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關懷
應姝找到綠兒的時候,她正坐在椅子上發呆。手邊的茶杯翻了,茶水順着桌沿滴在地上。她的眼眶又紅又腫,顯然哭了不少時間。
見到應姝,綠兒的臉上閃過一絲恨意,大聲道:“你來做什麽?”
應姝對綠兒的恨意并不以為然,淡淡道:“你和秦浩吵架了?”
“你怎麽知道?”綠兒臉色頗有幾分難堪。
“綠兒姐姐暫時不用管我怎麽知道,我過來就問一句,你可還喜歡他?”應姝徑直走到桌旁坐下,伸手把茶杯扶了起來。
綠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緊抿着唇沒有說話。
“我之前與你說過的話,想來你也全忘光了。”應姝嘆了口氣,望向綠兒,“綠兒姐姐,你這般只會将人越推越遠。秦浩此刻心裏有你,也許他還有點其他肖想,你需要的是完全占據他的心。”
聞言,綠兒神色微震,臉上漸漸露出迷茫神色:“可是他……”
“我知道你對他感到失望,覺得他辜負了你的一腔情意,是嗎?”
綠兒被說中心事,沉默不語。
應姝重新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如果你想要得到秦浩的心,接下來的事就聽我認真說。我會傳些話出去,謊稱年後小姐要将你許配給陳霖。接下來每天早上我都會過來給你上些胭脂水粉,讓你的氣色好些。你如今越表現得在意,只會讓他越不珍惜。”
“這樣真的可行嗎?”綠兒的心搖擺起來,随即又有些疑惑,“你為何要對我如此盡心竭力?”
應姝露出一個微笑:“綠兒姐姐,當初你與小姐兩人一同将我救下來,我自當湧泉相報。”
綠兒心裏有些愧疚:“以往我對你有所偏見,還望不要見怪。”
“怎會?如今同是小姐丫鬟,我自是希望綠兒姐姐能得到幸福。”說着,應姝站起身來告辭,“我還有事,先不打擾了,綠兒姐姐切莫再傷心。”
走出綠兒房間時,天色已近黃昏,應姝将事情辦置妥帖才重新往回走。想必用不了兩天,綠兒要嫁給陳霖的事就能傳到秦浩耳裏。她之前與綠兒說的原因自是诓她的,她考量的不過是如今在柳府只有小姐和綠兒兩人知曉她的身份,對自己是一個莫大憂患,免不了要籠絡她。等将來她嫁給秦浩,到時候自己就能順理成章徹底代替她陪在小姐身旁伺候,是一舉兩得的事。
倒是關于吳易的事,頗有幾分棘手,不像秦浩好對付。即便只見了一面,應姝能感覺到這個男人雖然表面看起來風流倜傥,但心思有幾分深沉。他身為吳家長子,怕是打定主意要迎娶柳盈的。這種混跡風月場所的人,在外不過圖點樂趣,最終肯定是會尋個柳家這樣門當戶對的小姐成婚。柳盈相貌不俗,品性又好,這樁婚事從吳家那裏輕易無法推翻,不知可否從柳家這邊着手,讓柳老爺柳夫人打消主意。
外頭的風大了些,已經飄起小雪,地上積了薄薄一層。應姝來時未帶傘,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
這天氣真是越發寒了。
應姝自己倒不介意,只是将通紅的手放在唇邊哈氣。
方走到半路,遠處突然出現一個身影,腳步略有些匆忙。待人近了,視線裏露出柳盈焦急的神色。她看到應姝,終于松了口氣,快走幾步,将手中的傘遞到她頭頂,那些落在頭頂的雪頓時被隔絕在外。
應姝微微一怔:“小姐,你怎麽來了?”
柳盈微紅着臉,輕聲道:“我剛看到外頭飄了雪,想到你出門時未帶傘,左右無事,便出來尋你。”
聞言,應姝眼底難得閃過一絲驚愕,竟怔怔地站着沒有言語。
“快走罷。”柳盈有些不好意思,催促道。
應姝抿了抿唇,低聲應:“我來罷。”說着伸手去接那把傘。
“沒事,我來就好。”柳盈卻伸手握住了她的,心疼道,“你看你的手凍成這樣了,冷嗎?”
“還好。”應姝目光晃動得厲害,半晌才道:“小姐不用對我這麽好。”
柳盈沒有說話,溫柔的視線落在應姝臉上:“以前你吃了不少苦頭,如今苦盡甘來,現在自然要多關懷些。”
應姝望向柳盈,輕輕嘆了口氣,話語情緒複雜:“哪有小姐這樣當小姐的。”
柳盈笑了笑,将傘往應姝這邊傾了些,拉着她往自己的房間走。
兩個人的腳印一路在雪地上蜿蜒,雪花從無垠天空悠悠飄落,偶爾有幾朵落在肩頭,很快就融成一滴水珠。應姝垂眸,緊了緊對方的手。
片刻,兩人終于進了房。柳盈将傘随意擱在門邊,直起身幫應姝去拍身上的雪沫。
應姝的目光凝視着柳盈,望得柳盈有些耳熱,正想要說什麽,對方的臉突然傾過來,不由分說地壓在了她的唇上。
柳盈輕微“叮咛”一聲,只覺得身體有些發軟,唇邊的涼意漸漸變得火熱,輾轉間用了幾分力氣,将她順勢抵在了門上。
濕熱的舌滑進來,略帶侵略性地掃過她的齒背,又**她的舌尖**,帶進自己口中,貪婪地攫取她的氣息。突如其來的吻讓柳盈有些不知所措,頓時羞紅了臉,原本落在對方肩頭的手下意識攥住了衣衫,呼吸急促起來。原本冰涼的身體漸漸有些火熱,柳盈微阖着眼,一雙眼睛霧蒙蒙的,香甜氣息摩挲過她的舌間,讓人忘記思考,心狠狠顫悠了下。
吻持續了很久,應姝緊緊擁着柳盈,纏繞着那抹香滑,像是恨不得吞進自己腹中。柳盈身體軟綿綿的,要不是靠着門,幾乎要往下滑去。天旋地轉之間,她感覺到對方的手隔着衣衫覆蓋上了自己的胸,頓時身體一顫。不等她說什麽,那雙手像是不餍足般,略有些粗暴地便将她的衣襟扯松,徑直往裏面鑽來,下一刻隔着單衣收攏手心,緊緊攥住了她柔軟的乳房。
柳盈哪裏經歷過這般陣仗,胸口一疼,緊接着又是一酥,麻意順着頭皮蔓延至全身,大腦“轟”得一聲,頓時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