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是我以前的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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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壓抑住怒火，緩緩吐出兩個字：“葫蘆。”
聽到這兩個字，老鐵頭這才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切了吧！沒毒就炒了吃！”
沈長青手在葫蘆上方揮動了幾下，五個完完整整的葫蘆瞬間被切半。
“厲害啊！”老鐵頭眼神慈愛，看沈長青猶如看自己的親孫子一般。
他垂眼看着自己那些葫蘆裏面細嫩的果肉，跟一般的葫蘆沒什麽兩樣，老鐵頭不信邪地用銀針探了一下，确實沒毒。他有些如釋負重地将銀針丢在桌面上。
“将這些葫蘆炒了吃吧！”
……
一瞬間屋內氣氛有些沉默且尴尬。
這裏面就老鐵頭和沈長青兩個人，一看就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沈長青：“…………”
他是會做菜，可是他不想做。
而且他已經不做飯好久了，吃了一年多的外賣，突然叫他做菜，沈長青還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把廚房燒了。
老鐵頭見沈長青不想做菜的心思，便先一步往地上一躺，撒潑無賴道：“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須給我做！我一個老年人你得照顧我，否則就賠我的寶貝胡子！”
沈長青是真的拗不過這老頑童，“就這一次。”
說完也不等老鐵頭回答，抱着葫蘆走出去。幾秒後，沈長青又轉了回來，生硬問道：“廚房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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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鐵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在那裏”，老鐵頭指着不遠處的那座小土屋，“從門口望過去，一眼就能看到，近在咫尺。”
這會輪到沈長青嘴角抽搐了。
行吧，沈長青心底嫌棄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感為什麽這麽差。
以前也自己上網搜索過，上面的答案是男性導航能力更強，沈長青完全跟上面說的相反。
就很操蛋。
半個時辰後，廚房裏面黑霧滾滾，糊得沈長青睜不開眼睛，他一個用力，催動着靈力把黑霧從門縫吹出去。
從外面乍一看，能讓人誤以為是着火了。
沈長青看着盤子裏一坨焦黑的糊了吧唧的東西，完全看不出它的原型。
然後他推開門，看着趴在不遠處的啵啵，端着那坨黑東西走過去，把盤子放到它面前。
啵啵：“…………”
大概愣了十秒鐘，啵啵站起身，像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般，邁着步子湊到那盤黑糊前，小口小口地吃着。
第一口它就受不了，它完全就是吃了一坨黑焦炭，啵啵忍着想吐的沖動把焦炭咽下去。毫無疑問的，喉嚨瞬間有些幹澀，啵啵沒忍住幹咳幾聲，甩着頭禿嚕了兩下舌頭。
咽了幾下口水還是沒能緩過來，眼前多了一碗水，謝天謝地，啵啵看也沒看就大口大口喝着水。
沈長青拿走那個裝着“黑炭”的盤子，深深看了一眼啵啵，這只狐貍雖然看起來有靈性且能聽得懂人話，但是腦子好像不大聰明。
那種燒焦的黑炭怎麽能吃呢。
再次從廚房出來時，沈長青手裏端着的東西總算有點樣子，不再是焦黑的一坨了。雖然還是有點焦了，但是相比之下已經比第一次好多了，至少能看出來是一盤菜。
沈長青還是不滿意，直到第三次，他看着盤子裏散發着誘人香味的菜，才算滿意了。沈長青端着盤子去找老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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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鐵頭大大咧咧拿過筷子吃着那盤菜，中間也沒停頓過，頭都不擡一下，看起來津津有味。
一刻鐘後。
“年輕人啊”，老鐵頭放下筷子，揉着自己的肚子，輕飄飄地評價，“你放的鹽有點少了。”
沈長青認真科普：“老年人吃多了鹽容易引起血壓升高、胃粘膜損害。”
“啥玩意？”老鐵頭沒怎麽念過書，他一頭霧水，問道：“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能聽懂，但是連起來我就不太懂了。吃多了鹽會怎麽樣？”
“會死得更快。”
沈長青簡言意駭。
老鐵頭：“…………”
嘿這小崽子！還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話了？
沈長青看着桌面上空空如也的盤子，又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差不多是黃昏了，他也該走了。
“我該走了。”
“年輕人，天色漸晚，不如在我這裏睡一晚，明日再走。”
沈長青拒絕得滴水不漏：“我有急事。”
“那行吧”，老鐵頭不再挽留，他目光帶了些促狹，“走之前再幫我做一件事。”
沈長青這次沒再回答，而是靜靜注視着老鐵頭，等待他的下文。
“幫我将剩下的兩個葫蘆摘下來吧。”
沈長青裏藤架近，沒幾步就走到那兩個葫蘆下方，掌心催出花刃一閃而過，兩個葫蘆穩穩地落在了他手上。沈長青把兩個葫蘆遞給老鐵頭，卻被拒絕了。
“送你了！”老鐵頭将沈長青的手推回去，“就當是你給我做飯的謝禮了。”
沈長青垂眸，沉默了一會，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自他口中而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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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鐵頭辭行後 ，沈長青找了一處林子過夜，他坐在馬車裏摸着貓貓崽們，借着車廂的小口向外看去。
沈長青逮了兩只野雞，此時正被五花大綁的窩在地上，毫無防備地睡覺。
說是他逮的也不算，因為這兩只野雞莫名其妙就跑出來，追着正在撲蝴蝶玩的啵啵好久，有一種不啄死它就不罷休的感覺，霎時間雞鳴狐叫的聲音在林子裏回蕩着。
最後還是沈長青收拾了殘局。
啵啵此時還賴在他腿上不肯走，嘤了好久才漸漸停下來，時不時還抽搐兩下。
小白團子有些不服氣，蹬着腿就跳到沈長青腿上，再爬到啵啵頭頂睡覺，那裏才是它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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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
沈長青腿有些麻了，他推醒啵啵，“醒了。”
啵啵瞪着眼睛看他，含嗔帶怨，眸中帶水，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帶點撒嬌的尾音：“嘤。”
沈長青：“…………”
這誰受得了。
他起身，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頭也不回，莫得感情地向外走去，發洩似的拔了一陣雞毛，慘叫聲連綿不絕。
一個時辰後，
沈長青拎着兩只香噴噴的烤雞回到車廂，大大方方給了啵啵一整只烤雞，然後分了一個雞腿給小白團子，自己也扯了一個雞腿。
這邊正在看夜景吃烤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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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老鐵山莊。
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年，臉上還帶着稚氣，抱着一筐雞蛋徘徊，小心翼翼地喊道：“爺爺？”
見沒有人說話，少年心下松了口氣，悄悄打開門，蹑手蹑腳地準備走到廚房。還沒走幾步，身後一道陰森森的聲音響起。
“這麽晚你去哪兒了？”
黑衣少年身體僵硬了。
“畢瑾修！翅膀硬了是不是，敢一夜不歸了！”老鐵頭拿着笤帚就是往他腿上一掃，追着撒腿就跑的黑衣少年，腳下生風，一點都不向之前遇到沈長青那般‘柔弱’，“哎喲嘿，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跑！站住！臭小子你給我站住，聽見沒有，耳朵聾了嗎！”
經過藤架時，畢瑾修突然停住了，看着上面空蕩蕩的架子，眼裏有些茫然，連老鐵頭拿着笤帚狠狠地打了一下屁股也沒躲開。
他看着原本挂着七個葫蘆的地方，問道：“爺爺，葫蘆呢？”
“啊？”老鐵頭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回答，“被我炒了吃了。”
畢瑾修嘴角微微抽搐，額角青筋凸起，聲音被他拉高了調子，顯得有些陰陽怪氣：“吃了？”
“對啊”，老鐵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陰陽怪氣作甚，我就吃了你有意見啊？我不僅吃了，我還把剩餘的兩個送人了呢！”
“送人了？！”畢瑾修握緊拳頭，努力控制住表情，忽而笑了：“爺爺送的是哪兩個顏色的葫蘆呀？”
“黃的和綠的。”
畢瑾修：“…………”
他就知道！那是他養的兩個魔界心腹，他才一天沒回來，如今被這死老頭輕飄飄送人了。畢瑾修為了掩人耳目，還特意搞了幾個其他顏色各異，但卻是普通葫蘆以此來達到一葉障目的目的。
結果他娘的翻車了。
偏偏就挑中了兩個長相最為普通的魔界葫蘆送人，畢瑾修氣得差點變回原型。
畢瑾修壓抑着怒火，佯裝感興趣地問了一句：“哦？哪位兄臺如此有幸，竟然能得到爺爺的賞識？我也想認識一下。”
“他的名字啊”，老鐵頭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他的名字可好聽了，他叫沈長青。”
“誰？”
“沈長青啊，我說你年紀輕輕的，耳朵怎麽就不好使呢？”
畢瑾修微微抖着手，心底湧出一股酸澀感，他皺了皺眉。為什麽感覺這麽激烈，這個叫沈長青的以前是跟他有過什麽過節嗎？
酸澀感被壓下去，畢瑾修眸底情緒漸冷，不管以前有沒有過節，但現在算是有了，他的兩個魔界修士被搶了，他現在要去追回來。
“沈長青啊。”畢瑾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眉間盡顯惆悵：“我認識他。”
“你認識他？”老鐵頭撓撓後腦勺。
“是啊，他是我以前的道侶，可惜因為原因不合，就這麽分散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好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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