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瑪麗傑克蘇和好啦

蘇離坐在餐廳的角落裏咬手指。

心中的草泥馬慢悠悠地一頭接着一頭緩緩略過。

等待讓人抓狂。

害怕某人沒看到消息,或者真的和姑娘們吃飯不願來,各種猜測,讓他驚恐又害怕。

柯捷呀柯捷,真的是他蘇離這個偶爾會犯瑪麗蘇病的優質青年,人生最大的污點。

蘇離第N次看手機上的時間,刷着朋友圈也無心看內容,只是需要做點什麽,不然會全身都不安。

身上的毛孔都要炸了,分不清是吃醋還是期待。

期待着等會兒人來了,自己要說什麽——

根本沒想好,好不好!

柯捷冒着小雨趕到餐廳,就見到角落裏的蘇離抖着腿,在拔自己頭發。這人着急的時候就這樣。

坐到他面前按住蘇離的腿,把頭上的爪子拉了下來。

“別抓頭發了,小心中年禿頂。”蘇離終于肯和自己吃飯,柯捷當然是高興的,于是微笑着,年輕又好看。

蘇離一擡頭就看到那張讓他糾結了很多年,陰魂不散的臉。

沒什麽好氣:“我親爹頭發茂盛,我不會禿頂的。”

柯捷笑。

見蘇離沒點東西,叫了服務員,按着蘇離喜歡的口味點好了菜。

蘇離還是一副老子不高興特別不爽的表情。

“祖宗,你這是怎麽了?”柯捷問。

“你剛幹嘛去了?”蘇離滿腦子的女秘書。

“在公司加班呀。”

“哦……”

蘇離覺得自己這樣別別扭扭的挺讨厭。于是直接問。

“我姐夫新招了個女秘書?”

柯捷點頭:“昨天入職的。”

蘇離用一種我很不高興的目光看着柯捷。柯捷擡手揉揉蘇離的腦袋:“是不是大少和你說的?人力新招的秘書我們喊她張姐,孩子都念大學了,是做賬的一把好手,你姐夫特地挖來做一些內部賬目的。今天下午我見到張姐教育大少呢。”

蘇離一聽,立馬樂了,八卦起來:“真的假的,還有人敢教育大少?”

“嗯。好像是嫌棄大少衣服穿少了,讓他聽話多穿點衣服,別生病了成為大人的拖累。”

“噗哈哈哈哈哈——”蘇離一想到自己侄子被怼,心情無比舒暢。這個小大人是該有人管管了。

剛好他叫的冰火菠蘿包上來了,于是夾上黃油美滋滋地咬了口。那個甜美呀。

柯捷垂着眸子看蘇離吃完三個菠蘿包,一臉的面包屑。

“你還沒說叫我來幹嘛呢。”柯捷似乎很累的樣子。

蘇離随手抹了把嘴,別別扭扭的想了想說:“我姐夫又請了個阿姨。家裏之前的阿姨做飯打掃衛生,新阿姨專門負責接送兩個小的,看孩子的。”

柯捷笑。

蘇離繼續道:“那個……我真的在姐夫那裏住不下去了。那兒兩個小的真是……”

蘇離搖搖頭,表示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然後才能說道重點。

柯捷已經拉住了他的手:“那你回來住吧。”

“不要。”蘇離的臉上其實寫滿了“要。”

“我白天上班,經常加班。店裏的客服都外包出去做了,不過我每天回家還有一堆貨要發,有點忙不過來。”柯捷給蘇離個臺階下。

蘇離別過頭去,一臉的嫌棄,嘴角在上揚:“幹嘛,繼續回去和你做py呀。啥時候你的命中注定回來了,我又得滾。”

還是老臺詞。

柯捷聽多了都免疫了:“對呀,要是命中注定回來了,你又要走了。”

蘇離的目光瞬間變了,絕對能殺人。

出獄後到底是經歷了這麽多,柯捷也重新認認真真地了解了一直在身邊的這個人。他太懂蘇離了。

“如果你跑去別的地方,我再來找你就好。新加坡那麽遠,每周打飛機的感覺也滿銷魂的。”

柯捷裝作不在意的。

蘇離的眼睛卻紅了。

蘇離能不心疼嘛,那兩個月他在新加坡無所事事,他可憐的柯捷每周累成狗,飛機上又幹又難受,鼻子裏全是瘡,經常人剛見到就兩行鼻血留下來。他還真以為自己的魅力無窮大到讓柯捷噴鼻血呢。

他都這樣了,自己再別扭——

也是應該的吧。

蘇離腦海裏還留着一絲理智。

生怕哪天自己又被坑。

仔細看看面前的柯捷。

從剛認識時候十歲出頭的小毛孩,到面前這個襯衫長褲一臉精英樣的高大男人。好像這張臉都和小時候的樣子不同了,可自己依舊如此的不可救藥。

“話說你命中注定的破事還沒完,你等着,我非讓他們也進去感受感受。”蘇離轉移話題。

柯捷結了賬,又打包了幾個菠蘿包,準備把蘇離帶回家了。

柯捷開着蘇離的小寶馬。繼續聽蘇離別扭:“哎,我真不和你回去哦。”

“家裏都打掃幹淨了,你不喜歡的窗簾也換了。”

“……哦,那貓還好吧?”

“上個禮拜喜當爹了,在樓下倉庫給他們做了個貓屋,生了三只小的,能吃能睡。”

“真的咩?”蘇離一臉期待。

“你回去就能看到了……”

于是蘇離一路翹着嘴角,樂呵呵地回到他們的小家裏。

看了貓,吃了堆零食,查看了一下他們淘寶小店的業績,又巡視了一遍他們堆貨的倉庫。

心裏暗自表揚了自己一百遍——

老子的眼光就是好呀,柯捷這人只要不腦抽,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實幹家。小家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他們的店裏也生意興隆。雖然不知道這人是怎麽做到的。反正比起每天無所事事的自己來說——柯捷就是tmd招自己喜歡。

于是等柯潔洗好澡濕漉漉的圍着浴巾,露出一身好看的肌肉,蘇離哪裏忍得住,一邊喊着:就是yp,別亂想。一邊撲了上去。自己享受得美滋滋的,又在心裏期待了無數遍——

如果,能和柯捷以後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該有多好。

——

另一邊。

被藤天攤完牌的周天一度以為,藤總會和自己保持點距離。畢竟藤天的老丈人的名字擺在那裏,周天沒事怼天怼地也得忌憚三分。

然而……

周天一覺醒來,發現身邊赤身果體睡的又是藤天,他有些搞不懂。

天街總部他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陳浩不愧是藤天看上的人,人精一個,入職才幾個月,已經全面參與天街融資上市的核心業務。現在就等合适的時機,把陳浩推出去曝光一下曾經“劣跡”,投資方不是傻子,到時必定受到影響,周家會麻煩不斷。

周天只等陳浩在周家越陷越深,這樣的打擊會更加致命。

周天看了看時間,是早上五點半。

他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記不清晰了,只記得他在找什麽,在夢裏手腳如同灌了鉛一般的行動艱難。可尋找的心是那麽的執着。

周天點了煙,在清晨昏暗的房間裏默默地抽着。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又說不上來。

“醒了?幾點。”藤天睡的那半邊床動了動。那人迷迷糊糊的,說話聲音啞啞的。

“今天什麽安排?”周天知道藤天只要醒來就會清醒得特別快。

那人已經坐了起來。頂着亂糟糟的頭發,皺眉看着他嘴邊的煙。

為了不讓自己熏死,藤天摸了根煙,去周天嘴邊蹭了火。

于是兩個人裸着上半身,靠在酒店的大床上,抽着煙,愣愣地看着落地窗外的晨景。

“今天周日,兩兒子去補習,我補覺。”藤天說。

周天前言不搭後語道:“哎,你喜歡陳浩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

“……”

藤天轉頭,用一種“這種問題沒有意義”的目光看着周天。

以為這人骨骼清奇大清早起床擺pose又要作什麽妖。

偏偏看到一雙正經的目光。

這人認真的時候其實真的可以帥一臉。

只是周天似乎從來都不肯好好正視自己這張臉。

難得藤天也有被人問這種問題的時候。

“陳可也是我的兒子。”

藤天說的模棱兩可。一句話在安靜的房間裏同他們手中的香煙的煙霧一起,飄散了開來。

周天已經帥不過三秒鐘,臉上帶着戲谑的笑容。

“啧啧,我的小心肝呀。我對你如此熱情又溫柔,還趕不上人家一個兒子……嘤嘤,心好疼。”

周天滅了煙,又開始耍賤,一把撲向藤天,說清早來一發,活血又健康。

藤天興致很好的回應着。

心中還是一沉,悶得慌。

他對陳浩到底是問心無愧。

确實對周天——

心有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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