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程芝的下巴被勾着不能動,她眼眶泛着紅,控訴地別過了眼。
還鬧起了脾氣。
傅言放開她的下巴,點了一根煙,猩紅的煙頭在屋內一點點亮起來。
“你和秦遲行什麽時候認識的。”
“很早。”
程芝故意不配合。
傅言唇角往上提了提,把煙從嘴上拿開夾在修長的指節上,俯身親了上去。
濃烈的煙味和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氣息肆無忌憚地鑽到了她的口腔。
“好好回答,不然下次就不是親親這麽簡單了。”
程芝的耳朵尖都泛了紅,白皙圓潤的腳趾頭裸露在外,不知所措地蜷縮在一起。
“你不要臉。”
“是啊。”傅言重新把煙叼在嘴裏,“你才知道嗎?”
他的尾音輕輕往上挑,程芝不知怎麽的,一下子就想到幾年前的一件事。
那時候她剛到傅家沒多久,白日裏被王藝苑結結實實欺負了一遍,一身疲累的洗完澡,正好家裏沒人,她就坐在院子裏一點點擦頭發。
傅言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外面回來,也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少年傅言留着平頭,狹長的眸子帶着玩味吹了聲流氓哨,來來回回打量她的身材:“有點平,怎麽樣,讓哥哥給你揉揉?”
程芝那時候就罵了他一句不要臉。
時隔這麽多年,當時桀骜不馴的少年和現在的傅言重合,那股痞氣依然不散。
“說話啊,還是說你等着我/幹你呢。”
程芝一噎,收回在傅言身上的視線,輕聲說:“就很早之前,還沒有來傅家。”
程芝低垂着頭,從傅言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修長如玉的脖頸兒。
這話相當沒說。
“那你喜歡他嗎?”
傅言眸子緊緊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喜歡?”
程芝輕蹙了眉,身子往後縮了一下:“關你什麽事。”
傅言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眼睛猩紅地問:“你們睡了嗎?”
那張照片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一點點吞噬着他的理智。
一想到,程芝不僅可能和秦遲行睡在一起,兩個人還他媽情投意合,他的怒火就壓也壓不住。
想把程芝現在就弄死在他的身下,把她嵌到他的骨子裏。
讓她的心裏眼裏,從此只有她一個人。
程芝怔了一下,背後的手機已經接通,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直接遞給傅言。
“你爸的電話。”
程芝別過目光,強自鎮定。
傅言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低聲罵了一句艹,拿過手機接起來,目光帶着警告似的看了一眼程芝。
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為了秦遲行,程芝都學會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了。
傅言想弄死秦遲行的心又多了幾分。
“怎麽了?”
“沒有,我和程芝情比金堅,你忘了她是怎麽哭着要留在我身邊的。”
“現在也是,程芝喜歡我喜歡的要死。”
他吐出一口煙,三言兩句就打發了傅嶺,把手機随意抛在沙發上。
“現在你還有什麽招啊,使出來吧。”
男人往下壓了壓身子,故意逼近程芝:“我就是太慣着你了。”
傅言是真的發了火,程芝說他是替身他就嫉妒的發瘋,現在親口聽她說出喜歡兩個字。
那種空洞和難以言說的難受正在他體內瘋狂游走,叫嚣着要把眼前的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烙印上他的标記,将她永遠綁在身邊。
甚至,在剛剛那一刻,他都要忍不住動手。
傅言用了極大的克制力才讓他的聲音盡量平穩,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你畫的那些人,是我還是他?”
這問題一出來,程芝怔了一下。
她始終不敢擡頭看傅言的眸子,心一狠,閉了眼說:“是他,我愛而不得,只能畫畫寄托相思。”
“你!”
傅言的手伸前,勾着程芝的脖子到眼前:“程芝,你真行!”
程芝絕望地閉了眼,在在心裏默數着數字。
門啪嗒開了。
韓婷冬和陳碩站在門口,兩個人手裏還拿着狼牙,一出現就大喝一聲:“放開我妹妹!不然我報警了!”
程芝的眸子終于放松。
傅言唇角露出一點猙獰的笑,看也不看韓婷冬。目光死死盯着程芝。
“跟我回去,我就當你鬧脾氣。”
韓婷冬上前:“你想屁呢,我妹妹不會和你走的。”
陳碩拉住她,程芝輕點了一下下巴:“我姐說的沒錯,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傅言唇角的笑意一點點加大,非常瘆人,眸子裏閃過狠戾,舌頭抵住後槽牙,“你不是喜歡那私生子,你不跟我走的話,信不信我弄死他。”
程芝擡了擡眼皮:“生死有命。”
呦呵學會犟嘴了。
傅言心情莫名好了一點,把程芝從座位上端了起來,抱在懷裏,親了兩口。
“利息,乖乖的。”
他拿起扔在桌上的鑰匙,就這麽下樓離開。
再不走,他怕真就當着幾個人的面幹她。
程芝擦了擦唇上殘留的味道,籲了一口氣癱在沙發上。
韓婷冬給她倒了杯水:“怎麽回事?他又來做什麽?”
“可能是因為秦遲行吧。”
程芝抿了一口水:“要不我再搬家?”
韓婷冬不太贊同:“傅言連你個位置都找不到,你就是搬到國外不出三天也能看到他。得想個辦法讓他徹底死心。”
程芝垂了眸:“我盡量疏遠秦遲行,等傅言的新鮮勁兒過去了,一切就好了。”
傅言這反常的行為,不過是他那占有欲又作祟了。
程芝在傅言身邊呆了這麽多年,他對她什麽感情,她再清楚不過了。
傅言下樓到一半,恨恨地在牆上錘了一拳,骨節分明的手上立刻染了紅。
滿身的怒火和躁意卻壓不下去,舌頭抵着後槽牙,低聲罵了一句。
米景見傅言下來,連忙叫了聲:“傅總。”
傅言坐在後座,阖了眼問他:“剛剛沒看見一男一女拿着棍子上樓?”
“看見了。”
米景誠實地點點頭:“那是程小姐的姐姐,都是親戚。”
親你媽個頭,傅言爆了句粗話。
“保镖呢,怎麽不上去。”
“我攔住了,咱們興師動衆上去,對程小姐多不好,有程小姐在,怎麽可能真讓您受傷,您這不是一點事也沒有。”
本來心情不是很好的傅言聽了米景的話,竟然覺得有點道理。
程芝怎麽可能舍得讓他受傷。
好心情沒持續幾分鐘,他又想到了他是替身的事。
米景正好給他彙報工作:“秦少爺給老爺子彙報的消息說,他回歸的宴會上想請的女伴是程小姐。”
傅言睜開了眼,深不可測的眸子帶着嗜血的光芒:“做夢。”
“秦遲行這是活膩歪了。”
傅言體內的躁意正好沒出發:“既然他這麽想高調,咱們也不能讓老頭子白白得一個兒子。”
他垂下眸子,“按照原來計劃進行。”
米景應了一聲,繼續看着手中的行程表說:“黃小姐約您明天去打球。”
“推了。”
“是。”
韓婷冬從後面輕輕拍了拍程芝:“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強迫你?”
腦袋裏都是黃色廢料的韓婷冬,仔細拉着程芝看了看。
“沒有姐。”
程芝漲紅着一張臉,有些害羞。
陳碩咳嗽了一下,往外走。
韓婷冬輕搖了頭:“還要你及時給我們打電話。”
她安慰了程芝幾句,突然說:“媽媽今天給我打電話,她要回來了。”
程芝端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
慢慢的她的眼眶泛了紅,吸了吸鼻子:“媽媽想不想見我?”
韓婷冬說:“想啊,這次回來就是想見你。”
程芝嘴角的笑容一點點堆積起來:“真的嗎?”
黃珊珊拿着手機一臉不開心,姣好的容顏上逐漸崩潰。
“去查一下傅言最近在幹什麽。”
“是。”
黃珊珊放了手機,拿起一根細細的女士煙抽起來。
最近約了傅言那麽多次,都被拒絕了。有兩個聚會都是圈裏人,都等着她和傅言一起出席。
沒多久,黃珊珊就知道了傅言的行蹤。
“你說什麽,他去找程芝?”
黃珊珊的指甲一點點往手心裏陷,“你是不是搞錯了?”
“小姐,的确是這樣。”
盡管不相信,但是現實擺在眼前,黃珊珊的指甲硬生生的被折斷。
怎麽可能。
傅言怎麽會去找程芝那個女人。
一個出身不好,母親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麽值得留戀的。
黃珊珊給王藝苑打過去電話。
“咱們可能都失策了。你對你表哥真是太不了解了。”
王藝苑正在度假,一下子從太陽椅上坐起來:“你說什麽?我哥去找程芝?”
“你別着急啊珊珊姐,我不在國內,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問問。”
傅月覽最近被秦遲行的事情搞亂了陣腳,壓根就沒關注過程芝。
“黃珊珊給你打電話就是說明她還得用着咱們,等你回來了,咱們再去見見程芝。如果她是個聰明人的話,一切都好說。”
傅月覽又突然想到秦遲行和程芝的關系:“忘了告訴你,程芝和秦遲行認識,野種和雜種配的很。”
王藝苑也沒有心情度假了,改簽了航班直接飛回國。
她轉了轉眼珠,又把江弄影給叫了出來。
“帶你找找樂子,據說程芝已經畢業工作,我可不想讓她這麽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哦,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