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八卦來了【叁】

作者有話要說： 鬧崩了……

【暗衛的回爐再造第四條 八卦來了】

【叁】

李哲羲又要我滾過去？他這唱的是哪出啊？我怎麽越想越慎得慌呢？難不成我今天和慕容殇稱兄道弟的事情他這麽快就知道了？還是說我多跟李牧說了幾句話他都清楚？

等我走到禦書房門口，我已經很心虛了！我覺得眼下的情況對我似乎很不利，于是掉頭就對小米子說：“我還沒準備好，我過會兒再來！”

“哎喲，花大人，您就行行好吧！您要是再不進去，皇上非摘了奴才的腦袋不可！”小米子拽住我死活不讓我走，就差用眼淚鼻涕往我身上招呼了。

“那、那個——我剛剛沒滾過來，是走過來的，你讓我重新滾一遍——诶诶诶，你別推我啊，小、小米子——”我被小米子硬推進禦書房，還沒來得及反抗就眼睜睜看着小米子關了門，“關什麽門啊，小米子你給我記住了，回頭我要你好看！”

忽然禦書房裏升騰的陰郁氣息混着龍涎香氣叫我渾身一陣惡寒，我小心翼翼地往內間走去。李哲羲躺在內間的床榻上，他閉着眼，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榻前的地面上丢滿了被撕爛的折子和紙筆，顯然是李哲羲剛剛大肆發作了一場。

“你來了。”李哲羲睜開眼，如同墨染的眸子失神地望着我，“還不快過來。”

李哲羲今兒轉性了？我忐忑不安地走過去，随時提防他炸毛：“這麽急着把我叫過來，做什麽？”我沾着他的床榻邊緣小心翼翼地坐下，已經做好了應付他變臉的各種逃離準備。

他微笑着坐起身，眼睛裏蒙了層紗似的叫我怎麽都看不清。他握着我的手說：“你要是貪圖別人的樣貌，我以後再也不攔着你，你想怎麽看就怎麽看。我也不強迫你心裏只能有我一個，我只要你安安分分待在我身邊——”說着，他從枕邊拿了份聖旨給我，“這是我剛剛拟好的诏書，你看看還有什麽想補充，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委屈了你。”

“你到底想幹嘛！能不能給我來個痛快的？”我打開聖旨，看到上面居然寫着李哲羲要封我為妃！我吓得一把甩開聖旨，連連往後挪。“你——你別鬧了好不好？我承認我今天是多看了別人幾眼，你要怎麽罰我，我都認……”

李哲羲半阖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就這麽不願意做我的人？”

“李哲羲，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心裏咯噔一下，仿佛被什麽堵住了。

李哲羲重又拿起那道聖旨，一雙眸子泛起我從未見過的寒光，像沒有星星月亮的夜晚讓人恐懼：“朕再問你一次，你接不接這道聖旨？”

他說朕，他居然又在我面前用這個字眼了。他居然就因為我多看了別的男人幾眼就用身份來壓我！他簡直欺人太甚！我起身離開那張床榻三步，強自克制自己的聲音：“微臣抗旨不遵，皇上盡管下旨降罪，微臣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好，好——朕就成全你，朕今日就成全你！”李哲羲指着我腳邊的一本折子，怒氣隐而不發，“你終于有機會擺脫朕，滿意了？”

我将那折子撿起再去看李哲羲，他已翻身背對我将自己蒙在了被子裏。我的手莫名抖起來，一翻開折子就看見裏面夾了張字條：明日朝觐，尤疆和親，衆臣将力薦花佩。

“啪嗒！”折子應聲落下，我腦中只有四個字兒：玩過火了。

我磨磨蹭蹭地移到李哲羲身邊，戳了戳他的被子，他沒反應。于是，我锲而不舍地戳戳戳：“真的要我去和親？到底是誰看上我了？我跟他理論去！”

李哲羲仍舊不理我，動也不肯動。我只好大着膽子翻身跳到床榻裏面，開始硬扯李哲羲的被子：“你出來，出來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們兩個人的命是系在一起的，誰都不能離了誰，所以你別讓我死得這麽不明不白！怎麽我就成了和親的人選了，還力薦——燕王和尤甲力王子關系好，讓他去告訴尤甲力當場拒絕我！對了，我和那個慕容殇聊得蠻投緣的，要不我夜裏找他密談一下——”

“你什麽時候才能不這麽自作主張！什麽時候才能聽我的話！”李哲羲猛地掀開被子，一把揪住我的雙手，将我壓在身下，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把我烤熟！“我昨天怎麽跟你說的，怎麽叮囑你離別人遠點兒的，你又是怎麽答應我的！要不是你去招惹慕容殇，他能臨時撺掇尤甲力改變主意，不娶別人娶你這個大司命嘛？”

我已顧不得自己和李哲羲的姿勢有多暧昧多尴尬，因為我基本被他的話吓傻了：“我誰都不是，他們想娶我回去幹嘛？浪費糧食嘛？”

“你當瀛山我們遇到的刺客是哪裏來的？上官小樓外的刺客又是哪裏來的？一個尤甲力就夠難對付了，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深藏不露的慕容殇？他們的人在瀛山和小樓都見過你，難保猜不到你、我、上官三人之間的關竅！你還想去找燕王？我的這位皇叔還不知道在和尤甲力打什麽算盤呢！要是沒有他們，你怎麽會墜崖？又怎麽會忘記我？而且——”李哲羲眸光一黯，連語氣都軟下來不少，聽得我心肝一顫一顫地疼，“你就算是飯桶，也是天底下最金貴的飯桶。”

“那我不還是個飯桶麽，誰還真稀罕啊……”我沒話找話。

“我禦用的飯桶，我稀罕！”

我聽了他這蠻橫的話，心裏沒來由地一陣暖：“哦。”

“我想不出別的辦法，只有強行先納你為妃，才能斷了他們動你的念頭。”李哲羲緊蹙雙眉，像是被逼到了極限，“你現在願不願意接這道旨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太皇太後知道這件事嗎？”

“皇祖母肯定巴不得是你嫁去尤疆——”他欲言又止。他沒說下去，我卻知道他要說什麽。尤疆國近年來不安分，太皇太後自然希望有人替她看清尤甲力的狼子野心，順便解除邊關危機。

“我原來這麽搶手——”我打了個寒顫。

“你若名正言順地成了我的女人，自然不會有人再打你的主意。”

我搖搖頭：“不可以，我不當你的妃子。”

李哲羲怔怔地看着我，眼底的絕望深深刺傷了我：“為什麽？”

“因為——”他是皇帝，我不能讓他為了我，與所有人為敵。“我還不愛你啊——”

“你撒謊。”

我別過臉：“我沒有。”

“別說傻話——”李哲羲捧起我的臉，反複柔聲哄我，“聽話，你只能留在我身邊的，你忘記了？你剛剛還說我們兩個人的命是系在一起的，誰都不能離了誰。這麽快，你的話就不算數了？阿玖，阿玖你哪裏都不能去——咳咳咳咳咳——”李哲羲驟然咳嗽得厲害，一口急血溢出他的唇角，沿着他白皙挺括的下颚滑落，“你非要把我氣死才罷休，是嗎……”

話音未落，他便頹然落下，整個人無力地伏在我身上。我吓得緊緊抱住他，急問：“你怎麽樣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禦醫？不行，我去叫小米子進來——”

“呵——”我耳邊傳來李哲羲的輕笑，随即他費力地翻身仰面躺在我身邊，“你還關心我的死活做什麽。”

“我、我、我就是擔心你。”我用眼角偷偷瞄他。

“你為什麽還要擔心我？”他閉上了眼睛，不再看我。

“因為——”我強忍住已經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你長得好看。”

“那你看夠了就走吧，我累了。”

我渾渾噩噩地走出禦書房時，小米子還輕松地跟我打招呼，我說：“快進去照顧皇上，他好像又吐血了。”

小米子拔腿就沖了進去，留我一個人站在禦書房前，看庭中日頭西落的蕭瑟秋景。

這完全和我預想的不一樣！我本以為自己要面對的不過是尋常的一頓痛罵，沒想到會牽扯出這麽多的事情。

我才回司天宮便被太皇太後叫去回話，彙報今日在驿館的情況。太皇太後确實懷疑李牧與尤甲力之間有見不得人的交易，她還擔心尤甲力此行不單純，讓我想辦法深入調查。待我回到司天宮，已是入夜時分，我再三思量還是決定換上夜行衣潛行出宮。

要想弄清這些事情，我只能去找一個人——上官皓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