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程芝和韓婷冬同時愣了一下,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

沒想到會釣到這麽大的一條魚。

程芝很小的時候, 特別羨慕別人有爸爸, 想知道她的爸爸是誰, 做什麽工作, 為什麽不來找她。

程曉芸從來不說。

到了傅言身邊,他也從來沒有提過。

慢慢的程芝也就沒有想過她的爸爸是誰了。

黃珊珊敢這麽說, 一定是有了把握,知道什麽內情。

程芝內心翻滾, 表面上卻無動于衷:“哦, 所以呢。”

“沒有所以, 我就是想告訴你,你的父親現在的日子不太好過, 現在還在JY裏住着,你說這樣的身世爆出來, 對傅言有任何好處嗎?”

程芝的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

竟然是在監獄裏?

韓婷冬在一旁說:“你有什麽證據?我們芝芝的爸爸說不定早就去世了呢。”

黃珊珊欣賞夠了程芝的表情, 遞給她一張紙條:“這裏是地址,你不信的話可以去看看。”

程芝接過,上面寫着一個人名和監獄地址。

黃珊珊扭身離開,韓婷冬接過那張紙條, 嘴裏安慰:“她說的不一定是真的。你先別難過。”

程芝擠出一抹笑:“她敢這麽說, 應該就沒有問題。我只是沒有想到我爸爸真的不是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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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程曉芸從來閉口不提。

阮紅和張凱的聲音傳來,韓婷冬連忙把紙條放了起來,程芝把眼睛垂下去,之前的霧氣很快就消失不見。

“黃珊珊來過了嗎?”

“嗯。”程芝點點頭, “也沒說什麽。”

阮紅雖然奇怪,但在張凱面前什麽都沒有說。

“他非要過來找你,說有話對你講。”

程芝看過去,張凱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不是我,是言哥。他擔心你。”

程芝怔了怔,盤踞在胸口的那股濁氣,慢慢變淡了些。

黃珊珊從露臺出來,在不遠處瞥見了一直盯着程芝的趙舒,她目光太過于直白,黃珊珊很快就明白這是和她一樣的女人。

她站定,挑了挑眉不經意地說:“想不明白吧?我也想不明白。”

他們黃家的家世地位,她的樣貌身材,有哪一點是比程芝差了。

偏偏傅言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把一個那樣劣跡斑斑的女人捧在手心裏。

趙舒知道這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笑着站起來。附和說了兩句,不敢露出一點不愉快。

在娛樂圈呆的久了,她也知道話不能随随便說,她沒有靠山,更得謹小慎微。

“可能就是真愛吧。”

這句話又換來黃珊珊的一句嗤笑。

“你在這個圈裏給我談真愛?呵呵,真是笑話。”

這個圈裏有真愛嗎?有啊,就是太少了。

當初傅嶺和程曉芸是真愛嗎?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轟轟烈烈的,可沒幾年就離婚了。

一切不過都是利益罷了。

她就不信,傅嶺那樣風流的人,能生出傅言這樣的癡情種。

黃珊珊看向和秦遲行聊天的程芝,不過是男人的掌控欲在作祟罷了。

趙舒沒有言語,黃珊珊抽出一根女士煙,點燃之後沖趙舒說:“我看你挺投緣的,我們家投資的電視劇有興趣嗎?”

趙舒心裏一喜,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餡餅的,試探着問:“你想讓我怎麽做?”

黃珊珊回頭看她:“那就看你有多豁的出去了。”

程芝聽到張凱的話,才意識到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傅言。

也不知道他去哪裏出差。

程芝沒去管那麽多,對張凱說:“我很好。”

張凱掏出手機:“要不你給言哥說?”

“還是不了。”

并沒有什麽好說的。

她今天的風風雨雨,哪一個不是傅言帶給她的。

張凱也沒有繼續為難她:“那你們聊,紅紅照顧好小嫂子。”

阮紅罵了他兩句,等張凱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問了起來。

“到底怎麽回事?”

今夜不知哪裏下了雨,剛剛還溫熱的風帶了些許涼意,程芝抱着胳膊解釋了一下。

阮紅蹙着眉:“你別去,肯定是在弄什麽幺蛾子。”

“我知道。”

程芝分得清輕重,卻還是想問問程曉芸。

樓下王藝苑和王蓉煙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秦遲行也不見了蹤影。

程芝松了口氣,纖細的身影坐在沙發上,烏黑的頭發披在腦後,側臉安靜恬然。

韓婷冬很貼心地拿過來酒:“要不來一瓶?”

程芝雖然表現的無所謂,但是心情的确很不好。等韓婷冬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醉的臉通紅,仔細看眼尾也帶着紅。

那雙和程曉芸相似的眼眸忽閃忽閃的,沒多久就沉沉閉上,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阮紅趕緊讓女傭去熬醒酒湯,把程芝帶到了樓上的客房裏。

“芝芝這個樣子,我看就別折騰了,就在這裏睡覺吧。”

韓婷冬沒有意見,給程曉芸發了信息,挨着程芝住在了隔壁。

阮林等送走了所有人,就看見阮紅撅着嘴坐在沙發上等他。

現在已經快淩晨一點,阮林打着哈欠:“你大半夜不睡覺幹啥呢?”

“你瞧瞧你今天辦的聚會。來的都是什麽人。”

沒有一個省心的。

“嗐。”阮林嘆了口氣,“我比你還要糟心呢。我們本來要玩的是泳池趴,比基尼美女濕身,結果呢?”

他想到來的幾個姑奶奶,一個比一個能作,他都害怕場子裏出了人命。

“程芝呢?怎麽樣?”

“喝醉睡覺了。”阮紅打了一個哈欠,“順便再告訴你一個情況,今天我媽說這裏有你未老老婆。你猜是哪一個。”

阮林挑了挑眉,一臉錯愕:“你怎麽不早說?早知道我就當着他們的面和美女戲水了。”

“呵呵。”

阮紅不搭理他,她已經做到仁至義盡,踩着樓梯上了樓。

阮林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樓梯盡頭,如墨的眸子裏依然沒有移開。

如今局勢完全變了樣,和他之前預估的差了十萬八千裏,要重新做的有很多。

一大早,程芝捂着頭疼的腦袋坐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看着陌生的環境,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想起來。

這是在阮林的家裏。

“醒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程芝吓了一大跳,迷糊的視線裏慢慢顯現出一精瘦有力的腰。

再往上就是扯開的胸口和懶懶散散的神情。

“傅言?”

傅言憊懶坐在沙發上,一只手無規律的扣着膝蓋,頭發有些淩亂,額前的碎發正好垂下來,看起來要比平日狠戾的模樣乖了很多。

“是我。”

程芝第一反應是:“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進來的?”

傅言嘴角好似嘲笑似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故意下流地往她身上看:“這裏是阮林家,他給我的客房鑰匙。”

傅言好整以暇地坐直了身子:“程芝,你知道自己會耍酒瘋嗎?”

程芝怔了一下,臉變得通紅:“不可能。”

她沒有喝醉過,壓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耍酒瘋。

傅言啧啧了兩聲,看着她臉上兩朵不正常的紅暈:“騙你呢。”

程芝喝醉了和她平時睡覺一樣,乖的不得了,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口。

可惜。

傅言摸着自己的下巴,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他站起身子,遞給程芝一杯水。

程芝小口抿了一下水,有些遲疑地問:“我衣服是你換的嗎?”

傅言從嗓子裏發出一聲低笑:“這麽醜的睡衣怎麽可能是我給你挑的,你知道我的品味。”

程芝臉更燒了。

傅言的品味很直接,他喜歡的标準就是那種朦胧的透明的絲質睡裙。

程芝身上穿的,是一件米黃色的普通棉裙,她印象中也覺得不可能是傅言換的。

程芝掀開被子,露出一雙瑩白如珍珠的腳趾,各個圓潤可愛,踩在地板上找了一圈拖鞋。

披散在身後的頭發因為低頭垂了下來,她随手找了皮筋綁在腦後,天鵝頸一般的細長脖子完全露了出來。

程芝做完這一切,才意識到傅言還在這裏。

都已經習慣了。

傅言眉眼深深的盯着程芝看了一會兒,見她投過來目光,故意問:“怎麽了?”

“你怎麽還不走?我要洗漱了。”

“你就沒有什麽想告訴我的嗎?”

傅言換了個坐姿,雙腿交疊在一起,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

有什麽想問的?

程芝歪着頭想了想:“倒是真的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的有點少,我要多存一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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