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走廊裏的動靜不小,想知道消息的人都探着頭出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

秦遲行等着他們走遠,才轉身往回去的路走,走了兩步,又回身把程芝掉在地上的一個蝴蝶結拿在手裏。

淡黃色的蝴蝶結被男人不動聲色地放在了褲兜裏,路過阮紅和張凱的時候,秦遲行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好像之前那個溫和清潤的形象是披在他身上的僞裝。

阮紅盯着他有些蕭條的背影,後知後覺地發現,程芝好像惹了一個□□煩,一個非常難搞的□□煩。

“好厲害啊這主。圈裏這下子熱鬧了。”

張凱忍不住搖頭,見阮紅不說話,回頭看她 。

“你怎麽了?”

阮紅回過神來,踢了張凱一腳:“剛剛你幹啥攔着我!你沒看到傅言都把芝芝都帶走嗎?”

“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屁的兩口子,分手你懂嗎?程芝已經把傅言給甩了。”

阮紅咽了口口水,有些害怕:“傅言不會打芝芝吧?”

“不會吧?”

張凱也不确定起來。

阮紅捂住臉,早知道她就不讓程芝穿這麽暴露,傅言那個性子一定會找程芝算帳。

傅言扛着程芝往停車場走去,這個姿勢硌的胃非常不舒服,傅言的步子過于快,每一步都踩在程芝的心上。

咚咚咚,莫名的,她就有點害怕。

傅言已經很久沒有過這個樣子了。

剛才在包廂裏給傅言敬酒的趙舒正要離開,見到傅言,她特意停下腳步打了個招呼。

傅言只冷冷回了一個“滾”字。

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

程芝受不了一路上被人打量的視線,有些生氣的咬在傅言的肩膀上。

他常年鍛煉,平時穿衣服的時候看不出來,但是程芝清楚的知道他身材有多好。

他故意把肌肉繃緊,程芝咬在硬邦邦的肩頭上面,就像小貓在撓癢癢。

程芝沒有占到什麽便宜。傅言偏不放過她,一只手捏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兩下。

“老實點。”

程芝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

手感摸起來實在不錯,傅言幹脆不放開,一直走到車前,把她砰的一聲扔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座椅雖然不硬,傅言扔的時候力氣卻不小,程芝着實被疼了一下,眼框立刻泛了紅。

就算這樣,程芝也在下一秒站了起來,想掙脫出去。

傅言自然不給她這個機會,把車門鎖上,任憑她拍打着車窗。

傅言的舌頭抵着後槽牙,唇角才挑起一點譏笑的弧度:“程芝,我是太慣着你了吧?”

和剛剛一樣的問題,語氣卻不一樣。

程芝拍車窗的手一頓。

“我他媽親自去接你回家,你給我跑到酒吧,幾個小時不見,你就和秦遲行勾搭上了。”

傅言挑着程芝的下巴讓她直視着他,眸子裏帶着狠戾:“是不是我再晚來一會兒,你們兩個就滾到床上了。”

程芝麻木的臉上終于有了反應,臉頰因為生氣而發紅:“傅言!你嘴別那麽髒。”

“嫌我髒?”

傅言的視線順着她的下巴往下走,“是我髒還是你髒?你穿這麽少,出來勾搭他媽誰呢。”

他又想到那張照片。

想到這裏,他再也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唇上開始撕咬。

不帶任何感情的,純粹的發洩怒火。

很快,程芝就嘗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她的唇被傅言咬破,舌腔裏到處都充斥着,讓她有些惡心。

她使勁推了推傅言,男人惱怒地攥住她的小手,眸子裏帶着警告。

下一秒,程芝的胃一陣難受,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變故來的太快,傅言雖然沒有潔癖,卻也結結實實被吐了一身。

程芝胃裏舒服了,看着傅言蹙起來的眉和想要殺人的眸子,她沒由來的痛快了一些。

就說有報應的。

傅言忍受不了那個吐出來的味道,幹脆脫了外面的衣服,随手找了垃圾桶扔了,等着米景來送衣服。

他眼尾瞥見程芝有些得意的小表情,不再那麽戒備和讨厭他,他突然覺得就算吐了一身也不是什麽大事。

這個念頭一起,傅言自己都驚了一下。

現在他對程芝的包容度,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

傅言收斂起眸子的神色,點了煙夾在指尖,開始算帳。

“說說吧,和那個私生子是怎麽認識的。”

程芝身子一僵,她抿着唇輕聲說:“不認識,就今天第一天見到。”

“你當我傻?”

傅言深吸一口煙,故意噴在她臉上,“剛認識就叫你芝芝。”

程芝蹙着眉,讨厭煙的味道在她周圍,她幹脆還捂着唇:“你離我遠點,我還想吐。”

傅言身子一僵。

程芝見這一招好用,故意幹嘔了兩下。

傅言別過臉,不想再看到這個讓他快要氣死的女人。

什麽時候小心思這麽多了。

米景來的很快,換好衣服的傅言心情總算沒有那麽差。

他發動車子,嘴裏叼着煙,“我不管你和他怎麽認識的,以後別和他有任何接觸。”

怕程芝不聽話,又加了一句:“他不是什麽好人。”

程芝橫了一眼過去,眼波流轉,傅言開車的手不由捏緊了些。

和他在一起這麽多年,小丫頭也慢慢長大,多了幾分女人味,哪裏都勾人。

“你以後不能這麽看別人。”

“你有病。”

程芝提了一口氣,“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我要下車。”

“回家。”

傅言把泛着猩紅的煙頭按滅,“回家,幹/死你。”

程芝一口氣沒提上來。

傅言從來都是這樣蠻橫無理。

車子平穩行駛,程芝咬着唇,語氣加重:“我要回我家。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這話說多了,傅言就當沒聽到。連個眼神都不給程芝。

程芝心随着距離別墅越來越近,一點點提起來。

她不想再好不容易逃脫出來之後,再次的又重新淪陷回去。

何況。

現在不一樣了。

程芝捏着手機,一直到車子停都沒有想到什麽好主意。

傅言要拽着她下車,程芝的力氣不敵,最後又是被傅言以扛着的姿勢回到別墅。

來開門的女傭臉上的詫異掩也掩飾不住。

随即而來的是她臉上的了然,程芝之前左不過是給傅言鬧脾氣。

畢竟誰舍得放棄傅言這個腿粗的金主。

程芝咬着唇,柔順的眸子一點點暗了下去。

傅言直接抱着她上樓,把程芝扔到床上,就開始解扣子,露出大片的胸膛。

程芝抱着膝蓋縮在牆角,深吸幾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傅言。”

她語氣依然是溫柔的,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把刀子。

“你那天說我只是一個玩意的時候。我就把你送我的訂婚戒指給扔了。”

“我連扔到哪裏都不知道。”

“和你在一起,讓我特別惡心你知道嗎?”

她脾氣軟,就連生氣都像是貓撓一樣,傅言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可小貓也是會張牙舞爪的。

傅言身邊從來不缺前赴後繼想要爬床的女人,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惡心。

他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程芝看,拽着她的腳踝把她拖過來:“惡心?”

程芝大着膽子看他:“沒錯,所有和你有關的東西都惡心,你們家的女傭狗眼看人低,你姑姑表妹處處為難我,你爸爸我就不說了。”

傅言呼吸一滞。

“就像我媽說的那樣,只要和傅字沾邊的每一樣東西,都讓人讨厭的要死。”

程芝說完,就關了室內的燈。

屋內的安靜一下子突兀起來,偶爾從遠處射過來的遠光燈打在牆上,很快就消散幹淨,又恢複了黑暗。

沒有人知道,傅言其實非常怕黑。

這個秘密就像他曾經撞見過傅嶺和程曉芸在一起的事一樣,見不得光。

“你走吧。”

良久之後,傅言壓抑難受的聲音傳來,“如你所願,我不會再去找你。”

程芝松了口氣,忙不溜的從床上滑下來,走之前,還是沒忍住替他打開了燈。

男人因為突然的燈光微微眯了一下眼,臉色比平日要蒼白,額頭上還有幾滴冷汗。

她收回視線,砰的關上了門。

經過一樓偏廳的時候,程芝聽到了女傭和保姆的竊竊私語。

“我就說她過不了幾天就得回來,這次倒是學會了手段。哄的咱們少爺去找她回來。”

“和她媽一樣,你不覺得她現在整個人都厲害起來了,也不說裝了。”

程芝低頭輕笑了一聲。

在這安靜的半夜,聽起來有點吓人。

女傭和保姆立刻沒了聲音,眼裏閃過慌亂。

果然還是那麽讨厭啊。

程芝淡淡瞥了他們一眼,本不想多計較,偏偏他們每次都要扯上程曉芸。

女傭領教過一次程芝的厲害,硬着頭皮站出來問:“程小姐,有事情嗎?”

語氣恭敬了很多。

程芝嘴邊依然帶着笑:“你們少爺要一杯熱牛奶。”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女傭和保姆對視了一眼,女傭只好倒了一杯熱牛奶上樓。

傅言正坐在床邊吸煙,聽到敲門聲狹長的眸子亮了一下,下一秒聽到女傭的說話聲:“少爺?您要的牛奶。”

去他/媽的牛奶吧。

傅言把煙踩滅,程芝那句和傅字沾邊的東西都讓人讨厭,在他胸膛肆意蔓延。

就那麽讨厭嗎?

女傭又敲了兩下門,傅言站起來身來,慢慢系好扣子,拉開卧室的門。

男人身材欣長,站在門框處投下一大片陰影,帶着逼人的壓迫感,女傭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我記得之前就和你說過,程芝是傅家太太,不是人人都能踩一腳的。”狹長的眸子橫過來,女傭吓得差點跪在地上。

“看來傅家是容不下你了。”

傅言并不多留,女傭心慌害怕之下,慌的抱住了傅言的腿:“少爺,我在傅家呆了一輩子了,從你很小時候就開始在,我是你媽媽親自找來的。”

傅言掙脫開,聲音冷淡地說:“所以我才忍你這麽久。”

他斜睨女傭:“可你不該惹程芝。”

傅言說完,再也不看開始大哭的女傭一眼,拿着車鑰匙離開。

別墅區這邊,別說是半夜,就是大白天,也沒有幾個出租車跑這裏。

程芝邊走邊等車,叫車軟件已經被取消了好幾次,她正猶豫要給誰打,傅言開着他那輛保時捷過來。

“上車。”

他眉眼還透着陰郁狠戾,并不好說話的模樣,眸子卻始終釘在程芝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哇十章了,發紅包慶祝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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