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沈小公舉上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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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

他僵在原地,腦子裏一片混亂,這個女人剛剛抱着他說了什麽?什麽兒子?誰的兒子?誰是兒子?

女人抹了一把淚,眼裏帶着笑意,雙手伸過去想要去握沈長青的手,卻被他躲開,也不甚在意:“寶貝兒砸,我是你娘親呀!你不認識我了麽?”

沈長青凝視着她良久,然後搖了搖頭,雖然他們長得極為相似,但是确實不認識她。

女人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自我介紹:“我叫花宛,是你親生母親!我們這兩張臉就是最好的證據!”

看着面前這張稚嫩的臉,沈長青腦補了一下,他可能有個渣爹,然後面前這個小女孩不知人間險惡被渣男騙走,大概十五六歲的時候就懷了孕,然後因為生他的時候覺得自己時日不多了就把他放在孤兒院門口,随後草草找了個地方結束自己的一生。

花宛以為是沈長青不信她,連忙焦急解釋:“哎呀,寶貝兒砸,你不要看我這麽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花容月貌,年輕貌美,其實一萬多歲了呀!”

沈長青徹底淩亂了。

她拉了拉衣角,低着頭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我之前生你的時候還不知道,當時肚子疼得不得了,以為吃壞了肚子,然後去茅如廁的時候就、就發現了一個人。”

“我當時害怕極了,拉了一個人出來,就、就以為我是個怪物,吓得魂兒都沒了。不敢看你一眼。”

“還是你爹爹聽見哭聲,趕緊跑過來查看情況,才、才知道我是懷孕了。”

沈長青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

問出去之後沈長青才發覺問題不是出在這裏,不對啊,誰能活到一萬歲啊?這小姑娘不會诓人呢吧?

花宛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嘿嘿一笑:“我真的不知道呀!我是個新手嘛。”

沈長青:“………”神他麽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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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您一萬歲?”

花宛低着頭掰了掰手指:“準确來說,是一萬八千,不對,一萬零八百,好像也不對。”

“寶貝兒砸你別吵,你讓我好好算算!”

沈長青:“……”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四得六,三四十八,四四方方……我算出來啦,四舍五入我就是一萬歲!”

沈長青:“………?”

你開心就好。

過了好一會,沈長青才反應過來花宛雙手雙腳都綁了鐵鏈,他擡眸看過去,閻羅為什麽會綁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花宛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把手指伸進裏側按了一下,随着“啪嗒”一聲,鐵鏈掉落。然後花宛走到秋千坐着:“嘿嘿,說來話長,我犯了點事,就被罰下來了。”

見沈長青不搭話,花宛就當他還認生,自顧自說道:“我把天道的青鸾烤了吃,被他發現了就罰我一個人在這裏思過。”

花宛想象着青鸾的味道,咽了一下口水,“那青鸾味道極為鮮美,改天娘親給你捉來烤了吃!”

沈長青:“……不用。”

他還是有點接受不了,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人,二十年後突然一個女人跑過來告訴你我是你媽,這種感覺就像一朵棉花塞成一團堵在你心口,出不去進不來。

簡單來說就是,他現在很難消化這件事。

花宛有些失落,蕩秋千的幅度也越來越小,不再開口,寶貝兒砸好像不想認她這個娘親。

就在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快要凝固的時候,一聲焦急的聲音傳來:“花神娘娘!”

花宛眸中閃過一絲亮光:“我好久沒有聽到有人叫我這個稱呼了。”

白無常腳步匆匆,氣息淩亂地走到沈長青面前,圍着他打量,将他前前後後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發現他沒什麽,霎時松了口氣:“你怎麽跑到禁地來了?”

“……我以為這是出口。”

到底是他先亂跑釀成的錯,沈長青如實解釋着。

白無常看了一眼花宛便不敢再去看,直接把沈長青拉得離她遠遠的,“你現在不是跟你娘親敘舊的時候,你陽壽未盡,長時間接觸直系的陰性親屬對你不太好。”

說着白無常從挎包裏掏出一朵像是鑽石雕刻的花朵,從沈長青心口按下去,一道粉光閃過,那朵花像是有生命般鑽進他的身體。

“剛剛那個是屬于你的東西,算是大人給你的補償。你叫沈長青是吧,這個案例我需要記一下,你有沒有冠字啊?就是到了一定年齡家長就會給你取小字的那種。有嗎?有身份的人一定要冠字才行,不然我幫你取一個吧,叫發財如何?”

沈長青:“……”

不如何。

沉思片刻,沈長青拿過白無常手上的毛筆,在冠字下方寫了兩個字:龔舉。

随後把紙筆還給白無常,陰森冰冷的視線地掃過去,盯得白無常心裏發毛,強裝鎮定地站起身,嚴肅地咳嗽了兩聲:“我現在便送你回陽間吧。”

花宛聽到回陽間這句話,興沖沖地走過來:“等一下等一下,小白,我有東西要給我寶貝兒砸!”

白無常立馬離了她三丈遠:“搞、搞快點!”

花宛一蹦一跳的,神秘兮兮地從懷裏掏出兩張紙遞給沈長青:“兒砸,這裏面有兩張紙,一張是婚契,一張是師徒契。”

“回了上去一定要找一個靠山呀,為娘幫你訂了婚約的,再找個便宜師父賴上他,然後你只需要混吃等死就好了!”

說着也不顧沈長青需不需要,直接塞進他懷裏,揮着手跟他道別:“下次再見啦~”

還未等沈長青反應過來,一道刺目的光柱照在他身上。他眼前忽然一黑,有什麽東西似乎在将他往上拉扯,繼而他身體一沉,陷入極端的疲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此時山洞裏面黑漆漆一片,只有兩只眸子發着光,眼前一片清明,現在已是深夜。

沐清風隔絕了外面一切,洞內除了滴水的聲音,萬籁俱寂。他無聊地摸摸自己的尾巴,兩只毛絨絨的耳朵耷拉下來,又瞬間豎起,不知從哪裏飄來兩張紙,一張落在他手上,一張落在他頭頂,耳朵随着紙張的飄落耷拉下去。

他拿起紙看了看,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沐清風以為是哪家不要了的廢紙,直接将它們鋪在石床上面,用手按了按,然後一屁股坐下去。

卻不知方才被他按過的紙張隐約出現了一個掌印,然後又消失不見,變成一張普通的紙。

石床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沐清風猛地看過去,只見躺在石床上的青年似乎不太舒服,翻了個身将尾巴尖壓在頭下,然後抱着那個毛絨絨暖乎乎的東西,眉頭舒展繼續睡覺。

沐清風身子一顫,不可置信地看着石床上的人,他剛才好像摸到自己的尾巴根了。這是不可饒恕的,但是看在青年是無意的,就讓他一馬!

翌日。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着山洞,沐清風還是精神抖擻的模樣,繞有興致地看着石床上的青年。

他收回了耳朵和尾巴,戳戳青年的臉,欣賞了一會,俯身趴在青年身上,聞了聞對方的味道,還是很好聞的草木香,能讓人上瘾。

沐清風鼻尖蹭上了對方的唇瓣,停頓了一下,猛地往後退了一退,這個人有毒!他剛剛好像被什麽東西擊了一下。

太心機了,居然在嘴巴上塗毒,這真是太吓狐了!沐清風使勁擦着鼻子,直到擦得鼻子紅彤彤的才肯罷休。

察覺到石床上的人沒有動靜,沐清風皺了皺眉,不死心地湊過去看着青年,搭上他的手腕,唇抿得直直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撿回來用靈氣養了兩天的人類娃娃,就這麽涼了,沐清風很傷心,再次注入靈氣想要把魂拉回來。一刻鐘後,他放棄了,暗自傷神了一會,他決定找個地方埋了青年再給對方立個墓碑。

沐清風心情不太好,把青年扛在肩膀上走出山洞,選了個風水比較好的地方,将青年放在一棵樹下。然後走到旁邊背對着他開始挖坑,刨累了就歇一會再刨。

渾然不覺那樹底下的青年長睫微顫,已然睜開眼睛看着背對着自己刨坑的沐清風。

沈長青是被颠醒的,他知道自己被人扛着,想反抗但是睜不開眼且渾身無力,緩了好久才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背對着他不知道在幹嘛。

沐清風不知從哪裏撿了一個扁平的木頭,拿出一根老舊的毛筆甩了甩,那筆尖處便自動蓄了墨,然後開始在木頭上歪七八扭地寫了幾個字:“木青?的人思思之土。”

寫完滿意地念了一遍:“沐清風的人崽崽之墓,我的字可真好看!”

倏地他警覺起來,感覺到有一對視線在盯着自己,有人在偷窺他!緩緩地往後轉過去,對上一對清冷的眸子。沐清風神情一僵,疑惑地扭頭,然後把自己的做的墓碑一丢,他用靈氣養了兩天的崽子活了!

沐清風欣喜萬分,對着沈長青擠出一個燦爛微笑:“你醒啦!”

作者有話要說:

你好,你訂的狗糧到了,請簽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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