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二撩

秦輕開車載着秦邱去太湖仙島游船, 一路上挑着秦邱感興趣的話題聊着,不會太觸及到敏感問題。

這種相處讓秦邱感到舒服, 同時讓他覺得秦輕是個風趣幽默且知識淵博的人。對他的印象有了挺大的改觀。

說到底,要是秦輕願意, 足夠讓人對他心生好感。

他本身就是個很有魅力的人,溫文儒雅。談吐也讓人覺得舒服。

前世在所謂上流社會的圈子裏,秦輕就一直是其他人眼中的乘龍快婿, 名流小姐們眼中的最佳丈夫。

不過到最後他死的時候, 秦輕都沒有結婚。

為此,秦邱一度懷疑他是個恐婚主義者。

“到了。”

秦邱回神,發現他們已經到了一處停車場。車已經停下來,秦輕這時候已經打開安全帶下車, 走到他這邊給他打開門。

“下車吧。”

秦邱皺眉, 這種殷勤就像是把他當成了女人。他不太開心,雖然他愛男人,也是被壓的那個, 但不代表他樂意被當成女人對待。

秦輕一直都留意着秦邱的神情,也對他的每個神情了如指掌。一見他皺眉, 當即猜到他是在別扭什麽。立刻表明心意:“我不是把你當成女人對待。”

秦邱擡頭:“哦?那是對着情人獻殷勤?”

秦輕俯下身,背對太陽,眉目含笑,笑聲帶着微微顫音。如同靜置的琴其中一根弦突然被撥動,餘音顫動,久久徘徊。

“我把你當愛人對待。”

秦邱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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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輕乘勝追擊, “要是把你當女人,這時候我應該紳士的邀請你下車送給你玫瑰。要是把你當情人,這時候我應該送你附帶着房卡的支票。而不是帶你來游湖,秦邱。秦邱,我把你當成愛人來對待。”

秦輕盯着秦邱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閃躲,真誠如發自肺腑。灼熱至能灼燙人心,聚焦在秦邱一個人身上,滾燙深情真摯,還有着勢在必得的自信和執着。

秦邱覺得自己被蛛絲黏住了,他是不小心困在蛛網上的小昆蟲。在蛛網中掙紮,即使知道會面臨被拆吃入腹的危險也仍然擺脫不了眼前的局面。而秦輕,他就是那只在邊上運籌帷幄的蜘蛛。

他在那裏看着他掙紮,翻滾,直到筋疲力竭才施施然慢悠悠的走過來将毒汁插|進他的咽喉,并将此命名為愛情。

秦邱面上一閃而逝的慌亂和恐懼,卻不知道他恐懼心慌的是秦輕還是愛情,亦或者兩者皆有。

“我們沒關系。”

秦邱把秦輕推開,匆匆忙忙的從車裏出來。

“我們沒關系。”他再次強調,“如果你所說的游太湖就是時不時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那就算了。我自己去游湖,不必你陪着。”

秦輕甩上車門,“我暫且不說這些,都到了這裏就一起游湖吧。我對這裏熟悉,有個熟人帶着你不會讓你被宰。而且,你可以品嘗到這裏地道的美食和欣賞到美麗的風光。”

秦邱抿着唇,站在原地不動,看着邀請他的秦輕眼神有些複雜。随後在秦邱帶笑的目光中按壓着太陽穴,那裏一跳一跳的刺疼。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到了這裏就覺得頭一陣陣的刺疼。難道是最近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導致他應接不暇進而頭疼?不管那些,單是看着在他身邊緊追不舍的秦輕,他就頭疼。

秦邱真是捉拿不準秦輕的态度,他不知道他有幾分認真。是真的對他存有感情還是僅僅因為不甘心被他戲耍自尊心受挫想要贏回來?

這些考慮讓他頭疼,但更讓他頭疼的是,他發現面對着這樣的秦輕,意外的有些拒絕不了。每每到達口腔的拒絕的話就是被舌頭死死的抵着,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所以到了最後就是被秦輕牽着走。

太湖仙島在鼋頭渚內,是一座猶如靜靜躺着的神龜一般的孤島。通向那裏需要坐船。秦輕早就包了一艘當地的游船,并且游船上只有他們兩人。

秦邱疑惑:“沒有開船人?”

秦輕指着自己:“有我就行了。”

“你行嗎?”

此話一出,秦輕表情就變得很奇怪,盯着秦邱的目光裏也仿佛包含了什麽含義。

秦邱愣了一下,就明白了那看過來的目光包含了什麽含義。頓時抽着嘴角,默默的唾棄:思想污濁!

秦輕摸着鼻子,開船去了。

秦邱倚着船欄觀看太湖風光,眼前是鼋頭渚的碼頭。四處可見游船招攬游客上船,岸上有許多酒家,沿街也有一些小販都賣着當地美食。

擡頭向遠處望去,能夠發現四面八方隐約露出些許山巒尖頂,蒙蒙黛色如潑上墨汁成了一副千年山水墨畫。

鼋頭渚位于太湖之濱,得天獨厚一般占據着最好的位置。如果把太湖比成王冠,鼋頭渚就是王冠上最耀眼的明珠。

鼋頭渚幾乎每一處地方都能成為一處景點,四面八方處處為景,處處有情。太湖雄偉遼闊無邊際,它的雄偉壯觀也許當你身處其中無法察覺到,但倘若登上鼋頭渚四周高峰,從上往下俯瞰,其中震撼自可體會。

太湖仙島就位于鼋頭渚內,從這裏看隐約能見到黛色一點伏在湖面上。

船已經開動了,風徐徐吹來,吹散了不少陽光帶來的稍許炎熱。底下水波層層蕩開,時不時有一群銀白色魚從旁邊游過。

那是太湖銀魚,也叫太湖銀刀,自古代起就是貢品。至現在早就成為太湖的一部分标志。

來到太湖如果不吃太湖銀刀就不算來了太湖。

過了許久,船開到太湖中央明顯的變慢,到最後直接就停下來。

秦邱回頭,看到秦輕一步步走上甲板。懶洋洋的問:“不是要去太湖仙島,怎麽在這裏停下?”

秦輕微笑:“你吃過太湖船餐嗎?”

秦邱眼睛亮起來:“這倒是沒有。聽起來很有意思。”

秦輕打開放在甲板上的幾個大木箱,從裏面拿出了很多工具。看樣子像是炊具。他動手搭起來,并順手扔給秦邱一團電線和插座板。

“你也幫忙。”

秦邱一手抓着電線,一手抓着插座板,問:“怎麽弄?”

“連接起來,電接通了就行。”

秦輕在搭一個支架,似乎是要搭建一個簡易流理臺的樣子。頭也不擡的回答。

“太湖船餐是特色嗎?聽名字釋義,是指在太湖游船上用餐嗎?也就是太湖船餐廳。”

“差不多。”

“我沒看到有任何類似于餐廳的船。”

“現在的太湖船餐都在岸上建成酒家,以前的傳統的太湖船餐都在太湖上。随着後來旅游業的發達,越來越多人來這裏,産生的垃圾就多了。你知道,人有多少,垃圾就能比他們多十倍。太湖不能被污染,所以就搬到了岸上去。”

“那你現在是要親自做傳統的太湖船餐?”

秦輕擡頭:“對。所以要注意垃圾回收,畢竟天然美景誰都不忍心破壞。”

秦邱聳聳肩,這他知道。

不過讓他詫異的是秦輕居然會做太湖傳統美食,雖然昨晚看到他親自下廚但總有種不真實感。而且昨晚做的也是些家常菜,不特別。

看出秦邱的懷疑,秦輕繼續說:“我在這裏住了八年,從六歲到十四歲。因為貪愛太湖美食就自己拜了個老師傅學,最後學出師了自己也吃到吐。後來就算會做也不再做不再吃。”

秦邱懶洋洋的搭話:“那你現在又做?”

“還不是要吸引你?要是不抓着你的胃怎麽讓你上鈎?”

秦邱看過去,秦輕正微笑着看他,目光深邃,似情深如許,在大好晴光中已經是融入其中,自成墨畫。微怔,隐約有熟悉畫面湧上腦海,恍惚間熟悉而陌生的青年以同樣姿态面對他。

一晃神,再回神。看向秦輕,他已經動手搭好了一個簡易流理臺和白色木質桌椅,正在将所需食物材料搬出來清理。垂眸,抿唇,秦邱揮散腦海中那副畫面。

不一樣的。畫面中的青年深情的目光中總是伴随着他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等等,那人是誰?

完全沒記憶沒印象怎麽自動生成模樣了?

秦邱抽疼的按壓太陽穴,心想大概是什麽時候不經意間瞥到,被青年眼中複雜的情緒吸引到才記下的吧。

甩甩頭,将那些紛雜的思緒全部抛諸腦後,秦邱将電線和插座板收攏好并同時接通電。

等到所有都弄好後已經差不多是下午三點時分,秦輕将所有處理好的食材擺放在桌面上,起了火,又将油倒進鍋裏起鍋。

秦邱在一旁看着,視線落在桌面最邊緣一個圓形淺底碟子,碟子裏裝着幾十條通體銀白色小魚,每條大約七到十厘米的長度。小魚細而長,細嫩透明,色澤如銀,很漂亮。

這種魚就是太湖銀魚,和白蝦、白水魚并稱為“太湖三寶”。旁邊還有通體如玉的白蝦,模樣也很漂亮,像精心雕琢出來的一樣。

再往前則是一些菜色還有調料花椒姜塊等。

秦輕眼帶笑意的掃他一眼,“你想要偷師?”

秦邱怔了一下,反問:“不可以?”

“師傳絕學,非內人不可看。”

秦邱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調戲了,撇撇嘴:“不看就不看呗。”

起身背對着秦輕走到船舷靠着看太湖風光,那背影看着就像是在賭氣。

秦輕卻很受用,覺得就像是戀人間的賭氣,跟撒嬌似的。他被自己的這種想象弄得很是愉悅,胸腔盈滿了笑意。

他揚聲解釋:“別人是不可以看,但是你絕對可以無條件的看。只不過不讓你靠太近,怕油煙濁了你。”

回應他的是一聲響亮的碰撞聲,那是秦邱惱怒踢動甲板發出的聲音。秦輕朗聲大笑。

秦邱扶額,實在不知道秦輕吃錯了什麽藥。原以為他會惱怒憎惡他,沒想到見面時是這種仿佛心無芥蒂的樣子。還……一在的撩他。

實在,招架無力。

當秦輕做好美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這個時候太陽幾乎散發不出熱量,陽光也僅僅是增加光亮的作用,略微暈黃倒是添了半點風情悠閑。甲板上一張圓形白色木質小桌,兩章白色木椅。桌上一個白色瓷釉小瓶,瓶上插着一枝修剪漂亮的白櫻花。

粉白的櫻花本是秦輕在過來的路過随手折的,帶上船後也是随手找了處地方就插上去。頗為不憐香惜玉。

秦輕忙着做太湖船餐時,秦邱閑着無事。光是賞風光,船一點沒動,看上個把小時也會出現審美疲累。無聊之下也就動手拔出那枝櫻花修剪起來,他手藝倒是不錯,将那櫻花修剪得如同藝術品。

秦輕将菜端上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瓷釉小瓶裏的櫻花,拉開椅子稱贊:“你剪的?手藝不錯,很漂亮。”

秦邱忙着看端上來的菜色,聞言不舍的把目光從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上移開,落在瓷釉小瓶的櫻花上。怔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失敗了。還不如原先自然的好看,現在看來,匠氣太重。難看。”

秦輕笑笑,不搭話。将筷子遞給他,“嘗嘗。”

秦邱看他一眼,接過。先是往一盤看起來很漂亮的菜色伸過去,撥開最上面青黃白三色裝飾,露出底下銀白色如玉通透的銀魚。

夾起一尾放進嘴裏,太湖銀魚特有的鮮甜滋味即刻凝滿舌尖。秦邱眼睛一亮,不自覺點頭贊嘆。

之後,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太湖醉白蝦上。太湖白蝦是出了名的美食,而最出名的做法就是醉白蝦。

太湖白蝦活的時候是通體如玉,死了也是通體如玉。那醉白蝦的做法不複雜,用的都是普通配料諸如姜末、生抽、檸檬等。只有用的料酒不普通。

醉白蝦用的料酒是花雕,純正正統的紹興女兒紅。那酒味,在蓋上玻璃碗封制了半個小時之後一掀開,如同被潑出去的小魚争先恐後的四處逃竄。

光是聞着就覺得要醉。

秦邱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尾醉白蝦,蝦肉的鮮甜和花雕的醇厚完美的交融。簡直是味蕾的享受,險些要謀殺掉他所有的饞蟲一樣,将它們紛紛勾引出來。

秦輕看着秦邱吃得歡快,連連稱贊的樣子,就連這段時間橫亘在兩人之間防備的堅冰也融化了不少似的。

看過來的目光都帶了欣喜。

美食果然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抓住愛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這句話也非常對。不枉他翻遍了那麽多追愛教程。

秦輕笑眯眯的,突然就傾過身來暧昧而親昵的用大拇指擦拭秦邱的嘴角。

秦邱懵了一下,擡頭就看見秦輕将那大拇指含嘴裏吸吮,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跟吸吮着他的唇似的。

秦邱身體熱了起來,那臉,也火灼燒似的燙。

掩飾性的低頭,雖然躲過了直面秦輕灼熱的視線,但感覺頭頂快被燒穿了。頭發發麻,秦邱連吃都覺得不對勁兒,搔搔頭頂那塊發麻的地方。

猛地擡頭:“你能別盯着我嗎?感覺快禿頭了都。”

禿頭?

秦輕掃了一下他的頭頂,再看向他晶亮的眼睛,撲棱一下就笑開。

那相貌,那身段,哎喲,金光閃閃的。看得人挪不開眼。

“秦邱,你怎麽那麽可愛!”

秦邱撇撇嘴,放棄對眼前這貨的治療。

愛看看,管他呢。

這麽想着,就徑直吃自己的。還不打算留一點給他了,反正是他自己不吃。

悶聲不吭的吃了許久,秦邱停下,擡頭,施舍一般的問:“你不吃?”

秦輕愣了一下,微笑搖頭。

“看你就飽了。”

秦邱抽着嘴角,越發肯定這人是在玩樂。三言就有兩語用來調戲他,以前可沒見他這樣。

吃完了,秦輕攔着秦邱,自個兒把那些碗筷收拾了。完後就開動船帶他去太湖仙島。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聽廣播,感覺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_╰)╭

原來兔子有兩個孕囊,可以同時懷兩個不同時期的兔寶寶。如果自己累了或餓了就會消化掉孕囊裏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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