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今天修羅場了嗎
兇手會只有一個嗎?
鄧婉、郝湫、孫雅、李香姚,四名被害者的家庭背景相似,不受重視,渴望被愛。
年輕、漂亮。
失蹤與死亡的時間跨度極大。
最早遇害的李香姚,失蹤時間可追溯到一年以前,但死亡時間卻只有數月之久。
兇手有目的性的挑選受害者,作案手法缜密、兇殘,喪心病狂。
在受害者落入陷阱後,通常會遭受到長達幾星期甚至幾個月的囚禁與折磨,最後施舍般的予以解脫。
可以說泯滅人性,毫無為人的良知與悲憫。
而從被害者的屍檢報告上來看,兇手折磨并致其死亡的手段相同,并無出入……
“兇手真有可能不止一個?”
薛卓臨雙手撐在桌子上,眉頭緊皺,“會不會是那小光頭故意亂說,誘導我們将注意力從他的身上轉移?”
這麽變态,喪盡天良的兇手一個都嫌多餘,再多幾個出來真的是…………要命。
他雙手插進頭發裏胡亂抓着,被林莫的話擾得心煩意亂。
他道:“頭兒,再怎麽看還是那小光頭的嫌疑最大,不如我們向上級申請,延長被盤問人的留置時間,必要時也可以采取強制措施。”
被盤問人的留置時間不得超過二十四小時,林莫又有确鑿的不在場證明,最終被準許釋放。
唐衍初靠坐在桌沿上,雙臂抱胸,眼眸漆黑冷沉,緊盯着面前的案情分析板,上面貼滿了與案件相關的信息。
他起身,在分析板上寫下“沼澤”、“蛛網”等字眼,最後與徐友廣的照片畫線相連。
薛卓臨不由得道:“頭兒,難道你認為他說的話是可信的?”
唐衍初将林莫的名字寫在中間。
轉身道:“先不提他身上的疑點,我們不妨從吊墜和他所說的話上分析。”
“他一直在牽引思路,将徐友廣與這次的案件扯上關聯,并且,提示我們兇手不止一人……”
在“沼澤”與“蛛網”的字眼上重點标記,唐衍初繼續說:“兇手之間是相互合作、扶助的關系,但卻又像沼澤一樣有等級存在,成熟、僞裝、從屬、聽命……不同階層的人……”
“例如——”
“兇手一,符合我們的側寫,設下陷阱引誘獵物上鈎。”
“兇手二,不用出面,負責處理後續事情,進行僞裝,消除嫌疑……”
段雨若有所思:“如果照這樣來分析的話,徐友廣很符合兇手二的設定,既然兇手都在一張巨大的網上,他頻繁聯系的人很有可能……”
薛卓臨:“等等!我們現在是順着那小光頭的思路走,可他又是怎麽知道兇手不止一人的?他了解案件的始末與真相嗎?”
“假設他不是兇手,那五個草人又該怎麽解釋?用一千賭吊墜,難不成是心血來潮?”
“如果他是無辜的,就好像能掐會算一樣。”
老劉道:“沒準他真的能掐會算。”
“劉哥!”薛卓臨皺眉。
唐衍初:“說說看。”
“我們就當他是清白無辜的,從他所做的一系列事情來看,發現屍體,揭露案情,推波助瀾,發現一號嫌疑人。”
“甚至于賭回吊墜……”
“鑒定科的結果出來,已經确定吊墜是被害者的遺物。”
“他很有可能是讓我們故意發現吊墜的存在,從而以吊墜為突破點,将整個案件串聯起來。”老劉道。
“劉哥,你說的太玄乎了。”
孫學臣突然開口:“照這麽說,一來,他早就知曉吊墜是鄧婉的遺物,所以才會将吊墜從徐友廣那裏賭回。”
“二來,他故意讓我們發現,難道早就察覺于晝和李越明暗中跟着他?”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唐衍初沉聲道。
“頭兒?”
孫學臣與薛卓臨不解的對視一眼。
唐衍初:“猜想再怪誕荒唐,也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假設将林莫當成案件的引導者來看,這段時間內,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毫無意義的,必定指向什麽。”
“至于徐友廣無不無辜,則由調查結果來說話。”
“既然是一張蛛網,就去調查徐友廣的生平,與誰來往密切,他的社交網絡……在四名被害者失蹤與死亡的時間段內,他都做過些什麽,意圖隐藏些什麽……”
“另外,林莫依舊是關鍵。”
唐衍初緊盯案情分析板,突然在上面寫下“西悅電玩城”、“平寧連鎖賓館”、“小鐵廠”、“時惠超市”、“老孫肉店”……等字眼。
都是林莫慣常去的地方。
“着重調查這幾個地方,找出與徐友廣的聯系。”
“蜘蛛再會捕獵,也會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這點痕跡就是我們需要注意的反常與特殊情況。”
“抓緊時間,立即行動!”
薛卓臨等人站起:“是,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