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了茶樓,再也沒有興致去逛,索性回了皇宮。沭風一路眉頭緊鎖,景顏識趣的沒有再膩着她,時而偷偷瞄她兩眼,心裏還是滿擔憂的~
當天夜裏,沭風點了景顏的穴道,在冷月的掩護下去了鳳儀宮,她不想求謝離,她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她若給你一分,必會從你身上得到十分,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可是如今什麽都顧不得了,到今天才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有多弱,那高高在上的皇兄只消開一下口,清兒和母後她都保不住。
若這樣,別說兩年,十年她都鬥不過皇兄……
剛邁進鳳儀宮就被人發現,一個黑衣人從陰影裏跳了出來,拿劍對着她,“誰?”
沭風沒有反抗,任人把自己推到亮處,才拿出謝離留給她的令牌,“我找官琪。”
那人拿過腰牌仔細看了看,朝一個角落做了個手勢,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落在沭風旁邊,那人沖她道,“你先看着她,我去找大人。”
沭風站着往四周望了望,靜靜的沒什麽異樣,心裏卻清楚這宮內暗處不知潛伏了多少高手,恐怕這大璟皇宮內守衛最好的就是鳳儀宮了。
這謝離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不一會兒,裏面走出一個人,身材高挑,穿着月白色的長袍,背着手,目光沉穩,來到沭風面前彎腰行了大禮,“官琪拜見小主。”
沭風先是一愣,後而反應過來,這是随了母親的稱呼——母親是烏衣族的二公主,亦回了禮,“國師走的時候曾告訴我說若有事情可以找你。”
官琪像是早就知曉沭風會來,點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外面風寒,請小主先進屋談吧~”
沭風點頭,撩起下擺,邁步進了屋內,官琪随後跟上,其他人則各歸原位。
“不知小主前來是有什麽事?”待沭風坐定,官琪給沭風倒了茶,自己坐在另一邊開口詢問。
“是有事求‘天一門’幫忙~”沭風望着官琪,“我母後被困在晉城,如今拖不得身,想求‘天一門’前去營救。”
官琪點頭,“二公主有難,我們自然義不容辭,這事兒我會向尊主和巫師禀報,小主放心。”
“還有,我皇弟,沭清被‘火焰門’救出晉城,現在暫居大璟都城,我想請你們把他送到‘天一門’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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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安排。”官琪也點頭應下。
沭風見官琪如此态度,也已經猜出幾分,只怕母後和清兒的事情謝離早就知道了,她這個人從幾年前就注意到了自己,不可能對母後他們也不聞不問,憑她那個人的勢力——雖然不知道多大,但看她能在這皇宮自由出入和鳳儀宮的守衛,只定是不差的,打探出母後的消息是容易的。
從她找上自己的那刻,只怕就等着自己來求她了。只是,她對自己所圖又是什麽?自己于她,到底有什麽利用價值?
這只老狐貍!心裏恨恨,如今求了她幫忙,當真是走投無路的無奈之舉。
郊外的夜煞是靜谧,涼風習習,吹在身上淨是舒爽,月光傾瀉到地面,亮如白晝,淩寒羽和景紋此刻正呆在客棧頂樓的樓頂,四周的風光盡收眼底。
兩個人靠在一起,淩寒羽如同沒了骨頭一樣,軟軟的趴在景紋的懷裏,腦袋靠在景紋的脖頸處,慵懶的眯着眼,手裏拿拎着一酒壺,悠閑地飲着~~景紋則是盤腿正做,上身挺的直直的,溫柔的看着淩寒羽,一只手環住她不自覺的撫摸她的後背,另只手亦是拎了酒壺,就着清風明月仰脖小酌。
自離了皇宮,兩人便仿佛抛卻了之前的恩怨糾葛,只字不提過去,只消享受。
兩個人都靜靜的,也不說話,間或相對一笑,任柔情流轉~
淩寒羽迷蒙的看着星空,今夜月亮太亮,夜空中只點點幾顆星,卻更顯得穹窿遼闊,“美嗎?”景紋低頭下巴頂在她的額頭,随她一塊望去。
“呵~”淩寒羽笑了一聲,潇灑的飲下一口酒,卻答所非問,“喜歡~”
景紋笑了笑沒再接話,也舉起酒壺仰脖飲了一口,束起的長發因她仰脖的動作往後一散,修長的脖頸彎成好看的弧度~~
淩寒羽的腦袋正靠在肩頭,迷離的雙目更加迷離,眼前的潔白如玉似散發着無盡的誘惑,悄悄地靠近,吻上!
“寒羽~”景紋一個激靈,沒料到淩寒羽會吻上自己的脖子。
淩寒羽此刻只做聽不見,更加用力的啃噬,越覺得不過瘾,索性扔了酒壺伸手環住景紋,整個人更是壓了過去……
景紋也覺得自己迷離起來,被撲倒在屋頂,睜眼便是蒼茫夜空,幾點星光閃耀,全身聚不起力氣,手掌握不起力氣,酒壺傾斜灑在衣衫,酒壺更是随着傾斜的屋頂“咕嚕咕嚕”滾了下去~~
酒香四溢,眼前溫香暖玉,淩寒羽滿足的壓在景紋的身上,越發覺得自己醉了,擡起了頭,湊近景紋的眼前,癡癡地笑着,“紋兒~~呵~紋兒~~”
“嗯?”景紋此刻亦是氣息不穩,但還比淩寒羽多了幾分清醒,擡眼望着淩寒羽,右手順着淩寒羽的後背逐漸爬到她的後腦勺。
“是你嗎?”淩寒羽的眼中已經泛了淚,卻還是笑着,只是多了幾分悲涼,“是你嗎?”
“嗯!”景紋嘴角上挑,微微的笑,“在呢~”
“你騙我~~”淩寒羽卻左右搖了搖了頭,“你日日騙我,每次見你,可眨眼你又不見~”又死死地摟住她,“為什麽?為什麽把我送給你皇兄?為什麽?我不怪你滅了烏衣,也不怪你不愛我,你要我帶你走,我答應你,我赴約!為什麽卻是要将我送給你皇兄?……”
景紋心痛的捂住嘴巴,眼淚噴薄而出,她犯了那麽大的錯她不怪她,卻只怪她将她送進皇宮~~“我沒有~”景紋拼命地搖頭,“我在畔河等了十天十夜,最後卻只等到你嫁給我皇兄的消息……”
淩寒羽卻聽不到了,只是呢喃,為什麽将我送給別人?
景紋心如刀絞,陣陣抽痛,卻不知該如何說給淩寒羽聽,當年她許下一日之約,畔河扁舟,她獨身等了十天十夜,第一天,她焦灼的張望,心中忐忑卻期待,害怕她不肯原諒她,只祈禱她能相見,若她願意,自己立刻抛下一切随她去,滅族的罪孽的用自己一生去還;第二天,她安慰自己說可能她沒看到那封信,或者有事耽擱,她努力讓自己相信她不是不願意相見,就算是恨,也要來找她報仇;第三日,她想,她或許正在躊躇矛盾,自己再多等她一等,等她想開,自然會來見;第四日,她想,再等等吧,或許她還得多等一日;第五日第六日再後來她都不知道是怎樣的煎熬,只是拼命地讓自己相信,她回來,就算不答應帶自己離開也會來見一見,卻在第十日等來封後的诏書,等她快馬趕至京城,卻一切遲了,她已經入住東宮,成為皇兄的皇後……
作者有話要說:
咦~晉江吞評嗎?
穿着男裝的弱氣的小女孩……沒啦~~
俺想說,那就是俺的萌點啊啊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