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緣之親(1)

章首:親人,到底是我們身邊一個怎樣的存在呢?他可能是和我們有直接血緣關系的人,卻對你步步相逼;他可能是在你身邊照顧你的人,卻不知其心冷暖;他可能是和你思想相近性格相投,卻未知如何相處。但我們要明白的是,不管他是不是你的親人,永遠不要讓真正愛你的人失望。

季陵初整個手掌壓着門,食指翹起來。如果食指向其他手指一樣緊壓着門那門鈴就會響的。

季陵初看了看表,自己已經以這種姿勢站了已經有七分鐘了,還不包括在電梯旁猶豫的那段時間。季陵初努力對自己打氣,徐啓皓說的沒錯,既然是自己在外兩年沒和朋友主動聯系,那朋友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應該大氣一點,主動找劉思筠,興許兩人的關心能好一點。

季陵初這樣想着,心裏還是不想按門鈴。那就十五秒後吧,正好湊到八分鐘。季陵初有一次這樣自己糊弄自己把時間往後拖。自己數着秒。

十五、十四、十三……

季陵初突然覺得有些口渴,覺得應該下樓買瓶水在過來和劉思筠和解,但心裏還在依然數着秒。

八、七、六、五——

門一下子開了,劉思筠穿一件米色衣服,拿着包出現在季陵初面前:“喲,原來是季小姐。在我家門口這是幹什麽啊?”

季陵初有一種沖動想直接坐電梯離開,但她還是克制住了,因為她知道等電梯的時間她還是有可能和劉思筠獨處的,而且她也沒有把握能在劉思筠進電梯之前讓電梯關門。

季陵初優雅一笑:“阿姨說,下季沒上市的‘芙蓉霓裳’有幾款衣服很适合我,讓我過來看看。”

劉思筠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麽說,其實劉思筠也知道她這絕對是随口編的,但即便是這樣劉思筠也無法羞辱她一番,因為季陵初一看見自己媽媽說出剛剛說的謊話,媽媽肯定馬上讓人把衣服拿來,因為周昕語太需要一個像季陵初一樣的女孩為她試試下一季還沒上市的衣服了。

劉思筠還不死心:“這就是你在門口猶豫了十多分鐘的原因?”

季陵初一笑:“哈哈,原來你在門口CCTV上一直盯着我?不過我可沒有你所謂的十多分鐘。”

“當然,還包括你在電梯旁傻站着的時間。”劉思筠一瞪眼。

“難道這要比在CCTV前盯着別人看了十多分鐘更傻嗎?”季陵初臉上有了笑意,她覺得也許很快就能化解和劉思筠的隔閡。

劉思筠被說破臉上有點不自然:“那是因為,這件Valentino最後一件我沒買上。”劉思筠說着指着季陵初穿着的紅風衣。

“但我覺得你這件花褶領裙子不适合這個流蘇包,不過我知道你這是随便拿了一個來佯裝自己正要出門。”季陵初笑了笑,“聽着,我很抱歉。你知道我在巴黎沒有主動給你打過一個電話,沒有主動聯系你,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我……喂,你到底也不請我進去嗎?”

劉思筠讓了讓,讓季陵初進了門:“要喝點什麽,賤人?”

“檸檬氣泡水。”季陵初脫下風衣,把包包和外套放到沙發上。到吧臺旁拉了一個高腿凳坐下,劉思筠家的菲傭端上兩杯檸檬氣泡。

“思筠,我真是太想念你親手做的檸檬氣泡了。”季陵初接過杯子,朝劉思筠笑了笑。

“別以為你賣個萌我就能原諒你,你都沒出席我最重要的十八歲生日,我們這邊的成人禮舞會你也沒參加。天哪,這樣說來,就算你賣十萬個萌我都不會原諒你。”劉思筠氣鼓鼓兀自說着。

季陵初把手放到劉思筠的手上,顯得有些動情:“你以後每一個生日我一定不會缺席。”

劉思筠喝了口飲料,轉頭看向季陵初:“你到底為什麽走呢?”

“你知道兩年前我和陸道森看了一場內部展覽,關于上海灘的名流。”

“哦,我知道,那是我在準備期末考試,沒和你們倆去,聽說有關于咱們曾祖父一代,所以我還很後悔。”劉思筠輕笑。

“我兩年前離開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我覺得自己透不過氣了。我走在安排好的路子上,我看着我的曾祖父曾祖母,我覺得我的人生就是在不停的步我的前人們的後塵。我的生活早就安排好了,我只不過按部就班的做我的祖父父親們以前做的事,我非常害怕,所以我逃了。”季陵初玩弄着杯子,說的雲淡風輕,說的話并不是特別說服人,她知道,自己怎麽說劉思筠這種精明的女人都不會認同,不會理解。況且那種讓她急切的離開這裏飛向外國的力量那種恐懼連她自己都無法名狀,更不可能說出來讓劉思筠理解了。

季陵初接着說:“我在巴黎的時候覺得自己總算逃了,在那裏好像什麽都沒有讓我擔心的,所以我就在那裏陶醉了,後來是不想回來面對這裏,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那你現在呢?找到你想要的放松感了嗎?”劉思筠擡眼。

“我一回來就打回原形了。”季陵初搖搖頭。

“陵初,有些事從我們一出生就決定了。”劉思筠垂下眼眸,晃動着玻璃杯。

季陵初輕笑一聲:“我知道,我們享受了別人沒有的資源,總要犧牲些自由和……”陵初沒有往下說,不忍心也不想說下去。

“和幸福感。”劉思筠喝完了玻璃杯中最後一點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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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回來了,正在樓下停車。”女管家春姨過來給陳世恒添點茶,正要轉身離開,被陳世恒叫住,“是他以前的賓利還是新買的車?”

春姨不知怎麽回答,知道勉強答道:“是輛黑色的,先生知道的,車我也不是太懂。”

陳世恒嘆了口氣:“肯定是又買了一輛新的,聽說他半月前紐約賺了一筆大的。這小子本就不知天高地厚,現在肯定張狂的不像話。”

“先生,其實少爺他對公司經營很感興趣的。”春姨畢恭畢敬的站在陳世恒面前,她從小便照顧陳家的人,作為一個女管家,她的腰板永遠挺直,頭發永遠挽得一絲不茍,總會把家裏各個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也總會讓客人對家中舉辦的任何宴會贊不絕口。作為陳家三十多年的管家,她早就成為陳家一部分。而這個部分就像瑞士手表,精準的一點差錯都不會出。

“他的心太野,現在他對公司感興趣只是因為他玩了這二十多年只有家族企業沒有得到。他現在就是個孩子。而且你看報紙上他幹的那些好事,就算我想讓他接班,別說董事會同不同意,就是陳家旁支的族人也不會同意我把陳氏裏最大的公司交給他。”陳世恒擺擺手,并不想再和春姨說下去了。

春姨心領神會,道了一聲去查看花園裏女仆們的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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