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魚死網破
25.
百裏春從解無帝君身上起開,仰着頭,看着天上鳳凰和小紫龍飛來飛去,眼花缭亂。
一龍一鳳踢足球一樣,叼着那狐貍,狠狠地摔,宮殿裏砰砰砰砰一陣響,一會柱子斷了,一會屋頂裂了,一會哪面牆垮了,粉塵簌簌地掉下來,場面亂成一團!
而那位魔尊,跟沒事人似的,也不勸架,也不阻撓他們,就任由他們破壞自己家的財産。
他打了把傘,給解無帝君和百裏春遮擋飄落下來的塵屑,一臉歉意地說,“這狐貍是妖界的人,平時總喜歡沾惹是非,沒想到這次竟然惹到天界去了,真是有的她受了。”
解無帝君伸手,五指張開,做了個拉弦的動作——
頃刻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仿佛時間被定格了一樣。
沒多久,鳳凰發出一聲悅耳鳴叫,掙脫了束縛,落地成人,雙目明亮如虹,眉心印記如聖火燃燒。
她斂了斂傲慢的姿态,振袖道,“魔界中人,膽敢傷我鳳族少主,簡直豈有此理!”
魔尊低着頭,乖乖聽訓,不敢說話。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
那玉面狐貍鐘巒被懸挂在空中,渾身是傷,一半的身體都已經露出原型,嘴角還挂着銀蕩的笑容。
陌華殿下對她恨之入骨,本欲将她撕碎,卻被解無帝君的琴弦攔住,不得動彈,無奈只得和鳳許公主一樣,化身為人,掙開了解無帝君的琴弦。
她朝帝君抱拳行禮,道,“這妖女身上沾了少君的氣息,少君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被她給,給……”
陌華殿下漲紅了臉,說不下去了。
采霞仙子也化作人形,道,“先找到少君再說!”
解無帝君将鐘巒放下來,鳳許夫人質問道,“我弟弟人在何處?!”
鐘巒被衆人打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魔尊給她度了一口氣,鐘巒道了謝,乃道,“少君,咳,在我房間裏,咳咳。”
“你若敢傷他!”陌華殿下道,“我定饒不了你!”
鐘巒一邊吐血,一邊說,“我怎會傷他,我喜歡他還來不及。”
“你!”陌華殿下氣得兩眼直瞪,鳳許夫人也不忍卒聽,兩人急急忙忙去找鳳言少君,采霞仙子給玉面狐貍喂了顆丸子,将她逼回原形,讓狐貍給帶路。
于是,四個跟鳳言少君或多或少都有過瓜葛的女人,同時來到了鳳言少君所在的屋子裏。
大殿裏,忽然“噗通”一聲響,魔尊竟是當着解無帝君的面,直挺挺跪下了!
這一跪灰塵都揚起來了,百裏春看得呆了,解無帝君則完全無動于衷!
魔尊深深磕了個頭,将額頭貼在手背上,道,“請主人賜我力量。”
解無帝君:“滾。”
魔尊擡起頭,眼神堅毅,他道,“主人囑奴為您守墓,上萬年來,奴從未離開過此處,若您來時經過墓穴,應該能發現,裏面的壁畫和石象都完好如初。
奴從未辜負過主人的囑托,就連天界盛宴,邀請奴出席,奴都不曾前去,奴對主人忠心耿耿。”
聽起來真的很慘啊!
上萬年的光陰,就待在地底下,守着一處墓穴,勤勤懇懇,還開發出了一座地下城。
然而,解無帝君早把這事給忘記了,要不是鳳言少君那苦逼孩兒被抓到這裏來,也許再過一萬年,解無帝君都不會回來這裏。
解無帝君道,“這與我有何關系?”
百裏春:喂喂喂,脫離粉籍警告!你這樣對忠心耿耿的奴才,心裏真的過意的去嗎?
魔尊仰着臉看着解無帝君,他的臉白得透明,看上去相當地脆弱,他道,“主人,我已經快消亡了,請你賜我力量。”
解無帝君沉默了一會,道,“你可知道,你為什麽會消亡?”
魔尊起身,半跪在帝君面前,道,“魔由心生,心魔之所以會消亡,是因為主人的意志在消亡……”
解無帝君淡淡地說,“你知道就好。”
百裏春注視着帝君,總覺得他眼神之中莫名悲傷,令她也有些難受起來。
帝君的意識在消亡?
百裏春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一時間心裏又驚又怕,提心吊膽起來。
解無帝君轉過臉看她,兩人互相注視了一會,百裏春垂下眼簾,帝君道,“要不你先離開這裏?”
百裏春比了個ok的手勢,我懂的,我都知道的,涉及到隐私問題嘛,我不會聽牆角的。
雖然她什麽都想知道。
她離開大殿,聽到身後爆發一陣刺耳尖叫——
啊啊啊——
百裏春急急忙忙跑了回來,心裏念叨,帝君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回來一看,帝君沒事,太好了!
魔尊人呢?
卧槽——!!!
媽媽呀!!!
那地上一塊一塊碎肉是什麽!!!
那魔尊竟是在剎那之間,被解無帝君五馬分屍!!!大卸八塊了!!!
血還在飛濺,百裏春抱着柱子,一動不敢動。
嗚嗚嗚可憐的魔尊!我的麻辣火鍋!紅燒兔頭!驢肉火燒!醬板鴨!全都沒戲了!
分屍完魔尊,解無帝君回過頭,看了眼百裏春,而後面無表情地走到百裏春面前,擡起手指,輕輕擦掉濺到她臉上的血。
百裏春吓傻了。
解無帝君道,“很可怕嗎?”
百裏春狂風暴雨般點頭,把一個長得跟自己很像的人大卸八塊了,怎麽着都很可怕吧!
解無帝君輕輕嗤笑。
就在此時!就在百裏春眼皮子底下,一只半透明的斷手飛了過來——
咔擦一聲!
徑直穿透了解無帝君的胸膛!
百裏春:卧槽!!!
魔尊那只被卸下來的手,竟是脫離群體,擅自行動,抓在帝君心髒上,狠狠一捏!
血都爆出來了!夭壽了!!!
而解無帝君卻像沒事人一樣,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百裏春發出一聲驚叫,慌忙松開柱子,跑到帝君身後,像拔蘿蔔一樣,抱住了那只斷手!
卧槽,完全拔不出來!
血流跟瀑布一樣噴濺,染紅了兩人的衣裳,百裏春看着心疼死了,再也顧不得形象了,一腳抵在帝君屁股上,使出渾身解數——拔呀——
紋絲不動啊!
百裏春抱着魔尊那只胳膊,生拉硬拽,就差點上嘴去咬他。
解無帝君嘴角溢着血,朝百裏春道,“你走開。”
百裏春抹了把臉上的血,吼道,“你犯什麽傻?!”
解無帝君:“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百裏春要瘋了,道,“您有本事降服他,那就趕緊秒掉他啊!給人放水是什麽意思!況且他捏你你不疼嗎?!我看着都疼死了!”
解無帝君氣笑了,不再說話。
那只捏着帝君心髒的手,卡在他胸腔裏,忍受着帝君血液的刺激,疼得所有破碎的身體部分都在打顫。
但魔尊不願意放手。
只要占據這顆心,他便不用面對消亡的結局,不用守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裏,這對他來說,是乏味而枯燥的人生中的一線生機。
血還在流。
百裏春腦中系統開始報警,“警報!男主生命力在下降!”
我踏馬知道他生命力在下降啊!我能怎麽辦啊!這也太猝不及防了吧!
系統:“建議轉移雙方注意力。”
轉移注意力?轉移注意力?
對了!試試那招!
百裏春靈機一動,從萬向門中,拉出了一副方燈道君的畫作,找到魔尊的腦袋,按着魔尊的腦袋,逼他看畫。
魔尊:“嘔——”
随着這一嘔,卡在帝君心髒裏的手也松懈了。
太管用了!
當初百裏春為了選出一百幅畫來,特意建了個小倉庫,儲存這些畫作,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百裏春繼續給魔尊看畫,趁着魔尊深受打擊,心力交瘁,抓緊将斷手從帝君胸腔裏**!
成功了!果然!方燈道君的畫就是最強武器!
百裏春抱着斷手,一陣狂甩,将其扔了出去——
轟隆——!!!
手臂扔出去的方向,一整面牆都垮掉了!
卧槽,我只是扔個斷臂,怎麽這麽大殺傷力!
宮牆嘩啦嘩啦地垮下來,眼看着要将兩人壓成粉碎——
百裏春腰間一涼,一只手覆在她柔軟的腰部,拉着她,飛了出去——
解無帝君抱着百裏春,蜻蜓點水一般,退到了宮殿外面的森林裏,腳踩在樹梢頂上。
遠遠看去,能将宮殿中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原來并不是百裏春扔的那只斷手毀了整個宮殿,而是對面打起來了!
一龍一鳳,正在互相撕咬,龍尾一甩,半座宮殿都遭到了波及,那鳳凰更是瘋狂,猛噴烈火,很快就将整座宮殿夷為了平地。
陌華殿下怎麽和鳳許夫人打的這麽兇殘!
這會子,那被大卸八塊了的魔尊,指不定已經被活埋了。
滾滾濃煙中,飛出來一名豔裝女子,她浮在空中,長發飄揚,她一面控火,一面喊道,“百裏仙子,快逃出去!”
咦?她才是鳳許公主!
那空中飛舞的那條狂暴的鳳凰是誰?
對了!是鳳言少君!!!
百裏春站在森林上方,朝鳳許夫人喊道,“我已經逃出來啦!”
也不知鳳許公主到底有沒有聽到她的回應,宮殿上方打的非常激烈,采霞仙子也加入了戰鬥,和那條狐貍打的起勁。
鳳凰之火很快殃及了森林,百裏春所在的位置已經不安全了。
放眼望去,到處都在燃燒,熊熊烈火包圍了整座森林,将衆人團團困住。
已經沒有一塊安全的地方了。
解無帝君:“你抱着我。”
于是百裏春抱着帝君的腰,為了防止掉下去,她還将自己的腰帶跟帝君的腰帶捆起來了。
兩人在空中飛行。
“到底發生了什麽?”百裏春朝鳳許公主喊道。
“言兒他突然失去理智!得想辦法控制住他!帝君,幫幫忙!”鳳許公主回頭一看,解無帝君和百裏春都是一身的血,帝君胸口還有個巨大的窟窿,無法想象他居然還能活着!
鳳許公主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百裏春:看吧,讓你悠着點,大夥還都指望着你呢!
解無帝君擲出琴弦,用力一扯,将狂舞的鳳凰牽住,接着,雙弦一拉,将他噴火的嘴合并上!
經這一着,鳳言少君失去了控制,像斷線的風筝一樣,一會下墜,一會又有上天之勢!
鳳凰的火色羽翼下,滲出涔涔鮮血,血液一離開皮膚,便會變成熊熊烈火,在空中自燃。
看樣子,他打算拼個魚死網破,從解無帝君的束縛中逃出去。
帝君使出大招,雙手一翻,空中出現一張巨大的密網,朝鳳言少君狠狠壓去!
轟隆一聲——
這一下,鳳凰便如同落了蜘網一樣,再也無法掙紮,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鳳許夫人松了口氣,她回頭一看,解無帝君和百裏春竟是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解無帝君的背上,插了只斷手,那只透明、尖銳的手,竟是将他的心髒生生掏走了!
鳳許夫人捂住嘴,朝兩人飛過去——
血如雨一般在揮灑,澆濕了燃燒的宮殿。
“用萬向門,将其他人都帶回去。”解無帝君在她耳邊說道。
“那你呢!”百裏春聲音都在發抖,腦子裏面,系統拼命響警報:“男主生命垂危!生命垂危!任務即将失敗!任務即将失敗!”
她都快氣炸了!而懷裏的人,忍受着掏心挖肺的劇痛,眼神平靜,沒有一絲漣漪。
這讓她瞬間焉了火,心中無限酸楚。
“我當初建這座墓穴,是,是為了埋葬自己的族人,”帝君聲音越來越微弱,“現在我回來了,不如,永遠跟族人們待在一起……”
“不!我不同意!”
百裏春嚎啕着,噴了他一臉口水。
作者有話要說:
推我的正在連載文,《情話小白臉》文案:
姐弟文,溫柔心機美人男友vs 治愈系小富婆
1.
祝唯一開始撿到洛沨時,他就像一只受傷的小奶貓,躺在醫院裏,一句話都不肯跟她說。
後來祝唯不止一次撞見他,他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祝唯問他,“你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洛沨:“為了錢。”
祝唯笑了,她有的是錢,便說,“那你以後,跟了我好了。”
2.
他們之間沒有契約,祝唯給錢,享受着被疼護的感覺。
兩年一晃而過,洛沨還是那個說話溫溫柔柔、床上細致體貼的洛沨,祝唯卻有些倦了。
直到洛沨主動離開,她才發現,沒了洛沨,她到哪都不習慣。
3.
從落魄的豪門少爺,到那個女人見不得光的情人,因為太愛了,洛沨甘願俯首。
可直到離開,她都沒有好好看他一眼。
洛沨覺得自己到極限了。
4.
後來在酒吧遇見,洛沨将她壓在洗手間牆上,拔掉她嘴裏的煙,狠狠地吻了上去。
男人目光陰鸷,左手鎖住她一雙手,高高舉起,右手在她身後用力掐了一下,聲音好聽地讓她雙腿發軟——
“你在找誰,想再找一個情人?”
“寶寶,除了我,還有誰能讓你舒服到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