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柏林又陷入沉沉的噩夢之中。
全身置于嘈雜混亂的濃霧中,鼻間可以嗅到鮮血的鐵鏽味,龐然巨大的建築轟然倒塌,響徹于耳。
“等我,我馬上來救你們!”
話音才落,身後剩餘的斷壁殘垣轟然倒塌,掀起滾滾塵土,鮮血四濺,慘叫喘息被無限放大,震得心髒要跳出體內。
“你們兩個堅持住,和我說話,不許死!拆卸機甲馬上就到”他厲聲朝縫隙中能看到的兩個人吼道,生命流逝,喘息聲減弱。
“迦爾,來不及了!高塔上的建築物也在墜落,必須馬上撤離!”
“我知道!”他怒吼着,把手中銀色的刺刀插到廢墟中“還有3分鐘,救人!”
紅色的警報聲發出警告:
“完全獲救概率為0,二者擇其一,救一個的概率超過50%!”
來不及了,只能救一個……
在廢墟的縫隙中,他看到那個人正朝他微笑,嘴唇上下合動,他分辨不出他的話語,卻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腦袋放空,那一瞬間意識仿佛剝離體外,他聽到自己沉靜的聲音“救,狄倫”
風在哀嚎發出悲鳴,他舍棄了他。
噩夢驚醒。
柏林從床上猛的睜開眼,臉色蒼白的吓人,他縱身下了床,幾步來到外面的水池,猛的把頭往下紮進水池中,發絲在水中像海藻一樣飄蕩。
空氣似乎靜止,死亡窒息的感覺近在咫尺,好一會,他直起身子,大口的喘息着空氣,接着身子朝後順着水池臺頹然的滑到了濕噠噠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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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林填寫的意願是第二軍校,他落選了,阿諾德成功進入薔薇軍隊,意外的是查布特落選于第一軍隊卻被第三軍隊烏爾德将軍相中。
這場選拔對于勝利者是狂歡,失敗者則是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甚至于差點丢掉生命。
柏林沒有立刻離開帝國軍校,在軍校的食堂做起了幫工。
他雖然不愛說話,但卻很讨食堂大廚們的喜歡,看他瘦弱的可伶,風一吹就能倒,經常給他開個小竈。
柏林很挑食,肉類只喜歡吃炒的炸的,不喜歡吃蔬菜,喜歡吃一些味道好的亂七八糟的零食,喜歡吃酥皮雞腿,一次能吃五六十個。
食堂的一位大廚是這的老人,已經在這幹了好幾十年,看到柏林吃東西的樣子,總會發好一會的呆,以前有一個人也是像這樣,一次能吃下好多酥皮雞腿。
***
星球親王洛倫佐.布提斯托是卡弗達納的第一位親王,純血始祖,也就是血族們的老祖宗,血統優良高貴,不含任何雜質,所以當他從棺柩中蘇醒過來的時候就任這次的星球親王,整個星球都為之震撼。
但若論這位親王的性格,風流又漫不經心,喜歡流連歡場和娛樂場所,在聖古羅堡上養的血仆美人更是多不勝數,每夜床榻上都要有美人陪伴在側。
柏林細心的聽着“……嗯”
食堂的小幫工說起親王的八卦侃侃而談“唉,有一次聽說玩的可厲害了,小美人豎着進去,橫着出來的”
橫着出來?柏林問“被殺了?”
“恩……不是,什麽被殺了啊,那是,親王大人太厲害了,被做昏過去,擡出來的,哎,我和你說,都說拇指大的,毛又多的,房事特強,你看我們親王大人,是純血種,那個拇指又粗又大,了不得啊”小幫工一臉陶醉,仿佛他真的見過這位親王的拇指和毛多的部位“而且親王大人都是随時笑意盈盈,要是能與之共度一夜,那一定美妙極了”
“……”柏林沒什麽表情的起身,他認為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信息,而是腦袋被強塞了一些黃色廢料,他對那個血族的拇指大不大,毛多不多不感興趣。
他不能去找羅曼幫忙,上次星都的事還沒有過,要是再有什麽,一定會惹來懷疑,那樣他的小命可就不見得保的住,然而,據他所能打聽的關于洛倫佐的信息無一不是他又睡了那個小明星之類的風流韻事。
他閉上眼睛覺得糟糕又荒唐至極。
“柏林,別聽這兔崽子胡說,整天就知道八卦這些有的沒的”食堂的大廚穿着幹淨整潔的制服,帶着白的的廚師帽,樣子和藹可親,用手敲了小幫工的頭“柏林才來沒幾天,你別胡說八道把人教壞了”
小幫工捂着頭委委屈屈“我哪有,我說的是真的,外面都是這樣傳的”
大廚沒管他,在嘈雜的炒菜聲中,對柏林笑道“這小子說的你聽聽就好,在這還是能學些東西,以後等你不在這做了,也能有份手藝養活自己”
然而在柏林炒焦了一盤又一盤的菜,最後直接把大鍋底燒通了,大廚看着那個鍋底的洞,語氣無奈“你還是去切菜吧”
柏林無辜的把手裏的鍋鏟放下,真摯的道歉“抱歉,我不知道它那麽脆弱”
大廚簡直哭笑不得,這鍋自從他在帝國軍校做大廚開始就一直完好無損,今天,他看看柏林一臉的淡色,又看看已經通底的鍋,大廚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恩,鍋太脆弱了”柏林瘦弱的衣服松垮垮的撐不起來,比起他,這口破掉的鍋确實太脆弱了。
脆弱的鍋被當做垃圾清理出了食堂,結束了它一生的使命。
***
洛倫佐坐在沙發上,懷裏抱着“喵喵”叫的朝瓦,他手裏端着一個淺口杯,裏面是深紅色的昂貴紅酒,口感各方面都很上乘,也是朝瓦平時最喜歡的飲料,但今天,它絕食了……
在朝瓦又一次把頭掙紮着偏開之後,他把手中的杯子擱在了桌上。
“你怎麽回事?”
朝瓦“喵喵~”
洛倫佐朝左邊沙發上靠去“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貓語,說人話”
朝瓦“……”片刻後,它生氣的從主人的懷裏跳了下去,消失在房間中。
“出去野了幾天,胃口變得真難伺候”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擡手解開發上系着的發帶,褪下外衣,随意的仍在地上,一步一步慢慢上了樓。
沒一會,樓上浴室就傳來水聲。
浴室內,正在洗澡的洛倫佐哼着小調,透明的浴室門映出他的身影,房間內,窗簾浮動,窗柩上忽然出現一雙指節漂亮的手指,手指微曲繃緊,一個身線優美的弧度出現,他悄悄的落在窗柩上,落地聲音輕的幾乎微不可察。
柏林沉默的臉上因為看到浴室上一個身影有片刻的停頓,遲疑一秒之後,他還是進了房間,屋內只有一張簡單的灰色大床,低調卻處處透着奢華,床上散着洛倫佐進浴室時的衣褲,一條內褲被胡亂的丢于衣褲最上方。
柏林注意着浴室裏的動靜,幾步到床邊,是不是一個人只要進行基因比對就能知道答案。
他盯着那條SIZE很大的內褲,冷靜利落的他罕見的猶豫了一會,腦裏突然出現在食堂小幫工和他說的,他從腰上拔出帶來的楊樹木樁,把玩了半圈之後停住,朝床頭的櫃子掃去,看到床頭零星的散着許多顏色包裝都不一樣的一小包一小包東西。
他努力辨認之後才知道這些都是——套。除了這些床頭其中還放着一根仿真物件,頂端碩大,又長又粗,是什麽不言而喻,柏林腳下動了半步,猶豫一會之後還是不想弄髒手上的木樁,把木樁.插.回腰上,走到床頭邊,冷漠的拿起那個仿真物件,拿在手上的重量沉甸甸的,他似乎還可以聞到一股不是很好聞的味道,克制住把手中的東西扔掉的沖動,他拎着仿真物件的末端,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厭棄和糾結,走到那堆衣褲旁,快速的挑開那條騷包的內褲。
內褲以一個詭異的曲線掉到了床角。
在翻過剩餘的衣褲,柏林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做基因比對的毛發。
這時,浴室裏的水流聲小了很多,柏林把手裏的東西丢到衣褲堆中,悄身走到浴室門的旁邊,屏住呼吸。
“咔”浴室門開了,一股濕潤的熱氣襲來,中間夾雜着沐浴露清涼的味道,在看到一只腳從浴室門走出,幾乎是在柏林伸手的同時,洛倫佐已經襲來。
黑色的指甲尖銳,在柏林淡藍色的眸子中倒映出可怖的氣息,身子向後利落的弓下躲過,浴室大門發出“咚”的撞擊響聲。
腰上圍了一塊浴巾的洛倫佐眼眸猩紅如血,只見他右手一擡,竟然從食指中延伸出一條黃綠色的光鞭,擡手間他像貓捉老鼠一樣揮舞着光鞭朝柏林擊去。
抽出腰上的木樁,纏繞住揮過來的鞭子,右手手肘在前,光鞭繃直,兩相對峙,不相上下,但他右手控制的力度随着對峙在慢慢減弱,頃刻間就被光鞭拉着木樁帶着人拉到了洛輪佐的面前,猩紅的眼眸在看清他時,詫異了一秒,他勾起笑容,把食指上的光鞭收起,在柏林要反擊時,擡手把人攬進懷裏,腳步一轉,帶着人轉進了剛剛才打開的浴室。
浴室門“咔”的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