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賈赦看着扶助自己的人,敏銳地察覺到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只有關心和擔憂,這樣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無論是作為戰鬥英雄還是系統天道編制給自己的身份,不過感覺倒是不壞。

他放任自己靠着這個帥氣的老頭身上,因為他已經知道了,這個是他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也是他日後的靠山。

作為被系統設定為最後宮鬥的大贏家大秦宣太後,這芈月雖然沒什麽人類感情,體會不到父愛的偉大,但這不妨礙他立即明白自己現在應該示弱告狀。

賈赦淚眼朦胧地看着賈代善,小臉兒盛滿了委屈,他用帶血的匕首指向那個吓得瑟縮的醜女道:“這個醜八怪下毒害我,她可能是嫉妒我,還想扒光了我毀我容顏!”這簡直是罪大惡極!

賈代善看着賈赦現在明顯是中了C藥的狀态,可是一個已經兒子都兩歲的男人還傻糊糊的分不出D藥和C藥的區別。

賈赦沒看到賈代善抽搐的嘴角,只是用舌頭舔着匕首上的血跡對着那個不停喊饒命地醜八怪道:“你以為中了你的毒,讓我行動遲緩,你就能殺得了我?做夢!”

本就精致的容顏這一刻因為張揚肆意的神采美得令人炫目,賈代善看着這樣的兒子,心中倒是一陣安慰,果然不愧是賈家的種,賈家的下一代繼承人!

只是,賈赦現在因為C藥的控制将一直隐藏起來的血性暴露,怕是很快宮中就會得到消息了吧?

這樣一來,自己和母親一直讓赦兒壓抑能力的事情就不适合了,他又看了看賈赦,心中暗道:既然我兒本有大才,那又何必這般委屈他?也許,赦兒能讓賈家繼續輝煌下去呢?

更何況赦兒已經有了瑚兒,瑚兒天資頗高,賈家已經有了下一代繼承人,更何況張氏肚子裏的這胎,太醫也說了必然又是一弄璋之喜,既然這樣,何不放手讓赦兒拼上一拼?

之前,賈代善還想着聽妻子的,讓王家的二小子,也就是老二家的娘家二哥接手自己軍中的勢力,雖然心疼,但為了兒子的安全,不叫他卷入皇權争鬥,自己便是不甘心也得做。

至少王子騰是自家的姻親,一但賈家有什麽事兒的時候,便是看在這些人脈勢力的面上,他也會出手相助一二吧?

最主要的是,賈代善早年在戰場上屢立戰功,那也是用滿身傷痛換來的,如今他舊疾發作,怕是要撐不住幾年了,所以他急着給自己兒子們鋪好路。

但如今,自己兒子能在C藥的影響下還能保持清明,尤其是對自己的那股狠勁兒,若自己還讓一只猛虎如家貓般裝睡,那才叫自己死後都無顏面對父祖們!

想罷,賈代善面容一冷,對外面的人道:“來人,将這賤婢還有之前串通去靈堂報信的人一起拉下去嚴加拷問,到底是誰要害我賈家繼承人!”

賈代善的随身侍衛領命走了進來,一手拎着那女婢就往外走,史氏一看,趕緊道:“老爺,老太太的靈堂還沒有撤掉,現在實在不适合見血,還是送老太太去了鐵檻寺之後再處理這兩個賤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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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史氏,賈代善先是對大管家道:“林之孝,速去拿着我的帖子叫太醫過來給赦兒診治包紮。”

又對面色越發潮紅的賈赦說道:“赦兒且睡上一覺,為父這就讓人配了解藥,等赦兒醒來就好了。”

說完也不等賈赦回話,直接一按賈赦的睡穴,讓賈赦睡了過去,接住賈赦軟倒得身體送回床上之後,正好看到得到消息,大着肚子趕來的張氏,淡淡地說道:“老大家的,好好看着赦兒,自己也注意身體。”

書香世家出身的張氏,便是對丈夫再怎麽擔心也不會失禮的,她規規矩矩地給賈代善行了禮之後道:“謝父親關心,兒媳省得的。”

賈代善這才點頭走向史氏,然後冷着聲音道:“赦兒乃是我榮國府唯一的繼承人,誰都不能取代!”

說完越過史氏走出院子,對着張家三兄弟和王家人道:“家中出了這樣的事情,倒是讓親家們見笑了。”

他對史氏說的話,主要就是給這兩家人聽得,讓張家放心的同時,也是告訴王家,自己的态度。

張家三兄弟對視一眼之後,老大張裕笑着拱手道:“伯父多心了,不過是個心大的想要爬床的賤婢罷了,幸虧妹婿意志堅定才躲過一劫,倒是讓夢屏很是欽佩,果然虎父無犬子!”

“如今姑祖母的法事也做完了,我們就先告辭了。”賈赦的祖母是張氏的親姑奶奶,要不就憑賈赦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名聲,張家也是斷不會應下這門親事的。

賈代善點頭道:“好,這些日子為了母親的事兒,你們三兄弟也跟着忙前忙後,着實辛苦了,只怪之前我心疼赦兒,将他養的嬌氣了些,以後定當好好調、教,好擔起我榮國府的擔子。”

吃了定心丸,張家三兄弟連道不敢稱辛苦,之後就很有眼色地告退了。

相比于這邊客氣友好的氣氛,王家人的臉色就難看了許多,賈代善的意思很明白,以後賈赦是榮國府的繼承人,他的一切都會留給賈赦,不允許其他人觊觎。

王家主看向被賈代善當衆落了面皮的史氏,這樣的結果可是跟史氏對他們的承諾不一樣,她當初可是說過,未來一定會讓賈政得到爵位,王家幫着賈政得到爵位,她勸着賈代善将軍中的人脈勢力交給王子騰。

賈代善沒有給史氏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對王家說道:“我榮國府今日事多,就不留王兄多呆了,過些日子必會備上厚禮致謝。”

王家主也不是那不識趣兒的,更何況這樣的問題也不好當着賈代善的面兒問出來,就幹脆拱手道:“親家說的哪裏話,咱們本就是老親,老太太去了,我們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又轉頭對王夫人道:“二丫頭,我跟你哥哥們就先回去了,你且好好伺候你婆婆,你嫂子又有着身孕,你個做弟妹的多幫襯着些。”

王夫人木讷的應道:“是,父親,女兒明白,定會謹守三從四德,不敢墜了王家女的名聲。”

王家主看了看自己的那個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兒,只是一個勁兒地說:“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這樣的賤婢合該趕緊杖斃了事!”的女婿賈政。

嘆了口氣,王家主拍了拍王夫人的肩膀,沒在多說什麽,就帶着夫人和兒子們離開了,這一刻他隐隐地有些後悔讓女兒趟這趟渾水了。

王家也是有爵位的,現在住的也是禦賜的縣伯府,雖然比不得張家清貴,但其一直掌管海上舶來品的船只以及各國朝拜進貢品,在錢財上卻絕對不缺的。

低娶高嫁,縣伯府的嫡出姑娘,若不是史氏給了那樣的承諾,他們又怎麽會同意将姑娘許給個嫡次子賈政?

之前,王家其實就沒有抱着賈政能繼承榮國府的希望,也告訴了王夫人,這件事,萬不可強求,他們的主要目的就是接管賈代善的人脈。

畢竟,只要賈赦活着,這爵位就絕對不可能越過嫡長子傳給嫡次子,天家也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至于害死賈赦,賈代善拿賈赦當個眼珠子似的,誰要是當真動了賈赦,那怕是就要做好被賈代善拼死報複的準備了。

不過,好在賈赦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賈代善就算是再糊塗也斷不會讓賈赦接手自己的人脈的,否則,那就是個抱金磚招搖過市的孩童,賈赦沒有能力守住這金磚,最後只能是被環伺的敵人生吞活剝,鬧個人財兩空的結局。

王家為了彌補王夫人對家族的犧牲,王家特意給王夫人陪嫁了大筆的嫁妝,雖然多是金銀類的俗物,但這才實惠不是?

當然,如果王夫人有本事能成為榮國府的當家太太,王家自然也不會幹瞅着,肯定是要伸手幫忙的,比如這次的舶來品夜夜香,乃是波斯國被截留的一點貢品。

出了榮國府大門,張家三兄弟回了張家,将事情給老太師細細的講了一遍,末了,張裕說道:“果然是姑奶奶一手調、教出來的,之前差點兒連我都給蒙住了,尋思是姑奶奶将人已經給徹底養廢了。”

老二張礊眯着眼睛道:“這小子還真是深藏不漏,比我裝得還像。”

天生好武的張磊不在意的說道:“妹夫這樣,你們只管替妹妹高興就是了,說實話,這小子旁的不說,光是對小妹的這份兒心意就值得咱們替妹妹喝酒慶祝。”

對于這點,張礊倒是并不反對,他道:“這個倒也是,我還沒見過哪個男人中了那樣的藥,不是順水推舟享用了,反倒是對自己下狠手,真的是個狠人,難怪能頂着纨绔名聲隐忍這麽多年!”

老太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有些遲疑地問道:“你們能确定,賈赦那小子真的是扮豬吃老虎的?”他咋就這麽不信呢?

老太師是當今太子的啓蒙恩師,後來立了東宮,張家因為有功社稷,加封張老爺子太子太師。

賈赦乃是太子的伴讀,也跟着在張老頭跟前學習,不過,他這個伴讀實則是有名無實,學業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是今天頭疼就是明天屁股痛的缺席,不過是皇上為了給賈代善個面子,同時将賈家拉上太子戰車給太子增加籌碼才給的恩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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