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陸青青只覺得自己的桶一下子重若千斤,明明是為了洗白才專門大清早來提水的。
這下好了,原來她一直都這樣,甚至大家會把她這次的行為理解成:你看哦,陸青青為了秦晔,連作案工具都帶上了,就是為了貼秦晔。
尼瑪!
怒摔!
關鍵是陸青青認真的回想着,還真的從記憶裏扒拉出來了,原主每隔三天都會清早來到老井,然後和秦晔就會碰上面,偶爾說上兩句話,刷刷好感什麽的,就回知青院了。
她的腦袋裏定格在原主那張好似羞澀的笑意上,她忽然感覺心口疼……
陸青青給自己做足了心裏建設,身正不怕影子斜!人不能只看以前,人的目光要看向遠方。
她的遠方就是,好好讀書,天天向上。
魚魚拉住了她,急切的湊過來:“诶诶,青青呀,你快看秦晔朝你走過來了呀!”
“……哦,啊!”陸青青收回思緒,啊了聲,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別人挑水都是得微微彎着腰,小碎步防止水灑出來,這厮完全不同,男人直挺着身子,邁着大步伐,不疾不徐的朝着她走過來,再配上那張剛毅分明的臉,和半撩起來的袖子,露出來的健碩肌肉,她忽然明白原主圖的除了回城,還有啥了……但是着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好男人才不會亂釋放荷爾蒙,好男人才不會來者不拒的接受一個女生的吃喝穿用!雖然……那好像是原主主動送的!
陸青青瞅着倆人的距離逐漸靠近,不多做考慮,扭頭就竄。
“啊什麽啊,你你你,你走這麽快幹嘛,青青你的水都灑了!”身後的魚魚在急切的追着喊,還怕別人聽着,只敢壓着聲音喊。
陸青青腳下生風的似的朝前沖。
“沒事,夠用就行,我我我今天還有事情,魚魚我就先走了。”她邊走邊高,軟柔的聲音碎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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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青現在很懷疑唐曉光是知道這一切的,這一切就是個圈套,還特麽是一個連環套。
先是不讓她洗臉,她要是鬧就是個事兒,不鬧也行,第二天來打水,照樣有個坑等着她。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唐曉光不知道在哪還繼續挖着坑等着她跳,她得趕緊走。
離身後的人遠遠的。
漸漸的,身後不再有魚魚的聲音,周圍也安靜了下來。
她一擡頭,眼前是陌生的環境,她一激動,也不知道瞎跑到哪裏了,手裏的桶也只剩下半桶水,另外一半兒除了沿途灑了,剩下的則是全部都灑在了她的鞋上,她的單鞋現在稍微一動就咕叽咕叽的水。
呼!
不對啊!
她為什麽要跑呢?跟魚魚有說有笑的不就回了知青院,哪裏來的這麽多戲?!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見到秦晔的那一瞬間,她什麽都沒想,就想跑……是被原主的情緒影響了吧。
她撓撓頭,轉頭準備按照原路返回,不然的話,那群知青就該幹鍋燒飯了。
可是剛回頭,她就腳步就頓了下來。
不遠處的男人,穿着白襯衫黑褲子,白襯衫有些舊,但是很整齊,他那雙狹長的眸子裏,有着探究。
“陸青青?”
聲音出乎意料的好聽,有些微微沙啞,像是煙嗓又比煙嗓多了一絲醇厚。
有些撩人。
陸青青是有些聲控的。
聽到這個聲音,她承認有些腿軟,可是一個激靈就把她給打醒了。
她的狗命!
“嗯!我發現我走錯路了。”她快步朝着男人走去。
田間的道路很窄,男人的塊頭很大,她還提着半桶水,如果對方不給她讓道的話,她肯定是過不去的。
就在陸青青想,對方不至于這麽湊不要臉的時候,對方沒動彈。
細窄的田間小道,人家還真的就直挺挺的站着,一步沒挪。
她磨了磨後牙床,禮貌的問了聲:“您好,您能讓一下嗎?”
秦晔奇怪的低下頭,正好能看到她因為低垂着臉,而露出的潔白脖頸:“陸青青?”
他是複讀機嗎?怎麽就一遍一遍的喊名字!
“是我秦晔同志,我是陸青青,您能讓開一下嗎?我得趕緊回去,院裏的同志們都等着我的水做早飯。”
女生擡起頭來,眼眸黑白分明,還有幾絲愠怒,奇了八怪的男人,什麽情況!
接着她的左手就被猛地攥住,擡高。
因為兩個人的身高差距,陸青青差點一個趄趔,撲到男人的懷裏。
“聽說你掉水裏差點被淹死。”
陸青青有些詫異,從記憶裏來看,對方可不是個主動會問候別人的人。
然而,事實上也是這樣。
她剛想怼回去,連詞都想好了:是啊!所以我決定痛改前非,以後你和你兒子,就別再想當小白臉了!
“腦袋被淹傻了?”
“……”其實你可以直接說,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這個比較通俗易懂。
她沉默了三秒後回答:“是的,被淹傻了,而且我的眼睛也進了水,看不清東西,十公分外人畜不分啊,剛才秦晔同志你要是不說話,我還以為咱們大隊來了只大白狗!五大三粗的,還呲着牙,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這一通話一說,陸青青就覺得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得,那叫一個舒心,眉頭都舒展開了,也不計較那些吃的喝的了,淡定的把手給抽回來,準備帶着愉悅的心情回知青院。
接着她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張放大版的臉,近到她能看到對方長的讓人嫉妒的睫毛,他皮膚上的絨毛,還有他呼出的氣息。
她下意識的朝後一躲,被對方強制摁住:“秦晔,你在幹什麽!”一激動,她忘記了帶稱呼。
“你不是說你的眼睛壞了,十公分外人畜不分,現在我倆的距離……應該小于十公分,你應該可以看清我了。”他頓了頓,略微思考了下才說出最後一句話。
這厮是故意的。
高段位啊!已經到達随口皆是撩的地步。
要是一般小姑娘還真的在這樣的距離,聲音,話語,臉蛋下,容易産生一些奇怪的幻想。
可是她是誰,她可是看習慣了,“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啊,你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這麽甜美!”“盡管你嘴上說着不願意……咳咳咳……”之類的大總裁小說。
她沉默了會,道:“是的,我看清你了。”
“原來,你不止是個帶着孩子的老男人,你特麽還是一個老牛虻!”說完她很利索的擡起腿來,朝着對方的神秘地帶就是一膝蓋。
呵,耽誤她洗白,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