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友誼賽和練習賽（1）

一點半，榊原司帶着排球部的全體成員在冰帝校門口等到了北川一中開來的車。冰帝排球部的部員們就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穿着藍白相間的運動服的少年，一個接一個的沖着自家部長鞠躬行禮。

“榊前輩日安！”

榊原司環着手臂，面容是他一貫以來的沒有表情：“日安，各位辛苦了！歡迎來到冰帝！”

接任了北川一中部長一職的麻生笑了起來：“前輩還是老樣子。那麽——”列隊站好的一十個人微微低頭行禮。

“前輩們好，請多指教！”

這就是身為高年級的好處了，榊原司看着帶着笑意的自家部員挑了挑眉，一個眼刀瞥過去。剛才站姿還有些懶散的部員也都立正沒有低頭卻也認真的回答：

“也請多指教！”

打完招呼榊原司就帶着兩隊人往綜合球館走去，路過連接着初等部和高等部的花園的時候還碰到了初等部的網球隊。因為桦地崇弘的身形實在是太引人注意了，榊原司不注意到都很難。

和桦地打了聲招呼，也沒在意身後好奇的目光沒有相互介紹的意思，兩群人就這樣相錯而過。

“前輩，剛才那個是冰帝的網球部嗎？”麻生走在榊原司的身後低聲問了一句。

榊原司應了一聲：“怎麽？你知道？”

“前輩忘了我以前也打過網球嗎？是國一下學年的時候半途中進入排球部的啊。”麻生有些黑線，當初還是榊前輩考核的他呢。

榊原司一臉坦然：“完全沒印象。所以你為什麽來打排球了？”

麻生回答的有些随意：“因為感覺不讓球落地會比較好玩兒啊。”

榊原司詭異的垂眼看了眼麻生，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不做評價。

“啊對了，這場友誼賽前輩會上場嗎？”麻生問出了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前三局不會。如果你們能三比零直接贏了，就不用我了。”榊原司拍了拍麻生的肩膀，“所以，加油吧青少年。”

松本教練對榊原司很放心，所以他連來都沒有來，只是在他們出發的時候給榊原司發了郵件，順便讓榊原司看一下新隊伍的不足之處。榊原司爽快的答應了，反正他現在在高中部也不會在賽場上碰到北川一中，指導一下也不會怎麽樣。

綜合球館很快就到了，二十多個人其中還有外校的學生往同一個方向走的樣子引起了還留在校園裏其他新生的注意。有零零散散的人跟着一起進了二樓的排球館，有人拉住了穿着冰帝排球部非正選隊服的人問了原因，得知一會兒有場友誼賽後三三兩兩的人群就坐在了看臺上。

兩個隊伍也是在賽場上比賽過的，所以有沒有觀衆對他們來說都一樣，麻生拍了拍手示意放好東西開始熱身運動。

那邊的榊原司則吩咐了二年級的一名學長從社辦搬了四箱水過來，選了兩個人準備做一會兒比賽的邊裁，然後示意等一下首發的成員開始熱身。

“部長不準備熱身嗎？”作為副攻手的泷島明看榊原司完全沒有脫掉外套的意思問了一句。

榊原司看着站在原地的十個人：“我沒有說嗎？今天的友誼賽前三場我是不會上場的。如果被國中生打了三比零，呵……”短促的一聲笑讓這一個月了解了榊原司惡劣本性的隊員抖了三抖。

小林遠帶着溫和的笑意安撫了衆人：“不要吓唬他們了阿司，和國中生打怎麽也不可能是三比零的，身體素質就高出一點呢。”

榊原司挑了挑眉：“身體素質？”伸手指向那邊開始熱身的藍白運動服，“麻生可是馬上178了，而前輩你，175都沒有吧？”

小林遠：“……”這個不可愛的後輩！

“好了好了熱身吧，半小時後比賽開始。”榊原司揮了揮手像是驅趕什麽動物一樣驅趕着他們。

榊原司看着他們在球場那邊開始熱身，走到湘原監督的身邊：“監督一會兒可能要麻煩您做一下裁判了。”

“副裁你來嗎？”湘原看着榊原司脖子上挂着的哨子問道。

“啊不，友誼賽而已，不需要副裁，邊裁我也只安排了兩個。”榊原司搖了搖頭，想了一下還是先給監督打個預防針好了，“我可能中途會離開一段時間，比賽就麻煩監督了。”

“……”湘原監督複雜的看着比自己高的少年，榊原司來了之後他覺得輕松不少，這個部長當的也很稱職，就是很會在關鍵時候給你個驚喜，“你走了誰來做暫停指導？”

“所以就麻煩湘原監督了。”榊原司也覺得這樣有些不好，這場比賽是來檢驗他來了訓練後的成果，按道理來說他是一直都要在現場的。

湘原監督也沒辦法說他，只能擺了擺手：“随便你，你自己把握吧。”

“不會太久。”榊原司作了補充。

踩着梯子坐上了裁判席的湘原監督吹響了比賽的哨音，球權在冰帝這邊，湘原伸直左臂随着哨音前臂朝右揮放在胸前。

這是發球的示意。

站在線外的佐藤彗小小的一個起跳将球上手發了出去，直沖後排。一個有着基本攻擊性的發球，榊原司看了眼錄像的隊員，确保整場比賽都有被錄下來後才轉回頭來。

北川一中的一傳每個人的基本功都很紮實，所以看着很容易的就将球接了起來，球正正的飛向三號位二傳影山的上方。

“判斷進攻！”榊原司聽到小林遠喊了一聲，小林遠的觀察能力不錯，在對方主攻手國見英起跳擡手的瞬間：“正面！”

“愣着做什麽？！後排保護。”榊原司看着因為前排三人需要攔網走到網前，原本位置空出了很大空位的地方黑了黑臉。

球被攔了一下，但是沒有攔死，在手指觸球的瞬間東堂悠太便給了提醒：“一觸（注1）！”

“nice觸球！”減緩了扣球的威力，後排的自由人名前浩平在榊原司的提醒下提早做了準備，跨了一步接到球：“我來！”

因為每次打球冰帝的場上總是很沉悶，每個人都嚴肅到不說話，隊內3v3練習中都會出現搶球的情況，所以榊原司要求每個人都要開口喊。兩個多星期下來所有人也都習慣了這種方式。

“好一（傳）——！”小林遠喊了一聲，伸手準備去給二傳的時候，由于手勢過于明顯被影山飛雄看穿。

“前輩，背傳（注2）。”

即使是聽到對方已經說出了自己的意圖也沒法改變手勢了，因為球已經傳了出去。二號位的副攻名前浩平看着對面跟他一同跳起的攔網，原本準備扣球的手翻了一下用手背輕輕拍了過去。

沒想到會突然成吊球，後排的沒來得及跟上，即使撲過去也沒有救起球。

“哔——”短促的哨音響起，湘原監督示意冰帝得分。場外負責比分牌的學生将牌子翻了一頁，1:0。

“好球！”榊原司毫不吝啬的鼓了兩下掌，“就這個節奏。”

而北川那邊則是一貫的擊掌安慰：“別在意別在意，要回來！”麻生走過後排的二年級生身邊的時候低聲囑咐了一句：“記得前排保護。”然後回到自己二傳的三號位拍了拍手掌：“集中注意力！給好一傳（注3）！”

逐漸的北川那邊的球員進入了狀态，剛開始三分的分差很快就被縮小成了一分，輪次輪的很快，比分膠着着上下，很快的北川一中不出榊原司意料的拿到第一局的局點，24:23（注4）。

“注意力集中，不要緊張。”榊原司看了眼發球的人，是對方的主攻手曾經和他配合過的二年級生金田一勇太郎，“盯準球位不要慌。”

金田一勇太郎發球一向是跳發（注5），跳發有一個好處球速快力量大，極具進攻力，缺點就是容易出界或下網（注6）。

當榊原司看到金田一發出球的那一瞬間就知道這個球是界內了，擰了擰眉不出意外的看到接球的泷島明将球接偏出場外。

離球最近的副攻手入江澤迅速的往那邊跑：“還有還有！”然後在球落地之前背對着球場将球勾了回來。

相對冰帝這邊緊張救球的氛圍，北川那邊則是麻生高喊：“沒有（進攻）了！注意機會球——”

平平的球被送了過去，對北川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球，迅速的組織起了進攻。

攔網出界。

25:23，第一局，北川一中勝，雙方互換場地。

替補隊員遞上擰開了的水，六個人邊喝水邊圍了過來。榊原司看着圍過來的隊員指出上一局的問題：“打五一（注7）你們應該已經很熟悉了才對，怎麽上場了還有人手忙腳亂的，不要亂，他吹哨讓他吹，我們站好了再發就行了三十秒呢對不對。還有剛才有一點挺好的，前排攔網後排有保護，這就對了，你看剛才三四個吊球我們都有準備，繼續保持。前排攔網……”

三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聽到開局哨聲響起，放下水的小林遠伸出了手，榊原司笑了笑也搭了上去，正選的十一只手搭在一起：“一、二、三，冰帝——拿下——！”

之前分散在各處的看臺上穿着冰帝校服的人也聚集在一起喊了起來：“冰帝——加油——！”

榊原司回身擡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個淺笑。

北川球權，第二局開始。

榊原司坐在教練的休息椅上摸出手機給跡部景吾發了條短信，詢問那邊比賽的情況。

“跡部君，三號球場已經開始了嗎？”——from榊原司

短信很快就回了過來。

“十分鐘後本大爺上場。”——from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