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帝國軍校的食堂和往常一樣,幫工們拿着清單正清點着這次送來的食材是否合格齊全。

一箱一箱的新鮮食材被送入倉庫,搬運工中的一個,壓低了帶着的黑色帽子,看不清楚臉龐。

在送完食材之後,一夥搬運工收拾好東西準備從軍校後門出去。

但當到軍校後門口的時候,領頭的點了點搬運工的數目,發覺少了一個。

“還有一個呢?”

“啊?還有一個?大概走了吧。”一夥都不以為意,他們怎麽知道,現在做完事情都想趕快散了。

領頭的皺眉想了一會,看着已經閉合的軍校大門,還是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軍校的大鐘在滴滴答答一圈一圈的走着,沒有誰注意到在時針的背後貼着的一個身影,正随着時針一點一點的轉動。

當最後一聲鐘響,已經是夜晚就寝的時間,白天喧鬧的軍校,除了夜間巡視的工作人員,沒有其它。

與此同時,躲在時針背後的柏林兀的睜開眼睛,輕巧的從時針跳下,貼着圓形的鐘壁一步一步快速的爬了下去,他矯健又輕盈,像是樹上的一片落葉輕輕的落在地上,不發出一點聲響。

帝國軍校是卡弗達納星球選拔人才的地方,當然,對應的設備系統都是最先進和全面的,這也是為了更好的為星球培育合格優秀的人才。

在辦公樓的最頂端,柏林用了幾秒的時候成功把鎖打開,輕手輕腳的進去後,合上門。

裏面有着好幾臺的機甲電腦,柏林在黑暗中走到最前方,前方的機甲電腦比其他的小多了,但這一臺是主機。

柏林熟練的打開,連接電源之後,屏幕升起微弱的亮光,進度條在慢慢的從0%到達100%,開機成功。

柏林伸出手指,按了其中一個按鈕“嗒”的一聲,在機甲電腦下方升起一層淡色的綠光,綠光消失之後,出現的是浮動式的鍵盤。

手指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打幾下之後,屏幕上跳出登陸密碼的窗口,輸入密碼只有一次機會,一次錯誤,主機将會發出入侵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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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沒有停頓,快速的輸入一串數字。

随着驗證密碼的檢測,窗口消失,登陸成功。

柏林敲打着鍵盤輸入了一連串的代碼,在鏈接星球的數據庫後,他在搜索框中輸入了幾個字,在出現信息之後,他盯着屏幕看了許久。

洛倫佐.布提斯托,半年前蘇醒登基,時間正是卡弗達納星球與班尼洛星球大戰的時間。

可用的信息很少,但這是所能調出來的唯一的數據。

屏幕上一張洛倫佐的圖片,銀色微卷的長發,輪廓深邃,棱角分明,嘴角帶着微笑,露出一顆人畜無害的虎牙來,右耳戴着一個鏈子一般的劍形耳墜,頂端鑲嵌的紅水晶折射出漂亮的紅光。

好半響,柏林手指在搜索框中重新輸入其它,屏幕上驟然出現一個禁止訪問的紅色警告标志。

他手指一敲,退了出來,把機甲電腦關閉,悄無聲息的出了辦公樓,落鎖。

***

食堂的大廚看到柏林的時候很是驚訝,他愣了片刻,和藹的笑道“沒事,沒事,不舒服就多休息幾天,沒來的這幾天就算是你請假了”

柏林“謝謝。”說完就去做事了。

洛倫佐在得到人已經現身的消息,還繼續堂而皇之的做着以前在軍校食堂切菜的活計,他興奮期待之餘又有說不清的緊張。

明知道自己已經認清他的容貌還鎮定自若的在軍校大搖大擺,現在就是好像前面有一塊美味的蛋糕,但蛋糕上面挂着鋒利的刀刃,他即使知道也要撲上前去把蛋糕一口吞了,不管有沒有陷阱,這塊餌,他沒打算放過。

洛倫佐花費了一個上午洗澡弄頭發,做指甲,還騷包的噴了昂貴的香水。

在抱着一束紅色的玫瑰到達軍校食堂的門口……打鼓又緊張的他,竟然沒膽子進去,最後灰溜溜的走了。

在他走了之後,訓練完的阿諾德像是小旋風一樣跑到食堂,在一大夥的廚房幫工中看到柏林,揚起笑臉朝他招手“柏林!”

食堂現在正是忙的時候,阿諾德喊了一聲之後看到周圍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些害羞,一溜煙的去桌子上坐着等柏林忙完。

“柏林,你朋友還在等你,你過去看看吧,這邊已經不忙了。”大廚招手讓柏林可以走了,至于剩下的洗碗擦拭這些……還是算了,柏林擦了一個盤子至少要幾分鐘,這裏這麽多碗盤子,照他這麽精細的擦法,得擦到狗年馬月。

柏林朝阿諾德走去,手袖因為幹活撸到了小臂上,此刻他正慢慢的把手袖一層層的拉下。

阿諾德笑眯眯的,眼眸盯着柏林的手臂不動了,手臂的線條優美勁瘦,很是漂亮,等被衣袖遮住他才擡起頭“柏林,我發工資了,待會請你吃飯。”

通過了軍隊的選拔,雖然還在帝國軍校訓練,但教官已經不是之前的老師而是将來進入軍隊的頂頭上司,只要畢業了就能直接進入所屬軍隊,所以現在阿諾德已經每個月可以領到一筆對于他而言不菲的工資了。

阿諾德被分到的是薔薇軍隊三分隊,隊長是奧瑪,擅長收集情報、電腦操作侵入各種系統,治療再生、導彈□□□□的制作,屬于技術性人才。

依照阿諾德的性格,學習這些倒是物盡其用,讓他徒手格鬥射擊或者殺人,并不合适他。

柏林沒有拒絕阿諾德的邀請。

阿諾德找的地方是一個比較奢華的咖啡廳,他在櫃臺處小心翼翼的取出自己的優惠卷遞給收銀員。

收銀員禮貌的接過,放到機器上掃描之後“您好,先生,使用優惠卷,今天的用餐消費打六折。”

“柏林,你看你想吃什麽。”服務員領着他們兩個道合适的位置坐下後,阿諾德看着菜單喜滋滋的和柏林說,菜單上食物的圖片都好精致,阿諾德都有些看花眼了。

“黑咖啡,加牛奶加糖。”

阿諾德“還有呢?”

柏林眼眸随意一撇看向窗外,不遠處一個身影快速的閃過,他淡藍色的眸子看不清表情,把目光收了回來。

阿諾德在對面叽叽喳喳的“甜點你喜歡哪一種,蛋糕還是布丁?”

“随便。”

“哦。”阿諾德看了看,招呼服務員點了幾份。

咖啡廳裏放着舒緩的音樂,這家咖啡廳走的是冷色調的風格,牆壁到櫃臺桌子都是煙灰色,裝飾的琉璃珠大部分都是透明或者黑色,風格考究,所以客人好大一半都是有錢有權的血族。

黑咖啡上來之後,柏林嘗了一口,波瀾不興的臉上看不清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端咖啡杯的姿勢透着一股優雅自然,帶着一股不俗的氣質,端着咖啡杯的手指纖細而長,好像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而第一次來這的阿諾德明顯有些拘謹,雙手捧着咖啡杯,在看到柏林的動作之後,笨手笨腳的學着柏林的樣子端着杯子。

咖啡味道算不上最佳,盡管是現磨的,卻不夠細膩。

阿諾德自己喝了一口,發覺喝不來這個玩意,于是擡頭期待的看着他“怎麽樣,好喝嗎?”

柏林纖細的喉嚨上下滾動,把咖啡放回盤子,指尖在咖啡杯上摩挲“味道很不錯。”

“這就好。”阿諾德笑了“我生怕你不喜歡。”

說話間,阿諾德點的蛋糕已經上了桌,是一塊布丁蛋糕。

“你怎麽回事!”

一聲尖銳的叫聲打破了咖啡廳舒緩的寧靜。

聲音大得充斥了整個咖啡廳,所有的客人都看向了發出聲音的那處。

離他們幾步距離的一桌,一個服務員正不停的躬身朝桌上的客人道歉,他的臉上惶恐至極,臉色蒼白吓人。

咖啡廳的領班忙趕了過去,了解情況後,原來是服務員不小心把端着的咖啡撒到了這位客人身上,從這位客人的穿戴,領班知道這件事可能沒那麽容易解決。

“抱歉,這位客人,您息怒,我帶您到洗手間清理一下。”領班帶着歉意朝客人指引着衛生間的位置。

“清理?知道我這件衣服多少錢嗎?把他賣了都賠不起!”這位血族的客人站起身來,指着把他昂貴西服弄髒的服務員破口大罵。

“實在對不起,對不起。”服務員一個勁的道歉“我帶您到洗手間清理,保證不會留下任何污漬。”

但這位血族客人是不願意這麽簡單了事的,他大罵着讓服務員必須賠償他高額的損失費。

店裏的客人都往這邊看,只有柏林慢悠悠的喝着咖啡,好像沒有一般。

阿諾德瞧着看了一會,把視線收了回來,上半身大半的躍過桌子,小聲的朝對面的柏林說“柏林,那個血族是我們學校的,我訓練的時候見過他。”

柏林沒什麽反應,阿諾德繼續說“是個家裏面很地位的血族”

那邊的吵鬧聲更大了。

“笨手笨腳,低賤的混血。”血族罵的越來越起勁“肮髒,愚蠢,怪不得只能在這裏當一個服務員,你必須賠償我的損失。”

他衣服上的咖啡的污漬并不是很多,服務員極力保證給他10分鐘他一定弄幹淨,但這位客人顯然不願意這樣,并且罵聲難聽。

那個服務員已經開始眼眶發紅掉眼淚。

阿諾德還在想要不要帶着柏林走,沒想到對面的人端起桌上連帶盤子的咖啡面無表情的站起,站起之後他喝了一口咖啡,一步一步走向正吵鬧的那一桌。

服務員是一個年輕的混血小夥子,他甚至已經跪在了地上拉着那位血族客人道歉,要賠償的話他是賠不起的。

“不要用你肮髒的手碰我!”血族把自己的手袖大力的扯開。

“哐啷。”

不算響亮的一聲,卻讓喧鬧的地方靜了下來,空氣中打翻的咖啡味道更重了。

柏林看着因為剛剛血族扯開衣袖,手肘撞翻了自己手上的咖啡,咖啡全都濺到他的衣服上,難看的污漬在胸口勻開,他平靜的擡頭“這位先生,你怎麽回事?”

他聲音帶着涼意,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的衣服弄髒了,請你賠償。”

情況急轉而下,阿諾德慌的忙跑了過來,柏林這是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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