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說不清道不明

與顧景衡站在那家服裝店的門口,雲甜甜很是猶豫,要不要進去呢?

這家服裝店啊,不瞞您說。正是第一章節中,雲甜甜死掉的那家服裝店啊!

“你确定要進這家店?”雲甜甜指指那家店門面說。

看這家包下一條街的整一側的手筆,看看那裏面輝煌的裝潢,一看就知道裏面衣服賣的不便宜。雲甜甜記得,她那時候來這兒賣衣服給那個渣,只是因為那個渣特喜歡這兒的衣服,進來一看,尼瑪一件普通襯衫都要比別的地方貴出好幾百塊的價錢。

靠之,帶她來這裏是想幹嘛,別告訴她,他的衣服就算是這兒買的,也一定只要這兒的!

“确定。”顧景衡點點頭。

雲甜甜深呼吸,為了她所剩無幾的面子,“進去吧。”希望這家店今天破例打折該多好啊!雖然從那個渣那裏聽說,這裏從來不打折。

剛走進門,導購小姐就迎了上來,似驚訝的看了一眼雲甜甜又看了眼顧景衡,本着職業操守還是露出微笑得問,“您好,請問想要買什麽品牌的衣服。”

來他們這兒的一般都是特別有錢的人吧,都認準一個自己喜歡的品牌買吧。

雲甜甜用眼睛四處掃視了這家店,幾乎全都是貴婦或者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商業成功人士。幸好她今天穿的也不簡陋,。

那為什麽導購小姐要驚訝呢?雲甜甜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飯後小姐帶顧景衡去選衣服的時候她就在店裏四處看了看,卻聽到幾個閑着的導購員在讨論着什麽。似乎也沒太在意,卻聽到了“許先生”三個字,故而停下來。

“許先生才去世沒多久,怎麽她就帶別的男人來這兒了呀。”

“你沒看到那個男人是誰麽?rosa耶!”這人有點激動。

“哎哎哎,人家的事情關你什麽事阿。”

“什麽嘛!我只是想感嘆下許先生人那麽好,為什麽會找到她呢?”

“你認識許先生麽?你怎麽知道他人好?真是的,沒準兒他有什麽地方讓人家受不了,人家才不跟他了呢?”

“你都沒看過許先生本人,你憑什麽這麽說!”

“就是啊!你還記得幾個月前在我們店裏突然死掉的那個女人麽?”

突然死掉的女人?說的應該是她吧!雲甜甜有些驚訝,怎麽突然岔到這話題上來了。

另一位飯後小姐接着說,“那時候那個樣子真是把我們吓死了。許先生的妹妹給她看過了,都說死了,許先生還堅持把她送到醫院。”

“是啊!店裏當時那麽多人都圍觀,怎麽沒一個像許……”

“你說什麽?”雲甜甜突然上前拽住一位女導購員的胳膊,把那個女導購員吓了一跳,因為讨論她的事,自己又有點心虛,聲音幾乎都顫抖起來,“我……我沒說什麽呀……”

“你們說的許先生……是許軒城?”雲甜甜十分焦急的問。急得眼睛都有點發紅。

“是……”導購員小姐還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看着雲甜甜那個樣子,還以為她生氣了。向同伴投去求救的目光。

“你們店裏死過幾次人?”

這問的算是什麽問題?導購員小姐有點懵了,“就一次。”她們店又不殺人又不賣食品,怎麽可能經常死人。那次死了還是那位小姐自己的原因呢!

雲甜甜失神的松開了手,兩眼發直,有些全身無力的蹲下來。

怎麽可能?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那麽巧合的事情?那時的男人竟然是許軒城!這……這……不知道觸動了心裏的哪根弦,她的淚如泉湧,不停的溫潤臉頰。心裏好痛苦,好難受……就好像她和許軒城的一切都是注定的。那麽結局也一定是注定好的麽?一切從開始就被安排好了麽?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為什麽死的那個不是她?還是說,她那時候沒死,死前因為拽住了許軒城,才會導致她後來的結果?還是……還是……

諸如此類,她想了很多很多種,無論再怎麽想,她重生了的事情本就很不符合邏輯,那麽她影響了許軒城的命運這種事情也有可能發生不是麽?

她雙手緊緊抱着頭,嘴中發出痛苦的唔聲。眼淚将她的睫毛粘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隐隐約約看到有人很關切的問她,“你怎麽?”是顧景衡。

雲甜甜想擡起頭來望他,卻無意間看到了櫥窗外剛剛坐上車的男人的模糊的臉。那是……那是許軒城!

他沒有死!他還活着!悲傷一下子轉換成喜悅,她想要上前去追,又被顧景衡拽住,“你幹什麽?”

雲甜甜驚恐得用力的甩着他的手臂,焦急道,“我求你,我求你放開我!”

顧景衡害怕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畢竟在他眼中,她是突然變成這樣的,“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他想要盡力安撫她。

她更加着急,車馬上就要開走了啊!見甩不開,她便想要跪下來,“我求你,放開我好不好。”她的聲音破了,眼淚把整個臉都模糊了,頭發也是一團糟。

“我看見他了!我看見他了!”她無力的重複着這句話,由哭泣變成抽噎,又忍不住嚎啕起來。

“誰?”顧景衡心裏一驚。他向櫥窗外望去,對面來來往往的行人,沒有什麽異常,只不過,對面停了很多輛高級轎車,有一輛正在發動。

能讓她突然這麽激動的……許軒城麽?怎麽可能?但現在和她這樣說,她反而不信,便順着她的意思問,“他在哪兒?”

雲甜甜滿含希望的看着他,希望他會因為看到許軒城而放開她讓她去追。她指着櫥窗外,“在那兒。”一看,那兒空空如也,車子已經倒出那兒,正要開走。

“你放開我!他要走了!”她爬起來,掙脫着向店門外跑去。顧景衡一個失神,沒有抓緊,就讓她掙脫了。

她的意思是說,那輛車裏坐的是許軒城麽?怎麽可能!那報道呢?報道有誤麽?他用手機翻出那篇報道。全部遇難,标題是如此寫的。

內容卻是……整架飛機載客

120人,已确定106人死亡,14人下落不明。其中有三位頭等艙的旅客身體大部分燒傷,已分辨不出身份,只能靠身邊的東西來确認。

下面是三位的名單。

阮嘉,在屍體42公分處發現可确認身份未被完全燒毀的護照。

陳康,在屍體78公分處的錢包裏發現可确認身份未被完全燒毀的全家福和護照。

許軒城,在屍體1.98米處發現了唯一可确認身份的護照。因為身份确認物品離得太遠,尚不能完全确定。但統計過人數以後,除了十四名失蹤者,就只有此名遇害者。

目前三位的屍體已被各自家人領走。

十四名失蹤者……顧景衡目光一沉,追着雲甜甜跑了出去。

雲甜甜因為穿着高跟鞋,所以跑的不是很快,只能跟随車子在拐角處的一個影子去追。也不知追了多久,她的腳疼,腿也疼,很累很累。她還在追,只憑意志力。

許軒城沒有看到她麽?還是說那根本就不是許軒城?!

腳步只不過有稍微的停頓,那車子便閃的無影了。雲甜甜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張着嘴,看着車在目光中駛遠。不,不可以!

她瘋了一般在馬路中央,硬是攔了一輛車,催促着駕駛員追着那車跑。駕駛員害怕她會突然做出什麽事情來,只能聽她的。畢竟這女人看上去像個瘋子一樣。他今晚回去還想和家人團圓呢!

那車子一直看到郊外的一座山,繞山上去了。

帶着雲甜甜的可悲的司機大叔,開到山路的一半,油沒了。他欲哭無淚,雲甜甜可不管他,下了車自己追着那車跑。

那車就是不停下,漸繞漸上,上路也越來越陡,她也越來越無力起來。腦袋一暈,跌坐在了路邊。眼前黑了。

可悲的司機大叔無奈,叫拖車上來拖吧,人家拖車又不肯,又好心的想想那女孩子一個人跑上山危險,便報了警,叫警車來拖。反正又省錢。

拖到修車場,又跟警察去了趟派出所。

“你認識那個女人麽?”

“不認識啊!她就瘋了一樣……”

“你說什麽?”顧景衡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本來因為追不到雲甜甜,她那時又有些神志不清,害怕她出事,便到警察局來。卻聽到一大叔在和警察說一個瘋女人。是他太敏感了麽……忍不住沒聽清就上去問了。

“就……就一個瘋女人啊!”大叔很誠實,一看就是個老實人。

“是不是……”顧景衡想了想,拿出雲甜甜的照片來,“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大叔皺眉看了好半天,“臉好像是一樣的,不過那女人亂糟糟的,看上去也沒這麽好看啊……”

“謝謝。”拍了拍大叔的肩,“請問你是在哪兒看到她的?”

“她攔了我的車追着一輛轎車到西山去了。”大叔很無辜,為毛他這麽激動的對待他!

顧景衡深呼吸,盡力讓自己穩定下來,“麻煩警察同志了,我想暫且可以不用報警了。”

說完,他就跑了。

大叔坐在位子上,更無辜,他好心來報警,怎麽認識那女人的人又不報了?

“你說你帶她到西山?”警察很奇怪的問,“那你來報警要我們找她?西山又不大,那麽點地方自己找找不就成了。拖車這種事啊,麻煩下次撥消防隊。”

這這這……大叔表示很無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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