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上路、斷袖和初吻
小馬蹄滴滴滴。
于羨的腦袋靠在柳霁塵的背後,手裏悄悄拿起那一塊玉佩。時間跳躍仍在重新加載中,暫時無法啓動。于羨嘆了一口氣,然後把玉佩收起來。
柳霁塵聽到嘆氣的聲音,回頭看他,“對了,于兄弟,我還沒有請問,你是哪一個門派的人?”
于羨不答反問,“你是哪一個門派的人?”
“我之前說過了,瓊華重玄。”柳霁塵耐心回答他。
于羨笑着回複他,“我也是。”
柳霁塵小時候就被帶進瓊華重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一號人物,他忍住了暴躁的心情,繼續問他,“你是哪一座峰門下的弟子?”
“你呢?”于羨還是一樣的套路。
“幾月峰。”
“我也是。”于羨說實話。
柳霁塵的手用力扯住繩子,馬匹立刻停止了腳步。由于慣性,于羨直直撞上他的後背。
于羨蹭着柳霁塵的後背,然後呆呆地擡頭。
柳霁塵對上他的眼睛,“你可以選擇不回答我,但是如果一直撒謊的話,我要把你扔下去了。”他威脅道。
于羨冤死了,“哦。”
柳霁塵覺得這不是認錯的态度。他想要進一步教訓于羨,伸出一根食指指着他。
于羨看了,立刻伸出手,包住他的食指。
柳霁塵愣了,手指上的溫度傳遞過來。
他一時半會忘記了自己剛才是想要教訓于羨的。
在一旁騎着馬的文蓮之看到了他們的互動,嘴巴張開,眼睛瞪大,欲言又止。
她害怕自己的師兄被斷袖占便宜。
柳霁塵跟文蓮之現在啓程去下一個目的地,路途中,應該會路過一個有名的門派,柳霁塵想着把于羨帶過去檢查一下身體。若是他沒有檢查出問題,他就可以把他抛下,讓他獨自流浪了。
他仁至義盡。
他們騎着馬,到了一座小鎮的時候,停下來休息。
柳霁塵讓于羨先進去,找個位置坐好,他跟文蓮之先去把馬匹安排好。
走之前,于羨認真地看着柳霁塵,“我可是身無分文,你不要趁機把我抛下。”
柳霁塵忍俊不禁,“我不是這種人。”
他大概想象不到以後自己還真的會是那種人吧。
于羨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随後走進了茶樓。
“走吧。”柳霁塵跟文蓮之說,他們要把馬匹安放在茶樓的後面。
文蓮之牽着馬,跟上他的腳步。
到了放馬匹的地方,柳霁塵主動攬起将兩匹馬綁好的工作。
文蓮之站在一旁,看着柳霁塵,好幾次想要講話,又不知如何讓開口。
“有事就說吧。”柳霁塵看她一眼,笑了。
文蓮之朝他走前一步,低下頭,鬼鬼祟祟地說,“師兄,那一個男人好像是斷袖,你不要跟他走太近。”
柳霁塵啞然失笑,“怎麽可能……”否認到一半,聲音驟然消失。
他突然想起剛剛被抓住的食指。
文蓮之緊張地看着柳霁塵。
柳霁塵繼續将麻繩套好,“總之,我會注意點的。”他最後只能這麽說。
他們兩人去茶樓找于羨,于羨正好坐在窗邊,那一個位置,恰好能看見後院,也就是柳霁塵跟文蓮之放置馬匹的地方。他待在這個地方,不知道能不能聽到他們剛才的談話。柳霁塵鮮少在背後說人的小話,此時略感尴尬。
于羨聽到門邊傳來了聲音,他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敲了敲桌面,“我已經讓人去泡茶了。”
“我肚子餓了。”文蓮之摸了摸肚子。
于羨随意地指着牆壁,“菜單寫在哪裏。”
他們兩個人先坐下,将包袱放在凳子上,解放自己。文蓮之跟柳霁塵聊天,“為什麽師伯他們會不見了的?”明明說好了一起去浮華宮救人,但是他們卻不見了,“這一次幸好有師兄你幫助,夜譚如此恐怖,師兄你居然打敗了他,真是厲害。”
柳霁塵在那之後,也一直在想,跟着他們一起來的道友究竟跑哪裏去了。自己是得不出結論的,于是他傳信回了瓊華重玄,希望可以早點得到回信。“夜譚,有點奇怪。”柳霁塵疑惑,“我感覺他當時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所以才會跑出來的,而且他的魔力有所損失。我懷疑他之前,應該遇到了什麽敵人。”他看向于羨,“于兄弟,你當時在裏面,有沒有看到什麽?”
于羨還在看着窗外,聞言,淡淡地說,“未曾。”
他的态度有些冷淡。
柳霁塵覺得他一定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所以才會這樣。
他們坐下沒有多久,店小二就來倒茶了。
文蓮之的視力不太好,她跟柳霁塵說一聲,“我想要走前去看菜單。”
“去吧。”柳霁塵是一個溫柔的師兄。
文蓮之離開了以後,柳霁塵突然起身。
于羨以為他也要跟文蓮之一起去看菜單,結果他繞着桌子走了半圈,在自己的旁邊坐下。
“幹嘛?”長凳的另一邊被他坐下,于羨翹起來的屁股一下子回落到凳子上。
柳霁塵突然伸出手,搭住他的肩膀。
男人之間做出這個動作正常自然。
他做這個動作,于羨也覺得很自然。一開始,他的身體還沒有長大的時候,他就喜歡坐在柳霁塵的身邊,後面談戀愛了,就輪到柳霁塵喜歡挨着他坐。
柳霁塵看着他,于羨于是也看着他。
靠得近了,柳霁塵發現他的五官真是精美絕倫,毫無瑕疵。
柳霁塵勾搭他的肩膀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但是于羨看過來了,他反而失神了。等回過神,柳霁塵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動了動,靠在窗邊的手指一彈,一瞬間,樓下就各出現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美麗,都是幻影。
“你看。”柳霁塵朝他示意,讓他看窗外。
于羨望下去。
樓下有俊男美女,柳霁塵盯着他的眼睛,于羨很是明顯地各自掃了兩人一眼,但是他的視線停在女人身上的時間比停在男人身上的時間要久。
“怎麽了?”于羨收回眼神。
柳霁塵了然地笑了笑,“看到佳人,與于兄弟分享。”
于羨學着他的樣子,露出看似溫柔,但是非常流于表面的笑容,“無聊。”
這個人比起男人,明顯對女人更感興趣,說是斷袖,這個說法不太可取。
柳霁塵做了結論。
“師兄,我回來……”文蓮之的話斷了,她一轉身回來,就看到自己的師兄跟斷袖的男人勾肩搭背。
柳霁塵淡然自若地收起手臂。
于羨對于微妙氣氛的察覺能力一向不高,他剛才沉默只是因為不習慣騎馬,屁股疼不想說話而已。他習慣性地朝柳霁塵撒嬌,“我要吃湯面。”
柳霁塵說,“好啊。”他一口答應。
文蓮之的身體歪了一下,然後憑借自身的毅力站穩了。
等湯面上來了,于羨一邊吃一邊眼含淚花,“這幾日只有幹糧可以吃,我都快要哭了。”他現在看着這碗湯面,心中滿是感動。
柳霁塵覺得好笑。
于羨在撈湯面裏面的肉吃,随後大口喝湯。
柳霁塵吃得比他文雅多了,“于兄弟,你到底師從何人?”他一直都想要打探于羨的身份。
于羨在喝湯的間隙回答他,“我的師尊是個垃圾,所以往不喜歡自報家門,別問了。”
柳霁塵搖頭,随後想着,反正到了下一個地點就可以把他抛下,不知道也沒有什麽關系吧。
“吃完以後,師妹你去隔壁的客棧定三個房間,我跟于兄弟去街上補充一下上路的食物。”柳霁塵不放心把文蓮之跟于羨放在一起,畢竟這個人身份成謎。他跟文蓮之在一起,自己會擔心很多,尤其如此,還不如他一直盯着于羨,直到他們分開。
但是文蓮之不放心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啊!
于羨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兩個人當成了洪水猛獸,還在捧着碗喝湯。
“如果不夠的話,可以再來一碗。”柳霁塵跟于羨說。
于羨搖頭,“會胖的!”
于羨是那種身體不怎麽長肉,但是臉容易胖的類型。他不介意胖瘦,但是他一胖,總會有人來掐他的臉,這個就很讨厭。
柳霁塵笑着看他。
他是覺得這個人很可愛。
可愛就可愛在他做什麽都底氣十足。
他們兩人去買東西,于羨是那種不幹事的類型。他的雙手背在身後,跟在柳霁塵的背後,偶爾柳霁塵的雙手都拿滿東西了,才幫忙提東西。
柳霁塵希望他有寄人籬下的自覺。
“給我買簪子吧。”于羨說,“我的簪子斷了,我一直用繩子綁頭發。”
柳霁塵說:“行吧,給你買。”他的語氣過于自然,他也不能拒絕。
東西買齊了以後,兩人就準備回客棧。
就在他們往回走的時候,前面傳來了喧鬧聲,一股妖氣撲面而來。
“讓開!讓開!”一道女聲傳來。
柳霁塵拿出繩子。
一陣風吹過,柳霁塵手中的繩子套了上去,頓時,一只妖魔被他捕捉到了。
“小動物!”于羨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那一只在浮華城纏着于羨的妖魔,居然出現在了這裏。它被柳霁塵套住,可憐兮兮地看着于羨。
于羨高興地朝它伸出手,“我還以為你就待在那裏了呢,沒有想到跑出來了。”
小黃鼠狼一下子就蹦進于羨的懷裏。
柳霁塵看是它,立刻就收回繩子。
“放開那只黃鼠狼,它是妖物!”
一裘紅衣襲眼,如火一般烈焰的少女停在了于羨跟柳霁塵的面前。
于羨看到了她的臉,嘴角一抽搐。
這個人是閻羅愛,沒有想到會在這裏再遇到她。
柳霁塵好心跟她解釋,“這一只小動物是我們的朋友,姑娘還請手下留情。”
“妖魔是你們的朋友?那麽你們就是邪道!”閻羅愛說完,手中長劍直送到柳霁塵的面前。
柳霁塵看她一擊,就知道她的修為。他甚至都沒有拔出承影劍,只是拿出了一把扇子,然後擋住閻羅愛的劍,揮開。
于羨可能有幸見證自己當初站的cp是怎麽認識的了。
閻羅愛見柳霁塵的态度如此嚣張,直接将法力凝聚,用盡全力攻擊他。柳霁塵也不反擊,因為他顧及周圍的人們。
人們聚在一起看戲,離他們的距離并不遠。
柳霁塵招招化解閻羅愛的招數,但是閻羅愛越戰越勇,一點都不願意放棄。柳霁塵發覺這樣打下去是沒完沒了,于是直接一扇子打上他的手腕。
閻羅愛的手一麻,手中的長劍掉落。
柳霁塵接過她的劍,轉了一圈,随後收進她的劍鞘裏面去。
勝負已定。
柳霁塵就着把劍插/回她劍鞘的姿勢,朝她笑了笑,“我也是修道者,這妖魔,我會處置。”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閻羅愛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随後她冷哼一聲,退後一步,憤怒地指着柳霁塵,“你給我記住!”說完,她轉身就走。
柳霁塵無奈地搖頭。
熱鬧完了,街邊的人漸漸散了。
柳霁塵回頭,看到于羨抱着黃鼠狼,然後斜着頭瞪他。
“怎麽了?”柳霁塵的笑容勉強。
于羨:“呵。”果然是主角命的男人,客棧裏面有個長期對象,出門随便一走,又遇到了後宮成員之一。
“咔咔。”黃鼠狼感謝柳霁塵救了他,一下子從于羨的懷裏跳到了柳霁塵袋懷裏。“咔咔咔。”它瘋狂蹭柳霁塵的懷抱。
柳霁塵摸了摸它的頭,然後走向于羨。
于羨的手背在身後,吹着口哨望天空。
“你到底怎麽了?”柳霁塵苦笑不得。
“你暗戀小師妹,還去撩人家小姑娘,會遭報應的。”于羨惡狠狠說道。
柳霁塵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我沒有去撩撥人家小姑娘,我也沒有暗戀小師妹。”
“騙子。”于羨喃喃自語。
柳霁塵跟他也只認識了兩天,不想聽他那麽擠兌自己,他把黃鼠狼塞進于羨的手裏,也不想理他了。
年輕時候的柳霁塵也不是沒有脾氣。
于羨第一次被他這麽對待,瞠目結舌。
兩人突然就沉默,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回到了客棧。
文蓮之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招手叫他們,“我已經定好房間了。”
“謝了。”柳霁塵拿起房間的號碼牌,轉身就走。
文蓮之驚訝地看着于羨,“師兄怎麽了?”
于羨攤手,“你的師兄到了更年期了。”
“胡說八道。”文蓮之也轉身上樓梯。
被獨自一人留下來的于羨對着老板說,“來三壺酒,再來一碟花生米。”
他帶着酒跟花生米回房間了。
黃鼠狼是專門來找他的,于羨喝着酒的時候,它一直靠在他的身邊。
“你那麽喜歡我啊,那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好了。”于羨指着它,“以後你就叫小狼吧。”
小狼歪了歪頭,它真心覺得這個名字不适合他,好不如叫大黃。
于羨樂呵呵,然後喝酒。
其實他才不樂呢,被困在這一個時空,不知什麽時候能回去,也不知道那邊的柳霁塵是什麽情況,他的憂愁快要像這杯酒一樣溢出酒杯了。
“小混蛋。”于羨罵住在隔壁的柳霁塵。
這就是你對待初戀的态度嗎?
應該說,他完全看不出來,柳霁塵有喜歡他的傾向。
“唉。”于羨撐着腦袋,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他在喝第兩壺酒,人開始打瞌睡的時候,門打開了。
于羨望過去,柳霁塵站在門口,然後關上門。
“我是來道歉的。”柳霁塵走到于羨的面前說。
于羨只拿了一個酒杯,看他來了,用手帕随意擦了擦杯口,給他倒一杯酒,“你也不容易。”他喝上酒以後,人變得很寬容。
柳霁塵聽到他的話,呆住了。
“喝喝喝。”于羨笑着把酒杯推到他的面前。
“你喝醉了?”柳霁塵判斷情況,“我很容易醉的,而且我醉了以後很容易睡死,我就不喝了。”
“我也很容易喝醉,但是如果連醉的權力都沒有,該如何讓一些痛苦暫時離開我呢。”于羨盯着酒杯,如果柳霁塵還是推辭,他就要喝下去了。
柳霁塵被他這句話說動,立刻捧起酒杯,仰頭喝下。
于羨盯着二十歲的柳霁塵,感慨,“你的煩惱也不少。”
柳霁塵只是喝了一杯酒,突然就有些恍惚了。
不是因為酒,而是因為于羨的話。
“我才沒有什麽煩惱。”柳霁塵下意識否認這件事情。
“你長得帥,人品也可以,在你這個年紀段,你的修行也遠超其他人。”于羨分析上了,不過與其說是分析,不如說他是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暗戀一個小師妹都不敢表現出現,證明你在你的門派,屢屢被看輕和無視。若你可以放輕松,舒坦着活着,在那種環境下應該也可以過得不錯,偏你對自己要求過高,自己和外界的壓力,都快要把自己壓垮了。不必要。”于羨說完,又給他添酒。
柳霁塵有點不好意思一直拿他的杯子了,他看出來于羨也想要喝酒。
于羨不用他擔心,他往空了的酒壺裏面倒酒,直接就着酒壺喝酒。他喝酒的時候,擡高下巴露出纖長的脖子。一滴酒從他的嘴角落下,順着鎖骨流進衣服裏面去。
柳霁塵莫名不敢直視這幅場景。
于羨不甚在意,拍了拍柳霁塵的後背,他說一句實話,“你喜歡誰,只管去追,不可能有失敗的道理。”
“其實……”柳霁塵說實話,“我也知道。”
他有自知之明。
于羨笑噴。
“也許并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喜歡吧,所以才明知如此也沒有主動。”柳霁塵盯着酒水,水面上映着他猶豫的眼神,他端起酒杯,一幹而盡。
于羨拿來三壺酒,喝完以後,他的眼神立即就渙散了。
“呵呵。”于羨趴在桌子上,吃吃笑着。
柳霁塵也暈暈乎乎了。
于羨醉了,還要瞎出主意,“喜歡這種東西嘛,最重要是憑一時意氣。”
柳霁塵拿着酒杯,喝完最後一滴酒,笑着看于羨,“怎麽說?”
“因為一直喜歡着,就不知道該什麽時候掀開那層皮。這時候不就是要靠一時沖動,然後拿下對方嘛!”
柳霁塵袋嘴角略微苦澀,“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簡單的事情。”
“很簡單吧。”于羨回憶了一下,似乎是柳霁塵一直對他暗送秋波,然後被他戳破,才導致後面的發展的,“若是語言不行的話,就用行動好了。”
柳霁塵老實地搖頭,“還是不懂。”
于羨覺得他真傻啊,于是朝他招手。
柳霁塵看他喝醉了,根本就不想要理他。
于羨只好自己站起來,踉踉跄跄地走到柳霁塵的面前。
柳霁塵害怕他倒下,伸出手扶住他。
于羨很明顯喝醉了,眼睛都找不到焦距,手摸索了兩遍,才找到了柳霁塵的肩膀。他扶住他,脖子動了幾次才靠過去。“首先呢……行動呢……”他說話都結巴。“直直……接點。”
他就很直接讓師尊知道,他選擇他了。
雖然那時候他的內心就像是中邪了一樣。
柳霁塵見過不少醉鬼,他笑了笑,順着他的話說,“好的,那麽該怎麽辦呢?”
于羨按住他的肩膀,很是煩惱地思考着。
柳霁塵撫慰他,“您老不如坐回去,想到了再告訴我吧。”
“不用了,我已經想到了。”說完,于羨就着這個姿勢,低下頭,親上他的嘴唇。
柳霁塵的腦子一下子就炸成了天空中絢爛的煙花。
于羨喝醉了,他看着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一下子弄混了角色,他問柳霁塵,“你為什麽不張開嘴巴?”他不是最喜歡用舌頭騷擾人嗎?
柳霁塵近距離看着他的臉,于羨的臉帶着紅暈,黑色的眼睛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層霧在看他。
也許是被美色所迷惑,也許是因為柳霁塵确實是第一次碰觸到別人的嘴唇。他聽到于羨叫他張開嘴巴,下意識就張開了。
于羨坐在他的大腿上,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跟他交換了一個色/情又潮濕的吻。
柳霁塵被他親得手腳發麻,腦袋一片空白,眼睛也失神了。
“哈哈。”于羨在他的嘴邊笑,“輕而易舉。”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于羨:你會有報應的。
柳霁塵:我的報應不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