些,幾乎是站在了門口。

他手機掏出來給自己小師叔發消息。

年年有魚:小師叔

年年有魚:你知道嗎

年年有魚:織女病了

楊舒回得很快。

舒克貝塔:你怎麽知道?

年年有魚:我跟庸醫現在在西王母家

年年有魚:給她看病呢

舒克貝塔:……

楊舒看着手機轉頭對季然說:“蕭逸聲帶着陳理去西王母家看病了。”

季然嗯了一聲,拌着手中的黃瓜,只是手腕上的镯子總是撞到盆子發出聲音。

他将镯子往上捋了捋,夾着一塊黃瓜喂到楊舒嘴邊讓他嘗嘗味道。

“恩……還可以加點辣椒。”楊舒說。

“你給陳理說一聲,織女是裝病的。省的耽誤人家醫生的時間。”季然起身去廚房拿辣椒。

楊舒手指動了幾下給陳理發了條消息過去。

陳理剛剛看到師叔告訴自己織女裝病的消息,便看見庸醫臉色不太好地從屋子裏出來了,一把拉着他的胳膊便要離開。

“喂……怎麽了?”陳理被拖着走了一段,又被塞進車裏。

蕭逸聲上了車就立即将車啓動,開着走出了一段才說:“根本就沒病。”

陳理:……

看了看自己小師叔發給自己消息,他想了想還是問楊舒他是怎麽知道的。

“剛剛我小師叔也跟我說了……她為什麽裝病啊?”陳理問。

蕭醫生笑了一聲說:“我怎麽知道。”

陳理覺得蕭醫生現在正在火頭上,便态度軟和了些說:“诶,沒病不是更好嗎?你別生氣了。”

蕭醫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陳理有點尴尬,剛剛幹笑了幾聲,便感覺自己後背突然發熱,又疼了起來。

忍不住叫了一聲,蕭逸聲立即将車在路邊停下。

陳理面色一下變得慘白,顫着手指将身上的棉襖脫下來,他穿過身将背對着蕭逸聲說:“庸醫,你給我看看,怎麽這麽痛。”

蕭逸聲将他衣服撩起來,皺着眉看着他背後突然出現的鱗片,細細密密一片就在他說今天後背癢的地方。

伸出手指碰了碰,便聽見陳理叫了一聲:“別碰!癢!疼!”

“我輕點,我輕點。”蕭逸聲連忙說。

帶着靈力的手指在上面點了點,感覺指腹下面的鱗片的溫度确實有些燙,他又輕輕撫過,問:“現在還疼嗎?”

陳理搖搖頭,像是緩過了一口氣說:“現在不疼了,我後背怎麽了,怎麽有種怪怪的感覺。”

蕭逸聲又在那些細鱗片上摸了幾下,感覺熱度褪去之後,他才皺着眉毛說:“陳理,你該不會是要化龍了吧。”

第二天楊舒聽到自家師侄要化龍的消息,嘴巴裏的牙膏沫一下就噴在了鏡子上,惹得季然橫了他幾眼。

“瞎噴什麽呢?”季然拿着楊舒手機又滑了幾下說:“诶,蕭醫生說叫你待會過去一趟。”

楊舒刷着牙點了點頭。

“記得把鏡子上的泡沫擦了。”

等楊舒刷了牙坐到桌子邊上喝粥吃油條的時候季然正在陽臺上打電話。

“怎麽了?你師兄還沒消息?”楊舒問。

季然挂了電話搖頭,說:“祝竹這幾天都沒怎麽吃東西,要不把他接我們家裏來住幾天吧。”

楊舒聽見小月季說我們家,心裏樂了一下,然後說:“都随你。”

不過又想起了什麽,他看着季然說:“你該不會要陪他睡吧?”

“不陪他,難道還要陪你這個五百歲的老頭子睡?”季然笑着呸了他一聲,走到他身後捏捏他的肩膀說:“怎麽楊劍仙也會吃醋的?”

“不哭的孩子沒糖吃。”楊舒面無表情地說。

季然笑了幾聲,側着頭主動親了他一下說:“那你就哭吧,我不喜歡哭鬧的孩子。”

楊舒挑挑眉毛說:“那我偏偏要賴着你哭。”

等到兩個人到蕭醫生那裏的時候,陳理正趴在床上看電視,背後的衣服也撩到脖子上,露出了一大塊的背部。

楊舒啧了一聲幾句帶刺的話還沒出口,就看見自家師侄背上那一點點反着光的細鱗。

季然見楊舒眉頭瞬間就皺起來了,這時候蕭逸聲從他們身後走過,去把陳理的衣服拉下來遮住背部。

“怎麽了?”季然問。

楊舒摸了下額頭說:“有點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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